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反贼还是土匪?
李迪不爱上学,经常逃学和那些浪荡子一起玩。
为这个事,没少挨爹爹的打。
很多时候,是妹妹告的状。
“妹子呀,我今天可好好上学了。”李迪委屈。
“这个是你写的吧?”
李迪凑过去看。
妈的,这个诉状怎么跑到爹这里来了。
虽然是誊抄的,但一看就知道是自己写的。
这种小事,不都是师爷处理的吗,怎么跑到爹爹这里来了?
“哎,就是沈成峰,我们是同窗,同窗让帮忙,咱得帮不是。”
李梦在诉状里看到了沈二明的名字。
“哥,你收了别人多少银子?”
“一两,就一两银子!”
李迪功课不好,但写字好,诉状写的也好,他经常帮着别人写。
没理的,他也能胡言乱语,写出理来,还言辞激烈。
审案子的师爷认得他的字,所以李迪写的诉状一般都能打赢。
他为这个挨过爹的打。
“哥,如果你写的这个状子他们赢了,那沈成岭一家人就连续三代不能科举……”
“那关我什么事?”李迪嘟囔。
李梦拿着状子去找他爹了。
两个拐子被投到了大牢里。
师爷很高兴,积案终于能完结了。
把二明带到了大牢里,指认了拐子,师爷当场定了案。
他手里拿着沈家的状子,看看状子又看看眼前的小子。
穿的破破烂烂,肯定不是读书人家的孩子。
他琢磨了一下,心里想,怎么也得给李迪个面子呀。
现场就要判不孝不悌的罪名。
这个可不好听,二明怎能同意呢。
虽然不疼不痒,可关乎脸面呀。
他誓死不同意,虎视眈眈地看着坐在高处的人。
这时候,有人带着一个年轻的人过来了。
在师爷耳边一阵嘀咕。
师爷扔下一个签符说道:“改日再判,你先回去吧!”
二明懵懵懂懂地从县衙里出来,他一路狂奔往家跑去。
他庆幸自己被放了出来。
改日再判是什么意思?那到底是判还是不判呢。
二明把师爷,县太爷骂了一遍。
林子里,沈成岭蹲在地上,仔细地核对地上的东西。
吴二端着火器,看着二明飞快地从小路上闪过。
他给了蹦子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动。
邹氏在家里急的要死,又无计可施,只能等着沈成岭回来。
“娘,老屋那边有错在先,二哥一定没事儿的。”三明劝着。
大明拧着眉头说:“要不,我去县衙打听一下!”
“娘,你不用担心,他们告我们的罪名,如果成立,对咱们家也没什么影响。”
五明开口说,心里有些隐隐地疼。
他努力说服自己,读书又不是为了科考。
读书,是为了明理,汛哥说的。
正当一家人一筹莫展地时候,二明大踏步地走进来喊:“娘,我回来了!”
“娘,你看我一点事也没有,我还指认了拐子!”二明自豪地很。
“拐子?”
“就是拐珠儿的那两个男人,被人扭送到县衙了!”他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水。
好解渴!
邹氏也高兴了,没事儿就好!
二明也是去过县衙的人了,一边吹牛一边说所见所闻。
沈明珠也佩服的直点头。
二哥,真是太厉害了!
可能二哥是全家最有出息的一个人。
兄弟们羡慕地看着二明。
“我回来了!”沈成岭也进了门。
“爹,你回来了,二哥去过县衙了!”沈明珠跑着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爹。
啥?
邹氏把沈明珠抱起来,一五一十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沈成岭暗暗地后怕,幸亏是出来了,县衙那地方,不好进,更不好出呀。
但当二明说师爷给定不孝不悌的罪名时,沈成岭的脸色变了。
这个罪名关乎到沈家几代人,还不如让自己去蹲几年大牢。
师爷没有当场判,或许还有缓和的余地。
他没和家里人说。
但,五明读懂了他的心思。
读书做官,邪也可以压正,他对做官有了新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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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二抱着那几支火器和蹦子回了清风寨。
“不错,这批货真不错,把它们都擦一遍,收起来,现在还不到用的时候,会组装火器的那个人,有机会把他弄过来!”山大王说道。
吴二点头。
姚祁喆盯着那和刀不一样的东西问道:“干爹,那是什么?”
“比大刀和剑更厉害的家伙,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山大王笑着拍了拍他的头。
他在这里住了一阵,没有了舟车劳顿,吃的好,睡得好,脸上又胖了些。
而且,这里的每一个人对他都好。
看孩子那神情样貌,于嬷嬷提着的心放下不少。
她有些不想带他走了,想让他在这里好好地生活。
虽说是土匪窝,但这些人比姚家人好多了。
但她当初是答应主子的,要带他回到京城。
闽王的脾气她是知道的,如果她不把孩子带回去,一定会灭自己满门。
想到这里,于嬷嬷打了个冷战。
“汛哥,你知道山大王为何要对你那么好吗?”于嬷嬷问道。
姚祁喆摇头。
“于嬷嬷,你知道?”
于嬷嬷摇摇头。
她哪里知道,这几日她暗暗观察寨子里。
就几个和她一样的老嬷嬷,没有年轻的女子。
男人们白天被两个武夫带着练武。
寨子周围有护卫,里面的人是不可能跑出去的。
况且也不会有人跑,这里有吃的有衣穿,比在外面强多了。
有一次,她看见两个男人被五花大绑地押过来,后来男人又不见了。
灶屋里堆满了粮食,平时吃的肉是在林子里打的,菜是老嬷嬷们种的。
老嬷嬷说,自己都是逃荒过来的,差点饿死,被人救了带到了这里。
还说,山大王是个好人,给吃的喝的,也不挨打。
确实是这样的,于嬷嬷来了之后,除了做杂活,没人管她们。
山大王手下大概有四五十个人,都很服从山大王的管理。
一路走来,遇到了那么多流民,他们都渴望有个栖身的地方。
她叹了一口气。
“于嬷嬷,我们还走吗?”姚祁喆问道。
于嬷嬷看着将要落下的斜阳,没说话。
路上,她遇到过叛军反贼,也遇到过镇压反贼的将士。
她歪头看着不远处,哼哼哈哈练武的汉子们,谁知道他们是反贼还是土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