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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为维护工人利益而斗争

.“在能掌控工人命运的那些人头脑里,他们认为这种做法,是为了保护集体名誉而不得不为之。现在我们要揭开他们虚假的表面现象,他们是怕上面追责,怕影响升职升官,才弄虚作假。宁可牺牲工人正当劳动保护权利,也不能侵犯到他们的前途利益。

国家对安全事故造成死亡人数分为4个等级,特别重大事故,重大事故,较大事故,一般事故。横洞出事后,局安检处的人反复追问进隧道里几个人,出来几个人。就是为了确定事故级别。国家对因公受伤程度划分为1—8级。

不管死亡或受伤,都是要追究当事人的责任的,给予严格处罚的。轻的降职降薪,重的要负刑事责任。为了降低责任,减轻处罚,凡是出事故单位,都千方百计隐瞒事故死亡,受伤人数。其实这是一个普天下共有现象,最典型是煤矿企业,有时一次矿难死了几十人,却只报死亡几个人。

他们为了少责或免责,故意隐瞒事故真相,人为的降低事故程度,受伤程度等级。给受伤者本人,家属的伤害最深。

国家劳动保护法规定,根据受伤严重程度,退休时,可享受原工资的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九十的退休金。还有一次性补助费用。有休工伤的权力,有安排力所能及的工作权力。有定期到疗养院疗养的等等权力。

他们给受伤者一票否决,这是极为不道德的行为。我们要通过这个节目,揭穿他们打着为了集体利益的虚伪幌子,明辨是非,矫枉过正。一定会受到广大工人的热烈欢迎。让走资派们意识到这种做法是违法的,错在什么地方,错了怎么办?通过辩论,批判,触及灵魂。让他们认识到,他们的思想已经与工人是两股道上跑的车了。

用一场大辩论的表现形式。让当权派作为一个辩方,人民群众作为一个辩方。双方就如何处理工伤事件,平等对话,充分发表意见。最后用举不胜举的事实,把走资派的错误思维,造成的各种恶果列举出来。

如果全部收集这方面的事例,估计三天三晚也辩不完。我们只选了一位老工人受伤没治疗好,就上班,造成一只眼瞎。

菜挺贵因工伤没休息好就上班,造成间歇性头脑不清。

我作为新工人代表,因工伤没休息好就上班,造成感染,差点被截肢。让他们从活生生的事实中,认识到自己确实是错了。错在没有正确执行国家有关劳保条例。错在对工人失去了阶级感情。错在从人民群众的服务员,变成了当官做老爷的资本家。站在工人对立面了。现在批判他们,是为了挽救他们。让他们口服心服。达到让他们利用这次机会反省自已,洗刷灵魂,来一次内心深处大革命,达到重新做一个对工人有感情,对受伤病人有同情心的好人。

这个节目的形式,契合了文化大革命大字报,大辩论的方式。符合5.16组织的要求。以摆事实,讲道理方式明辨是非。我们不以那些似是而非的传言作为批评的根据,我们不用空喊打倒一切的口号来侮辱当权派的人格。我们更不能通过武斗来解决思想上的问题,而要一破一立的形式。让人耳目一新。

这是一场有理有节的斗争,是一场把革命形势与本单位具体事情两结合的创新,受到各方面的欢迎。走资派郭金松写到:“我总认为过去自己一直是听毛主席的话,跟共产党走的好人。对文化大革命抱有抵触情绪。看这个节目后,才知道自己确实是错了。在执行党的政策,维护人民群众利益方面路走偏了。给因公受伤的人造成了各种痛苦,深深说声对不起。我愿意接受群众的批判。深入到群众中去,发现他们的疾苦,增强与工人的感情。好好改造自己。争取来一次灵魂深处大革命。重新做人。”

段长郭金松写检查最深刻。他连读几天都在举一反三地写检查。把自己从当官以来,脱离群众,自私自利,思想懒惰,不思进取,各种失误,像竹筒倒豆子一样。痛痛快快地作了反省。

战斗队根据他的表现。把他从四分队调回段部,让他主抓全段生产工作。他像打了鸡血一样,没日没夜地在工地穿梭。用他的话说:文化大革命让我触及了灵魂,焕发了青春,得到了新生,现在一身轻松,可以无忧无虑地工作。

墙内开花墙外香。各个段纷纷邀请我们去演出。他们说“这是一场让走资派口服心服的文明攻心斗争。”

解放军支左的人早就进驻处机关。今天上午,让我们宣传队的人不要去上班。抬着锣鼓在进段部的路口,迎接解放军支左的人进驻二段。

我们在路口焦急地等待了近两个小时。一辆罗马吉普车终于露头了。高峰指挥我们有节奏地敲起了欢迎的锣鼓。一个女同志带头高呼:

热烈欢迎解放军工作人员进驻二段!

