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吕奉先射戟辕门 曹孟德败师淯水（下）

吕布最近可真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女儿终于要嫁出去了，忧的是这婚事看起来有点不靠谱。这时候，陈元的父亲陈珪听说了这个消息，心里那个着急啊。这不就是典型的“疏不间亲”的计策吗？刘备危险了！

陈珪二话不说，拖着病体就来找吕布了。吕布一见他，就问：“大夫，你怎么来了？”陈珪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说：“听说你要死了，我来给你吊丧。”吕布一听就急了：“你这说的是啥话？”陈珪说：“你以前收了袁术的钱，差点杀了刘备，现在袁术来求亲，你以为他安的什么心？他肯定是想用你女儿当人质，然后去攻打刘备，夺取小沛。小沛一丢，徐州就危险了。要是他再来借粮借兵的，你要是不给，就得罪了他；要是给了，你就得没日没夜地防备他。再说，袁术那家伙想造反，那你不就是反贼的亲戚了吗？到时候谁还跟你混？”

吕布一听，吓出一身冷汗：“陈宫那小子真是误我啊！”赶紧让张辽带着兵去追。结果追了三十里，把女儿抢回来了，连媒人韩胤也抓了回来关着。然后派人告诉袁术，说女儿的嫁妆还没准备好，等准备好了再送过去。

陈珪还不忘给吕布出主意，让他把韩胤送到许都去。吕布这会儿犹豫不决了，这婚事到底要不要答应呢？

吕布正在家里喝着小酒，突然有人跑进来报告：“玄德在小沛那边招兵买马，不知道他想干嘛。”吕布摆摆手：“招兵买马嘛，人家刘备本分得很，没什么好奇怪的。”

正说着呢，宋宪和魏续也来了，跟吕布说：“我俩奉主公之命，去山东买马，买了三百多匹好马。结果回程的时候经过沛县边界，被一群强盗抢了一半。打听到这帮强盗是刘备的弟弟张飞假扮的。”

吕布一听火冒三丈，立马点兵去小沛找张飞算账。玄德听说了这事儿，吓得赶紧领兵出来迎战。两军对阵，玄德出马问吕布：“兄长为啥带兵来这儿？”吕布手指着玄德骂道：“我救你于危难之中，你居然还抢我马匹！”玄德委屈地说：“我们缺马，派人去买，怎么会抢你的马呢？”吕布气哼哼地说：“你让张飞抢了我一百五十匹好马，还敢抵赖！”

张飞挺枪出马：“就是我抢了你的马！你想咋地？”吕布骂道：“你这双大眼睛的贼！你每次都无视我！”张飞也不甘示弱：“我抢你马你生气，你抢我哥哥的徐州就不说了？”吕布气得拿起戟就冲出去跟张飞打。两人酣战一百多回合，没分出胜负。

玄德怕出乱子，赶紧鸣金收兵进城。吕布也分兵四面围定，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刘备把张飞叫过来，生气地说：“全都是你抢了吕布的马，搞出这么多事！现在马在哪里？”张飞嘿嘿一笑：“都寄存在各个寺院里了。”刘备一听，立马让人去城外，到吕布的军营里说他们愿意送回马匹，然后两家罢兵。吕布一开始也想答应，可陈宫跳出来说：“现在不杀刘备，以后肯定得后悔。”吕布想了想，觉得这话也有道理，就开始猛攻小沛。

刘备这边儿也没闲着，跟糜竺、孙乾商量怎么办。孙乾说：“现在曹操最恨的就是吕布，咱们不如放弃小沛，去许都找曹操，让他帮咱们灭吕布。这主意不错。”刘备就问：“那谁去当这个出头鸟，先打破包围出去？”张飞大喝一声：“小弟愿意死战！”刘备一拍大腿：“好！就这么定了！”

当天夜里三更，趁着月色明亮，刘备带着张飞和关羽，还有一帮老小从北门冲出去。正好遇到宋宪和魏续，张飞一阵猛砍就把他们给打退了。就这样，他们成功逃出了包围圈。可惜后面还有张辽在追，关羽赶紧过去挡住。等吕布看见刘备已经跑路了，他也没心思追了，就回徐州去了。

