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收获啦!疯狂投喂!
四天前,纪清越早上起来查看陶罐里的麦种,麦种只是泡了一夜,第二天就萌生一粒粒针眼大小白色的嫩芽,光是看着就让人开心。
纪清越把两种麦子分开种在两块地里,一块种子浸种,另一块没作处理。播种后上面只盖了一层薄薄的细土,标记好等待以后观察。
自从播种到现在已经过去四天了,气温虽然低好歹没有再下雪。
看来今天又是一个大好的晴天,纪清越早早起床去浇地,一看,新开辟的菜地和麦地直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忙完田里的活,纪清越端着陶罐煮了一罐小麦粥,剁一些已经风干的萝卜放进去一起煮,出锅时再撒一点盐调味。
他捧着碗站在空地上盯着木板桥,一边吃一边完善加固方法。
对于加固木桥的方案,他已经在心里构画出来,一座不用钉子衔接就能牢固立在水上的木桥。由于屏障的存在,他只能加固一半,替换支撑的木桩,更换新的木板。
这天晚上夜深人静时,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摸黑穿过院子,大的身影上背着一个方形物,小的身影提着一个大篮子,悄悄咪咪地走进书房后向外张望一会儿才掩上门。
“二兄,外面一切正常!”李四郎得意地低声报告。
李二郎把背后的风箱卸下来放在地上,他胸前还有一个包袱,放下来就听到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
“咦,二兄,我好似听到了银钱的声音?”李四郎把大篮子放在地上,才关上门就听到不同的金碰撞声,不会错的,就是银钱的声音。
李二郎:“是为仙人卖风箱的钱。”
李四郎:“我就知道!风箱定是仙人的主意!”
纪清越一听到画外的说话声,就在往桥上走:“你们俩,又带什么东西来了?”
听到纪清越的声音,李二郎就不再理会李四郎,说明来意后把风箱送进画里。
忽然纪清越怀里多了个大物件,压得桥咯吱咯吱响,他让李二郎等一会,等他把风箱抱回草庐。
随后纪清越又收到他期盼已久的农用工具,修桥和建房的计划终于可以支棱起来。
谢字他已经说累了,等收获后,就给李二郎献上他最质朴的诚意!
这次李二郎递进来的不仅有工具,还有一袋超级重的铜钱,纪清越一个没提防,拎着的钱袋顿时重重砸在桥上。李二郎跟他解释说这些钱是卖风箱得的。
“二郎,不是说铜钱都归你吗?我在画里根本用不到钱,而且这套铁器还是你付的钱。”
李二郎实话实说:“仙人你几次救了我家人,岂能是用银钱可衡量的!还有,我答应阿娘不能拿风箱的分成。”
提到李阿娘时,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纪清越能听出李二郎话里的落寞。“你与你阿娘,是不是因为我吵架了?”
李四郎一点都没注意到的兄长与阿娘吵架了,他瞪大双眼,抬着头看看李二郎又看看画,一脸惊慌。
李二郎摸摸弟弟的脑袋以作安抚:“不是吵架,只是闹了一些别扭,且原因也与仙人无关。”他不想多说,纪清越就不再追问。
见纪清越不问,李二郎反倒急了:“仙人你可别因为这个不与我说话,也不找我帮忙了!真不是因你,是因为其他事!”
纪清越噗嗤一笑:“怎么会不理你们,我早把你跟四郎当朋友,既是朋友,怎么会随随便便就不再搭理呢!”
李四郎的注意被转移,惊喜道:“我与仙人是朋友?”
纪清越沉思片刻,网友也是朋友的一种,对吧。他与他们就像现代社会的网友关系,见不到面。相比和李二郎见面,纪清越更想看看李四郎,摸摸他的脸。
李四郎因为他被打一顿屁股的事,在他心里一直都是一个疙瘩。
“难道不是朋友?你们帮了我这么多,再不互通名字就显得我不够诚意。”纪清越终于肯告知姓名,这让李二郎跟李四郎真的很兴奋。
也许纪清越想起当初随口乱编的“忘了仙人”,脸上忍不住发烫。“我姓纪,纪法的纪,而名字取自丘圣人在辩解玉之美德的一句话:‘叩之其声清越以长,其终诎然,乐也。’我叫纪清越,年纪的话,我想我应当与你们大哥差不多大。”
纪清越?
李二郎垂眸默念,李四郎则张大嘴:“纪阿兄!”