向支左解放军学习!致敬!

从车上下来三位穿着笔挺军装,满面春风的军人。给欢迎人群,集体敬了礼后。由战斗队几位头头领着进了会议室。后来才知道实际进住二段只有两位。有一位是处政治部主任。是来送他们上岗的。

本来打算要开始巡回演出了。他们一来。提出要审核文艺节目后才能去演出。大部分节目都通过了审查,但也有几个节目要修改。把《隔壁王二嫂》这段快扳书节目枪毙了。这个节目说的是计划生育是新时尚之事。他说这个内容与铁路上当前形势格格不入。不过对《大辩论》这个节目内容和形式,给予了充分肯定和表扬。

军代表头上的光环为他们增加了威严。姓白的军代表是负责人。听说是个连级干部。一副严肃庄重的表情,似乎在宣示,我才是二段的最高决策者。另一位就是普通战士。衣服上只有两个兜。是个文书。白军代给我们指出了不足。我大概知道了他的想法。是以突出政治为第一要素。

高峰一脸陪笑地对我说,严格按军代表的要求修改。改好后再审查一次。才可以去作巡迥演出。

在工会办公室住,跟莎莎可以朝夕相见,三顿饭基本就是在办公室吃。她成了我的保姆,吃什么,穿什么,干什么,玩什么基本上都是听她的安排。她成了我的依赖。把我养成了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公子哥似的,别人都羡慕得流口水,我感到从来没这么幸福过。只是凡是好事不可享尽。

好景不长。这天莎莎告诉我。随着工程处生产日益繁忙。处机关电话所业务量日益增加。原来的一台交换机已不适应需要了,增加一台交换机。要增加三个话务员。我被调到处电话所去了。明天就得去报到。

我的心一下凉了半截。好不容易才在一起,正享受着团聚带来的满满幸福。一下子说断就断了。我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傻傻地望着她。我的生活中不能没有她。我突然感到很孤独。像手中的风筝一下突然断了线,被风带走一样,心里空空的。

失望,悲凉,无可奈何的情绪笼罩着我。

她看我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对我说“你如果不愿意我去,我跟领导说换一个人好了!”

“换一个人,你傻呀!这是别人求之不得的好事。”

我猛然觉得自己太自私了。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从糠箩跳到米箩的大好事呀!应该为她高兴呀!

“明天哥送你去报到。我们虽然离得远了一点。但休息时还是可以见面的吗!”

“哥,我内心也是难过极了。这对我们将来的日子,也许是件好事。你就不要难过了。好吗!”

“我没难过呀!我在为你而高兴呀!放心去吧!我支持你。”我违心地说着。我怕她因为情绪而改变主意,毁了前程。

这晚上俊杰也来给莎莎饯行,他买了一瓶杨林肥酒,我主动到食堂去打饭。多买了几份好菜。所有女同学都到办公室来聚餐。像开欢送会一样闹到深夜才散去。

莎莎走后,我不愿打开后窗了,一打开看见大芳,陈会计和住在莎莎床上,新来的电话员在屋里晃来晃去,失去自己想见的人,心里就难过。眼睛就模糊。直贤跟我开玩笑说:你好像丢了魂一样。成天恍恍惚惚的。

我默认了他说的,头摇了摇。

付工说:“你低落的情绪会给大家带来负面影响。振着起来吧!毕竟还在一个单位。铁路上与家人一年见一次,甚至几年见一次面,都是再正常不过了。比起来他们来说,还算最好的情况了。”

付工分析问题总是入木三分。解决思想疙瘩像一朝分娩。我觉得这样萎靡不振!会给自己造成颓废哀落,给团队带来消极情绪。要振作起来,对!振作起来吧!

有一天晚上,电话铃突然响起来了,急忙抓起电话杵在耳朵边。啊!是你呀,你打电话方便吗?我问。

“晚上十点后,只有一个人值班。今天晚上我值班。你还好吧!”莎莎那好听的声音从听筒传进耳朵里。我好我好,你放心吧!

