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听别人的不如让我自己说
和皇上有关的事多了,吃喝拉撒事无巨细全都是大事,有人专门记录有人撰写成册,还有专门的库房来存放这些琐碎。
红景沉着脸:“说重点。”
修竹犹豫再三,才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了几句。
声音太小,以至于红景没听清楚。
“不能说,那就写出来。”她把桌上的茶杯一推,茶水微晃,鲜亮的茶汤表明这是一杯凉了的好茶。
修竹伸手蘸水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看着红景的眼神看过了,赶紧伸手抹掉,好像那水渍晾干的空隙间能出很大的事似的。
红景心里松了口气,但面上不显,反而说教:“至于吗?但凡是人,都要生老病死,无论他是什么身份,都不会改变,而你身为大夫,就不要在意那些身份,那都在外在的。”
“是。”
修竹清楚自己做不到,但会听话。
另一边被指派去找人的人,还算麻利,没让红景等太久——把人绑来了。
“这是抢劫吗?”红景伸手把人结开,那人急忙躲了躲,没敢让她碰到。
虽然红景和善是出了名的,在下人当中,没有哪一位王妃这么亲民了,但这不等于下人们敢随便让她和颜悦色的对待——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这位王妃也是黑白分明的。
红景笑了一下:“我认得你,这是我的人无礼,我给你道歉。”
“王妃言重了!”他诚惶诚恐,急忙跪下。
“既然你知道,那就好办了,起来说话。”红景伸手虚扶了一下,给他倒了杯茶。
他哪里敢喝,就那么捧着,恭恭敬敬的站着,斟酌着回话。
也是巧了,这人正是萧海璟身边最长跟随的,所以知道许多萧海璟的事,或说得出口,或说不出口的。
也因为,他忽然找不到了,萧海璟不多时就会发现。
“你知道什么,尽数说了吧,别让我一句一句的问。”红景稍微用了一点儿迷幻药物,问的很随意。
“我们爷知道王妃不一般,所以心中仰慕之余,什么都没做……”
说的好像他还能做什么似的,红景心里吐槽,没有打断他的话。
……
“你要用我的人说一声就行了,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让六个壮汉去绑人。”
萧海璟不请自来,越过阻拦的人,直接进来。
那人还在说着,红景也没有要停的意思,就这么看着萧海璟进来,眼神锐利。
“我打扰到你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长侍,很好,说个不停,红景都知道了。
“他说不会娶正妃……”
红景抬手把手里的茶水泼在那下人脸上,哗啦一声,那人猛然清醒,手里的茶杯啪的摔在地上,碎成了渣。
这一下似乎是提醒了他,他直接跪了下去:“奴才错了,主子饶命,主子饶命……”
“……起来,他要是杀你,我就保你,反正他给我那么多人,也不在乎多这一个。”红景最是见不得这种类似自残的行为了,顿时皱眉。
修竹是跟着萧海璟进来的,此时看到这样,立刻过来把这人扶了起来。
萧海璟嘲笑了一下:“你若是缺人用,和我说一声就行了,何必这么大费周章,但我身边的人不多了,这个给你,我怕周转不开。”
“修竹……还你。”红景犹豫了一下,看了修竹一眼,就决定了——修竹算是她的徒弟,离了府,还能再回来。
“在你看来,我就是个残暴之人?”萧海璟蹙眉,星眸半眯:“我杀的人,不及三哥的零头。”
“一言生死,算不算残暴?”红景不接他的话茬:“你若是起了心要灭口,他这种身份,只有等死了。且不说是他,就算是我,要被杀死也不是难事。”
“怎么说的话!”他忽然有些恼了:“你可知多少人在保护你……咳,你怎么能和下人这么比,让他们下去吧,从别人口中得知的,哪有我说的清楚?”
“你不用说了,多尴尬啊。”红景摊手:“还是说点儿别的吧,你的人可以走,我的人要留下。”
“呵,也行。”他苦笑了一下:“上次我和母妃说起西乐的女子,她还说我太高看女子,我觉得我一点儿都不高看。”
难得有不歧视女子的,红景很乐意和他聊这个话题:“如果是我,或者淑妃娘娘的话,你当然不高看,但如果是你的侧妃那些,你确实高看了,没想到你和淑妃娘娘竟然会说这些事,看来你们的闲话质量很高啊。”
这是真心的夸赞,别说这个时候的母子对话,就算是红景那个时代的母子对话也不会有这么高质量,能平和的说话就不错了。
“我从来都不小看女子。”他又恢复了那种略带痞气的样子,“我和他们都不一样。”
“对,你有一位伟大的母亲。”红景顺势恭维:“如果是这个话题,我想,我们能聊的很愉快。”
……
红景和萧海璟两人,一个有意缓和关系,一个是真心觉得女子有女子的能力,聊的甚欢,一开始还担心的竹清和修竹打了个眼色,没有再声张。
萧泽琰回来的时候,萧海璟还没走。
“老四也在?正好,我不用找你了,一并说了,金国太子就要到了,大概后天。”
他直接就这么说了,确实没把萧海璟当外人。
红景接过竹清端过来的水,拧了帕子给他:“到时候一定要把安排的行程给皇上过目,就算是表格也好,总之一定要让皇上看过确认之后才可以动作。”
萧海璟端起茶杯,皱眉追问:“为什么?”
“你猜。”红景笑了一下,不准备说。
她从修竹那儿得知皇上的近状,当然要派上用场,不知是她给淑妃的药起效了还是她给刘元的药起效了,总之就是有反应了,应该是自上次之后更明显了,她不知时候就算了,现在既然知道了,没道理不用。
萧海璟喝了茶,也不留吃饭,直接走人。
——他不是萧津瑆,没那么好吃,虽然对红景做的没抵抗力,但仅限于红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