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书网

字:
关灯 护眼
香书网 > 踏着浪前行 > 第140章 被踢出局

第140章 被踢出局

孙友仁说是收缴党费的事,我心一下子就坦然了。“这个事情可以查我移交时的手续,每个单位每月徼上来多少,都开了收据的。合计起来缴到处是有收条的。这些收据我离开政工组时,全部移交给接收人的。不知道孙书记说的是哪里出了问题?”

“有两个月的党费没有收据,是不是你收上来后没有上缴啊?”

“不可能,会不会是你们搞丢了。我以人格担保发誓,绝对没有贪污一分钱。”我坚定地说,自己做的事自己明白。

“你拿什么证明,缺两个月的党费不是你贪污了。”

“这个好办,马上派人去处组织科查原始单据,不就清楚了吗。”

“这个事等查清楚了再说吧,听说你要回家探亲,暂时不能批你假,等把事情搞清楚了后再说。”工人休假,是不需要段里批字的。为什么他知道我要休假,说明他们有一条内控线,掌握着我们的命脉的。

我知道他这是故意找茬,拖延我探亲的时间。不知这中间还有什么陷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可奈何。

在公路上等车时,突然想起来现在组织部长是新提起来的老潘,他是个为了达到个人目的,不惜一切手段,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如果孙友仁和他串通起来害我,把原来的收据一销毁,岂不是黄泥巴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我得找工会单通教导员打听一下老潘,还在不在组织科当科长。

“喂!请找一下单通教导员接个电话好吗。”I

“请问哪位?”单通问道。

“我是汪月明呀,有个事想请问您一下。”

“你在哪里给我打的电话?”

“在二段二分队调度室打的电话。”

“你在电话旁等着,我换个电话一会儿给你打过去。”单通说。

看来他是在大办公室接的电话,不太方便。换个电话说话方便些。

嘀嘀嘀!我抓起电话,问他讲电话方便吗

他说现在方便了。问我现在还好吧,有什么事。

“组织科那个老潘还在吗?”

“你说这个王八蛋呀,他一提科长没多长时间,就调回河南去了,带着科长的职称到地方组织部当了个副部长。他纯粹是个投机钻营的尖脑壳。你问他干什么?”单通问我。

“这个王八蛋同我一起出个差,胡说八道一大通,他以为可以作为证据来整倒我,结果查无实据,只能是让更多的人,看清他污浊的人格。这下滚蛋了,单位少了一个祸害。这是大快人心的好事呀。”

“你找我有什么事嘛?”

“没啥事,就是想你了,聊两句。鲁主席还在工会吗?”

“鲁主席还在,前两天他和我聊起你,说等这阵风过去了,还是想把你弄到工会来,先让你放电影,然后再提拔到工会办公室里来。怎么样,下去劳动还适应吗。”

“还好,谢谢你和鲁主席的关心。帮我带个好。我还有事,放了啊!”

我一颗心落地了,孙友仁目前权力还达不到,去组织科调出资料进行销毁本事。我就安全了。如果两个合伙起来整我,那就会出现六月雪,比窦娥冤还冤。庙里就会多一个屈死的鬼。

我等着孙友仁给我回话,才能让我探亲。七等八等,结果等出个惊天的消息,孙友仁得了晚期胃癌。已经没有治疗意义了,让家里人该给吃点好的,就做点好的吃。

不行,我得去找他,在他死之前一定要把问题搞清楚,省得留下后患,放了一个臭屁一走,到时候死无对证。

孙友仁房间里里一股怪味,生着热烘烘的大铁炉子,他趴在床上。后脊背光着,床的左边坐着一个老太婆,可能是他妻子。用右手压住一只王八在背上爬。床的另一边坐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可能是他儿子,脸形极像。用左手压住一个王八在背上爬。他自己趴在床上,四肢伸展,头引颈向上,像个大王八。这是在干什么呢?我不得其解。

听别人说,得了癌症晚期患者,可以让乌龟在背上爬,龟爪子把背部皮肤抓破,让乌龟吸走渗出来的血,他的癌症就会好。其实这是别人戏弄他的。不但没有治好他的病,由于背部感染,病上加痛的离开了人世。死相很难看。

他们问我找谁,我说找孙书记。孙友仁听出是我的声音,把头转过来看着我说:“哦!是月明呀,你来啦。你看我这个地方不方便起来,跟你说吧,那两个月的党费收据找到了。你没事了。可以回家探亲了。你跟队上领导说一下就行了。”

“孙书记,最好请段里哪个领导给队里打个电话,我自己去说他们不一定相信呢。”

“那好吧,我让办公室给队长打个电话好吗。”

