第14章 演一场戏

南洲往北央的路程比较远，差不多要飞满一天的时间才能到那边，正好腾出来一天的休息时间。大家都很累，上了飞机就各自找地方躺平了。

赖秋齐处理完监管局的事务，感觉整个人都升华了，从来没觉得当组长这么累过。累完缓过神，自己也已经上了出发往北央的飞机了。

机舱里唯二还活跃着的都不是人。

席廿在地上被绑着，上了天就解禁了，大家都很累也不管他怎么闹了，反正牧彦鸩在。

布偶从事情结束到上了飞机就一直跟着文信，从到他手上再到现在，布偶一直都保持着很活泼的状态。

文信虽然没干什么重活伤神的任务，但也是从西海到南洲的事情结束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现在还被布偶在旁边折腾，整个人跟个蔫茄子一样。

布偶还时不时在跟旁边乱逛的席廿斗法，两个……他们两个感觉在比谁更幼稚一样。

牧彦鸩就倚靠在文信旁边，闭着眼，不知道是睡过去了还是在养神。

路程飞过半，在闹的两个也消停了，轮到特遣队的开始忙活了。

大家都休息的差不多了，正好沈蛰轻也传了消息跟区域数值过来，准备分析下一步的任务了。

因为在南洲和西海有了新的经历和见识，赖秋齐现在对所有的地界的监管局都有点后怕。西海是背后有异怪支撑，南洲是异怪占领，那北央是不是整个地方都是异怪吧？

兰絮莹感受到了意义不明的眼神正注视着她，回头与看着自己的人对视上几眼，“你干什么这么看着我？”

赖秋齐像是在确认什么一样，试探着问：“你们北央……应该不会在有南洲这样的情况了吧？”

兰絮莹当场拍桌，义正言辞说道：“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蠢？北央可是总局，要还是跟你们一样乱，那要监管局来干嘛？”

席廿在旁边小声嘟囔着：“监管局本来就是个摆设……”

游等：“……”

裴岩：“……”

牧彦鸩：“^_^”

“咳。”看到了牧彦鸩的表情，席廿默默的转过了脸，不再插嘴话题。

沈蛰轻单独找文信去隔间单独聊聊，传过来的档案跟区域数值是游等在比对。

北央的区域数值相比南洲要稳定。作为最大板块的地界，异磁场爆发是局域性的，人类的生活区已经暂时脱离危险。剩余没有解决的地方大部分是开发区域，那里有大量的待开发能源。如果到时候在那跟异怪打了起来，资源会受到感染，到时候就算开发出来也用不了。

那北央到底怎么个大法？

四个板块里，从大到小的顺序分别就是北央、西海、南洲、东河。而北央如果真正的形容出来它的大小，那应该是十个南洲那么大。

牧彦鸩的异能力可以扩散完南洲的一大半，至少他目前展示出来的是这样的。

对比完区域数值跟资料，游等一时不知道怎么下手分析，皱了皱眉看向隔间。

这两个人要腻歪多久？

刚想完，沈蛰轻的通讯重新连接到了机舱的光屏。

看出来了，他聊爽了。

“数值都看完了吧？什么想法？”沈蛰轻问。

游等还没想好，牧彦鸩在旁边拍了拍桌子，摆着手说：“干不了，让他们等死吧。”

兰絮莹：“？”

席廿在旁边鼓掌支持：“好好好，就该这样。”

沈蛰轻重新发了新的区域数值，不过是他重新整理好的，上面也分布了这次任务的主要成分。

不得不说，北央好歹是总局，管理这方面肯定没的说。在异磁场爆发以后，他们那边很迅速的就安排好了平息区域的方案。

那边大概是被分成了十三个区域，人类生活区、异怪活动馆区域和总局的区域是已经完全解决了的，剩下的十个全是正在开发区域。

管理是管的挺好的，就是能力和舍得没一个能豁出去。

赖秋齐看着被划分出来的十个未平息区域，眼睛都看直了。这一个区域就跟南洲一般大，特遣队是拉磨的驴吗？这么使的？

也难怪牧彦鸩会说干不了。

任务时限七天，现在就剩五天了。在南洲消耗了一天是因为大部分时间在用来重新整顿南洲监管局，而真正用于平息暴乱的时间大概用了一个小时。

如果要赶时间，持续不停的一路平息完剩下十个区域。先不提牧彦鸩能力能不能这么长时间的释放，他愿不愿意还是一个问题。

北央的安全异怪储备并不多，但存在着一个安全系数94%的异怪，是除了曾经安全系数100%的牧彦鸩以外第二高的安全系数。

“那个异怪你认识吗？”兰絮莹突然问。

想起来北央还有一个安全系数很高的异怪，南洲都有遇到认识的，那北央会不会也有。

牧彦鸩摇了摇头，说：“我认识的异怪一般不关在监管局。”