话说刘备像兔子一样狂奔到了许都，然后带着人马在城外安营扎寨，先派孙乾去见曹操，说被吕布追杀，现在来投靠。曹操听了，豪气地说：“刘备兄弟，跟我的关系那可不是一般的亲！”然后就让人请刘备进城见面。

第二天，刘备让关羽和张飞在城外等着，自己带着孙乾和糜竺进城见曹操。曹操对刘备特别好，就像对待上宾一样。刘备就诉苦说吕布是多么的不义，希望曹操和他一起把这个大魔头给灭了。曹操听了连连点头，说：“吕布这个人就是个无赖，我跟你一起干掉他！”刘备听了特别感激。

曹操就设宴款待刘备，一直喝到晚上才送他出城。这时荀彧进来说：“刘备可是个英雄啊，现在不早点儿想办法，以后肯定成大患。”曹操听了没说话。荀彧出去后，郭嘉进来了。曹操问他怎么看刘备这个人，郭嘉说：“不行，主公你打仗是为了帮老百姓除暴，要是你杀了刘备，那可就是伤害贤良了。现在天下那么多有智谋的人，要是听说你杀刘备，说不定就对你敬而远之了。你要是想安定天下，就不能杀他。”曹操听了特别高兴：“哎呀，你说得太对了！”

第二天一大早，曹操就上表给朝廷，让刘备当豫州牧。程昱赶紧劝他：“刘备这人，野心可不小，你可得小心点。我看，还是早点收拾他比较好。”曹操却笑了笑：“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能因为一个人就失去天下人心。这个，我当年跟郭奉孝有同样的看法。”于是不听程昱的劝，给了刘备三千兵、一万斛粮食，让他去豫州上任。

刘备一到豫州，就召集散兵，开始攻打吕布。而曹操这边，也正打算发兵征讨吕布，突然有流星马报说张济从关中带兵进攻南阳，结果被流箭射死了。张济的侄子张绣接管了他的部队，还请了个叫贾诩的人当谋士，屯兵在宛城，打算趁机攻打洛阳抢皇帝。

曹操一听，火冒三丈，打算发兵去讨伐张绣。但又怕吕布趁机来偷袭许都，于是问计于荀彧。荀彧说：“这事儿简单。吕布这个人，头脑简单，见钱眼开；您只要派人去徐州给他点好处，让他跟刘备和解，他肯定屁颠屁颠地答应了。”曹操一拍大腿：“好主意！”

于是就派了奉军都尉王则，带着官诰和解书，去了徐州。同时，他也开始筹备大军十五万，亲自讨伐张绣。大军分三路前进，夏侯惇担任先锋。大军到了淯水边扎下营寨。贾诩劝张绣说：“曹操兵强马壮，咱们打不过他，还是投降吧。”张绣觉得有道理，就让贾诩去跟曹操谈投降的事宜。

曹操一见到贾诩，发现他口才了得，非常喜欢，就让他当自己的谋士。贾诩说：“我以前跟着李傕，得罪了天下人；现在跟着你，你让我干啥我干啥，不忍心抛弃你。”然后才辞别。

第二天，张绣来见曹操，曹操对他好得不得了。然后带着部队进宛城驻扎，其他部队则在城外扎寨，连起来有十多里长。就这样住了几天，张绣每天都设宴款待曹操。

有一天，曹操喝醉了，回到卧室，悄悄问身边的人：“这个城里有没有妓女啊？”曹操的侄子曹安民知道他的意思，就偷偷告诉他：“昨晚我看见旅店旁边有个女人，长得特别漂亮。我问了一下，原来是张济的老婆邹氏。”曹操一听，马上让曹安民带50个士兵去把邹氏抓来。

不一会儿，邹氏就被带到了军营里。曹操一看，果然是个大美女！就问她姓什么，她说：“我是张济的老婆邹氏。”曹操说：“你认识我吗？”邹氏说：“我早就听说丞相您的大名了，今晚有幸见到您真是太好了！”曹操得意地说：“我就是为了你才接受张绣投降的，不然早就把他灭了。”

