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女孩（6）

晚上，长青市警局，特案Z组办公室。

根据现有的证据，警方已经下达了对林丰的通缉令，正对胡添提供的人名一一走访调查，可是关键的证人胡晓梦忽然离世，甚至对方都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让调查再一次陷入到了被动之中。

姜酒受伤的部位是额头，已经做了简单的处理，此时一脸懊恼，坐在椅子上烦躁地摆弄自己的钢笔。

“组长都是我不好，没有看好胡晓梦，花一样的年纪说没就没了，真可惜呀。”

“你当然有错，不过谁都没有想到她会自杀，别给自己那么多的心理压力。”

“那我的报告能不能不写了啊。”

姜酒图穷匕见，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不行。”谢天辰直接说道。

萧芸双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胡添和早上的态度完全不一样了，他好像特别担心你们在胡晓梦身上发现什么，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罗夏提醒道：“萧芸同志，你能不能不要用你们这个词儿，现在你也是我们特案Z组的一员啊。”

萧芸白了他一眼：“我正在说正事呢，你不要打岔好不好，或许他在某些事情上没有说谎，说不定他也参与其中了呢。”

就在这时，杨金铭走了进来，手里提着笼子，里面关着的正是胡晓梦的白猫。

“胡晓梦跳楼的原因找到了，关键就在于这只猫身上，有人提前在白猫的嘴里灌入了致幻剂，当胡晓梦和白猫亲密接触的时候，她就会摄入一定致幻剂，从而产生幻觉，我想这就是促使她跳楼的重要原因。”

顿了顿，他面色凝重地说道：“另外她肚子里还有一个胎儿，胎长约12厘米，已经具备人形，脸部可以清晰识别，皮肤还处于透明状态，我判断大概是怀孕三个月左右。”

闻听此言，萧芸立刻起身说道：“怪不得胡添如此一反常态了，他早就知道胡晓梦怀有身孕，才故意要求立即火化尸体，为的就是毁坏证据，这个人渣。”

谢天辰冷静的说道：“你先坐下。”

“我现在不想坐下，我要去好好地修理他一顿，反正我又不是警察。”

“你是我们Z组的一员，也算是半个警察了，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想想后果，现在我命令你立刻回家休息，接下来的事情就不要管了。”

“好啊，回去就回去。”

萧芸气哼哼地走出了办公室，萧芸见状摇了摇头：“组长，你也看到了，这小妮子心理问题很严重，动不动就控制不好情绪，让她加入进来，肯定会影响办案的。”

谢天辰淡淡说道：“我有自己的判断，你们每个人都是我亲自挑选的，除了某个人之外。”

病房里，陶渊经过了一些不适之后，致幻剂留下的后遗症已经完全消除了，此时胃口格外耳朵好，都十点了还在吃东西。

他正啃着鸡腿儿，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

手机铃声响起，他立刻接通了来电，却是母亲张蕙兰打过来的。

【妈，这么晚了，您还没睡呀？】

【呵呵，你不也没睡嘛，我想你了，想和你说说话，最近工作怎么样啊，还顺利吗？有没有交女朋友？】

【哎呀，你问了这么一串问题，让我怎么回答啊，反正就一切都挺好的，我还在工作呢，您早点儿睡吧。】

【这么晚了还在加班，这样可不行啊。】

【案子为重嘛，不说了，妈我真的有事，挂了啊。】

陶渊赶紧挂断了电话，他害怕一会儿说得太多说漏嘴了，老人家几十岁的人了肯定会担心的。

月亮很亮，小巷子里却静悄悄的。

晚上十一点多，萧芸独自一人来到了胡添家楼下，刚准备走进楼道，忽然感觉背后多了一只手。

来人只感觉自己的手掌一紧，随后整个人完全处于失重状态，然后就被一个漂亮的过肩摔摔到了地上。

萧芸正想朝来人脸上挥动拳头，却发现对方竟然是罗夏，于是立刻收拳，没好气的说道：“大半夜的，你跟踪我？”

罗夏摇了摇头，黑着脸站了起来，单手揉着腰，苦笑道：“大姐，你那只眼睛看到我跟踪你了，我一直在这儿等着你好不好，组长他料到你不会闲着，于是就派我来了。”

萧芸冷冷说道：“谢组长怎么就喜欢多管闲事。”

罗夏拿出搜查令，继续道：“你要去胡添的房子对不对，没有这个是不行的，还有你其实不用那么着急，胡添这家伙在我们手上跑不了的，早晚能治他的罪，我们现在的重点还是找到挖眼割舍案的凶手。”

萧芸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感觉光凭这个恐怕治不了他的罪，你别忘了胡晓梦已经年满14周岁，到了法庭上，他大可以说胡晓梦是自愿的，更何况这个女孩还是三级智力残疾，随便找一个律师，他就能完美的躲过法律的审判。”

罗夏闻言，眯着眼睛道：“那你的意思是，胡添还有别的事？该不会是你想对他栽赃陷害吧。”

萧芸没有回答罗夏的问题，对待像胡添这样的人渣，无论用多下作的手段，她觉得都挺合适。

而且她相信胡添在林丰的事情细节上撒谎了，谢天辰也一定有所察觉，否则就不会尸体的事把胡添关起来，先把老虎按在笼子里，就是防止老虎继续伤人。

上到三楼，罗夏打开了胡添家的门，依旧是那股酸爽至极的味道，这次萧芸是主动要来的，没有向上次那样站在门口，而是率先走了进来，打开客厅的灯，还是垃圾各种堆放，杂乱无章，好像收拾一下会死人似的。

胡晓梦没有自己的房间，而是和胡添挤在一个卧室里，作为一个肮脏的人渣，他的卧室同样的乱，那是待上一秒都会折寿的那种，一张大床睡上两个人绰绰有余，上面全是衣服，说是大床其实就一个破旧的床垫子，下面就是硬地板，不管铺多少层睡着都不会舒服的。

最值钱的家具就是那台老掉牙的电视机了，只要一个短路，这个房子就估计就要说再见，下面则是一个老式的dvd机，灰色的皮囊，下面还包裹着塑料膜，简单的按钮，都在诉说着这东西的古老。

萧芸上前研究了一下按键，没有多做犹豫就打开了电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