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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可怕的存在

“如果你坚持你刚才的话,即便我曾经答应过不与你为敌,那我也会尽我所能留下这里。”

迟迟得不到回应,班赫也不再纠结,撇下这句话。

而此时此刻的牧彦鸩脑子里只有一句话: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两全的办法。

可是办法是人想的,能不能全为什么不能是他说的算?

“还有办法。”牧彦鸩开口道。

班赫有些迷糊,这人说话怎么一前一后不搭边的?

人类只有一种东西是无法用异能力去跨越的,那就是时间。而河底城池的存在就很奇怪,城池的时间和陆地上的时间对不上。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河底城池下没有太阳和月亮,但他们依旧有阳光绿植。

没有太阳哪里来的阳光?就是有,但是根本不知道是从哪里照进来的。这里可是河底下,陆地上的阳光肯定是进不来的。

另外,放在异磁能没有爆发前,人类的自然气候是正常的,会有四季的说法。而现在的气候,基本会因为异磁场的出现而混乱,也就没有四季了。河底城池下的气候是正常的,基本都是异怪生存的地方,没有哪个闲着没事的异怪去随便玩弄天气。

这些现象在牧彦鸩的猜测下只说明了一点,这里根本就是另一个时空的存在,可这个说法太荒谬了。

以前牧彦鸩对这个说法打了叉,但在班赫说他们并不是从地界外来的时候,这个叉就该划掉了。

“回到你们该回的地方就好了。”牧彦鸩淡淡的说。

班赫听的一脸懵逼,问道:“什么叫我们该回的地方?不用死了?”

牧彦鸩觉得他说话有些不可思议,反问道:“什么时候说让你们死了?”

班赫还有理有据的指责道:“你刚才不还说我们不能留?”

牧彦鸩从来没有那么无语过。他是那么说的,但是他那句话的意思就只是字面意思,也没有让他们真的去死。自己刚才一直处于一个思考的状态,根本顾不上解释,也不知道班赫到底脑补到了什么程度。

“你是继任的城主,但你对河底的了解有多少?”牧彦鸩问。

班赫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才说:“我从记事起就是城主了,本能告诉我该怎么管理这个城池,我做的所有事情就像是一切安排好的一样……”

说着他突然两眼放光看着牧彦鸩,继续说:“是直到遇见了你我才有了自己的想法。”

好老套……牧彦鸩尴尬的转过头,轻咳了几声说:“因为你们本来就不是这条线上的异怪,你们本来就不该出现,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把你们从线上脱离了出来……”

等一下,如果按照班赫那句话的意思来理解,把整个城池从线上拉下来的人那这不就是自己吗?牧彦鸩突然意识到了,当年自己突然回到地界内就是因为自己被月河冲走,也就是因为被冲走了才注意到了这里。

不对。还有一点,沈蛰轻也是这条线上的关键人物,因为他当年也看见了。

“所以你说的办法是什么?”班赫问。

牧彦鸩举着两个手在面前,一边比划一边说:“一条时间线,陆地上是邻近400年,你们河下其实是这条线外的一个点,是我把你们从那个点上拖到了这里,所以出现了时间的偏差和混乱。”

河底下的时间是要比陆地上慢很多的,上面过去一天下面还不到一个小时,那河底下到底是哪一年的时间?

还有就是现在存在着两种异怪,河底下的和地界外的,河底下的异怪牧彦鸩是杀不死的,地界外的异怪他可以无差别清除。

现在问题在于怎么把这个点再从时间上抛出去,或者让它们回到它们自己的线上。实际上河底城池这个说法一直以来只有几个人知道,外面的人就只知道月河下面很多异怪,所以消除掉外人的想法很简单。

前面告诉了特遣队应该问题不大吧?这个问题确实不大。不过在这之前还有异怪知道这里的存在,以前有过地界外的异怪慕名而来,虽然后面好像也离开了不少,但仍然存在着麻烦。

“等一下。”班赫打断牧彦鸩,“说了可能性,那实践操作呢?而且如果我们回到自己的线上之后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人脑子是不是一半装的都是搞对象啊?牧彦鸩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勉强的挤出微笑,说道:“那就去死吧,死了一了百了也不用我废那脑子。”

班赫闭嘴了。

实践其实很简单。河底城池与月河之间一直存在着一层屏障,这个屏障的存在很奇怪,河底下的人可以把上面的人拉下去,上面的人是不可以自己穿过去的。一开始还说这个屏障是河底城池的一个保护层,但其实班赫自己并不清楚怎么回事。

“现在大概就需要河底下的异怪全部上岸,同时不要做任何攻击人类的行为……”牧彦鸩的语气停顿了一下,“你知道这里到底有多少异怪吗?”

班赫很淡定且平常的回答道:“排除掉外面来的,大概有七十多万吧。”

牧彦鸩:“……”

要不还是杀吧?

杀也杀不死啊。

现在需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因为所感受的时间不一样,那就让所有人和异怪都处于一条线上,打破时间的差距就好了。因为人类不可能全部都下的河底,那就只能让底下的异怪都上去。

牧彦鸩根本不知道河底城池是处于过去还是未来,只能通过这个办法去尝试。

不成功怎么办?牧彦鸩没有考虑其中的后果,也不敢考虑。

“你觉得成功的可能性多大?”班赫问。

七十多万的异怪一下子全部涌上岸可不是开玩笑的,要踏平东河啊?要下面的异怪都上去是确实简单,让他们再回来可就不一定了。

“我觉得可以有七成。”

班赫回头看了两眼,没找到说话的人,“谁在说话?”

牧彦鸩脚边刚跑过来的黑色木偶突然来了个大变活人,是沈蛰轻。

他抱怨道:“你知道你刚才扔我那个位置多危险吗?你知道我爬上来得多久吗?”