“哎!”一下子多了两个弟弟的感觉真新奇。
“纪阿兄,阿爹阿娘为我取名长贵,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纪清越:“我知道你叫李长贵,二郎叫李长祥,是不是?”
李四郎举手轻呼:“是!”
黑暗中李二郎朝着弟弟投一个白眼,报名字这种事用不着你这么积极的帮忙。
“所以你们大哥……?”纪清越可以感觉他们四兄弟的名字是有规律的。
轮到李二郎抢答:“大兄叫长吉,三郎长富,因三郎在求学,夫子给三郎取了字,唤作时泽。”
吉祥富贵,简单又朴实的愿望。
一夜过去,第二天又是晴朗的一天,对于纪清越,这是一个新的开始。
检查完菜地后是时候开启他的烧砖大业了,天气还热时和在等风箱的这些天,他已经晒干上千块泥坯,它们正跟柴火一起整整齐齐地码在砖窑边上。
摆放泥坯,封盖,点火,拉动风箱。
就这么一直等到傍晚,纪清越才撤去砖窑的火。
晾放一夜,第二天早上等砖窑封层摸上去只剩下不烫手的余温。
纪清越忍着激动,打开封层,顶层的六块砖里还是有两块裂开了,不过等他一层一层搬出砖坯,再也忍不住挥舞着拳头,底下的砖坯都是完好的!
伸出指尖去嘣一下砖面,疼痛传来的同时,铛的一声脆响,不管砖坯有没有裂开,清脆的声音说明泥土都烧成砖了!
芜湖!
开始烧制第二窑时,纪清越拉着风箱开始出神,忽然瞥见泥窑上已经出现裂纹,火苗正从裂纹处窜出来!
风箱的威力太大,泥窑有些受限,加上容积不够大,单向的烧火口不易通风,带来的弊处就是他要不断拉风箱把火吹旺。
看着几十块烧好的砖坯和上千块泥坯,一个新的想法在纪清越的脑海中萌发。
新砖窑已经在他脑海中成型。
等到第二批砖烧好,纪清越取出砖块,而泥制的窑炉上的裂纹越来越多,看起来摇摇欲坠。
六十几块粗砖足够他搭建新砖窑的底部。
新砖窑最底下两层每层用九块砖搭成“川”字形,第三层垒“三”字形,第四五六层按照一二三层一样,这样就搭成一个双炉膛的炉脚,纪清越数了数,目前为止刚好用了六十四块砖,烧出来的砖刚好够用。
接下来上层的窑壁只需用泥坯垒起来,要垒多高就看火可以烧多高,保证每块泥坯都能烧红就行。
烧火的木柴是松木,而且他还有风箱,砖窑完全可以垒高一些,于是他一直垒到他的胸腹部,这样他垫着东西弯腰还是能把砖窑底部的砖取出来。
新的砖窑很快砌成,纪清越估计,新窑一次可容纳七十块泥坯。
一千多块砖都烧完时,不知不觉一个月的时间悄然过去了。
期间纪清越又搭了一个砖窑,加快烧砖进程,每天烧两炉一百多块砖,烧砖时一边晾新的泥坯,还加固了木桥的一半,总算不用担心桥会塌。
他把溪水上的木板从中间锯开,在中段加了两个新桥墩,不仅拓宽桥面,还加了扶手,半截稳固的木桥屹立在水面之上。
一个月的时间里,依旧没有下过一场雨或雪,只剩下越来越凛冽的寒冷。
干燥的天气让纪清越感到庆幸,为了这一千多块砖,他走遍松林,把能捡的树枝都捡回来了,还砍了好几棵树。
菜地里,种下去的蔬菜已经收获一茬,可能是因为低温的影响,蔬菜长得比温度高时要慢,差不多用了五周的时间,蔬菜才进入成熟期。
此时,纪清越已经成为一个蔬菜富翁,草庐变成他的仓库,里面堆满了十几种蔬菜,有些还没来得及处理,茄子、白萝卜、大白菜、芹菜、菠菜、豇豆、莴笋、蚕豆、黄瓜,韭菜……
除了要留种和那些摘下来后不好储存的蔬菜依旧留在地里,其余的绝大部分蔬菜,纪清越都送给李二郎了,不仅是为了感激和分享收获的喜悦,更是为了……
自从收获后,纪清越每天晚上都悄悄给李二郎送好几种蔬菜,毕竟他现在还靠李二郎投喂为生,丰富他们的菜类就是丰富他的晚饭菜式。
不知道李二郎是怎么跟他家人解释的,他送去的菜,渐渐地都出现在他的晚饭里。
李家人面对每天早上家里的灶房里都会出现的许多新鲜蔬菜,陷入迷茫,他们问过李二郎,李二郎没有隐瞒也没有全盘托出,只说是别人送的,为了报答风箱之事。
李家人从一开始的惊慌到逐渐接受这种现象,最后习以为常。他们家里并不是没有蔬菜,但都是耐储存的菘菜,也就是大白菜,秋收入冬后都放在地窖里,品种单一,即使想去买其他蔬菜,他们这个偏僻的地方里也很难找到这么新鲜种类这么丰富的蔬菜。
韭菜、大白菜、菠菜、芹菜、茄子、葵菜、豇豆、莴笋、黄瓜……
不管这些是不是当季蔬菜,它们都不是在大西北冬季能种出来的!
