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过大年1
整个流民巷早已都被秦子玉安插满了人手，这一条街上的路人，摊贩几乎都是上赴司卫的人！
剩下的也大都是流民巷的原住民，靠着卖点小玩意养家糊口，秦子玉自然也不会因此而让其离开。
毕竟就凭秦子玉的安排，她相信这里发生的一切外面都不会知道哪怕一根毛，这就是她的自信！
“慢点跑！别摔倒了再！”
“老狗，你护着他点！”
“好嘞好嘞！”
朴老狗匆匆应了一声，便是又弓着身子在石曜身旁陪跑了。
“新年好啊，晋王！”
叮嘱完石曜的秦子玉也是在一个面摊前停住了脚步，并喃喃自语道。
她似乎是又看到了当年晋王带着她一同吃面并不住对她开玩笑的场景，那时的他们是那么轻松惬意。
“如果那一仗你不打多好啊，就算你不打，这大浩就会亡覆吗？未必吧？你把自己看得太重了，你以为天下少不了你，你以为所有的一切都要在你手里做到最好。
你想给子孙后代留下一个铁打的江山，可你为什么就不能想一想宇儿，想一想太祖，还有想一想我呢？开天，你错了，可我却也只能一错再错！”
秦子玉心中道罢，而她也不知何时已经是走到了面摊之中。
“这位客官，您要来点什么？”
“啊？”
“客官，您吃面？”
秦子玉突的被这面摊小厮唤醒，这才发现已经站在了面摊之中。
“来碗大份拉面，多放辣，不要香菜！”
“好嘞！您坐着稍等片刻！”
“来碗大份……”
见小厮转头离开，秦子玉这才又将目光收回看向了四周的风景，刚才那股旧时回忆也再度涌上心头……
“这宫廷玉液酒，一百八一杯！要说怎么样，听我给你吹！一杯你……”
“哎呀！什么玩意啊，晋王你又欺负我们！”
“嘿！这可是正宗国粹贯口，怎么能说是欺负你们呢？”
秦子玉看着石开天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却是一点也不买账，没好气道，
“这大年夜的你说什么贯口，给我们说贺词！”
“对对对！晋王说贺词，新年节节高！”
龚浩闻言最先站起身起哄道。
“来一个，晋王！给大家伙乐呵乐呵！！”
“哎！你个秀货，没大没小的，你是老大我是老大？”
李秀琼闻言当即一挺胸脯瞪着眼睛说道，
“这是晋王你刚才说的啊，今晚无大小，只管耍乐尽兴！”
“对！晋王，快来一个吧！”
“快快快！”
……
看到周围愈加热烈的气氛，石开天自知也不好再继续推诿，索性直接一清喉咙。
“咳咳咳！”
周围人一听这咳嗽声也是都自觉的安静了下去，都满脸期待的看向了石开天。
“这新年好，新年到，新年来了有大妙，看百姓，富贵如势迈新高！看天下，这风起云涌重归好！看北虏，马蹄踏至万丈清！看朝堂，自是又来新气象！看……”
“啪！啪！啪！”
随着石开天开口说着不像贺词的贺词周边的众人也是拍着手掌合着拍子。
没有人在意石开天说的是不是贺词，他们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捉弄一下石开天而已。
毕竟错过了这次机会，下一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而他们的想法无疑是无比英明的，他们真的再也没有了下一次机会……
“宫廷玉液酒，到底是什么酒啊？你也不说完，这回你是踏实了，没人再找你的烦了，可我们呢？
秀琼去找你了，你知道嘛？如果你还在的话，谁还敢欺负我们，谁还敢如此的逼迫我们，你都知道嘛！”
“嘭！”
秦子玉突然猛的一拍桌子，周围的氛围当即变得极为肃杀。
数百道目光“噌！”一下子就集中到了秦子玉身上，而这些目光的主人也是一脸的杀气，似乎下一刻就要拔刀杀人一样。
“这……这是怎么了？”
面摊小厮颤颤巍巍的端着一大碗拉面走向秦子玉，并不住的吞咽着口水。
“没事！”
秦子玉说着摆了摆手，那股肃杀之气也顺势消失的无影无踪。
“客官，你…你的面！”
这面摊小厮本就是混迹于人际交往的，他的眼力见自然也是十足的。今天他本就觉得这巷子里的感觉不对，往日里这哪会有这般多的摊位和路人？就算是临近年关，也绝无可能有此种场景。
可现在他算是知道了，这一切的来源都是因为他面前的这位满脸英气的女人。可这小厮倒也是个有数之人，自是清楚这种人物不是自己可以过问的，所以下意识的便是选择了自我蒙蔽。
“嘿，六子，刚才怎么回事啊，我怎么突然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了？”
“什么事也没有啊，王叔，肯定因为是你年纪大了，耳朵要聋了！！”
“呸呸呸！你小子，这大过年的，能他娘的说点好话嘛！”
“好好好！您长命百岁嘞哈！”
小六子随便应付过去后，便是跑到角落大口喘着粗气，不停用手拍着胸口，后怕的低语道，
“我什么也没看到，我什么也不知道……”
而此时已经大口吃起拉面的秦子玉自然是不会想到那个小厮怎么样的。毕竟这也不是秦子玉操心的，自然有其他人管着。倘若那个小厮真的敢对外乱说一句话，那么他和他的家人也绝对活不过今晚！
“大人，西进的三大军团有消息了！”
一个满头白发的苍髯老者悄摸的坐在秦子玉身旁低声道。
“吸溜！”
秦子玉闻言一下子将面条吸进嘴里，随便嚼了两下便咽了下去，随即擦了擦嘴说道，
“拿过来！”
“是！”
那老者随后便是从鞋底扣出了一块泛黑透臭的纸团。
“下次换个地方！”
秦子玉略微皱眉的不悦道。
“是！”
“哗啦！”
“这些钱算是你今年的俸禄，回家好好过个年吧！”
“谢谢大人！”
那老儿看着那鼓囊囊的钱袋眼珠子都快突出来了，而他也看出来秦子玉不想让他多待，于是便也直接拿起钱袋朝着秦子玉拱了拱手后就又缓缓起身离开了。
“新年将至，万事顺遂！”
秦子玉看着纸条上的字，脸上也终于是如释重负的露出了些许笑容。
不过随后秦子玉的眉头就又拧了起来，无他这纸条有点臭的过分了，她一时之间竟是不知该如何处理了。
“嗯？有火！”
秦子玉似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随即朝路边的一个“路人”招了招手。
“大人！”
“带阳燧了吗？”
“带了！”
说着那“路人”就从怀里掏出了一支阳燧。
“很好！”
秦子玉随意夸赞了一句后，就接过阳燧顺手打着火点燃了那纸条。
随后在确认那纸条烧的一干二净后，秦子玉才又将阳燧递了回去。
“走吧！”
“是！”
由于刚才的角度问题，这个“路人”并没有看到纸条的内容，不过这也不重要，他要是看到了反而对他不好。
“真他娘的臭！”
秦子玉嫌弃的嗅了嗅自己的右手，但随即又一脸无奈的摇了下头并接着吃起了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