“那谢谢孙书记啦,没事我就走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今天见到孙友仁回眸一望,完全没有两个多月前那种可怕的目光。出人意料地是,他说那两个月党费收据,居然找到了。这个真是稀奇古怪了,我移交手续时,明明都放在一个文件袋里的,要丢一起丢,怎么会只丢两个月的呢?看来他是准备用这种手段来陷害我。本来对他还有点同情心。现在一下子恨不得他早点死了,免得再祸害人。

我想想导致孙友仁得癌症,与他生活上有几个坏毛病有关。他最喜欢吃臭鸡蛋。探亲的人返单位时,家里都要煮上十来个鸡蛋带在路上吃,没吃完的经过几天几夜,火车上热烘烘的熏蒸,到单位时基本都臭了。孙友仁见别人要扔,赶快要过来,不洗,不煮,剥开皮就放嘴里面,三两下就吞下去了。别人问他,臭鸡蛋好吃吗?他说越臭越好吃。人们知道了他的恶习后,都主动把臭了的鸡蛋送给他吃。听说有个拍马屁的人,也没回家探亲,没有臭鸡蛋,就把鸡蛋煮熟后,放臭了给他送去。人们背后说他的嗅觉是属狗鼻子的,专拣臭东西吃。好多人说他哈的气都带臭味。他长期吃变质的东西,等于给胃喂毒药一样,天长日久,他不得胃癌天理不容,谁让他违悖生活常识,自找臭受;

他第二个不良习惯是抽长烟。他把一支支烟往桌子上墩,烟丝被挤紧后,另一头空出一节来,再拿一支烟插入空出的位置,经常看见他是两支烟接起来抽。有时故意在人前显摆,把三支烟接起来,有筷子那么长。抽烟本来就有害,接起来抽对人体伤害有多严重可想而知。据权威医生讲,让一条狗连续抽八支烟,有可能当场就死亡。可想而知抽长烟,对身体危害有多大。他却乐此不疲。这不是为早日死亡自辟蹊径吗?

最重要的是,他小肠鸡肚,嫉妒,报复打击之心,比一般人都要严重。没有一个领导人的胸怀。谁得罪了他,记你一辈子,恨你一等身,即使报复到位还不一定放手。牺牲的金康被提拔成副段长时,他宁可不当这个副段长,也不愿和他搭班子。他们长时间在一起工作,互相最了解,才说出那种绝情的话。如果金康不调四段去,说不定现在还鲜活礼蹦的工作着。说起来,他是欠过命债的人。也许是金段长不放过他。约他到阴间去继续斗才有乐趣吧!

我不就是编了个节目,而且他确实存在被批评的毛病。把我整得体无完肤后。还要踩上一只脚,甚至采取污蔑陷害的手段,完全丧失了作为一个领导干部,作为一个人起码的道德品质。

他狭隘心胸,阴暗心理,也是导致他患病的一个重要原因。养生专家说一个人的寿命长短,心态好坏占百分之六十的比重。他没有一个健康良好的心态。癌症不找他找谁。这也是给一切心胸狭窄的人一个案例。值得所有人分享。如若你不信,结果肯定很难看。

人在作,天在看。只要你作孽,天公饶过谁!

从今天表情来看,他好像有所悔悟。好与坏,与己无关。只是他的幡然悔悟有点晚了!

经过五天的长途旅行,我们终于到达了三青公社下了车。按照事先约定,我和两个孩子在这里下了车。晏菊花家已经搬回青泉镇,她继续坐车往前,回青泉镇去了。

我们下车后还有七里路才到三青学校。还好,现在公路已经通到学校了。找了个三轮车直接拉到学校了。爸爸见到两个乖巧的孙女,激动得眼泪花花的。抱了这个又换另一个。爱得不撒手。学校老师都围过来看热闹。逗她俩玩。说不完的赞扬话。听不完的赞美词。吃不完的小零食。一些人是真的喜欢,另一些人可能是想让老校长高兴吧!