邹氏很感激，说：“谢谢丞相救了我。”曹操色眯眯地说：“今晚能见到你真是天意啊！今晚咱们一起睡吧，回许都后一起享福怎么样？”邹氏害羞地答应了。

于是那一晚，两人就在帐篷里过了一夜。第二天，曹操说：“咱们在城里待太久，张绣会起疑心的，而且外面的人也会说闲话。”于是他和邹氏就搬到了城外住。曹操还特意安排了典韦在帐篷外面守着，不让别人随便进来。这样一来，他们俩在里面干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曹操每天都跟邹氏玩得很开心，完全忘了回家的事。

张绣的家人偷偷告诉张绣，张绣气得跳脚：“曹操这王八蛋，太侮辱我了！”于是请来贾诩商量对策。贾诩说：“这事儿得保密，明天等曹操出帐篷议事，你就这么这么办。”

第二天，曹操坐在帐子里，张绣进去禀告说：“新投降的兵好多都逃了，求您让他们都到中军去。”曹操答应了。张绣就带着军队换了地方，分成了四个寨子，准备随时搞事情。

但他怕典韦太猛，不好对付，就找了个叫胡车儿的偏将商量。这胡车儿力气超大，能背五百斤东西，日行七百里，也是个人物。胡车儿给张绣出了个主意：“典韦最怕的就是他的双铁戟了。主公你明天请他来喝酒，把他灌醉然后弄走他的戟，那这人就不咋可怕了。”张绣一听，乐了，赶紧准备弓箭、甲兵，通知各个寨子。

到了约定的日子，张绣让贾诩去请典韦来寨子里喝酒，又是送礼又是赔笑脸。典韦喝到半夜醉醺醺地回家，胡车儿混在人群里，直接闯进了大寨。

那晚曹操和邹氏在帐篷里喝着小酒，忽然听到外面有马叫。曹操叫人出去看看，回来的人说张绣的部队在巡逻呢，曹操也没多想。

当时快到晚上二更了，突然寨子里传来一阵呐喊声，说草车上着火了。曹操说：“可能是哪个士兵不小心失火了，别惊慌。”过了一会儿，四面八方都火光冲天。曹操开始有点慌了，急忙叫典韦。

可这会儿典韦正在梦乡里跟周公下棋呢，迷迷糊糊听到金鼓齐鸣、杀声震天，一下子跳起来，却发现双戟不见了。这时候，敌兵已经杀到辕门前了，典韦赶紧拿起腰刀准备迎战。

他冲出门，只见门外无数敌军，一个个挺着长枪，像疯了一样冲进寨来。典韦奋勇向前，一下子砍死了二十多个敌人。马军刚退去，步军又冲了上来，两边长枪像芦苇一样密集。

这时的典韦身上没有一片铠甲，被几十支长枪刺得像个刺猬，可他还是死战不退。他的刀砍得缺了口，于是就扔掉刀，双手抓起两个敌兵当肉盾，一下子击杀了八九个敌人。

敌人不敢靠近他，只敢远远地用箭射。箭像暴雨一样倾泻而下。但典韦还是死死地守在寨门前。无奈的是，寨后也有敌军涌入，而且典韦背上又中了一枪。他大声惨叫了几声，血流满地，最后壮烈牺牲。