牧彦鸩淡淡的回答上:“十九分钟。”

是,从刚才扔掉沈蛰轻到现在他再重新跑回来,就刚好用了十九分钟呢,沈蛰轻哭笑不得。

不过刚才的对话后半段沈蛰轻听到了,就只是听到了这个办法他就大概理解了牧彦鸩的计划,并计算出了可能性。

“剩下三成不确定是为什么?”班赫又问。

沈蛰轻大概知道牧彦鸩为什么看不上班赫了,他没脑子,不会思考。

“时间是你们异怪的还是这座城池的?其实你们原本河底下的异怪不受时间的束缚,你们上到陆地上也依旧可以适应陆地上的时间。”

这其实也就说明了,混乱的时间是河底城池,并不是异怪本身。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身为城主的你对这里似乎并没有很深的了解?”

牧彦鸩第一次接触到河底城池的时候是收到过邀请,那个时候上来拉他的异怪是一个人面蛇身的异怪。那时候自己确确实实的是用异能力杀掉了那几个异怪,可后面再遇到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杀不死下面的异怪。

而且牧彦鸩敢肯定,当时的邀请他的城主绝对不是班赫,接触到班赫的时候正好是他刚继任城主不久。

班赫根本不像一个城主,像一个替罪羊。

“说起来要是有改变时间的异能力,这一切是不是就可以解决掉了。”沈蛰轻一边想一边说。

要是有异能力可以改变时间,那一切回到异磁能没爆发之前不更直接?不过前面也说了,没有任何异能力可以跨越时间……

但异磁能可以。

河底城池之所以出现就是因为月河连接着地界外的异磁能,让河底下发生了变化,从而在牧彦鸩到来以后被打破。

牧彦鸩不往后想,转头对班赫说:“剩下时间不多了,我会在这边制造混乱,你以此为理由向外面的异怪传达上陆地的消息。”

班赫呆呆地答应了,但过了几秒反应过来问:“你要怎么搞?”

紧接着听到远处一座山突然崩塌炸开的声音,脚底下还颤动了两下,就好像地震了一样。想到刚才飞过来的路上那一路的高楼建筑全部倒塌了,就只是简单的制造混乱,这根本难不他。

牧彦鸩都这么直接的开始了,班赫也只好先离开了。

“你确定你的判断是对的吗?”沈蛰轻突然问。

牧彦鸩的眼神闪过一丝不确定,很快就消失了。他回答道:“曾经死亡也是不可跨越的。”

沈蛰轻知道,他说的是魏曦凛,也在说自己。

班赫走了,这两个人也不演戏了。牧彦鸩把前面的话略过了一下,问道:“你就没发现什么吗?”

牧彦鸩可不是无缘无故停了个地方把人就这么扔下去的,如果从那个位置掉下去,一个很大概率会掉到一个缺口里。

如果用一个东西来形容这个河底城池的结构,那应该是一个水晶球。在过去的时间里牧彦鸩无意中发现,这个水晶球的某一个角出现了裂痕,但他没办法自己穿过去。

这个裂缝可能存在着和河底城池一样的屏障,那应该只有沈蛰轻可以穿过那里。

沈蛰轻斟酌了一些该怎么去形容自己看到的东西,最后回答道:“形容不了。”

寻思半天就想到个形容不了?牧彦鸩有那么一瞬间想给这人一巴掌,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为什么。

有关于地界外的异磁能,牧彦鸩也形容不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两边说法如果一致的话,班赫说他们不诞生于地界外,那就有可能是裂缝下面的东西。

“你说的裂缝,我确实找到了。”沈蛰轻试图去解释,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说,突然想到了什么,“我也过不去,但是我能看到。”

牧彦鸩是看都看不到,只能感觉到那个裂痕的存在。

看到了没办法形容,那跟没看到也没差。

总觉得这个裂缝的存在会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要不还是再过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

也只是抱着这样一个可能性,牧彦鸩又带着沈蛰轻到了那个裂缝附近。

但是裂缝竟然……消失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裂痕的?多大?”沈蛰轻也觉得奇怪。

在他听说有这个裂痕存在还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但他前面找到这个裂缝的时候,只有大概十米长,能大概看见底下是什么。

牧彦鸩来过河底城池也就十几次,大概是五六次的时候也就是一百多年前,那个时候找到的这个裂缝,那个时候的裂痕大概有月河那么长。

不过河底城池的异怪也是心大,这都发现不到这个裂缝。

“你说有没有可能,不是他们发现不了,是他们也看不到。”沈蛰轻说。

河底下的异怪看不到,牧彦鸩和沈蛰轻可以?不过这情况也得分开,牧彦鸩是能感觉到裂缝存在,但看不到下面有什么;沈蛰轻则是可以看到下面的样子。

这个裂缝还会缩小?

“是裂缝在愈合。”牧彦鸩恍惚间猜到了什么。

一百多年前他之所以可以感受到裂缝的存在是因为那一年,他在河底城池做了一些事情,导致了很严重的后果,似乎给河底城池带来了不少麻烦。

沈蛰轻这次没太明白牧彦鸩在想什么,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这里根本不是什么河底城池,这个地方它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异怪,而这里的其他异怪是它创造出来的……”牧彦鸩明显有些慌张,“这个裂缝,是我当年为了找你重创了这里,所以出现了伤口,这些年它在慢慢愈合自己。”

河底城池可是的面积与东河相比可是大了一环,如果这个所谓的城池是一个巨大的异怪,那东河可就危险了。

牧彦鸩之所以突然感受到了慌张并不是因为猜测到了自己身处在的这个地方有可能是一个异怪的本体,而是突然意识到了,这可能是一个与地界外正在膨胀的异磁能相比拟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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