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群魔乱舞

略施粉黛的小雅施施然登上舞台，又纯又欲的脸蛋配上足以让大多数人只想欲不想纯的喷血身材，让台下那帮精力过剩的牲口嘶声呐喊。

这帮单身小年轻坐在清吧的卡座上可不是为了看别的成双成对的情侣打情骂俏的，听着此起彼伏吆喝着“服务员，再来一打，提成算小雅头上”的声音，蛤蟆有些惊愕的抬头，原来这小妮子竟然还是酒吧里的摇钱树。

一对情侣中的男生估计是喝了不少酒，也是豪气如云的喊出了同样的话，等感受到身边女友凝成实质的杀气，这厮瞬间清醒了不少，讪讪的看着身旁身材干瘪的女友，在一阵低头私语中，看着女友多云转晴的娇羞笑脸，男生终于松了一口气，偷瞥一眼舞台上的曼妙身影，心想今晚只能靠偷梁换柱的臆想完成这个艰巨的输出任务。估计在座的不少情侣中的男生都有着无比强大的想象力，晚上努力输出的时候可能脑海中早已换了对象。

已经有无数次登台经验的小雅对这样的场景早已见怪不怪，只是对于自己以一己之力改变清吧氛围的壮举属实有些无奈。

今天上台的小雅在等待台下喧嚣平静地过程中一直偷偷打量着那个静静坐在昏暗角落的老板，借着灯光转到蛤蟆脸上的那一刻，小雅只看到了蛤蟆眼里一闪而逝的惊愕，再无其他，就那么一个人静静坐着。

关雎雅不太确定这个此时面朝着舞台眼神空洞的年轻老板是在魂游天外还是脑子里也在臆想着与自己有关的龌龊事情，她直觉是前者，因为此刻他从这个隐在昏暗角落里并不雄壮的男人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叫作“孤寂”、“苍凉”的东西。

关雎雅鬼使神差的临时改了演唱歌曲，当这个一向柔顺纯净的姑娘歉意的告诉乐队临时换歌时，她自己也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冒失之举似乎有些懊恼，但是话已出口，也就甩甩头将脑海中乱七八糟的东西甩至脑后，深吸一口气做好最后的准备。

“盘山老腔要一声喊，喊得那巨灵劈盘山，喊得那老龙出潼川，喊得那长河拐了弯……”关雎雅卖力的演唱着，很难想象台上那娇小的身躯是如何拥有如此巨大的能量。

汗水渐渐湿透关雎雅的衣衫，若隐若现的内里风景让台下彻底沸腾了，这首和清吧氛围不搭、和关雎雅以往曲风迥异的《呐喊老腔》彻底点燃了整个零度酒吧。

二楼的KtV和负一楼的迪厅涌出不少人站在清吧走道处翘首听着这首震撼的曲子，场面不亚于那些一线明星的演唱会。

蛤蟆看着台下激动的人群，场面虽说混乱但都是些学生，不至于闹出乱子，闭着眼睛听着这首极具穿透力和辨识度极高的曲目，脸上露出些许怀念。

台上卖力演唱的关雎雅恍惚中透过人头攒动的人群看见那个昏暗角落里瘦峭的脸庞上挂着一丝静谧。

直到演出结束，台下的人群回到自己的包间，过了一会儿，脸上带着一丝晶莹汗水的关雎雅回到了蛤蟆坐的卡座上，被汗水打湿的衣衫加上娇艳红唇一张一合的喘息，勾勒出一幅欲大于纯的振奋人心的画面。

蛤蟆起身去吧台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还在喘息的关雎雅，平静地看着对面娇媚的脸庞道：“喝杯水润润嗓子，这是一首很费力的曲子，摇滚结合老腔，生旦互溶，确实很不错，以后有机会了你也可以听我瞎唱几句老腔。”蛤蟆微笑着说道。

这跟关雎雅脑海里臆想的情节有些出入，端着水杯怔怔的看着。她在酒吧里工作的时间也不算短，见多了那些逮着机会就给姿色上乘的女孩子灌酒的套路。可以说白开水是酒吧里的一股清流、一朵奇葩，几乎没有哪个男人会在酒吧里递给女孩子一杯白开水。

但是此时的她无暇顾及这些，因为她的注意力已经成功转移到蛤蟆会唱老腔上面来，对此，关雎雅有些好奇，这个年龄比自己还小，却一副看透世事的沧桑脸庞，能唱出怎样的老腔，激情或是悲壮？关雎雅有些期待。

“蛤蟆哥，要去剩下的楼层看看吗，清吧基本上就这样，流水不算太大，但胜在稳定，每晚都有还算不错的入座率，偶尔会有表白的男孩子一掷千金赢得佳人欢心，只有这种情况下清吧收入才会激增。”

蛤蟆点点头，两人边朝二楼走去，关雎雅边跟在身后解释：“KtV是酒吧里收入最好的，平时周内偶尔会剩些包间，周末的时候基本早早就预定完了。”

走廊上有不断穿梭的服务生，入口处站着两个保安，看着新老板上来，两人连忙问好，蛤蟆听着各个包间隐隐传出的鬼哭狼嚎的声音，笑着问道：“二楼总共有几名保安？”

其中一个保安立即回道：“蛤蟆哥，二楼总共有四名保安，我俩在入口处负责这边通道的安全，那边横向通道处有两名，由那两位负责那边的安全，一般情况下没有什么事情，偶尔会有喝多了的小年轻耍酒疯，都能应付得了。”

