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黑梦
“各位，实在不好意思……”亚布抓了抓头，向大家打了个招呼，“我回来了。”
209宿舍众人大多一脸惊讶，首先反应过来的居然是杰弗里。
“鲁因~你总算回来了！”胖子一个飞扑，被亚布侧身躲过。
“2班终于又凑齐了。”海格里斯正在洗衣服，边甩着手上的泡沫边说。
“……”拉斐尔一言不发，跑到门口抱了抱亚布，又回到床上看书。
“鲁因，你给我说老实话……”海格里斯把手在杰弗里的衣服上擦了擦，然后一把搂住亚布的脖子，压低声音问，“那5万分，是你的手笔吧？”
“关于这一点，等人齐了我统一说明一下吧。”亚布挣脱了海格里斯的强人锁男。
当晚，2班一行人在一家餐馆开了个包间。亚布先用魔法卷轴布置了隔音以及防窥探结界，然后跟大家边吃边聊，讲述了自己进入兽人大陆的经过。
“在达德利守城的时候有传言说人类强者侦查兽族阵地被发现，居然是真的，居然是你？”海格里斯一脸不可思议。
“嗯，出了一些意外，还好保住了一条命。”亚布点了点头，也幸亏兽族有抓俘虏的习惯，要不现在坟头草都丈高了。
“也就是说，当时我们身边的鲁因同学……”杰弗里拐了半天才明白过来。
“嗯，那是我一个朋友，为了不引发慌乱，他伪装成了我的样子。”
“哦~~~”艾尔莎发出长音，“难怪那之后鲁因同学就很少说话，现在看应该是尽量不说话避免被大家发现。”
塞西莉亚已经陷入呆滞，那个名震整片大陆的神秘佣兵居然是自己同学？鲁因同学这么厉害的吗？他只是一个1年级生而已啊……
看到塞西莉亚的表情，亚布轻咳了一下。
“塞西莉亚。”
“……”
“塞西莉亚。”
“……哦！哦哦！我在！”
“有个小秘密跟你分享，”亚布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一视同仁，他看着塞西莉亚，眼中流露出认真，“你能和大家一样保密吗？”
当然，能告诉塞西莉亚的也只是亚布秘术师的身份而已。
在聚餐的过程中，亚布听到了另一件有意思的事。
“黑色卷轴？”
“嗯，黑色，没有任何文字，据说没有固定的贩卖地点。”海格里斯点了点头，“貌似校卫队已经在调查了，但抓到的都是一些跑货的，幕后老板始终不知道是什么人。”
以达德利防御战为节点，圣格雷尼学院忽然开始流传一种魔法卷轴，这种黑色卷轴使用后能让使用者进入能够自由操控的梦境之中。和一般的致幻药剂和精神法术不同，使用这种卷轴后可以以一种十分清醒的状态入梦，并且在梦中拥有真实的五感。自打出现以后，黑色卷轴已如毒品一般传播到各个年级，从1年级新生到高年级学长基本都知道这件事。据使用过的学员说，在梦里你想去哪就去哪，想拥有什么就会出现什么，自己仿佛神明般无所不能。很多学员沉迷卷轴幻化的梦境，部分学生难以承受梦境和现实的巨大落差导致精神出现问题，更有些人已经无法区分梦境与现实，治安事件发生率急速上升。学员间称这种卷轴为“黑梦”，虽然学院一直在加大打击力度，但巨大的需求市场还是让这东西供不应求。
亚布想了想问：“贩卖卷轴的都是什么人？价格是多少？”
“贩卖卷轴的大多是学院的学生，”艾尔莎回答，“他们也是在人比较少的地方随机兜售，价格非常便宜，每个卷轴三银币。抢手的时候有些私贩的学生会自己加价，但通常也不会超过10个银币。”
“就是说，贩卖这东西的人为的不是利润……”亚布挠了挠下巴，在他看来，对那些已经上瘾的人来说，那么无论加价到10金币还是100金币一个都没什么区别。
能上圣格雷尼的学生基本都家里都不差钱，哪怕有一部分平民学员，家里大多也有一定积蓄。在亚布看来，幕后的“毒贩”给这东西的定价太低了，三银币的价格简直就像在发福利一般。
