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世界观崩塌

泷泽彦一再次醒来，是被闹钟吵醒的，随手将它关掉，泷泽彦一本打算起身，却突然感觉自己的怀里貌似躺着个人。

闻着那熟悉的味道，泷泽彦一心里不像第一次那样慌张。悄悄爬起来，拿出手机，借着那微弱的灯光，总算看清小萝莉那张绝美的脸。

微微一笑，泷泽彦一宠溺的帮她将被子盖好，看着她可爱的睡姿，感受了一下灰原哀均匀的呼吸，忍不住伸手刮了刮她可爱的琼鼻。

小心翼翼的穿上衣服，从车库里开出那大众，泷泽彦一驾驶着车辆往盘山公路的1号基地驶去。

这次，没了琴酒带路，经过一番严密的搜查，泷泽彦一才得以进入了基地。

在底下的审讯室，再次看到了松本保。此时的松本保精神有些萎靡，全身上下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样子不太好的样子。

泷泽彦一漫步走到松本保跟前，默默的看着他，没有开口的意思。

看到泷泽彦一，松本保先是一愣，接着眼里透露出骇人的光芒，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声音，一字一句的开口道：“泷-泽-彦-一”！

毫不在意的拉过一张椅子，泷泽彦一找了个舒服的坐姿，声音无悲无喜：“是我，想好了么，松本保”！

“我之前跟你说过吧，我没有多少耐心的”！

松本保眼里的仇恨丝毫不减：“泷泽彦一，我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

泷泽彦一面无表情的点点头：“看来你还是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转头对着一旁的外围成员道：“把他的指甲，一根一根的拔掉”！

一旁的小弟一愣，接着反应过来，拿过一个血迹斑斑的镊子。

松本保眼里的仇恨迅速转变为恐惧，没有了刚才的有恃无恐：“不~不要……”

“我，我说了，泷泽彦一，彦一同学，我全都说了”！

泷泽彦一不为所动，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顺便点了根烟。

啊！

随着一声尖锐的惨叫回荡在整个审讯室，泷泽彦一忍不住伸手掏了掏耳朵。

妈的，吓劳资一跳！

尖锐的惨叫声持续了很久，泷泽彦一默默吸了口烟，不为所动。

直到某一刻，惨叫声戛然而止，泷泽彦一皱眉瞥了一眼：“晕了还是死了”？

正在行刑的小弟查看了一番，回道：“波特大人！他只是晕过去了”！

“拔掉几根手指”？

“6只了，波特大人”！

抽了口烟，泷泽彦一站起身来“算了，先把他弄醒吧”。

小弟端来一盆水，粗鲁的一股脑全浇到松本保脸上，松本保才慢慢悠悠醒来。

泷泽彦一走到松本保面前站定，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

“现在想说了吗”？

松本保大概是没有心思回答泷泽彦一，因为他此时的模样十分凄惨。

整个人都侧身蜷缩在地上，五官皱成一团，露出极度痛苦的神色，眼里甚至还流淌出两行眼泪。手臂上的肌肉止不住的痉挛着，双臂颤抖，想要捏拳缓解手上的疼痛，却是丝毫不敢触碰的样子。

