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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消亡与跌落

楔子

市区外,一座高档会所前,一辆豪华轿车缓缓停下。

车中下来一男一女,相拥而行。

男的岁约半百,圆脸体型富态,全身高奢,腕带满钻名表,看着就非富即贵。

女人则长发飘飘,浅黄色蕾丝吊带裙将她曼妙身姿勾勒出来。

她穿着清凉,唯独面容被宽的大墨镜遮挡,看不清容貌,但不难看出这是个美妙佳人。

两人相拥进会所,门童似乎知道是常客,熟练在前引路,将他们带至常住房间。

关上门,女人摘下墨镜,娇笑着转身搂住男人脖子。

“要是哪天我们见面,不用再带这些闷死人的东西就好了。”她撒娇般依靠在男人肩膀上,“这天热的,你看我妆都花了。”

男人侧开脸向下扫视她完好的妆容,问道:“窗户还开着,你不怕被人看见?”

顺着他的视线,女人回头望去,以往紧闭的窗门,现在却大肆敞开。

啊!惊叫一声,她闪身躲到旁边,待窗帘拉严她才转身。

小小插曲,未将二人兴致打扰,在女人的主动下,二人很快纠缠在一起。

殊不知窗外早已有双眼,拍下二人热情扉绵的动作。

用不了多久,这些画面将会被曝光在网络上,成为人们议论的谈资。

正文

L城一所高档住宅区内,一名送货员正低头核对送货地址。

这片住宅区都是独门独栋的豪宅,送货员鲜少进入此处,不熟悉每栋每户具体所在的方位。

“13#207,是这家没错啊,奇怪?为什么不留下联系方式。”他嘀咕着。

来到收货地址的大门前,他摁响了门铃,可在外等待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开门。

他疑惑地退后几步,向房子里张望。

房子二楼有灯光闪烁。

灯亮着,有人在家啊!难道门铃坏了?送货员心中默念着。

又朝门内喊了声:“有人吗!我是来送货的,您定的货物到了,可以出来拿一下吗?”

见还无回应,他又敲了敲铁质的大门,却没想到紧锁的铁门被他敲开一条缝。

送货员看了看手中的货物,犹豫是否要进入。这件货物存放许久都没人来拿,再不送达就要退单了。

思考片刻后,他推开大门,打算将物品放在屋子前的台阶上就走。

正靠近时,却见屋子的正门也没有锁。

“有人吗?”送货员好奇地推开半掩的屋门。

空旷的屋中只有他的声音在回响。

人呢?送货员将房门推大了些,目光在屋中搜寻。

屋内装饰温馨,有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引入阳光照得满屋亮堂,但屋内寂静空旷的可怕。

送货员将身子又朝内探了几分,隐约间他听到一阵淅淅沥沥的水声,是从二楼某间房内传出。

“您好,我是来货的,有人在家吗?如果您不方便接收,货物我先放您家台阶上了,麻烦收到给个好评谢谢了。”

他朝楼上喊着,可除了细微的水声仍是没有回应。

送货员越发觉得奇怪,一般这时候早有人出现。听二楼传来的水声,屋主像是在沐浴,可谁家沐浴会敞开大门呢?

难道是户主在家中突然发了意外,摔倒昏迷了?