我领着她俩到小河边去玩。给她俩讲我小时候,跟一帮小朋友在这里洗澡,摸鱼,做游戏的故事。

到黄桷树下去爬拜步梯,搞比赛,看谁先爬到上面平台上去。谁就是小英雄。她俩早把对母亲的畏惧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还去了后山摘野果,草地上打滚,看大树上的鸟窝。用幼小的心灵去窥视原始森林的秘密,感受大自然的神奇。

本来想带她俩去看看一碗水的神奇。考虑陂太陡,怕出事,只能指着对面半山腰讲了一碗水的故事。她俩想去看看,我把不去的原因讲给她们听,女孩就这点好,只要讲清道理,就会乖乖地听大人话。

在学校玩了三天,我们又找车回到了双桥老家。一家大小,一村的人,像看稀奇宝贝一样,川流不息的人不断。在这里没什么好玩的地方,对于梯田,山坡,远山,她们没有欣赏的能力。我只好让她俩去看牛,羊,鸡,鸭,鹅,猪。我把她俩放在牛背上,刚开始叽叽哇哇地叫唤不愿上牛背,我扶着她们,让牛在平地托着走几步后,咯咯咯地笑个不停。坐上了瘾还不愿下来。

这几天是她俩玩得最快乐的时刻,她俩很快就忘记了妈妈严厉的奴化教育带来的恐惧感。我把她们带回来的目的,一方面是让家里人亲眼见见人。另一方面给她们长长见识,还有就是放松她俩紧绷的情绪。我怕她们长期在高压生活环境之下,出现性格畸形发展。

临回单位之前,我得去看看武叔叔,舒娘娘。本来想带她俩去双桥乡场去玩一玩,我妈说不合适。他们第一次见两个小孩,人家肯定是要客气的送见面礼的。不如不让他们知道还好些。我妈一辈子都不想欠别人的人情债。说是人情大如天,还起来没得边。

在舒娘娘家吃了午饭,我没去找梁叔叔和梁辉林。学校校长已经换人了。邓老师两口子已调到城关镇小学了。去学校没有意思了。吃完饭就回家了。怕两个小孩在家等急了。回到家,两个小孩在哭。我问什么原因,我妈说跟大哥小孩为争玩具打起来了。其实这些玩具我是送给侄儿的。可平方,开方说是爸爸买给她们的。要从我侄儿侄女手上去抢回来。就发生了抓挠。

我把她俩叫到一边,仔细给她俩讲这些玩具,是爸爸送给哥哥和姐姐的。他们在农村,买不到玩具,多可怜。

送出去的礼物是不能要回来的。强行要回来,是不礼貌的。抓人打人更是错误的。希望你俩去跟哥哥姐姐认个错,好不好。你们回家有一大堆玩具,我还要给你们买。

她俩羞羞答答的向哥哥姐姐认了错。我大嫂说:“这双娃儿真懂事,不像我这两个犟拐拐。真乖。”

我妈说:“看来跟她妈脾性完全不一样。这下我就放心了。”

告别时,全家人都哭了。她俩也流泪了。尽管没有在一起生活,但血缘关系让我们一家人自然而然的心连着心,痛连着痛。

明天就要返回单位了。我拜托爸爸找接收单位的事很渺茫。

他说;“代课老师转正的条件之一,是连续在岗五年以上才能转正,现在不再招代课老师了。显然这条路走不通了。

青泉镇只有几家社办水泥厂,他们愿意接收,你愿意去吗?

县里熟悉的几位领导提拔的提拔,调走的调走,退休的退休,根本找不到熟人帮忙。所以暂时还没有办法办理调转之事。”

“那就算了吧,您就不要再为这事操心啦”我说道。

返回队上去消假时,队长告诉我,你现在已经不是队上人了。

“什么意思?”我心中一惊,以为又出什么事了呢。我的心已经是快经不起打击了,神经再也受不了刺激了!我已经是内外交困的人了。上天啊!饶了我吧!

他拿出一张调令。我一看五味杂陈,调我到本局二处,另行分配工作。看来这次是彻底把我们踢出局了。我不知道是祸是福。

陈大哥接过调令一看,高兴的说:“老弟,祝贺你获得了新生。”

“什么意思呀?”我问道。

“记得你刚回队时我说过的话吗?”

“记得。”

“当时我劝你得换个地方了,并且说老家在搞代课老师,民办老师转成正式老师,你爸已经恢复了校长职务,回去看看有没有调转机会。就是劝你离开这个单位。俗话说,破镜难圆,现在不需要你自己去努力找关系了。自然而然就来了。来,握个手,祝你获得了新生。”陈大哥哥哈哈哈大笑着说。

“陈大哥,你莫不是宽我心的吧。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哟。前途未卜啊”

“我告诉你,就你这一身本事,走到那里都不会吃亏的。只是六处不识宝。我保证你到新单位,不出一年,绝对有喜事找你,如果我说得不准,你回来打我都不带还手的。”

在林领工的主持下,工班晚上又为我作了个饯行。结束后,我找林武聊一会儿。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他说:“在2208号隧道里,我俩只差几分钟就成了去阳泉路上的伴友。自那以后,我对你这个生死朋友认定了。不管别人怎么说你,怎么对待你,我不管,就是进了监狱我也认定了你这个朋友。”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