席廿在旁边补刀：“我就说，监管局就是个摆设。”

兰絮莹：“……”

裴岩对这句话打开了另一个思路，问道：“那北央真的还有其他你认识异怪存在？”

牧彦鸩沉默了一下，反问：“这和任务有什么关系吗？”

好，没关系，完全都是出于好奇在问。

现在话题又重新回到沈蛰轻的嘴边，区域数值是他接收的，但是任务大概是干什么还没说。

“北央活动馆编号9078的安抚已经上限了，再往后应该不会再启用了，它的安全系数完全掉出了50%。也就意味着，我们特遣队是唯一一支前往支援的。当然，这个任务能不能完成也完全看随行人员的心情了。”

9078是那个安全系数94%的安全异怪，他的安全系数在短短几天掉出了50％，这个概念可能用在牧彦鸩身上不太成立。但如果换个普通一点点异怪，意思就是：被用废了，以后都不能用了。

这句话最后也就是在询问牧彦鸩，这边的任务能不能做，要不要做。听沈蛰轻话里的意思，就算牧彦鸩不干也没关系。

其实大家应该也都感觉到了，特遣队这个名头已经是完全脱出异怪监管局的管控了，出行在外任务上面会告知，但接不接都无所谓。

文信这会儿才从隔间出来，刚出来牧彦鸩手边的布偶又开始活蹦乱跳了。

布偶动起来之前，游等感觉得到牧彦鸩是在想怎么推开这件事。但布偶有了动静以后，牧彦鸩很快又回复了上来。

“能做，你往下说吧。”

席廿是注意到了，是布偶的动静才反应出了牧彦鸩的回答。

一直想知道，这个布偶存在着的意识到底是谁，为什么让牧彦鸩那么在意。

布偶在牧彦鸩的手边蹭了两下，转身就蹦向文信去了。

得到了牧彦鸩的回应，沈蛰轻很快又操作起还在变动的区域数值，说起这次任务。

“十个区域很多，所以我跟局长谈了，两天时间我们能做到什么程度就什么程度，后续他们自己解决。”

“他们解决个屁，这个区域数值一看就是有问题，你们人类都不对自己人开诚布公，现在又指望着异怪帮忙，真贪心。”

席廿好歹也是掌控了十年南洲异怪监管局的，虽然用的系统是老版，但自己又不是傻子不会看不会学。

从刚才区域数值对比和区域数值变动开始就能察觉到不对，幅度太小了。

无论是异磁能还是异磁场，爆发之后能用机器检测出的区域数值一定是忽高忽低的，怎么可能是小幅度变动。可这不是常识，因为能接触区域数值的只有馆长职位以上的人。

沈蛰轻没有反驳，席廿说的就是事实。

这个区域数值确确实实有问题，但沈蛰轻没办法说直接导入自己的权限去跟总局要真的数值。

牧彦鸩抬眼看了一下区域数值的落差，语气有些疲惫，说：“你把每个区域的开发能源标出来。”

游等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

北央大量开发着可利用资源，目的其实就是为了研发更新的可以对抗异磁能的东西。原始的资源如果被异磁能毁坏那研究就不能继续，那后续的麻烦会影响未来的发展。

他们无法确定牧彦鸩会先平息哪个区域的异磁场，所以就在数值上造假，如果数值在同一平衡上，有小幅度上涨的或者说数值较低的可能会优先。

可沈蛰轻并不了解北央的区域开发，北央传到他手上的档案也没有完整的说明。

牧彦鸩看他半天不操作，看向了一边的兰絮莹。

兰絮莹是北央档案组的，她知道。

感觉到了所有人的视线慢慢集中到自己，兰絮莹也瞬间明白了自己要做什么。

标注好区域的开发能源，游等将全部数值再对比了一遍，果然跟牧彦鸩想的一样。

也不奇怪北央为什么会传假数据过来，特遣队本身就已经是脱离监管局了，无论哪方的人都不能发号施令。同时还要忌惮牧彦鸩的存在，那就只能骗着来。

“所以说你们人类也是奇怪，难道说实话我们就可以不过去吗？”席廿在旁边讥讽的说着。

文信在不远处带着布偶，刚出来还不知道刚才都说了什么，自己看了一下数据的对比，问道：“这是想把我们耗死在那吗？”

