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今天跨年,双更

一道道魔咒带着劲风划过赛勒斯的身体，她的意识逐渐恍惚。耳边传来一声声交错模糊的声音，

“怪物！”

“去死吧！”

“快杀了她！别让她过来！”

“攻击那只蛇怪的眼睛，快点!”

“叛徒！罪犯！可恶的食死徒!”

“为什么！我们那么相信你！”

她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被鲜血染红的黑袍之上，嘴角咧开一个笑容，雪白的牙齿与她脸侧血腥的暗红形成鲜明对比。

“这个世界，真是糟糕透了。”

赛勒斯周身再次凝聚强劲的魔压，她的脸色苍白无比，笑容惨淡。一个黑影在众人脚边飞快跑过，穿越过一个个人快速向赛勒斯接近着。

接着奋力向前一跃，硬生生接下击中赛勒斯的魔咒，也将即将坠入深渊的赛勒斯扑倒在崖边。

“你这个自以为是的纯血混蛋！跟我回去！”

恢复原状的西里斯抓过赛勒斯的黑袍衣领大声咆哮着，赛勒斯仿佛陷入震惊之中一时也没了任何反应。西里斯双手捂住赛勒斯的双耳，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滑下，嘈杂混乱的世界变得朦胧。海尔波的身躯挡在两人之前，遮住了所有人的视线。

“我不知道你到底计划着什么，又为什么这么做。说实话我很生气，不管是哈利他们受伤陷入危险，还是你现在的行为。你应该受到责罚，但不是他们这帮蠢货的。你是赛勒斯，我的朋友。跟我回去，停下吧...大言不惭的叫我为自己而活，我现在，可是活得很精彩。那你呢！”

西里斯起身就要拽起赛勒斯离开，而一道尖锐难听的咒语声传来，“阿瓦达索命！”

带着绿色光晕的魔咒穿越大厅，掠过海尔波的身躯，直指背对他们的西里斯。西里斯下意识的护在塞勒斯身前，他的手迅速环住塞勒斯，死死挡住她的身躯。

就在此时，一股强大的魔力将西里斯包裹，他的身形再次变小。赛勒斯拉过黑袍，翻身将身旁的变成大黑狗的西里斯护在身下，那道绿色魔咒从他们上方擦过。因为战斗而变得沙哑干裂的嗓音在西里斯耳边响起。

“回去，西里斯。记住你的承诺，我是你们的敌人，带他们回去。”

没等西里斯有所反应，他的身体不受控制飘起。赛勒斯双手发力，直接将身下的大黑狗踢进了人群之中。

“谢谢你，我的朋友。”

小巴蒂一脸嫌弃的回头看看正兴奋尖叫的贝拉，虽然主人下了命令只让他们观战。但贝拉的突然袭击，他并未阻止。只是结果真是差强人意。在海尔波身躯的遮挡下，没有人看到西里斯的身影。

他冷笑一声，正要嘲讽那位疯女人时庞大的蛇身扫过。众食死徒结结实实的接下了海尔波的冲撞攻击，在大厅上方观战的伏地魔看向赛勒斯。

而回应他的是突然袭向众食死徒的黑色厉火，歇斯底里叫嚷的贝拉抬起魔杖，“贱人！”

贝拉二话不说，向赛勒斯发射了一记钻心咒。大厅中央的赛勒斯毫不退缩地接下了这个魔咒。每天她都承受着灵魂破损所带来的痛苦，区区一个钻心咒对她来说根本无济于事。

她握紧匕首，魔力成为她的推动力，她瞄准一个目标，毫不留情地投掷出去。

一把闪耀着刺眼光芒的匕首如同一道强烈的光束，直直刺向贝拉疯狂大笑的嘴。随着匕首准确地穿透她的喉腔，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断断续续的声响。

接着，她的身体“嘭”的一声倒地。突如其来的黑色火焰迅速爬上贝拉的身体，瞬间吞噬了她，只留下食死徒中央一堆灰烬。

“那疯女人...死了？就这样死了？”所有人心中一阵愕然，就连小巴蒂都懵了一下。

一名食死徒低头望着地上的一堆灰烬，而在灰烬的中央落着一把匕首。就在刚才，他只感觉到浑身紧绷，有什么鲜热的液体溅到了他的面具上，接着他的视线就被黑暗吞噬了。除了身体能感受到火焰的灼热，他再也察觉不到其他任何事物。而此刻，他的喉咙却干得发痒，却无法咽下一口口水，一股无法抗拒的寒意迅速侵袭全身。