“如果以后值大夜班,我会在十点以后给你打电话的。”

好啊好啊!我激动地说。

“巡回演出结束了吗?”

“快了,哦!最后一场在处机关。可能下星期三就到处机关。我们可以见面了。”

“你等一下,我接个电话。”

我把电话放下。不一会儿电话铃又响了。

“你可以不用放电话,等待时莫吭气就行了。”

“明天晚上到五段最远那个队去演出,回来后可能要到一点左右。”

“多穿点衣服,那个凉水垭好冷的。”

“好的。”

“来电话了,你等会儿。”

“你忙吧,今晚就讲到这里好了再见!”我主动放下电话,怕影响她工作,我内心还在激动。办公室所有东西都像在对我微笑。特别是那部电话机,简直就是活着的精灵那样让人宠爱。

最近段里空气很紧张,自从郭金松被恢复工作后,有一个叫红星战斗队的组织开始与5.16战斗队公开叫板。他们要恢复原来段党委书记孙友仁的工作。说他才是最拥护毛主席和共产党革命路线的人,说郭金松是投机取巧,骗取革命群众对他的信任,他还有很多问题没交待。有一天晚上,他们在三队食堂组织了一场批判大会。红星战斗队组织把人带走,双方先是发生口角,后来拉扯起来。甚至发生了互相殴斗情况。有人喊:给保护走资派的人消消毒!有的喊给走资派的走狗放放血!

有人趁乱用砖头砸人。有人被下黑手打破头皮流血不止。军代表劝不住。最后掏出手枪,朝天开了一枪。双方才停止殴打?

军代表把双方头头弄到段会议室,双方各持己见,互不相让。一派坚持抵制批斗好干部郭金松,并且不能恢复孙友仁的工作。说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党委会都没有了。哪来党委书记的职位。

另一派说孙友仁一贯坚持毛主席革命路线,对文化大革命有深刻认识,应该安排到领导岗位上班。坚持说郭金松问题没交代清楚。还要发动群众深入揭发批判。

最后经过军代表作工作。同意继续对郭金松进行检举揭发批判。但他还要继续抓全段生产,批斗完必须在十一点以前送回段部,不能影响他第二天上班。对生产上的指令,各单位必须听从指挥。这是符合毛主席“抓革命,促生产”的方针。

孙友仁和其他人,必须继续在工班劳动,接受群众的批判教育。

红星战斗队的队长叫杨井,他们在各个分队有战斗分队。二分队的红色江山保卫战斗队就是他们的分队。井冈山战斗队自然就属5.16的战斗分队了。全段两派阵营十分清楚了。矛盾一天天的升级。

红星战斗队每天晚上开郭金松的批判会。从一分队到五分队,每个队部轮流了两遍。郭金松白天要指挥生产,晚上要接受批判。一站几个小时。在一分队五分队批完后,还要翻山越岭一个多小时,经常要十二点以后才能回到宿舍休息。半个月下来,人开始受不了啦。在隧道里走着走着就晕倒在地上了。段卫生所长说必须转院才行。医院诊断为糖尿病因低血糖引起的晕厥。血糖化验指标餐前为10,餐后28。必须住院治疗。否则会出人命。

段里没有抓生产的领导了。经过三方协商,让副段长唐昌林从工班回段部指挥生产。

不管你东派西派,南派或是北派。革命生产必须要两不误才是革命派。

我总感觉杨井这个人做的事有点乱劈柴。修铁专线是毛主席亲自决定的战略部署。毛主席说过,三线建设搞不好,我一天也睡不好觉。二段虽然把文化大革命搞得轰烈烈的。但干部职工从没停过产。这是条红线。谁也不敢超越。

他们批判段长是无可厚非的。但你不能往死里整呀!他本身有糖尿病,成天在工地跑来跑去,不能正常吃药吃饭。晚上弯腰驼背一站就四五个小时。第二天又要正常上班。长期得不到好好休息。也快五十岁的人了,就是铁打的人也经不住这样折腾。

军代表通过做工作,在段部给他们腾出两间房子,让红星战斗队也搬到段部来办公,有事好召集双方协商。他们不但不来,还把战斗队总部从三分队搬到了一分队。远离段部,另立一个山头,公开叫板军代表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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