“嗯，不错，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招呼我，对待客人，除非特殊情况，不要太粗暴，咱们开门做生意，尽量以和为贵，当然那些摆明来闹事的，也不要含糊，出了事我兜着。”蛤蟆缓缓说道。

两名保安忙不迭的点头应是。

“三楼是台球室和棋牌室，客源相对固定……”关雎雅详细解释着各个楼层的情况。

蛤蟆也只是认真听着，很少发表自己的意见，看着三楼处好几个穿着酒吧工作服与叼着烟的小年轻打台球的美女，蛤蟆问道：“她们几个怎么穿着咱们的工作服？”

关雎雅轻声细语的解释道：“那是咱们台球室的陪练，水平都很不错，有些客人想磨炼球技，就会和陪练对打，陪练是和咱们酒吧六四分成的。”

蛤蟆回头看了眼关雎雅，表情有些怪异，心里想着这姑娘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这些和陪练打球的男孩子，十有八九是冲着陪练来的，要不然怎么全是清一色的女陪练，至于是打球还是看球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了。不过，蛤蟆可不在乎这些，只要不在酒吧乱来，蛤蟆举双手欢迎。

“这就是所谓的刺激源头的营销策略吗？”蛤蟆轻声说道，他想起刚看过的一本营销学的书里提出的十大营销策略，其中之一就是刺激源头策略。

所谓刺激源头就是说将消费者视为营销的源头，通过营销活动，不断地刺激消费者购买需求及欲望，实现最大限度的服务消费者的策略。

身后的关雎雅没有回应，作为一名设计学的大三学生，她对什么十大营销策略不太懂，更没有看出请陪练怎么就和刺激源头的营销策略沾上边了，所以只能默不作声。

随后两人转到负一层的迪厅门口，关雎雅主动上前推开厚重的隔音门，一股热浪迎面扑来，香烟与酒水的味道混杂在空气里，舞池内昏暗的灯光闪烁，劲爆的音乐敲打着蛤蟆的鼓膜。

两人在偏僻的角落里坐定，看着舞池中衣着大胆的少女和行为大胆的少男摇晃着身姿，不时响起轻佻的口哨声，到处充斥着暧昧的气息。

蛤蟆仿佛找着乐园的孩童，看着扭着腰肢摇头晃脑的穿着热裤吊带的热辣美女，蛤蟆感觉自己的肾上腺素急剧升高了。

忽然蛤蟆笑出声来，惹的一直关注着蛤蟆的关雎雅侧目，由于太过吵闹，娇艳的红唇贴着蛤蟆的耳朵喊道：“蛤蟆哥，你在笑什么，有什么问题吗？”

还没适应迪厅劲爆氛围的蛤蟆看着前方的舞池说道：“没有什么，突然想起一个很形象的段子。”

“什么？”关雎雅没听清，大声问道。

蛤蟆以为关雎雅想听，便转过头对着关雎雅晶莹剔透的耳朵说道：“网吧宾馆傍车站，酒吧茶楼连酒店，桑拿迪厅靠影院，草坪喷泉依假山，路边花砖吃早餐，路口灯闪车冒烟，商场歌舞散传单，烧烤啤酒争划拳，隆鼻修眉画眼线，束胸裤袜加超短，垫完后跟垫脚尖，臀扭波颤抛媚眼，一夜音乐灯火璀璨！一天摇摆激情弥漫！一点温暖还期盼！一刻甜蜜还敷衍！”

蛤蟆说完便看到关雎雅晶莹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通红，粉嫩的小脸也如火烧云般迅速红透，小脑袋低垂着都快没入深深的山谷了，蛤蟆看着这童颜姑娘娇羞无限的模样有些目瞪口呆。

两人之间有些尴尬的沉默，仿佛舞池中的沸腾被加了隔音罩，蛤蟆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原来关雎雅之前的“什么”是没听清自己说了什么，而不是自己理解的想听这个段子。

蛤蟆讪讪地笑着，苍白的解释道：“不好意思，小雅，我理解错了……”

关雎雅有些惶恐，慌乱的拿起桌上的鸡尾酒喝了一口，连忙摆着小手，手足无措的说道：“不不不，蛤蟆哥，你没错，是我错了，不是，也不是我错了，哎呀，反正没事。”

看着关雎雅手足无措的样子，局促的像只受惊的小鹿，蛤蟆那丝不好意思早已不见了踪影。笑着摆摆手，示意这事就此揭过。

“小雅，不用老陪着我，你也可以去蹦迪啊。”蛤蟆随意的说道。

关雎雅支支吾吾看上去有些为难，低着头小声说道：“蛤蟆哥，我不敢。”，似是为了坚定自己的想法，抬起头看着蛤蟆继续说道：“而且我也不喜欢蹦迪！”

蛤蟆愣住了，蹦迪有什么不敢的，只有自己这种土老帽才不知道怎么蹦，要不然也想上去近距离感触下，少男少女们大多不都很喜欢吗。

不过看着舞池里热裤吊带或者小短裙标配的青春少女们，蛤蟆有意无意的瞄向关雎雅蔚为壮观的第二大体腔局部，瞬间想明白了其中缘由。也是，要是关雎雅进入舞池，恐怕会引起骚乱的。

看着蛤蟆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还有一闪而过的目光，关雎雅小脸又瞬间红透了。

真是个容易害羞的可爱姑娘啊！蛤蟆心里感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