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真与假（3）

谢天辰又重新喊了一壶咖啡进来，而且特意交代洒在地上的不要收拾，就让它们一直留着，然后就是一直面无表情的目不转睛盯着梁序。

萧芸颇感无聊，审讯不是她所擅长的，当然如果换一个环境，换一种审讯方式，她自信不管对方肚子里有什么秘密，都能被她挖掘出来。

一壶咖啡喝完了，梁序还是没有想出来，他却始终保持着一副冥思苦想的姿态，只可很双手背拷在椅子上，做不出抓耳挠腮的动作，眼睛时不时的瞄一眼窗外，仿佛外面有人再朝他招手似的，和那些精神分裂患者很是相似，总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听别人听不到的。

不过精神鉴定书写得非常清楚，他没有精神疾病，这只能说明他现在是在做表演。

这一熬就熬到了饭点，梁旭却拒绝吃饭，表示自己没有想明白很是过意不去，无心吃饭。

谢天辰一切公事公办，他不想吃自己必须准备着，就把饭菜放在他的旁边，看他动不动筷子就完事了。

萧芸吃了中午饭，见没有进展，便从包里拿出了漫画摆在了桌子上独自观看，这边由谢天辰盯着呢，基本上没她什么事儿，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你漫画上的封面好眼熟呀，能不能让我瞅一眼。”梁序忽然对萧芸手中的漫画产生了兴趣。

萧芸将封面按在桌上，一点都不打算满足他这个要求，而且也没有和他交谈的想法。

“唉，真的好想看啊，这个封面上的图画长得有点像奥特曼，可是又和奥特曼不太一样，拜托拜托让我看一眼好吗？”梁序急切的说道。

见萧芸还是不为所动，他将目光转向谢天辰：“警官，你让她把漫画给我看一眼，就一眼，求求了。”

谢天辰冷冷说道：“你不觉得自己的戏演的有点儿过头了吗？打我们开始谈话起，你一共拖了四五个小时，你要是不记得可以直接说出来，我也会在这儿和你浪费时间。”

梁序哀求道：“真的警官，这次真的不是演出来的，我真的想看，只要让我看一眼我就说出来。”

萧芸淡淡说道：“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梁序愕然道：“不是威胁呀，我就是想看漫画嘛，你把我想的太坏了。”

萧芸冷笑一声道：“你有多坏不用我去想，你本身已经够坏了，你要是知道就直接说，别用这种威胁的方式和我对话，我是真的会抽你的。”

“我说我说，那家医院的名字叫做优心康复中心，十二年前就废弃了，不过那里留存的档案绝对可以证实我的真实身份。”梁序妥协道。

谢天辰露出了怀疑的目光：“饶了这么大一个圈子，你就给我提供了一个废弃的医院？“

梁序耸了耸肩，笑着说道：“我讲的是事实，而且我早就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了，除了那里再也没有能证明我信息的地方。”

谢天辰打开笔记本搜索了一下优心康复中心的名字，这家医院的前身是屠宰场，始建于1993年，地点在南尾城，95年发生了一次火灾，到了2000年年尾因设施老化、设备陈旧、维护成本过高而被废弃。

梁序呵呵笑道：“我没有骗你们，而且我也想证明自己是真的精神病啊。”

谢天辰淡淡说道：“就算你说的情况属实，也只能证明你曾经是一名精神病患者。”

梁序笑着说道：“随便吧，现在能让我看一眼漫画了吧。”

谢天辰没有说话，漫画书是萧芸的私人物品，她有权利选择让人观看，也有权利拒绝这个要求，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答应过什么，若是萧芸不肯的话，那梁序的请求就注定是要泡汤的了。

萧芸这次没有选择拿捏他，而是主动将漫画书递到了他的眼前，让他能看得更清楚。

“哎呀没错，这是绝本漫画暗黑巨人，和奥特战士有点像，但是打怪手上就没法复原了，这才是最真实的打斗，爱了爱了，怪不得看起来这么眼熟，在国内我找了好久都没能买到，你是怎么得到的，能不能让我看一段时间。”梁序对漫画十分了解，如数家珍地报出了漫画的名字。

萧芸淡淡说道：“金钱的力量是无所不能的，还有就是需要一点点人脉，你想看啊门都没有，我自己都没看完呢，怎么可能让你排在我的前面。”

“原来是这样呀。”梁序不无失望的说道。

离开审讯室，谢天辰把众人聚集起来，出声说道：“嫌犯交代了精神病院的名字，虽然很有可能是一个烟雾弹，但不能不查，萧芸、方华、罗夏你们三人一组去调查一下具体情况，陶渊、姜酒、李封...他人呢？”

陶渊耸了耸肩，说道：“他担心自己的老情人出事，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谢天辰露出失望的表情，淡淡说道：“那就先不管他了，你们三个对他进行轮流审讯，不求挖出更多的线索，就是不能让他休息，让他的脑子给我停转。”