这位年轻的送货员忍不住头脑风暴,设想起来。顾不得其他,提着一颗心试探地踏入屋内,循着水声来到二楼一间房门前。

送货员俯身把耳朵贴了上去,门内一片寂静。

除了清晰的水声,并无其他声响,他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缓缓转动了门把手。

这是间面积颇大的卧房,从摆满的梳妆台看屋主应是位年轻的女性,凌乱的床铺预示着不久前有人正躺在上面。

厚重的窗帘层层拉上,遮挡住了阳光,室内因此显得昏暗闭仄。

卧房靠里自带的卫生间内,此刻亮着暖黄的灯光,连续的水声就是从那里传来。

“您还好吗?没事吧,我进来了?”送货员问着,慢慢向卫生间靠近。

终于在他踏进卫生间门后,他看到了一生都忘不了的画面,也明白了为何他多次询问,始终不见屋主出现的原因。

她没有办法再出现。

卫生间内骇人的场景惊呆了送货员,他腿脚一软跌倒在地。

“啊!”他惊惧的尖叫,手脚并用朝后倒退,仓皇的逃出这间屋子。

惊魂未定的跌坐在住宅区道路上,脸上满是恐惧,双手颤抖地拨通了报警电话。

高档住宅区里出了命案,此事非同寻常。

接到报警警员不敢松懈,赶紧带着人前往了案发现场。

当他们,看到卫生间内的惨状时,顿觉事态严重,立刻联系了辖区内的刑侦一队。

不多时,现任刑侦队长的梁天带着搭档副队长张准,来到了现场。

案发的屋子位于城西一高档住宅区内,此区名叫伽利湾,由于此处高昂房价,住在此处的人非富即贵。

在这样一所宅区内发生命案,预示着死者身份不一般。

梁天到达时,屋子周围已有围观人群,几名警员正在维护现场秩序。见他到来,立刻有人引着他去往案发现场。

一踏进案发屋内,梁天就环视了整间屋子。

这是个六室两厅的两层独栋,一楼二楼各有三个卧房,而死者正位于二楼的一间卧房内。

整个屋子装修精致典雅,设计颇为考究。

偌大的落地窗,使阳光将整个客厅照个通透,明亮整洁的室内,没有任何凌乱痕迹,丝毫看不出这里发生了命案。

梁天大概扫视了一圈后,问:“现场状况怎么样?有没有遭到破坏?屋主是谁,查清死者身份了吗?”

“现场状况很干净……”

带路的警员描述的用词,有些微妙,让人听不出是现场物证保存完好,还是案发后被人刻意打扫的很干净,破坏了原有证据。

梁天听出话中不对劲,他皱起眉。

又听带路的警员接着说:“屋主已查清,是死者本人。她叫许薇,是近几年很火的一位女艺人。”

提到这个名字,梁天微微有点诧异。

跟在他身后做笔记的张准也惊讶地道:“怎么会是她?”

许薇这个名字对L城,乃至全国人都不会陌生,不久前她深陷一则与已婚富商私会的绯闻中。

这种知名女星插足做第三者的丑闻,一经爆出就成了大众茶余饭后热议的谈资。

况且许薇在演艺圈一向以清纯玉女为人设,这事件的曝光对她事业打击不小,自此后她便未再进行公开露面,消迹了好一段时间。

却不曾想今日会被发现命丧于家中。

这样一位高知名度的人物死亡,必定会引发轩然大波。

为防节外生枝,梁天跟张准嘱咐道:“你去跟他们打声招呼,案子没查清前,消息不许外露,许薇的死一旦传出,必定会引发舆论争端。”

“好。”张准也有此意。

“第一发现者是谁?”梁天对着带路警员,问道:“我要见一下他。”

“是一个送货员,他来送货,连续喊了几声屋中都没人答应,以为屋主在家中发生意外,便进屋查看,来到了现场后,结果就看到了死者躺在了卫生间。他现在坐在警车里,看样被吓得不清,我问他话时,他吓得哆哆嗦嗦,神志半天没恢复,梁队你要不缓缓再问。“

