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恶毒无赖
会是谁来？
听着这砸门声，李祥福觉得来的这个人肯定不是什么好鸟。屏住呼吸，快速站到了门边，手已经放到了腰间刺刀的手柄上。
能不开枪尽量不开枪。
张小满也躲到了里外屋之间的隔墙后，拿着步枪，神情紧张地看着大门。
“王老头，快开门。”
外面砸门的人大喊。
“又是孙癞子，这家伙又来要吃的了。”
老大爷听出了来人是谁，跟老伴儿说道。
这个孙癞子是山脚下这几户居民中的其中一户，因头顶上长着癞皮，所以都管他叫孙癞子。四十来岁，光棍一个，好吃懒做，什么也不干，到了吃饭的时候就在这几户人家中轮流蹭吃蹭喝，还理直气壮，就好像每户人家都欠他似的。
这不到了晚上，孙癞子又准备到王大爷家吃一顿，不管饭的好坏，吃饱就行。
可到了之后一推门，发现门推不开，从里面插上了，于是就咣咣砸门，而后大喊大叫。
“走吧，今天没你吃的。”
王大爷拒绝孙癞子。
“什么没吃的？我都闻到烀饼子的香味儿了，快开门。”
孙癞子在门外大呼小叫。
“不开门，说没有就没有，你快走。”
王大爷继续坚持拒绝着。
“好你个王老头，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不给我吃是吧？我非把门撞开，都给你吃光。”
孙癞子在门外叫嚣着，之后还真开始用肩膀撞门。
李祥福贴着墙站在门旁，紧攥拳头，等着这个孙癞子要是真撞进来，就给他迎面一拳。
“撞开门也不给你吃！”
王大爷对自家的门还是有信心的，虽有些破旧，但就凭孙癞子那啥活都不干、四肢无力的身板儿，撞到天亮也撞不开。
孙癞子在门外撞了好几下，撞得肩膀都疼了，这两扇木门还是没有撞开。
“王老头，你就不给我开门是吧！告诉你，我有你好看。”
孙癞子在门外，像一条疯狗一样狂吠。
同时也在琢磨，今晚既然在王老头家这儿不行，就赶紧到别家去看看，去晚了就什么吃的都没有了。
正要悻悻离去的孙癞子，忽然觉得今晚有些蹊跷，这王老头家的大门从来不插上，以往每次来，都是直接推门而入，今晚怎么从里面插得结结实实？
还有，每次去他家蹭饭，他家都只吃些野菜野果，老是说没有粮食，可现在怎么有烀饼子的味道飘出来？
这个王老头家里肯定有什么事儿瞒着我，也许是来了什么人，所以才做顿好的吃。
不行，得回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儿，孙癞子饿意全无，又蹑手蹑脚地溜了回来。
轻轻地贴在门口的墙边，孙癞子伸长脖子，从两扇门之间的缝隙往屋里看。
王大爷向门口这儿走来，把门外的孙癞子吓了一跳，但看到王大爷只是把耳朵贴过来时，就放心了。
“这个王老头就想听听我走了没有。”
孙癞子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继续从门缝向屋内偷窥。
“那个无赖已经走了，饼子熟了吗？咱快给八路军吃饭吧！”
王大爷转过身，笑吟吟地对老伴儿说道。
“熟了，揭锅吧！”
王大娘也是微笑着回应老伴儿。
王大爷掀开木头板的锅盖，一股白色的热蒸汽随着锅盖升腾而起，继而就是棒子面饼子的香味儿弥漫了整间屋。
“两位战士，你们快趁热吃吧！”
王大爷把贴在锅边的饼子拿了下来，递给张小满和李祥福。
“好哇！你个王老头子，家里偷偷藏着粮食不给我吃，闹了半天是招待两个八路。”
孙癞子在门缝里见此情景，气得直咬牙，可也不敢发作，毕竟屋里有两个荷枪实弹的八路军战士，尤其是看到年龄稍大点儿的这位，身材还是比较魁梧强壮的。
“大爷，我们……”
李祥福话没说完，就听大娘说道:
“你们两个别不好意思，趁热吃，吃饱了才有力气，去狠狠地打那些鬼子。”
“大娘，我们……想先洗洗手洗把脸。”
李祥福不好意思地说道。
“哦，好、好，我舀一瓢水，到门口洗吧！那个无赖已经走了。”
王大爷说着，就来到水缸边，拿起瓢在水缸里舀了一瓢水。
借着油灯昏暗的灯光，张小满在水缸的水面上，模模糊糊地看到了自己的面容。
是一个年轻小伙，模样还有点儿小帅，张小满心中感叹，自己穿越的这个八路军战士张小满，比自己前世的颜值还高一丢丢啊！
“你小子拿水面当镜子照啊？别臭美了，赶紧过来洗手洗脸。”
李祥福一边招呼着张小满，一边向门口走去。
正躲在门外偷窥的孙癞子，一看要来开门，吓得赶紧离开了。
王大爷打开房门，先探出头左右看看，确认附近没人，这才从屋里走了出来，李祥福和张小满也随后走出。
手里拿着这瓢水的王大爷，细水长流地往外倒，李祥福和张小满弯下腰，轮流地手捧接水，洗脸洗手。
清洗完毕，三人回到屋里，又关上了门插好。
躲在不远处一棵大树后面的孙癞子，看到这一切，怒火中烧。
“妈拉个巴子的，这个死老王头，家里藏着棒子面不给我吃，给两个八路吃，气死我了。”
孙癞子扶着大树的手，手指狠狠地抠着树皮，嘴里咬牙切齿地嘟囔着。
“卡擦”一声。
孙癞子的手指抠下了一小块儿早已松动的树皮。
听着自己咕噜咕噜直叫的肚子，看看手里既不能吃又不能嚼的一小块儿树皮，再联想一下，两个八路军战士手捧着烀得有脆皮硬痂的金黄色饼子，正在吃得津津有味，孙癞子的怨气直达顶点。
屋里有两个八路军战士，孙癞子也不敢进去硬抢饼子，再说，屋门在里面插着呢！
就这么窝窝囊囊地回自己那间小破屋，孙癞子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虽然肚子很饿，但是已经没有心思吃东西了，脑子里只想着怎么出这口恶气。
“有了，虽然我打不过你们，但总有人能打得过你们，既然不给我吃的，那我今天就让你们四个死无葬身之地。”
一个恶毒的想法在孙癞子的脑袋里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