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谈合作
来到办公室坐下，张亮给裴宴行和叶未央各泡了一杯茶，“营长，这位是你的妹妹吗？”他在军区的时候听人说过，营长有一个妹妹，长得很漂亮，应该就是面前这位了。
营长不近女色在军区是出了名的，当初文工团的团花试图接近营长，被营长调去了其它军区。自那以后那些女兵，军医院的护士，都不敢再接近营长了。
“她是叶未央同志，是我的朋友，叶未央同志，他是张亮，以前是我手底下的兵。”
“你好！”叶未央浅笑着对张亮点了一下头。
张亮眼睛一亮，“嫂子你好！”对方和营长的关系绝对匪浅，不然营长不会带着她一起来，肯定是营长的对象。
裴宴行嘴角微微扬起，心中对这个称呼似乎并不反感。
“你误会了，我和裴同志只是普通朋友。”
裴宴行眉头微蹙。
\不好意思！\张亮连忙道歉。只是心中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张亮歉意的看了两人一眼，伸手拿起电话。
“张亮，你借我的钱什么时候还？我可是听说了，你厂里最近进了一批废布，马上就要倒闭了，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不还钱，我就去你厂里闹。”
“我一定尽快筹给你，你再宽限我两天。”张亮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他真的不想让营长知道他的现况。
“今天下午必须还，不然就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丝毫不给张亮说话的时间。
张亮放下电话，清了清喉咙，扯出一抹笑容，伸手拿起桌上的热水瓶，给裴宴行和叶未央的茶杯里又加了一些水，“营长，你这次在沪市待几天？”他希望营长没有听到电话的内容。
“张亮，你别再瞒我了，跟我说实话。”裴宴行脸色微沉。
“我...我自己能解决的。”张亮硬着头皮说道，对上裴宴行冷冽的眼神，吓得打了个寒颤。
“既然你不说，那以后你也别再叫我营长了，我们走吧。”裴宴行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
“我说，我说，营长你别走。”张亮急切的叫住裴宴行。营长是他最崇拜的人，是他的救命恩人，哪怕现在已经退伍了，营长永远都是他的营长。
“前些日子我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跟我说，他在服装厂有关系，可以帮我走后门拿到一批又好又便宜的布，那么多年的交情我自然相信他，就跟着他一起去了工厂看货。看的时候货没有问题，的确都是好布料，之前我也进过那种布，质量很好，做衣服最适合。现在用一半的价格就可以拿下，我当然高兴，就立马和对方签了合同。”
张亮用力锤了一下面前的桌子，心中后悔又气愤，“直到那批布到了厂里，我才知道被人给骗了，除了前面的几匹布，后面的布根本就做不了衣服。”
现在他欠了很多钱，连工人的工资都发不出，原本那些抢着讨好他的亲戚，现在也都跟他翻了脸，刚刚那通电话就是他大伯打来的。
“我能看看那批布吗？”叶未央开口问道。
“可以的，我带你们去看一下。”张亮站起身，带着叶未央和裴宴行出了办公室，向着仓库走去。
仓库就在办公室的后面，推开大铁门，就见到里面堆了满满一仓库的布。
张亮走到其中一个箱子前打开，“就是这种布，这种布是纺织厂两个月前推出的新品，一开始买的很好，只是做出来的衣服太丑，后来就没有人买了，连供销社都不愿意进这种布。”
叶未央看到布，眼睛一亮，这布就是做踏脚裤的氨纶布，她现在正需要这种布，“张同志，我们谈个合作吧。”
张亮诧异的看向叶未央，“你要跟我合作？”
裴宴行挑了挑眉。
“是的，我要用这批布做裤子。”
“叶同志，你可能不了解这匹布，这布的颜色是好看，可是它有很大的弹性，做裤子根本不好看。”张亮拿起一批布展开，用力拉住布往外扯，展示给叶未央看，“你看这弹性。”
“我知道，我需要的就是这种布，张同志愿意跟我合作吗？”叶未央嘴角含笑，那双璀璨的星眸潋滟，透着一种张扬和自信的神采。
“你真的要跟我合作？”张亮还是有些不相信。
叶未央肯定的点头。
“那我们去办公室谈吧。”
三人回到办公室坐下。
“叶同志，我先跟你说一下厂子的现状吧。”张亮觉得既然要谈合作就要坦诚，让叶未央知道他厂里的情况。
叶未央点了一下头。
“我之前为了买下这批布，问银行贷款了十万，另外我在亲戚那里一共借了五万，现在所有的钱全部投在了那批布上，工人的工资马上就要发了，还有银行的月贷也很快就要还了，那些亲戚知道我工厂不行，也纷纷打电话过来问我要钱。”张亮扯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因为那些布，他现在真的快要无路可走了。
正说着，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中年妇女冲了进来。
“张亮我告诉你，今天借的钱你必须还，不然我们跟你没完。”妇女一进来就插着腰指着张亮。
张亮站起身，走到两人面前，“大伯，大伯母，你们也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你们能不能再宽限我几天。”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以后真的没脸再见营长了。
“你别来这一套，今天这钱，你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他借你们多少钱？”
“他借你们多少钱？”叶未央和裴宴行同时开口道。
“营长，我自己解决...”张亮低着头不敢看裴宴行，他现在真的没脸。
“他借了我一万块，加上利息一千，一共一万一千块。”中年妇女上下打量着叶未央和裴宴行，豆大的眼睛里全是精明之色。
“我替他还。”叶未央说话间，从自己随身带的包里取出一大叠钱，拍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