警员想到送货员惊魂未定的模样,不由设想,他再看到梁天这张冷脸,只怕会更加惊慌。

慌乱中的人是说不清事情过程,梁天决定先去楼上看现场。

这时完成他嘱托的张准已返回到屋内,梁天看了他一眼,张准了然跟上,几人来到了二楼卫生间的命案现场。

二楼卧室的卫生间内,许薇身穿丝质吊带裙,浑身湿透,发丝散乱的躺在淋浴间的地砖上。

几名痕检人员正蹲在她的身旁取证。

为了不打扰痕检人员搜证,梁天站在卫生间门前,简单扫视了一遍现场。

看到还在滴答着水的花洒,他瞬间明白了带路警员说的还算干净,是什么意思。

显然这个花洒在案发期间一直打开,不停冲刷的水流,不光冲走了污渍,也冲走了现场遗留的物证。

许薇的尸身因长期遭水的冲淋,变得浮肿变形,大片的尸斑印在尸身上,配上她扭曲变异的表情尤为恐怖。

饶是见惯了尸身的警员,都有些受不了的在她脸上盖了层白布。

“这死状真有够吓人,难怪那个发现她的送货员,被吓得不清。”张准也来到现场,在他身后咂舌。

梁天闻言问道:“你去看过他了?“

“嗯,刚才出去交代事情,路过局里的车,看到他在里面状态很不好,被吓得不轻。”

张准想了想,颇为体恤地道:“一般人看到这场景,很难不受惊吓,你记得待会问话时,缓和点,别吓着人。”

想到那可怜的送货员,一副魂魄未定的模样,只令人同情。

梁天斜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道:“善心过多泛滥不好,他有没有嫌疑还未可知。”

“我就提醒你一下,你这人怎么……唉。”张准无语摇头。

垂首在小本子上记起线索,不想和梁天较真。

这时一名痕检人员拿着一份物证袋来到梁天面前,“梁队这是我们在她身边发现的,您看下。”

只见物证袋中存放着一枚注射器,以及两瓶未知液体。

那装液体的瓶子很小没有标签,如同存放未计量药物的药瓶。其中一瓶已空,明显是被用完。

梁天摇了摇留有液体的一瓶,对准了灯光,光线下他看到透明的瓶子底部沉淀着一些细小粉末。

“梁队,死者腿上胳膊上都有注射孔,您来看一下!”一位正蹲在许薇尸身边拍照的痕检员突然喊道。

梁天闻声过去,看向他所指的几。

“这里,还有这里,有好几个注射孔,看样子不像头一次注射。”痕检员推测道。

痕检员指的地方有几个细血点,在被水泡发的肿胀皮肤上,显得尤为明显。

张准蹲在了另一边,问:”会不会是注射什么药品过量,导致身亡,比如毒品?”

梁天摇头否定。“这定论有些言之过早。”

他认为在没有证据佐证前,一切都不可轻易定论,即便答案指向明显,都有推翻的可能。

梁天做警察多年,一步步从基层,坐到现今的职位,期间他见识过不少波折离奇的案件,很多时候嫌疑的对象与真凶相差甚远。

这次也不例外,许薇身亡原因,也需在查证后才可下结论。

“可从现场看,再结合许薇的目前经历,似乎是这么回事。”张准说道。

从现场遗留的注射器看,许薇似乎在身亡前注射过小瓶中的药物。

虽不知这药物是什么,但配上针管,很难不让人往吸食毒品过量上想。

“我们出去看看,还有没有类似物证。”

梁天冲张准抖抖手中物证袋,起身走出卫生间。既然有吸食药物的嫌疑,那许薇家中一定还有相关的物品,比如:注射器和剩余的药物。

两人在屋中简单搜查了一遍,并未寻找到与现场相似的药瓶,并且在她家中也未再发现第二支注射器。

“收拾的很干净啊。”张准嘀咕着,他掐腰站在屋中间。“你也发现了吧,现场缺少吸食用具。”

难道都被许薇用完,只剩身边那支了?还是说许薇将它们藏匿起来?

梁天正准备同痕检人员交代搜查细节,刚走到门前,就看着门前石阶上送来的物品。

他想起了案发人,于是招手唤来一名警员。

“那位送货的发现人现在怎么样了,情绪好点没。”他问。

“好些了,情绪稳定了不少。”

“走,张准。”梁天冲屋内的人一挥手,“先别找了,我们先去见见那名送货员,或许能有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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