强忍着手上传来的剧痛，松本保喘着大气勉强抬头看了眼泷泽彦一，眼里闪过一丝疯狂。

“我就是死，也不会如你愿的”！

泷泽彦一了然的点点头，然后对着旁边的小弟说道：“杀了吧”！

“对了，把他剩下的指甲全部拔掉再杀”！泷泽彦一补充道。

听着泷泽彦一轻描淡写的话语，一旁的小弟打了个寒颤。

“嗨”！

身后松本保的声音传来，诧异中带着恐惧的求饶，无果后，又变成了如恶鬼般的诅咒，歇斯底里。

……………

没有去管他，泷泽彦一转身来到一旁有些呆滞的血歌旁，开口道：

“你呢”？

泷泽彦一惜字如金，但就这短短的两个字，却给血歌带来了莫大的压力。

深吸口气，让自己紧张的情绪平复下来，然后咧嘴一笑：“你想知道什么”！

泷泽彦一点点头：“果然和拎得清的人交流，就要舒服多了，起码心态上就不一样”！

没给血歌说话的机会，泷泽彦一继续道：“你到r国来的目的是什么”？

“杀你”！血歌没有丝毫犹豫。

泷泽彦一点点头：“跟我推测的差不多，他叫你来的吧”！

血歌不置可否地笑道：“我有些后悔了”！

“上次车祸的事，也是你做的手脚吧”！泷泽彦一虽然在问，但语气却十分笃定。

“嗯！也是我做的，他求我了。你知道的，我这样的人，过来度假，是不太想沾上人命的，那样会变得很麻烦，但我还是心软了”！说到最后，血歌眼里居然透露出一丝宠溺。

看着眼前的血歌，泷泽彦一脑海突然蹦出来一句话。

男男才是真爱，男女只是为了传宗接代！

强忍着搓一搓手臂上冒起来的鸡皮疙瘩的冲动，泷泽彦一不动声色的拉开了一些距离，口中自然的转移话题道：

“有一点我不太明白，我跟他好像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我们之间连一些小口角都没有，他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要致我于死地”？

血歌有些诧异：“你不知道”？

泷泽彦一摊手：“我应该知道”？

“你那么果断的杀他，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很抱歉，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我只是答应帮他杀掉你，从没过问过原因”！

说着，血歌转头看了眼死透了的松本保，耸耸肩：

“现在的话，估计你要到下面去问他了”！

泷泽彦一无所谓道：“我好奇心倒是没那么重。对我来说，知道不知道什么的，其实结果都不会变”！

血歌沉默片刻，赞同的点点头：“也对，从一开始，他就没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过……，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泷泽彦一眼里闪过危险的光芒：“你觉得呢？你可是要亲手送我下地狱的人呢”！

血歌沉默片刻，开口道：“我用东西交换怎么样”！

泷泽彦一双手插兜，语气不急不缓：“那得看你说的东西，有没有这个价值了”！

“起码，我觉得我的命还挺值钱的”！

血歌沉默片刻，开口道：“我在加拿大有一个秘密基地，只有我一个人知道。里面是我这些年来，收集而来的各种宝物，保守估计，价值超过上百亿美元，我可以带你过去拿”！

泷泽彦一挑眉：“哟！当雇佣兵这么赚钱吗！上百亿美金！你可真舍得”！

血歌不好意思的笑笑：“倒也不是，大多数是黑吃黑得来的，还有很多是我这么多年收集的古董，都是些价值连城的玩意儿，若单单是完成组织任务的话，是没有这么多钱的”。

泷泽彦一点点头，就说嘛！雇佣兵这样赚钱的话，琴酒他们还去抢什么银行！直接去中东，北美干几票，够组织挥霍好几年了。

“可是，我对钱并不感兴趣”！泷泽彦一幽幽开口道。

“哦！也是，你们家确实不缺钱”！血歌淡淡的点点头。

“看来，你没有其它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泷泽彦一摇摇头，有些索然无味。

血歌眼里思索着，半晌，他突然抬起头：“既然金钱对你没吸引力，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泷泽彦一诧异道：“故事？你想说什么”？

血歌诡异一笑：“呵呵！关于这个世界的故事，说不定你会感兴趣呢！不如听听”？

泷泽彦一一愣，接着有些好笑：“你这家伙……！我可以给你个机会，血歌！但是，如果接下来你说的东西我还是不感兴趣！那么，你就会失去你唯一活着的机会”！

顿了顿，泷泽彦一幽幽道：“可别想着骗我！说不定，我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可能会超出你的想象”！

