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孙媳妇儿
闻着她身上的幽幽的香气,麒枫很快就睡熟了。半个时辰后准时醒来,觉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神清气爽。
看着自己怀中睡得脸颊红扑扑的小人儿,眸中满是温柔。他凑近亲了亲那睡着时微微嘟起的唇瓣,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而祝瑾禾醒来,见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有些怅然若失,暗自责备自己贪睡。还说好要叫人起床呢,连人家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随即又觉得一定是因为在麒大哥怀里睡着,才能睡得这么安稳的,也不能完全怪她。
她偷偷捂着嘴笑,一直到出了帐篷,嘴角甜蜜的笑意也没有隐去。
然而才出门不久,就看到了不远处正和院正聊天的关宁军军医葛老,连忙脚步一转躲了起来。
她和葛老虽算不上深交,但是还是挺熟悉的。为了避免被对方认出来,还是不见为好。自己曾女扮男装入军营的事,自然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听说这次关宁军的军医本来应是由何老带队前来的。然而临行前,那位前任大将军因为受了打击,竟气出病来,非要何老留下给他诊治不可。
无奈之下只好临时换了葛老带队。
祝瑾禾有些遗憾,若来的人是何老,自己肯定就以祝瑾禾的身份出去和人相认了。她也好久没有见到何老了,还真有些想念这位长辈呢。
后来想想,不来也好,何老把苏言这个徒弟当作亲儿子一般,若是知道了苏言没能跟自己一块儿来的原因,心里恐怕会很不好受。
方正来日方长,等忙过这一段,她定会和麒大哥一起去拜访何老的,到时再同他好好解释苏言的事情。
她转身避开了两个正在商议事情的大佬后,没想到才过一会儿,还是被招了过去。祝瑾禾有些忐忑,找她的是院正大人,希望葛老已经商议好事情离开了。
许是上天果真听到了她的祷告,进了院正的帐篷,果然只有院正和几个太医院的主事太医在。
见她进来后,几位老者都笑眯眯地看向她,院正大人笑得一脸和蔼的让她落座。
“小祝大夫,这些天辛苦你了啊。我听手底下那些太医说了,得了你不少帮助。你之前提的建议也都很实用,这几天的调度也多亏了你。”
旁边一位太医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这些都可写到咱们的院录中去,日后都是可以传用的。”
祝瑾禾谦虚地笑笑:“我也就是出了点儿力而已,都是应该的。还是得多亏了院正和太医们医术高超,还愿意鼎力配合我,咱们的工作才能进展顺利。”
院正闻言,脸上的笑意更加浓重了几分:“好好好,难得碰到这么有能力还谦虚的后生。那我就不同你兜圈子了,今日找你过来,主要是说说换防的事。”
说到正事,他脸色严肃了起来。
“军医们休整好了,过来跟咱们接手工作。正好大家一来这儿都连轴转了许多天,所以咱们的人从现在起,大部分迁到外围去,会轻松许多。”
祝瑾禾点点头,继续摆出认真倾听的样子来。若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也就没有必要煞有介事找她来开小会了。
果然就听院正轻咳了声,继续道。
“是这样的。这些天麒大将军已经把通往里头的路都疏通出来了,正好军医接手了这里,老夫便想着亲自带一队人到里头去,方便第一时间诊治重伤员,你看……”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祝瑾禾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立马表态道:“院正,我愿意跟着您一同前往。”
院正原本就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此时见对方无需自己问出来,就这般自觉。心中顿时更加过意不去,有种给善良小姑娘挖了个大坑的感觉。
忙道:“你先好好考虑一下。原本也不该让你一个小姑娘陪着老夫去冒险的,你认真思考过后,若觉不妥,拒绝了就是。”
若非他们太医院中能主事的人都一把老骨头了,这些天也是累得够呛。老胡甚至都晕过去好几回,郭太医的风湿犯了,这些天硬是强忍着疼守在前线。
而这丫头又着实过于出色……
其他几位太医原本听到祝瑾禾答应得这么爽快,还有些高兴的。此时听院正这么说,也是老脸一红。
的确,这么如花儿一般,性格又讨喜的小姑娘,若是生在他们家,那还不知被如何千娇百宠呢。怎可能舍得带到郢城来,如今还要送到更危险的地方去?
虽说这路疏通了,可里头那几个县城的情况还很严峻,这两天抬出来的死人可不少,这一个不小心可是会送命的。
祝瑾禾闻言怔愣了一下,看看院正,再看看这几位元老的神情,心中暖了一下。这些日子,她切切实实感受到了大家的关怀。
“您放心,我考虑好了。您看我年纪轻轻,又没病没痛的,这种急难险重的任务本就该交给我们年轻一辈。而且我凫水可好了,会保护好自己的。”
何况麒大哥也在里面呢,她进去了,不就能经常见到麒大哥了吗?
院正看着她,老怀欣慰的同时又有些惋惜。
“这么好的姑娘,老夫怎么就没能早点儿认识呢。我家那大孙子也是一表人才、前途光明的,可惜咯……要不是麒大将军太凶神恶煞,倒是还可以抢上一抢。”
他身旁另一位太医立马搭腔:“就算没有麒大将军,那也还轮不上你,我家小孙儿还是比你大孙子要俊上一些的。”
……
祝瑾禾目瞪口呆,怎么连这些平日里严肃正经的太医院前辈们都知道自己和麒大哥的事儿啦?而且方才不是好好的在商量正事么,话题怎么就绕到儿女亲事上来了?
这种被人抢着当孙媳妇的感觉也着实有些尴尬,她应付不来。
祝瑾禾朝前辈们拱了拱手,表示自己要先去收拾收拾,为待会儿出发做准备,便一溜烟儿的逃了。留下一屋子太医们仍旧唏嘘扼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