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回笼觉惹的祸
邓老师喝了几口酒，脸上红扑扑的，水汪汪的眼睛更加晶亮透明，她清了一下嗓子对校长说：今年考上中学的四位同学，有三个是文体活动积极分子，这充分说明文体活动不但没有影响学习，反而证明了可以开启学生的智慧，开阔学生的视野，提高学生的情商。德，智，体，应再加一个美，才能促进学生全面成长。成天把学生关在教室里读望天书，好象是很努力，我看效果不见得有多好。所以学校以后应重视这方面的工作。你说对不对。
我听邓老师这么一说，觉得她每次说话好象有点象三青庙小学邱老师讲话一样，能开启人的脑筋，促进人的思维，情不自禁的拍起了巴掌，梁飞林和武俊杰也跟着拍起来，屋里所有人不知是发生了什么，都跟着拍起巴掌，连她三岁的女儿也笑呵呵的拍起了小手。逗得大家哈哈的笑起来。
谭校长说讲得好！从下学期开始，我们要加强这方面的工作。让学校沸腾起来。不过你这个大队辅导员可要多辛苦了。
正说到这儿，外面街上好象发生了什么事一样，有人在大声喊“抓到强奸少年犯了！抓到了！你们快出来看哟！”
大家轰的一下都窜出门，只见供销社门口围了一大群人，有的在喊打死这畜生！有的在说把他吊起来打！
一个妇女坐在地上用手使劲拍打地上说：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活畜生，她还是个孩子呀！你怎么下得了手哟！缺你祖宗十八辈子德！”
在她对面有一个只穿一条裤衩，全身裸露的人低着头跪在地上。旁边有向他扔烂菜叶子的，有用脚踢他屁股的，有扇他耳光的，骂他是畜生的声音最多。
梁叔叔扒开众人提起他的头一看，“哟！这不是杨主任吗！怎么这么一副锣稀鼓烂的样子啦！”说完左右开弓打得他脸上现出手印了。
杨启端哀求道：“梁师傅，饶了我吧！过去是我冤枉了你，现在我可以给你证明你是清白的，请你手下留情好吗！”
“我要你证明！老子现在留下了一身病根，你能让老子把病证明好吗！”说完又是一阵拳打脚踢。正在大家象当年斗地主一样看热闹之时，公社武装部部长大声哈斥道：“好了好了，该出气的出了，该骂的也骂了，现在我们要把他关起来，等公安局来人后交给他们，请你们相信政府，一定会公正处理好的。”
坐在地上的妇女听说要带他走，爬起来扑向杨启端，一口咬住他的手，说什么也不放。
武装部长怎么都拉不开，叫大家帮忙，可没人行动，他只好大声向办公室里喊来人呀。才出来几个男人帮忙把妇女扯开。连推带搡的把杨启端弄进了公社里。
妇女已经泣不成声了，发了一会儿呆突然噗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供销社几名职工和几位妇女连忙把她背向卫生院，她女儿因大出血也在卫生院治疗。她爸爸守在医院照顾，一见老婆晕死过去了，一口气不顺哇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也晕死过去了。瞬间一家人像遭了魔灾一样，生命游离在生死的黑白之间。整个乡场上的百姓没有不被这凄惨的情景叹息，落泪的。
梁德成把供销社的会计老朱拉过来问事情的原委。老朱说：“其实这个事情早有苗头，杨启端经常给仓库管理员周成的女儿小英今天一把糖，明天送支笔，她一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哪知道这是陷阱，好心人提醒过周成，不要让他女儿与杨启端过多的接触。可周成这个人净往好处想，说是杨主任对他家的关心，照顾，没有事的。今天中午吃完饭大家都走了后，杨启端叫小英去他寝室拿一样送给她的东西，一进门杨启端把门销插上，抱起小英就上床说是做游戏，说着就开始解小英裤子，小英好象明白一点事情不对劲，就乱抓乱踢挣扎着跑去开门，杨启端一把抓过来，扯掉小英裤子，小英大声叫喊救命啊！可周围根本没人，杨启端兽性大发，把一个不到十四岁的女孩给糟蹋了，出现了大出血，小英已吓得半死，鼓足勇气跑到了仓库找到周成，一看女儿没穿裤子，两腿间不停地流着鲜血。周成抓起一条围布，裹在小英身上，背起女儿就往卫生院跑，在路上问是谁欺负了你，她有气无力的说是杨叔叔，说完脑袋耷拉下来了。周成是哭着进了卫生院，跪着求医生一定要把他女儿抢救活。男人膝下有黄金，男儿有泪不轻弹，男人所有的尊严周成都顾不上了，他的心中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赶快把女儿抢救过来”