姜酒三人立刻说道：“是组长，保证完全任务。”

任务分配下去，萧芸几人也没有二话，买了下午去南尾城的高铁，一共七个小时的车程，到地方后天已经黑了。

他们吃了晚餐，坐在一起商量什么时候去精神病院一探究竟。

方华喝了一口茶水，笑眯眯的说道：“废弃精神病医院哎，只在电影里头看过，白天去就太没意思了，心动不如行动，咱们现在就去吧，气氛正好。”

罗夏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当我们真的是来这儿玩得呀，我们可是来查案子的。”

方华瞥向萧芸，想把她拉到自己的阵线上：“萧芸你的看法呢？”

萧芸淡淡说道：“我不喜欢这里的天气，干燥蚊子多，还是抓紧时间把东西查清楚，离开这儿。“

方华拍手说道：“对对对，咱们就得来个雷厉风行。”

罗夏说道：“那也得有个计划呀，医院是废弃了，那些精神病人可不会凭空消失，他们的档案得有个去处的，这个也得调查清楚，需要找相关部门协调的。”

方华不满的说道：“那咱们分开行动，你去查废弃之后的事情，我和萧芸直奔医院。”

罗夏叹了口气，有点不满他的直性子和爱玩的心，偏偏萧芸这次站他那边，只好点头同意。

就这样，三人小组又分开行动。

方华兴致勃勃的打了个车，查案探险两不误，好玩极了，他可是知道以前办精神病院是不需要资质的，废弃后为了闲省事，不会来正经交接的，与其去浪费那个时间，不如直接去医院里面碰碰运气。

“师傅，带我们去优心康复中心。”方华出声对着司机说道。

“啥？你说得哪里？”

“优心康复中心，一家废弃的精神病医院。”

“你们两位大晚上的去那种地方干什么，该不会......”司机看萧芸长得漂亮，方华高大威猛，不由得脑筋就跑偏了。

萧芸轻咳一声道：“我们是警察，到那里是去查案子的，师傅你开导航带我们到地方就行。”

“哦哦。”

司机随口答应一声，心里想的就更歪了。

大半夜的去那种地方，还查案子，我看你俩小年轻是玩情趣的呀，扮演警察，真的是会玩，曾经何时我也有这样的想法来着，奈何脑袋都快秃了.....

方华拍了一下前座：“师傅，你倒是开车呀。”

“哈哈哈，刚才走神了，不好意思哈。”司机尴尬的摸了下鼻子，感觉那地方真的有点偏，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开导航吧。

优心康复中心就坐立在郊外的小山丘之上，司机怕耽误他们玩“情趣”，一路上车速飞快，就差没闯红灯了，到精神病院附近就没法往里面开了，他们俩只能步行。

上到山丘上，只见它的外墙已经漆黑褪色，墙上的涂鸦已经被风雨腐蚀得面目全非。一条破旧的铁门在呼啸的风中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草丛中的杂草疯狂生长，仿佛要吞噬整个建筑物。

方华伸出了脖子从缝隙里面望去，不由感慨道：“这地方真不赖呀，我小时候就喜欢来没人去的地方玩儿。”

接着他瞥了眼外墙的高度，出声说道：“要不咱俩翻过去吧，也不费什么力气。”

萧芸摇头说道：“四处看看再说，翻墙太低级了，你不要面子我还要脸子呢。”

方华小声嘀咕道：“这样才有意思嘛。”

二人四处转了转，还真找到了一处裂口，正好能进去人。

进到里面，便感觉阴影便笼罩了整个精神病院，时间仿佛在这里停滞不前。

方华感觉自己来到了冒险的乐于，踩着地上高高的杂草，来到一处走廊，发现走廊上摆满了脚印、爪痕和水迹，似乎曾经有些什么不详的生物在此穿行，旁边房间的门被闩上，昏暗的月光透过窗户洒落，形成诡异的光影，让人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方华深吸了一口气道：“不错不错，有点气氛了。”

随手推开房门，屋内的蒙蒙灰尘让空气显得沉重而窒息，萧芸皱了皱眉，没有跟着进去。

方华就惨了，进去后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但是心里已然兴奋无比。

随处可见的垃圾，还有一些垮塌的家具让人联想起曾经的日子，墙上凌乱的涂鸦则仿佛传递着什么不详的信息。

方华读着上面的字：“今日到此一游，特留下字句为证，安然居士拜帖。”

萧芸在屋外淡淡说道：“无聊的把戏。”

方华呵呵笑道：“人之常情嘛。”

“那你是不是也打算留下点什么？”

“我...还是算了吧。”

他心里感慨起来，曾经这里也住着许多人吧，如今，这里只是一片已经被遗忘的角落，人们都将它遗忘在时间的尘埃中，偶尔有调皮的人进来也不会做什么好事，就像萧芸说得那样，他们都是闲的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