有一天,李阿娘看着灶房篮子里的蔬菜,转头问李二郎:“今日有菠菜,不若我们做一顿羊肉索饼再做一锅鲜菜羹?你……下次去问问,他还想吃什么?”
李二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李阿娘已经转身忙着煮羊肉,不再理会他,自然忽视掉他错愕的目光。
这一个多月里,地里的小麦顺利发芽,扁叶绿苗。
两种不同的种植方法,麦苗果然还是显现出差异,经过泡种的麦子比正常播种的麦子提前进入拔节阶段,且长得更加青绿更显粗壮。
这都是纪清越凭借依稀的夏令营经验与询问李二郎才观察出来的,麦子的不同阶段都有其特性。
根据李二郎经验,麦子拔节结束后就会孕穗,之后抽穗,然后才开花结果,长出麦粒,现在菜地里的麦子才拔节,按照神奇土地的加速,结出麦子也要等到一个多月后。
到时就要过年了,他能赶上一顿饺子吧。
纪清越虽然有些担忧,但并不着急,神奇土地已经给了他太多,也保证麦子顺利生长,他知足了,之后就顺其自然吧,现在做的就当在积累经验。
与小麦不同,水稻和莲藕则是完全没有动静,如果水田的水干得厉害,纪清越就会适当补充一点,就这么照料下,这两种作物依旧没有出芽。
纪清越有些伤心,只能等明年春暖花开时再说吧,现在大米饭离他还有些遥远。
天气热的时候,蔬菜的从播种到收获大概经历二十天,也就是三个星期,而在寒冷的时候,神奇土地依旧保证种子可以发芽,只是收获期拉长,大致会拉长到五个星期。
每次收获,纪清越都保证留够下次或下下次的种子,而且他挑的都是个大饱满的果实留种,争取种出最好的蔬菜!
水果的话,纪清越已经割出一大片野草地,翻土后把枣树移植过去种在坡顶,树生的水果都种在背对赏画人的坡面上,有杨梅、樱桃、枇杷和荔枝,纪清越一股脑都种在坡上了。
藤生的葡萄和甜瓜,后者种在山坡与平地的连接处,前者的话,纪清越更希望以后他能在葡萄藤下遮阴,所以他把葡萄种在靠近新房的空地上,等发芽长藤后他再搭架子还来得及,毕竟现在这些水果大部分都没有发芽。
如今已经是十一月份的下旬,气温常常打破零度一直往下,建房迫在眉睫,他需要一个暖房保证他能安全渡过冬季。现在只是十一月,温度就到零下,接下来只会更冷,倒是他穿上全部衣服蹲在篝火边取暖都不管用。
可是即使温度低于零度,纪清越发现溪水依旧没有结冰,这又是一个好消息。
对于砖房,纪清越烧砖的一个月里已经做了无数构想,也向李二郎借鉴民间的经验,总算定下第一栋房子的样式。
建房时除了需要砖头,还需要水泥,现代水泥他是无能为力了,但有一种土法水泥,可以试一试。
草木灰烧制的低配版水泥。
烧砖期间与一直烧着的篝火会产生很多草木灰,他一直攒着。
先将草木灰里没有烧尽的木屑和石头捡出来,充分搅拌浸泡后再把水倒出来弃之不用,沉淀下来的灰烬团出来挤干水分,晾干后放进已经被他淘汰掉的土砖窑里烧到发红,直到烧透。
烧红后立即将草木灰取出来丢进水里,冷热相遇,发出滋滋声的同时,灰烬块会散开与水搅和成糊状,加入泥土搅拌就是水泥。
不过这种水泥烧制后就要在变干之前使用,干燥之后再加水或再烧制都不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