说着，泷泽彦一将两名小弟打发出去，直直的盯着血歌。

血歌面无表情，缓缓开口道：“其实，这也是我早些年去做任务的时候碰到的”！

“那是大约十年前，我刚进入组织，当时我们要到西伯利亚边缘的一个小镇上去完成一个追杀任务，因为任务难度不高，所以连同我在内，一共只派遣了总共八名队员前往”。

“我们几人一路追到了俄罗斯边境，靠近了欧洲的版图，才终于找到了目标人物，接下来将近一个星期的追逐战，才彻底让我看清楚了世界的真相”！

说到这，血歌停顿了一下，伸手问道：“有烟吗”？

泷泽彦一也不磨叽，从怀里掏出了一包烟，自己点了一根，接着全部扔给了他。

血歌点了根烟美滋滋的吸了一口，然后目光突然变得有些奇怪。

那是一种激动，兴奋，甚至有些压抑着的亢奋的情绪，但泷泽彦一还看到了另一种情绪，跟刚才自己想要杀他时一样的情绪。

恐惧！

“你知道狼人吗”？血歌吸了口烟，突然问道。他的声音有些干涩，甚至带着些许颤抖。

泷泽彦一一愣，仔细观摩血歌的表情，发现他不像在调侃自己，更不是在耍自己，略微犹豫道：“电影里面那种”？

血歌点点头，又摇摇头：“倒是挺像的，但他们比电影里更残暴，你知道吗！人在他们手中，跟一张纸一样脆弱”。

“当时，我们追了目标一个礼拜，从西伯利亚追到了莫斯科，然后又进入了欧洲。我永远忘不了那天，当我们终于在白俄罗斯解决了目标，准备返程的时候，突然蹦出来一个人”。

“他比一般人要高上许多，大概有近3米左右，速度奇快无比。他出现的时候，还在我们面前10多米，但下一刻，就到了我们跟前，我们还没反应过来，队长就被他抓在手里了”。

“然后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硬生生将队长撕成两半，吃下了他的内脏”。

“在他手里，我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即便，我们手里有现代武器”。

“接下来，我们逃亡了三个小时，终于逃到了莫斯科边缘的一个小镇。我们的八人满编队，也只剩下我一个人，车也没油了。你知道，在绝望中等待着死亡降临，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甚至，还要面临那样血腥的死亡”！

说到这儿，血歌脸上全是冷汗，眼里翻滚着汹涌的思绪，夹带着深深的恐惧，夹着烟的手微微颤抖着，连被烟头烫到了都没有感觉。

泷泽彦一一时倒是分不清楚，这家伙到底有没有骗自己，如果是假的，这演技还去当什么雇佣兵，当演员不好？

可如果是真的，这特么的也太扯淡了吧！柯学世界，突然多了些非正常人类？

不等泷泽彦一继续思考，血歌咽了口口水，开口道：

“不过，我运气好，在那个怪物快要抓住我的时候，我被另一个‘人’给救了。虽然，他并不是有意的”。

泷泽彦一饶有兴趣的问道：“什么人能够抗衡这种怪物”？

血歌抬起头，表情淡然，眼睛微眯。但说出的话，却震碎了泷泽彦一的三观：“吸血鬼”！

“吸血鬼？也是电影中的那种”？泷泽彦一抓了抓头发，面露惊骇的问道。

血歌默默点头：“对，他们来无影，去无踪，刀枪不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泷泽彦一捕捉到了华点：“他们？你的意思是，这些物种，有很多同类”？

血歌摇摇头：“我不知道，但肯定是不止有一两只的，我从他们的对话中判断出来，他们种族之间，已经争斗了好几个世纪”。

“想来人口必然不少”。

泷泽彦一消化着血歌所说的一切，默然不语。血歌也没再开口，像是在给泷泽彦一消化的时间。

半晌，泷泽彦一突然嗤笑一声，然后抬起头，微微眯眼：“其实你刚刚所说的一切，对我的冲击还是蛮大的”。

“说实话，我差点就信了！不过，我是没想到，为了活下去，你竟然会编了这么大篇故事出来”

“好了，看在你给我讲了这么一则精彩的故事的份上，你走吧，我不杀你”。

血歌一愣，开口道：“你不信？你觉得这是我编造的故事”？

泷泽彦一微笑道：“不得不说，你的想象力确实蛮丰富的，而且演技也很好，我差点就信了”！

血歌默然地盯着泷泽彦一，半晌，洒然笑道：“是么！可是你给我的感觉，好像不是这样的”！

说着，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算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暂时活下来了，对吧”！

泷泽彦一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了：“走吧，刚好我要出去，正好带你出去吧”。

血歌点头，跟着泷泽彦一出了基地。公路上，汽车里，沉默的气氛有些凝重，压的人有些喘不过气。

像是受不了这种氛围，血歌想要主动开口打破它：“其实……”！

只不过，血歌话还没说完，泷泽彦一一脚刹车打断了他：“好了，现在你安全了，赶紧走吧，趁我还没改变主意之前”！

“对了，下次见面，我还是会杀你的，别忘了，你曾经可是对我下过死手的”。

血歌一愣，接着主动打开车门，走了下去：“你不信的话，其实大可以现在就杀了我”。

回应他的，是轮胎摩擦在泊油路上的刺耳声，还有逐渐远去的车尾灯。

“下次么！呵呵，放心，很快了”！

黑暗中，血歌阴冷的声音逐渐消失，一同消失的，还有刚才矗立在公路上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