没人理他。

布偶在他手上蹦了几下，说：“北央都是精贼，十年前就算计着今天了。为什么要特意告诉你们9078不能再启用？为什么偏偏是开发区域没有平息？真的以为你们会看不出来数据有问题？”

数据真假游等和沈蛰轻能看出来，区域开发的能源兰絮莹能解读。告诉他们9078不能再启用也就是也说明了其他安全异怪也不会再出来帮忙，牧彦鸩到那就是白给。

等一下。

席廿反应过来是布偶在说话，瞪大了眼睛看着布偶，发出惊叹的声音：“它会说话？！”

其他人都见怪不怪了，他们还看见过布偶变成人呢。不过之前说话的声音明明是个孩子的声音，现在再听好像是个少年大小的声音。

裴岩还是没明白，问道：“那北央的人凭什么觉得我们一定会到北央？我们不是可以不去？做这一套下来能为了什么？”

对啊，只要不去到北央，这个任务不接，这事不就结了吗？

游等皱着眉，想到了什么，说：“那次开会，局长是不是给出了什么，所以小鸟有不得不到北央的理由。”

布偶说北央从十年前就开始算计今天，十年前不就是牧彦鸩找到北央谈判的时候吗？是谈判的内容有问题吗？

牧彦鸩眼神瞥了一眼布偶方向，说：“不是他们给出条件说我非去不可，是我确实有事情要非去不可。”

随后他轻笑了几声，又说：“想跟我耍心眼，那就跟他们玩呗，看看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沈蛰轻心领神会，开始重新操作光屏数据。

“各位，请谨记现在各位不属于各个地界的职位，我们是特遣队。如果你们能保证后续的任务会配合完成，那我马上开始讲解了。”

所有人都没有回应，但都表现出了对这件事饶有兴趣的表情。

……

到了北央以后，特遣队的人刚下飞机，旁边就已经站着一组人在等着了。

其中就有兰絮莹的组员，她上前迎接兰絮莹，“组长你总算回来了，嗷对了，现在还能叫你组长吗？”

“能啊。”兰絮莹回答。

特遣队只是占名头的，并没有剥夺原本的职位的权限。成立完之后基本各地界都传开了，但也只是传开了有这个队存在，但并没有说有多少个人。

站在后面的人在特遣队下飞机开始就在点人头。

“怎么才五个人？”后面有人问。

兰絮莹看了眼身旁的游等，说：“特遣队本来就没几个人。”

在飞机上的时候沈蛰轻说明了，特遣队成立并不是秘密，但人数并不对外公开，就连局长也是不知道的。有一点明确的是特遣队必须存在有各个地界的人员，四个地界四个人，加上牧彦鸩就是五个人。

“我们什么时候下去？”文信抱着布偶，躲在机舱里透过窗口往外看。

沈蛰轻从光屏链接到通讯器上，说：“等他们把所有人引走就下去，小心点。”

本来打算在下飞机前想把布偶还给牧彦鸩，但是布偶一直扒着自己的手臂，不愿意跟牧彦鸩走，所以就跟着文信了。

席廿是新加进来的队员，得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保护文信。

能明显感觉到不服气，但毕竟是牧彦鸩的要求，那还是得照做。

说起来，文信一直没太看出来席廿的能力，看了眼窗外没什么事就回头问席廿：“你的异能力是什么？”

席廿一直透着窗外看牧彦鸩，反应过来是在问他，就敷衍着回应道：“你问哪个？”

文信：“？”

见旁边的人没继续问，席廿不耐烦的转头去看，“你问哪个？”

文信愣了愣，回过神呆呆地问：“异怪不是只有一个异能力吗？”

席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