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答应

他的心里，不禁有了一丝悔意。

或许，他做错了什么？或许，他对小儿子太过了？

偏心眼都偏到了咯吱窝的华老爹，在这个瞬间，不禁有点迷茫。不过，在看到大儿子和长孙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又亮堂了。小儿子算什么？等他和老妻老了，要给他们养老的，始终是大儿子和长孙。

在蘑菇屯，就没有让小儿子养老的道理。若是他们去小儿子家，让小儿子养老，那么大儿子和长孙，会被这十里八乡的人给看扁，口水都会把他们给淹死的。

所以，大儿子和长孙，才是他的命根子，才是他的依靠。小儿子如何，他实在是管不了，也不想去理睬了！反正，他把小儿子养到了十五岁，然后送他去了当兵。如今都二十多岁了，他和老妻作为爹娘的义务，早就没有了！

华扬帆无语至极，大步去了族长和大牛的家里，跟族长、大牛家寒暄了一会儿，送上糕点糖果作为礼物。在大牛家吃了午饭，就直奔隔壁村的战友家去了。

隔壁村叫洪家屯，战友洪亮正是村长的小儿子，也是个不怎么受待见的人。在家里，也就老爹老娘待见一点，几个哥哥姐姐和侄子侄女都对他不咋地。说到底，也是怕他争家产。

唉，都是因为贫穷给闹的。

听了华扬帆的来意，洪亮当即就答应了：“这是大好事啊，我求之不得，我今天就跟你去！”

洪亮高大健壮，武功虽然不算很好，但是力气够大，等闲三五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李大人对洪亮非常的满意：“很好，先试用一个月，试用期一两月银。试用期过后，就二两月银，做满半年的话，就三两一个月。这样，你可满意？”

洪亮高兴得合不拢嘴：“满意，十分满意，谢谢大人提携！”

可以离开那个让他感到压抑的家，去外面打拼，开创属于自己的一片蓝天，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本来，就是华扬帆不去找他，他也要来县衙一趟，请华扬帆介绍他去做捕快的。如今，有机会去做县令大人的长随，他也是求之不得的。月银多少，他倒是不太在乎，只要能养活自己，多少有点结余就行了。

更何况，这个县令大人，一看就是一个富有正义感的人。县令大人给他的第一印象，非常的好。

李大人新官上任，办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扶持养殖专业户。在前面的基础上，又发展了十来户养殖专业户，半年的时间，就初见成效。那些不宜耕种的荒地和滩涂，都最大限度的利用了起来，养牛、养羊、养鸡和养鸭、养鱼。

一年过去，清河县基本上摘掉了穷困县的帽子，赋税收入大大的增加。老百姓安居乐业，偷盗抢和打架斗殴的事件，也相对少了许多。

作为养殖业的第一功臣麦香家，李大人给予了一百两银子的奖励，大大的鼓舞了梁高山帮助村人致富的热情和信心。梁家坳的荒山和荒地，还有旱地，都被充分的利用了起来，除了少数几户懒惰成性的人家，大部分的人家，生活都好了起来，基本上解决了温饱的问题。

在村里人的心目中，梁高山的地位，又提高了不少。同辈的人见了他，大部分都会亲切的喊一声“高山大哥”，或者是“高山兄弟”。在他穷困潦倒的时候，在分家之前，好些人都喊他“二狗子”。

二狗子，是他的外号。

两年的时间，就这么一眨眼就过去了。

这一年，麦香满了十三岁，半夏也要参加童生考试了。

麦香问半夏：“你对自己有没有信心？”

半夏响亮的回答：“当然有信心了，夫子说以我的成绩，可以上前十名。”

麦香的心安定了不少：“很好，大姐相信你！”弟弟半夏虽然不是很聪明，但是他十分的勤恳，记忆力也很不错。考个童生，绝对是小菜一碟。她相信自己的弟弟，也相信自己的眼光。

而且，如今新来的县令大人跟小舅舅的关系很好，县令大人对半夏也很欣赏。麦香觉得，弟弟半夏通过童生的考试，应该一点问题都没有。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事情，竟然就出了岔子。弟弟半夏以第五名的成绩，竟然没能通过童生考试，而这次被录取为童生的考生，一共就有二十个之多。

麦香非常的震惊，直接去找了县令：“大人，请你给民女一个说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年轻正直的县令大人，也十分的无奈：“很抱歉，这事是知府大人插手了，等我知道的时候，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了！”

“知府大人，佟进？！”麦香忍不住咬牙切齿。

李大人无奈的点点头：“正是他，如果不是他的话，我还可以插手。官大一级压死人啊，非常抱歉，请恕我无能为力！”