“是不是敌对学院派来捣乱的？学院大比临近了，现在黑色卷轴已经对很多学生的战斗力造成了影响。”艾尔莎想了想，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是一种可能，但我觉得这种手法无法对一个学院具备高级战力的学员造成精准打击。”海格里斯灌下一口果汁，不认可这种说法。
“也可能是一种促销手段呢？”杰弗里试图从他擅长的商业领域来解读幕后人的想法，“等大部分人都上瘾，让你离不开这种卷轴了再逐步提价，很多商家也喜欢搞这一套。”
“你们手上有这种卷轴吗？”亚布问，如果能拿到一个成品，他应该能从上面分析出一些东西。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场面变得很尴尬。
“没遇到过推销的……”海格抓了抓头。
“其实我也很想试试呢……肯定是带着批判的态度去尝试啦……”杰弗里看向一边，小声嘀咕。
“我倒是遇到过一次，”艾尔莎叹了口气，“但那个男生的表情太猥琐，我没忍住就一脚踢上去了。”
看来，还是得再想办法。30分钟后，亚布出现在了霍斯廷副院长的办公室里。
“哦，这件事居然也惊动亚布大人了。”霍斯廷的大光头反射着壁挂的魔晶灯，对亚布的眼睛肆意播撒着光污染。
“嗯，霍斯廷大人能否提供一些情报呢？”亚布眯着眼睛，他严重怀疑这是老家伙的恶趣味。
“校方目前没有什么太大进展，但这里有一些贩卖那种卷轴被抓获学生的口供，或许亚布大人会感兴趣。”霍斯廷弯下腰，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报告。
“哦？那我倒要看看了。”亚布靠在墙上，开始仔细翻阅起来。
最让亚布惊讶的，是这些学生进货的方式。他们通常是在无人的地方——比如空教室、厕所等地方忽然被人塞了一个包裹在手里，包裹里通常是20到30个黑色卷轴。此外，包裹上还附带一张纸条，要求这名学生将包裹里的卷轴以三个银币的价格卖出去，而最后赚的钱可以自己留着，不必上交。被委托的人每个包裹可以留下10%的卷轴作为跑腿费，也就是说如果包裹里有30个卷轴，那么你只要卖掉27个，剩下的3个就可以留给自己享用。纸条上也写了警告，如拒绝接受委托，请将包裹放在原地后远远离开。一旦将包裹带走就被视为接受委托，那么无论是私藏卷轴或者炒作提价都是不被允许的，并规定每名顾客只能购买一枚。有一名学生认为纸条上说的都是无稽之谈，当晚就使用了一枚卷轴，结果梦境中出现了无数魔物，在卷轴效果结束前他不得不跟大量魔物战斗，那梦境之真实令他发指，哪怕明明知道是梦却无法让自己醒来。被魔兽撕咬的疼痛是那么真实，一晚上过去，这名学员精神萎靡，请假休息了快一个月才恢复过来。有了几个倒霉蛋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耍花样，都是老老实实将制定份额卖掉后才会使用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
“看来校方在这个案子上也没有什么太多进展啊，霍斯廷大人。”亚布将材料在手里拍了拍。
“这是圣格雷尼自己的事，我相信校卫队会有办法的。”霍斯廷坚定的点了点头。
“但已经这么久了，我个人认为啊……校方是否需要第三方的技术支援呢？”亚布慢悠悠的凑到办公桌旁。
“这是圣格雷尼自己的事，我相信校卫队会有办法的。”霍斯廷再度坚定的点了点头。
“霍斯廷大人，咱们也是老熟人了，价格上我方是可以给予一定折扣的……”
“这是圣格雷尼自己的事，我相信校卫队会有办法的。”霍斯廷不停坚定的点着头。
“这家伙……是游戏Npc嘛……”
霍斯廷依旧在微笑点头，恨不得把“没钱”二字刻在那锃光瓦亮的光头上并通过反光投射到云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