就这样，过了半天都没有一个敌人敢从寨前门进去。这可真是“典韦壮烈牺牲无人问，唯有冷箭最伤人”啊！

话说曹操靠着典韦的英勇，从寨门逃脱，只有曹安民跟着他一起跑。曹操右臂中了一箭，马也中了三箭。还好他骑的是大宛良马，忍着痛，跑得飞快。

当他们跑到淯水河边的时候，张绣的兵追了上来。曹安民直接被砍成了肉泥。曹操急着催马过河，刚上岸，张绣的人又是一箭，正中马眼，那马扑通一声倒下了。

曹操的大儿子曹昂赶紧把自己的马给曹操，自己骑了别的马。曹操一上马就赶紧跑，曹昂却被乱箭射死了。曹操这才算是逃脱了。

路上遇到几个将领，收拢残兵。这时夏侯惇带领的青州兵，趁机去抢老百姓。平虏校尉于禁看不下去了，带着自己的兵去剿杀青州兵，安抚乡民。

青州兵跑回来，迎面遇到曹操，哭着说于禁造反了，正在赶杀青州军马。曹操一听，吓坏了。不一会儿，夏侯惇、许褚、李典、乐进都到了。

曹操跟他们说于禁造反了，让他们赶紧整兵迎敌。这时有人跟曹操说：“于将军说您造反了，现在丞相您来了，他也不分辩，直接先扎营寨了。”曹操说：“现在敌人就在后面追着，如果不先准备，怎么打敌人？分辩这种小事，等打退了敌人才是大事。”

安营扎寨完毕，张绣那小子突然带着人马杀过来了。好在有咱们英勇的于禁将军，他就像猛虎下山一样冲出去迎敌。张绣一看这阵势，吓得赶紧后退。但他的手下不傻啊，看见于禁冲上去，也一窝蜂地跟着上，结果把张绣给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张绣一看这架势，知道再打下去也没戏了，只好带着残兵败将投奔刘表去了。

曹操收兵点将，于禁回来报告战况，把杀青州兵的事儿也一并说了。曹操听了，点点头说：“将军你在紧急关头能够稳住军心，整顿兵马，真是辛苦了！”说完还送了于禁一副金器，封了个益寿亭侯。当然啦，也把夏侯惇给训了一顿，说他治兵不严。

然后曹操又去祭奠典韦，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啊！他对在场的将领说：“我失去了儿子和侄子都没这么难过，唯独失去典韦让我痛不欲生！”大家都感动得稀里哗啦的。第二天就下令班师回朝了。

咱们再说说王则送诏书到徐州的事儿。吕布一看到诏书，被封为平东将军，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他还收到了曹操的私信，信里把吕布夸得跟朵花似的。吕布看了更是心花怒放，马上派陈登带着谢表和韩胤一起去许都谢恩，顺便还回了封信给曹操，希望能实授他徐州牧的职位。

曹操收到信后那个高兴啊，立马把韩胤给杀了。陈登悄悄跟曹操说：“吕布这人是豺狼性格，有勇无谋，而且三心二意，你还是早点想办法解决他吧。”曹操听了点点头说：“我也知道吕布不好养，要不是看在他爹和他叔叔的面子上，早就对他下手了。这件事还得找你商量呢。”

张登说：“丞相您要是有什么动作，我随时给您打内应。”曹操听了很高兴，上表封陈珪为中二千石的官，张登被封为广陵太守。张登辞别曹操，回家路上，曹操拉着他的手说：“东边的事情，我就交给你了。”张登点了点头答应了。

他回到徐州见到吕布，吕布问他怎么样，他说：“我爹给了我俸禄，我成了太守。”吕布一听大怒：“你不给我求徐州牧，自己却求官去了！你爹教我联合曹公，断绝和我的婚约，我要求的事，最终一无所获；而你们父子俩都显贵了，我被你们父子俩出卖了！”说着拔剑要砍张登。

张登大笑说：“将军您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吕布说：“我怎么不懂事了？”张登说：“我去见曹公，曹公说养将军您就像养虎，要让它吃饱，不饱就要咬人。曹公说：'不如你所说。我对待温侯就像养鹰一样：兔子还没打尽，不敢先吃饱，饿着就能为自己所用，吃饱了就飞走了。'我问曹公谁是兔子，曹公说：'淮南袁术、江东孙策、冀州袁绍、荆襄刘表、益州刘璋、汉中张鲁，这些都是兔子！’”

吕布听了以后把剑一扔说：“曹公真懂我呀！”正说着呢，忽然报袁术的军队攻打徐州。吕布听了大吃一惊。真是：秦晋还没联合呢吴越就开始争斗了，婚姻惹出了军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