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岂曰无衣？
“所以说，天上那个太阳不是真的太阳，月亮也不是真的月亮？”
灵界，距离人类联盟与洪荒佣兵团总部隔着两个街区的一眼万念餐厅之内，刚刚吃了一份《甜蜜派对》套餐的小付、小黑、红羽、顾小小、郭蓉、杨琳等几个女孩子都感觉有些撑，就一人点了一杯山楂汁，坐在那里消食聊天。
话说陈羽虽然坐镇元虚界域外，自己没法回来，不代表老婆们不能回归诸天万界的。尤其是像郭蓉、杨琳等都是有娘家的。
而且红羽也要回畜生道一趟，想要劝劝畜生道其他的几位等着抱大腿的圣人们……别再观望了，这根大腿够粗！
所以在红羽这位圣人的护卫下，一些想要回来逛逛的女人们便趁着这个机会回来……毕竟边荒也的确荒凉。
“嗯，那只是投影而已。”顾小小穿着一身简单的小白裙坐在凳子上，两条穿着白丝带小腿荡啊荡荡，看起来很轻松惬意，解释道，
“这天地间很多世界都像是一个个珠子，排在地上。只有很少的世界有自己真正的太阳和太阴，也就是月亮。大部分都世界都是被统一的太阳和月亮映照而已。”
“就像星眷姐姐和星恋姐姐那样，她们的卡牌线连在我们每个人身上是吧。”杨琳想了想，好奇的问道，“每个人都能感受她们的神则，是这种原理吗？”
“嗯，差不多。”顾小小点点头，看向红羽，“红姐你说对吧？”
“啊？”
红羽眨了眨眼睛，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啊……”
“红姐你不是圣人吗？”郭蓉惊着了。
“圣人也不是啥都知道的好吧，这就像那个什么……这个世界的博士学位一样，每一个专业都不一样的。”
红羽解释道，“大千世界的太阳和太阴之力权限极高，属于天地定锚之所在，是最高级别的学术研究项目，只有相应圣位的圣人才能研究，其他人都不知道的。”
这个解释倒是很通俗，很容易理解。
“小小，你们家真的是太古时代的太阴月神？”红羽又悄声问了一句。
“我不知道啊，我的记忆很模糊的。有没有太阴本源，恐怕得跟老公双修才行。他现在又没碰我……”顾小小叹了一口气。
“你这样子太小了，怎么不变大一点？”郭蓉好奇的道，“你也晋升神话了，改变体型不难吧？”
“我也不知道，我的体型固定死了，根本改不了。我其实都已经活很久很久了……只是都不记得了。”顾小小满脸苦恼。
“那……”
杨琳刚想插话，灵界的天空之中，突然间响起了一声巨大的轰鸣声，仿佛白日雷霆，震撼天地。
众女抬头望去，便见到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闪现无数绚丽流光，像是凭空出现了一条灿烂光路。
光路尽头，流光迅速凝聚、膨胀、扩大，化为一座巨大的流光巨门，接连天地，恢弘壮阔。
便是白日间，竟然也璀璨生光，明亮无比，连那太阳投影的光芒也遮蔽下去。
巨大的流光巨门上，闪烁出一行巨大的字迹。每一个字都是立体的，无论从那个方向看，都能完整呈现：
“欢迎边防勇士归乡！”
八个大字，每一个都足有千丈来高，刹那间便充塞整个天地。
“嗡……”
沉闷的金属弦音之中，无数佣兵团的战士驾驭神龙腾空而起，在浩瀚天地之间，排列成一座巨大的礼兵方阵。
十二万九千六百名人，整合一元之数。
……
天空中无声无息的裂开一道大洞，紧接着，一艘银灰色的战舰轻盈的跳跃而出。
随后，见到那接连天地的巨大拱门、那拱门后方明显的流光之路，还有道路周围的虚空中排列整齐的阵仗，顿时有些懵了。
一只硕大的公鸡飞到那流光巨门之上，言辞清晰，声传天地：
“本官乃是天帝麾下卯日神君，今日借灵界风华，欢迎边防壮士归乡！”
轰轰轰！！！
十二万九千名龙骑士身后携带的礼炮齐齐轰鸣，化为一道道灼亮的光柱冲天而起，绚丽夺目。
佣兵团的战士们手持长刀大盾，齐齐以刀击盾，连带着披甲的神龙列阵齐舞。一声声低沉、厚重、震撼的闷吼，伴随着震甲击盾的铿锵轰鸣，却是齐齐吟诵起一首古老的战歌：
……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帝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帝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帝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
战舰的大门无声无息的打开，一道又一道身影从战舰中走出，显化出一道道仿佛骷髅一般的身影。
怔怔的望着这一幕，许久都不曾有什么言语。
……
老实说，修行到了圣人境界，哪怕只是另类成道的骨圣，对于虚名什么的早就不在意了。
那真的是什么都看透，什么都放下，什么都理解，什么都懂得。到最后，只剩下一抹执念，或者说本心，是唯一的追求。
枯守十万年，到最后，其实这枯守本身便是最终的目的，其他的什么责任什么荣誉之类的，未免显得有些可笑。
他们连圣位都献祭了，其他的还有什么能放下，或者说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镇守本身就是最终的目的，至于说镇守是为了什么，他们早就不考虑这种无聊的问题了。
……
其实在回来的路上，十三位圣人一直很平静。并没有什么特别激动，或者近乡情怯之类的情绪波动。
真要说回归，其实从边荒神城回到元虚界也算回归，毕竟元虚界算是正经的诸天万界的世界，是真正的回到了这片天地。
要激动的话早该激动了，现在才激动都晚了。而且以圣人的心态，什么激动之类的情绪也着实是许久不见了。
说白了，其实回归这种事儿，也就是那么回事儿。一路上，十三名圣人只是默默感悟这片天地的变化，带着一种因为许久未曾感应，自然而然产生的生疏感。
天地规则到底是不同了，天界都坠落大地，气运彻底融入洪荒了。
他们的感觉，其实也就那么回事，甚至于都不值得过多的思量。
但是在这一刻，这一幕，这首战歌，这响彻满空的战舞，却像是带着什么无比炽热而又滚烫的东西一样，将他们那颗早就枯寂冰冷的灵魂给点燃了。
十三位骨圣一时间，脑海里只是来来回回的回想起一道念头：
现在……总算是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