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太子爷的烦苦
“是的,……我不安心,在那山谷中找寻了个遍,没有见到小公爷的尸首,”他摇了摇头又接着道:“……在那一带也没有拖拽的痕迹和血迹,……我和兄弟们都否定了被野兽啃食的可能。”
“……你们都认为飞儿应该是活着的不?……”独孤青云控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呼吸一下子急促起来,脸上的神色既紧张又兴奋。
这几天的担心没有白费,她激动得心潮澎湃,不能自已,脸上的红潮久久不散。
……
十月,金秋的十月,京城的天空好清爽。
清风凉爽,高远辽阔。金秋的太阳没有办法跨越此时的季节,该凉的时候还是到了,尽管阳光红艳艳地,也只能摆个模样,实在是没有夏日的威风可耍。
太子府,书房。
李建民正坐在书桌边翻看着书。
忽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急匆匆的把桌上的书本全都收了起来,递给身边的老太监道:“放到书柜去!”
“诺!”老太监接过书本恭身一礼道。
“老严,今早钦天监袁道长送来的信函在哪儿?”他看着严松问道。
“太子殿下,信函奴才放在抽屉最下层格板里。”严松肯定的回答道。
“哦!”李建民兴冲冲地翻开抽屉的格板,果然见到一封太子殿下亲启的信函。
他拆开信,仔细的看了起来,只见有一段引起他的重视“……贫道近日夜观天像,东方的那颗紫微星有了微弱的变化,昨儿个浩瀚师兄传信与贫道也提及此时天像,依贫道之愚见以前提及国乍之断裂将从此会改天换日……”
“呵!……呵!……呵!……死牛鼻子老道……”当他看到改天换日这几个字的时候禁不住笑了起来,“……改天换日……”他呢喃着几个字。
他记得半年前,他奉父皇之命前往钦天监问询天时国命之时,袁星罡道长只是问他:“殿下,您是诚心问道,那道心意思是指天理,义理,也就是尊重自然规律。 若是奉皇帝陛下之命前来,那道心尊重人性规律的态度,或者说叫想法、思想。”
当他听完牛鼻子老道袁星罡这些话的意识他立即明白,他还不能将钦天监的意识全部告诉父皇,三代之后的事在自己手中将不再延续。
今日又传信告知推翻之前言论,紫微星不再暗淡,也就是将会紫气东来的意思。
太子李建民想到这里,嘴角泛起微微的笑意,他起身走到烛灯前,把信纸点燃,拿起看着它一点点的烧成纸灰,最后嘴角吹出一股热气,将纸灰吹散在书房的角落里。
做完这些,他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伸手接过严松递过来的丝巾擦了擦手又还给了严松。
严松静静地伫立在一旁,他显得消瘦憔悴,腮帮和脖子上有很多褐斑,双手上尽是以前留下的刻得很深的累累疤痕。除了他那双明亮的眼睛,他身上那身宽大的太监宫服把他映衬得更显老迈。
“咚……咚……咚……”
书房门上传来了几声敲门声。
“谁呀?……”严松开口问道。他知道一定是府中小太监有事禀报,这三声敲门的是太子府小太监的专属暗号,只有很重要的事情才来书房禀报。
“是我,严总管……小德子……”门外传来一个清秀尖锐的男音。
听见门外人的回话,严松屏气凝神,释放自己的气息,探知门外只有一人,微微向太子李建民看去,目光中满是问询之色。
太子李建民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开门让杜有德进来。严松立即闪身开门站定在一旁,目光如炬地注视着迈步而入的杜有德。
“奴才,小德子拜见太子殿下!”他进门立即跪地拜道。
“有什么事?……”太子李建民知道杜有德前来书房禀报,必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便直接开口问他要说些什么。
杜有德抬头扫视了一下书房,见只有太子殿下和严松,嘴巴微张欲言又止地看了看进来的书房门,见门未关,又看向了站定如常的严松。
严松又看了看太子李建民,心领神会地正准备关门出去。
“老严,都是自己人,把门关好……”太子李建民肯定的说道。
在太子府,严松跟着自己都快二十年了,府中对严松本来就没有秘密可言,若是自己不在府中,杜有德有事首先要禀报的就是严松,此时杜有德来禀报何须支开他呢。
严松轻轻地掩住书房门,放下门栓,又静静地伫立在门边凝神地注视着杜有德。
“回禀太子殿下,李四回来报告,晋阳王和王妃携李云飞小公爷前往紫城关,半路在东山被不明身份的黑衣人截杀,……王爷和王妃奋勇拼杀才杀出一条血路,……不过……”他停顿了一下,有些话他不敢直接说出来,“不过……”
“不过什么……”太子李建民见他腾腾吐吐,知道必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便催促道。
“不过在突围时……李云飞小公爷……现在下落不明……生死不知……”他努力让自己镇定,眼神不安地看着太子李建民,心中忐忑不安,虽说太子殿下不会在心情不佳时杀了自己,但他怕因此事而受到毒打。
太子李建民当听见下落不明时,他的眉毛紧紧地皱在一起,而嘴里也不断传出咯咯咯的声响。
他紧张地思索着,这是他陷入沉思时会露出的表情,他想咆哮,但不行。
生死不知几个字刺疼他的心房,脸颊的肉在他牙关紧咬下阵阵颤动;双手握拳,指甲已深深地刺入了肉里,也许只能让掌心传来的疼痛能给他冷静下来。
太子李建民慢慢地冷静下来,眼睛已经红红的,然后叹了一声,道:“杜有德,去带李四来书房问话。”
“诺!奴才告退!”他转身开门离去。
“严松,……京城有什么异常?”太子李建民压抑心中的怒火,手指按住太阳穴用力的揉了揉。
伫立一旁的严松顿了顿,看了看太子李建民,回道:“回禀太子殿下,近两日暗影没有什么情况上报,不过……”他看了门外,确定没有人靠近,又接着说:“不过,……在晋阳王离京的傍晚,蜀王府有个身穿黑衣的人从后门骑马离开,……城门的暗影也报告说是个穿黑衣的女剑客……”
他又走到太子李建民身前,从桌几上倒了杯茶递给他,又接着说道:“还有就是……福王府的管家李木当天下午坐马车出城,……暗影跟了两里地,见他进了城东的一处庄院,……里面护卫至少有千人……”
他又看了看太子李建民,见他脸色不好看,便停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