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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可有想我

两人呼吸相交,周围弥漫着挥之不去的旖旎气息,唐乐安能明显感觉到他的喘息越发的重了起来......

她朱唇微张,欲要说话。

他骤地低头吻上她的唇。

带着强势且不可推拒。

唐乐安紧闭牙关。

唇瓣传来尖锐刺痛。

痛得她骤呼,口齿内瞬间被攻陷。

混着鲜血的铁锈味在彼此的唇齿间流转,这个吻被渐渐加深,唐乐安逐渐感到喘不上气,双腿瘫软的也有些站不住脚。

腰肢忽而攀上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将其牢牢托住,继续品尝着独属她的甘甜,柔沁入骨掠夺似的讨要。

过了好久,唐乐安才被放过。

双额相抵,顾云峥的指腹轻蹭着她被血染的朱唇,眸色深深带着无尽的缠绵,宣泄着这几天不见的思念。

“可有想我,嗯?”

嗓音倦怠,慵懒。

临近过年,琐事越发繁多。

手头的事儿好不容易告一段落,他便来了这里,他本想责问青簪的事儿,可见到她后,他就想听她说说话,说她想他了。

唐乐安十分干脆。

“未曾。”

她真的发现了。

顾云峥有病,而且病得还不轻。

她一天到晚忙得脚不沾地,哪有闲情去想一个恨她,折磨她的男人?

顾云峥眸光一暗,伸手就掐。

脸颊骤痛,唐乐安眉微折。

纤长的手指,缓缓滑向她的心口处,顾云峥清润的嗓音中,带着几分颓靡,呢喃不止:“安安,你是个没有心的人,你是个没有心的人,你是个没有心的人......”

唐乐安嘴唇微抿,身侧的手攥了攥,“大人,夜已深,还请早些回府歇息。”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喧闹。

脚步声愈发趋近。

唐乐安心一慌。

双手合十,眼神苦求。

瞧着她苦苦哀求的眼神,顾云峥本想要再好好折腾她一番,可实在是心神俱疲,心劲儿一卸,悄然离去。

难缠的主儿终于离开,唐乐安刚将窗户给关上,房门就被粗鲁的推开!

门扇撞在墙上,哐当作响。

唐乐安倒吸了口凉气,面色凛然,望着闯进来的几人。

“有事吗?”

孙管事踱步上前,在昏暗逼仄的房间里来回走了一圈,又在唐乐安的跟前站定,肥胖使得他五官被挤作一团,凶狠时带着几分可笑的滑稽。

“方才有人同我说,你夜里私会男人,扰乱府中规矩,我特带人来瞧,说!野男人让你藏哪儿了!”

唐乐安波澜不惊,冷道:“房间就这么大,想找请便。”

孙管事又环视了眼房间。

歪嘴一笑。

油腻腻的手缓缓抚上她的脸颊。

唐乐安猛地佛开,眼睛一瞪。

“孙管事,你若是再这般,我便是要去总管事跟前说道说道了。”

丫鬟下人厮混,只要不闹到台面上让大家难堪,便万世太平。

可若是强迫,被总管事知晓。

按府上的规矩,是会被打板子赶出府的。

唐乐安这样的态度,落在孙管事的眼中,就宛如一匹刚烈而魅力十足的雌马,叫人无端生起强烈的征服欲,想要看着她被欺在身下,狠狠蹂躏时哭泣求饶的模样。

这样的念头就如毒药一般,日日吞噬着孙管事的内心,又一次训马失败,他面容狰狞了一瞬。

“唐乐安,迟早有一天,你会跪着求我收了你的。”

扔下这句话,孙管事便带着人离开了。

人已走远,油腻腻的腔调却萦绕在耳畔。

唐乐安有些心烦,简单洗漱了番。

吹熄蜡烛,躺上床入眠。

......

翌日。

冬雪似柳絮纷扬,点缀着单调的院落。

宴厅的地龙烧得火旺,会厅中间隔着山河浮云样式的屏风,本朝民风较为保守,男女不同席。

左男,右女,相隔屏风而座。

管乐声悠扬清脆,熙熙攘攘的闲聊声,场面倒也不算冷清。

坐在上首的福安公主,手执一杯茶浅抿了口,珠帘后方走来一人,附身说了两句,她略急的站起身,步向门外而去。

走到大门口,就见一娇俏可人儿从马车上下来。

她身材纤巧而匀称,就如一棵春日含苞待放的山茶树,周身洋溢着清纯而美好的活力。

瞧见立在大门前的福安公主,宁香郡主立即眉眼弯弯,走上石阶。

“小姨!”

宁香郡主已逝的母亲与福安公主是手帕交,彼此认为姐妹,关系甚好,宁香郡主叫一声小姨,算是虚设的长辈尊称。

福安公主迎了上去,手指点了点宁香郡主的鼻尖,举止亲昵,道:“你来迟了,该罚。”

宁香郡主挽住福安公主的臂弯,脑袋靠在上头,眼睛眨巴眨巴,卖乖弄巧。

“前几日收到小姨您的帖子后,宁香就琢磨着自个做糕点,这才来迟了些,小姨可还忍心责罚宁香?”

福安公主嗔怪的笑了声。

“好啦,快进去罢。”

......

厨房。

唐乐安将烧一半的柴块,退了出来。

孙管事指挥着其他人将温好的酒和茶点都给端到宴厅去,厨房内人瞬间走了一半,他来到唐乐安的灶台前,“糕点可好了?”

唐乐安将上头的蒸笼给打开。

阵阵热气,扑面而来。

瞧着里头盛放着的晶莹剔透,孙管事眼中划过一抹惊色,心里暗暗得意,这个糕点端去福安公主跟前,必定能得重赏。

“快些装盘,送去前院。”

孙管事催促,唐乐安也不敢耽搁,小心的将糕点分装转移到盘中,跟在送膳食队伍的最后面,缓缓前行。

走在前面的许芝芝忽而扭头,眼中尽是揶揄之色,“把这么大的功劳让出来,你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她娇笑了声,“其实我还蛮喜欢你的,毕竟像你这么识趣的人可不多见。”

说罢,她就扭过了头去。

唐乐安神色淡淡。

半点反应也无。

论功领赏——

这种出风头的事儿,她没兴趣。

她只想像颗路边的野草,不被人注目。

平平安安的活着,领到属于她的那一吊钱,好添置冬衣和用品托人送去北寒之地,让她爹娘今年依旧能过个温暖的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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