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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操办丧事

最终林月婵还是跟着方弘翊回到了定北侯府。

她固执的以未亡人的身份搬进了方瀚昱生前居住过的院子。

看着这院中熟悉的物件,空气中似乎还残存着方瀚昱的气味。他挂在架上的长袍,他放在角落的剑,他挂在墙上的萧,一切的一切就和他还未离开方府一样,仿佛他没有出远门,好似他明日就回来的模样。

可是院中挂满的白色灯笼,松鹤堂中停放着他的衣冠冢,刻着他名字的牌位,这一切都在告诉林月婵,这个人已经永远地离开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方予怀看着这个比自己也没大几岁的三嫂,看着前几天还欢声笑语的定北侯府,如今却只剩下满目萧条。

父亲母亲、叔叔婶娘、甚至小自己一岁的表弟,都再也回不来了。

可是留下来的人,还要艰难地活着。

方予怀看着林月婵抱着三叔方瀚昱的衣袍,无声地哭泣着,自己也异常难过。祖父年迈,以前还有父亲叔父在他头上顶着,可是如今他们都不在了,他是府里唯一的男人,头顶的这片天,需要他顶起来了。

他没有资格哭泣,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做。

宫里很快传来了圣旨,皇帝敷衍地安慰了几句,就命方弘翊十日后率军北上,夺回戎晖城;同时下旨册封方予怀为定北侯世子,留在晖都,入宫为皇子伴读;皇帝似乎已经知晓方予安与方予宁的动态,为此还在圣旨中申斥了方弘翊。明治帝还在宫中等待方弘翊的回复,却没想到内侍带回的却是方弘翊重病的消息。

说在得知北境噩耗的当晚,方弘翊就吐血昏迷了,直至前日才转醒。没想到醒来后又得知林相要退婚的事,一时操累,竟又再次昏迷,至今未醒。前去传旨的内侍根本就没有见到方弘翊,是方予怀代祖父领旨的。

皇帝气的砸了一整套狄青磁窑,他明知这是方弘翊的拖延之法,却也无可奈何;大启朝早已不是建国时马背上打天下的时候了,放眼整个朝堂,能领兵作战的竟只有寥寥数人!可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和地域镇守,根本无法跨区调动!

可蒙图并不会给大启留太长的时间。从驱狼关被破,定北侯世子及其家眷阵亡的消息传出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二十天!

也幸而对于蒙图来说打下驱狼关进入关内已是勉力,否则大启岂不是要被撕掉一个巨大的口子!

皇帝心里也知道方弘翊为何不愿北上,无非是舍不得自己的小孙子。真是蹬鼻子上脸!以为偷偷将两个孙女送回外祖家朕真不知道?无非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现在竟还想带世子一同前往北境?!

皇帝不愿放走方予怀,可他更不敢将方弘翊逼的太紧。

方弘翊今年已经六十九岁,早已不是十几年前英勇无敌的定北侯了,可北境的安宁还得靠方家守护才能得到!

那边皇帝对方弘翊又气又恨,这边的方府却在方予怀的管理下有条不紊地操办着丧事。

林月婵毕竟身份尴尬,所以只在内院活动,和一众家仆做一些杂事,外院主要都是方予怀在操弄,布置灵堂,采办祭品,拟定名单,安抚方弘翊,接待上门吊唁的宾客……

不到十岁的身子骨看上去还很瘦弱,却已经撑起了定北侯府头顶的一片天。

这天楚望辰前来吊唁并拜见定北侯,因楚望辰低调前来,方予怀也只能小心应对,避开众人将楚望辰安置在方弘翊的书房中;

楚望辰毕竟是皇亲贵族,年龄尚小但身份贵重,方弘翊不好再卧床称病,只好前往书房拜见。

方弘翊来到书房时,就看到楚望辰小小一个人,坐在主座上,在翻看《伐兵论》,看到旁边用小字做的标注时,还露出如此这般的神情。

“这是孙女予安在时常看的书,也不知为何,她一个小女娃,却喜欢看兵书。”

“本王记得她,她喜欢本王送她的连击弩。是个妙人。”

“她小小年纪,竟也懂得上兵伐谋之论?”楚望辰摆弄着手持,将弄皱的书页缓缓抚平,再放入书架中。

“别看予安年纪小,却时常和老夫讨论兵法诡道,也不知她都是从哪知道的这些。老夫常常想,她若是个男娃,必定比她父亲走的远,站的高。”

楚望辰环视着方弘翊的书房,又看到不远处的书桌上摆放着一个造型奇特的模型。

注意到楚望辰的视线,方弘翊说道,“这也是予安让人制作的,说是叫做沙盘,可用于战事演练、战术推演。她那小脑袋瓜子,总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楚望辰看着这制作精美的沙盘,上面河流、山川、甚至树林、滩涂都制作的非常逼真,确实是个好物件儿。

“侯爷如今是如何打算的?”楚望辰收回自己的视线,也停止了摆弄手持,而是直望着方弘翊的双眸,眼神凌厉。

世人都说辰王楚望辰是人间佛子,是当今皇帝陛下最小的弟弟,也是如今唯一还在世的兄弟;无心世事,只安心呆在自己的封地,现在却不知为何出现在晖都。

楚望辰他,到底代表的是皇家?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

方弘翊猜不透。楚望辰今年十二岁,却气势十足,且喜怒从不形于色,无人知其喜好,也无人敢一探究竟,毕竟皇帝恩宠有加,他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方弘翊沉默不语,以眼神与楚望辰进行交锋。即便楚望辰贵为亲王,他方弘翊也无惧于他。

最终是楚望辰先收回那慑人的气势,眼神一变,便又变回了世人眼中清贵矜持的辰王殿下。

方弘翊在楚望辰敛势时也收回了自己的气势。随即命人奉茶。

楚望辰浅尝了一口,普通的龙井而已。

杯盖缓缓滑过杯身,楚望辰垂头望着这不甚透亮的茶汤,“侯爷还没有回答本王的问题。”

“王爷是代表陛下前来讯问的吗?”

“不,本王只代表自己,只是好奇,如今这样的局面,侯爷打算如何应对。”

只是好奇而已吗?

“侯爷,风雨将至。若侯爷想带世子一同前往北境,本王或可帮忙。”

“王爷打算如何做?”

“那是本王的事,侯爷无需担心。”

“王爷究竟所图为何?”

“侯爷只要知道,本王无心这个天下。”

“那王爷究竟为何要相助老夫?”

“本王喜欢。”

“这……”方弘翊一时间竟不知该做何反应。

喜欢什么?喜欢和你的皇帝兄长对着干吗?但这话方弘翊可不敢说。

“无功不受禄,王爷需要老夫做什么?”

“侯爷无需做什么,只用做你该做的事情就可。”

“那王爷是想得到什么吗?”

“你觉得有什么是本王想要却得不到的吗?”

呃……还真没有。

“诶,还真有。侯爷就把刚才那本《伐兵论》送与本王好了。”

……就挺无语的。

那日,没人知道辰王殿下在方弘翊的书房待了近一下午,直到入夜时分才离去。随即两日后,皇帝突然松口,命方弘翊和方予怀,即日动身北上,务必夺回戎晖城。

圣旨下达的很急,就好似再晚一点就会后悔一样。

谁也不知道楚望辰到底做了何事令皇帝改口。但方弘翊知道,只这一件事,若日后楚望辰有问鼎的想法,一向中立的定北侯府,恐怕也无法再独善其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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