“这个杨畜生，他就是一个祸害百姓的妖孽，该千刀万剐，罪该万死！”梁德成愤怒的说道。
“他这是自找的，绝对没有好下场！”老朱说。
第二天区派出所来人把杨启端押到县公安局，区供销社领导宣布朱家祥为双桥供销社主任，周成任会计，恢复梁德成工作，接任周成的仓库管理员工作，正式成为干部。
小英自那以后再没去上学了。
我爸爸已是多次抽出去搞社教工作，回不来。农村太忙我哥没有时间送。我妈给我十元钱，五元交学费，五元作生活费。三十斤粮票。我们三个人结伴而行，经过三青庙小学时，武俊杰带了一把面条，我找到邱老师让他给炊事员说一下把面煮了吃。邱老师还给每人添一个鸡蛋。
到学校报到后看分班表，梁飞林分到一班。我和俊杰分到二班，马钧钧我俩又在一个班了。莎莎在一班。我和武俊杰睡一个上下床，他胖睡下铺。
上中学跟上小学大不一样，天不亮就得起来活动，先围着操场跑两圈后，再做广播体操，然后到教室早自习。学习一个小时后才吃饭。我和马钧钧住过校，很快就习惯了。武俊杰在家天不亮不起床，起完床他妈就把洗脸水端到床前，到灶屋吃完饭他妈就把书包挂在他肩上。星期天可以一上午睡懒觉没人敢打扰。他爸爸没少骂他懒猪。第一天早操时他很新鲜，一切活动都能正常参加。第二天早上，值班老师吹了三遍口哨，我正往外跑看见俊杰坐在床前发蒙样子，“俊杰再不走就迟到了，快走”。“嗯”，我看见他在走了，才跑步到操场。等我们做完早操进教室时，看见手臂上套着值班袖章的老师把俊杰罚站在教室门口，我知道坏事了。可能是睡懒觉被老师抓住了。我想起舒娘娘送我们离家时说过：俊杰在家被我惯坏了，一是不爱干活，二是爱睡懒觉，三是爱打架。现在离开了家独立生活，可能一时改不了。她要我和梁飞林帮助他改正这些毛病。多加关照。我后悔没有把他拉着到操场上去。可能看见我走了后他又返回去睡回笼觉了。我想问他怎么回事，值班老师说：“看什么看，都给我回教室去！”
我们刚坐好，值班老师让俊杰站在讲台上，问他叫什么名字，武俊杰嘟着嘴巴轻轻说了姓名。老师说：“刚才你那么大声武气的骂人，怎么这会儿没勇气说话了？你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大家讲一讲。”老师见俊杰不吭气，“不讲是吧，那好你今天回家去把你家大人请来，说清楚了就继续上学，说不清楚就滚蛋，再也不用到学校来上课了。”
我吓出一身冷汗。睡个懒觉有这么严重吗？忽然心生一计，右手举得高高的要求发言。老师看了我一眼没搭理我，我就是不放下手。他看我可能有事说，才鄙夷的翻了一下眼皮，心想这个学生捣什么乱，我正在处理违章学生事情，与你有何干？
我站起来自报了家门，说：“今天武俊杰起床时，我看他蒙头蒙脑的坐在床边抬不起头，问他怎么了？他说头发晕（这是真话）。我说那你再躺一会儿，我去跟值班老师请个假，（这是假话）可一出来看见操场黑哑哑的队伍已快站好了，心一慌怕迟到赶快跑进队伍，把请假这事忘了，我是最后一个进操场的，不信你可以问同学们是不是这样的。”马钧钧第一个说我可以作证，最后全班同学都说可以作证。
老师说：“即使是这样的，你也不该骂老师呀！你必须检讨自己的粗鲁野蛮，对老师不尊重行为！”
我说：“他可能糊里糊涂的以为是我掀他被子。才敢骂人的。我们平时开玩笑时他就爱骂我。要知道是老师给他一百个胆也不敢骂人的。（这话是真话）这是个误会。请老师原谅他一回吧。相信他以后再也不敢了。”
老师说看了看俊杰说：“看你长得武大山粗的，莫不是营养过剩，得了高血压吧！一会儿到校医那里去量个血压。”
全班同学都笑起来了！
老师最后说：“今天下午放学之前写一份检查交给我，视态度好坏再作处理。”说完他就走了。
吃完饭梁飞林找到我俩，他远远的看见值班老师在训武俊杰，问怎么回事，武俊杰说我起早了，有点头晕，走到门口又回去睡一会儿，刚睡着，突然被人掀开被子，我脸朝里边的，大吼一声“日你妈！。那知道是值班老师，惹怒了他。他要我回去叫大人来说清楚，否则不让我上学了，吓得我半死，好在月明替我解了围，写份检查交给他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