年轻的县令大人低头弯腰，向麦香鞠躬致歉。

麦香连忙躲开，叹息了一声：“大人不必如此，不关大人的事情，你是县令，佟进是知府，胳膊扭不过大腿，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谢谢大人坦诚相告，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大人也请放心，我不会让外人知道，是你告诉我实话的。”

李大人实话实说，也是要担一定的风险的，万一被佟进知道了，说不定要被穿小鞋。一个搞不好，没有任何背景和靠山的李大人，仕途就要走到尽头了。

麦香离开县衙，就去了好运来。

听说麦香来了，梁掌柜热情相迎：“麦香啊，好久不见，今日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啊？”

麦香：“梁伯伯，我弟弟参加童生考试，得了第五名。然而，因为知府大人插手，他竟然落榜了。我决定要振兴家业，让梁家崛起，我有好些生意经，也有好些新奇的食谱。我打算借梁伯伯的势，跟伯伯一起创业，不知道伯伯意下如何？”

好运来，是京城梁氏家族的产业之一，清河县好运来的梁掌柜，不过是梁氏家族的一个旁支。确切的说，他其实只是一个高级打工仔，连好运来的股东都不是。之前，如果不是他买了麦香的卤肉配方的话，就连清河县好运来掌柜的这个位置，也极有可能被嫡支的人给抢走。

关于这一点，麦香略有耳闻。所以，今天才有勇气斗胆跟梁掌柜提出这个建议，打算跟他一起开创大的事业。

梁掌柜的听了麦香的话，不禁十分的惊讶：“什么？知府大人？不就是原来的县令佟大人么？怎么回事，佟大人不是跟你小舅舅的关系很好么？而且，你还帮过他的大忙，如果不是你帮忙的话，他也不会有那么好的业绩。可以说，他能当上知府大人，你还有一份功劳呢！”

麦香就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是这样的，佟大人的弟弟喜欢上了我，想要娶我为妻。可是，佟大人和佟夫人不愿意，只答应纳我为妾。伯伯，你也知道，我家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但是好歹也是不愁吃喝的清白人家。给人做妾这种事情，我自然是不会答应的。为此，就得罪了佟大人。不过，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会插手童生考试。心胸如此的狭窄，我若是不努力奋起，恐怕我弟弟五年之内都无法参加科举考试！”

梁掌柜恍然大悟：“哦，原来如此！听你这么说，这个佟大人，确实是个心胸狭窄的小人。当初，我还以为这是个有正义感的县令，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会如此是非不分！”

麦香又叹了口气：“伯伯，你怕了么？如果怕了的话，不敢跟我合作，我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对方可是堂堂的知府大人啊！”

梁掌柜却笑了：“伯伯不怕，只要伯伯不违法犯纪，即便他是巡抚大人，伯伯也不会害怕。要知道，京城的梁氏家族，可是荣国的十大世家之一，势力不可小觑。佟氏家族虽然也是世家，然而却不在十大世界之列，佟家是不敢轻易招惹梁家的。

伯伯一家虽然是旁支，却也有不少人在朝为官，伯伯嫡亲的叔叔就是三品大员。而且，伯伯在外面打拼这么多年，也认识不少有权有势的人，和好些富商的当家人关系也很不错。一个小小的知府，伯伯还不至于会害怕！”

麦香点头微笑：“这就好，伯伯不怕就好！伯伯也不要顾忌太多，我小舅舅也是有靠山的，不然的话，佟大人早就把我小舅舅赶出县衙了。这一次，我也会利用我小舅舅的关系，让我弟弟可以顺利通过童生乃至秀才的考试，不至于被人再次给祸害了去！”

梁掌柜也不禁松了一口气：“这就好，这样我就放心了！”话说，跟麦香合伙做生意，他是不怕佟大人。但是，要他去抵制佟大人，让佟大人不敢插手半夏的科考，他暂时还没有这个本事。

毕竟，在朝为三品官的只是他的叔叔，而不是他的亲兄弟。这隔了一个辈分，求人说话办事，都不是那么的容易。

麦香：“伯伯请放心好了，你只要看好咱们的店铺，不让人捣乱，这样就足够了！别的事情，不到万不得已，麦香不会给伯伯添麻烦的！”

梁掌柜就认真的道：“关于合作的事情，你有什么章程？”

麦香：“这样好了，伯伯出资五千两银子，我以技术入股。共同经营，共同管理，五五分成，伯伯意下如何？”

梁掌柜的很爽快的应下：“好，我没有意见，就这么办吧！对了，你打算开什么样的店铺？”

麦香：“先开饺子馆，在清河县同时开三个饺子连锁店，如果效益好的话，就在整个碧水江地区开上二十几个连锁店！”

梁掌柜的很是惊讶：“什么是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