事实证明，就算是残忍嗜血的食死徒，在自己面临性命危机时也会感受到恐惧。先前食死徒也是大致清楚赛勒斯的实力，一己之力轰飞阿兹卡班也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

而赛勒斯听从伏地魔命令的举动让食死徒们变得有恃无恐，所以刚才他们才能够在伏地魔的命令之下对赛勒斯进行冷嘲热讽。

贝拉的突然暴毙却成了点醒所有食死徒的一声钟响。遵从伏地魔命令的赛勒斯在他眼皮子底下杀掉了贝拉...更令他们奇怪的，是伏地魔并未阻止赛勒斯的行为。

所有食死徒的目光缓缓移动到大厅中央，神色各异的统统看向脸色惨白的伏地魔。却没有一人敢率先说话，也没有人敢做出任何行动。

与其说伏地魔没有阻止，不如说他根本没有闲心去阻止赛勒斯。

战斗场面乱作一团，正当他愉悦的欣赏凤凰社与魔法部成员痛苦的表情时贝拉发射钻心咒的声音将他吸引。

正当他要出手制止两人的私斗时，一股撕心裂肺的剧痛袭来，一瞬间甚至让他难以呼吸。伏地魔感觉浑身的骨骼、肌肉甚至灵魂都受到了撕扯。

这股熟悉又令他感到愤恨的疼痛让他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那个小女孩单手按在自己额头，咧嘴笑着。她瞳孔如猩红般闪耀，透露出一丝戏谑和嘲笑的意味。还有那句带着笑意的话：“感受一下来自灵魂的灼烧吧！”

赛勒斯结结实实受到了钻心咒，而伏地魔却也承受了魔咒的攻击，还有那来自灵魂的痛苦。

脑袋“嗡”的一下，血液在伏地魔体内奔腾不休，他手中的魔杖顷刻间化成碎末。布满血丝的双眼如同鬼魅般猩红，恐怖的目光跨越整个大厅，最后定格在黑压压一片的食死徒中。

赛勒斯从容不迫地走入人群，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无与伦比的气场，她捡起地上的匕首，还不忘拿旁边食死徒的黑袍将匕首上沾染的灰烬与鲜血擦拭干净。

感觉到来自伏地魔的目光，赛勒斯抬眼看去，浑身重伤的她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去嘲讽伏地魔，但她还是抬手勾起嘴角，摆出一个格外灿烂的假笑：

惊喜一个接着一个，凤凰社成员身前凭空出现一阵火光，笼罩所有人的网格破出一个窟窿。随着标志性的凤凰鸣叫，邓布利多，来了。

凤凰福克斯一出现就飞向上空与海尔波周旋，哈利等人朝着邓布利多大喊，“邓布利多校长！伏地魔回来了！”

然而邓布利多并未回应众人，从他出现到现在，视线一直对着站在食死徒中央的赛勒斯。他身上的巫师袍各处都有烧焦的痕迹，衣袖处都是灰尘。哈利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邓布利多，也从未见过如此沉默的邓布利多。

发现邓布利多出现的众食死徒们顾不上其他，纷纷向他发射魔咒。似水般灵活汹涌的火焰从邓布利多的魔杖中涌出，一路将所有的魔咒吞噬，还在迅速涌向食死徒。

见攻击不起效，食死徒们纷纷狼狈远离。唯有一人，站立不动。在赛勒斯余光中，福克斯纠缠着满身是伤的海尔波，它还在用蛇语嘶嘶的提醒赛勒斯快跑。

围住所有人的禁锢魔咒在伏地魔受到钻心咒创伤后逐渐消散，赫敏与秋正在为穆迪治疗伤势，哈利与塞德里克互相搀扶着，西里斯握紧了手中的耳环在冲自己不断招手。斯克林杰在战斗空隙指挥着魔法部众人疏散伤员，邓布利多的到来让他紧皱的眉舒缓了一些。

父亲他迟到了....对上邓布利多沉静又散发着冰冷的双眼，一种难言的痛苦在她眼中闪烁，嘴角不自主的向下，带动着脸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言语，炙热的火焰发了疯似的扑向赛勒斯。

握了握手中沉重的匕首，周身却没有再燃起火焰。

火焰浪潮正如巨兽般朝着她蔓延，赛勒斯身边突然涌现出团团黑雾，伏地魔从大厅上方迅速飞来。

伴随着伏地魔的身影一道灿烂的魔咒闪现，泛着金光的坚固保护咒立即出现在赛勒斯面前，及时挡住了冲向她的火焰巨浪。同时，他紧紧搂过赛勒斯的腰，将她整个人提起，两人伴随着黑雾迅速飞升至高空。

“赛勒斯小姐总是给我各种惊喜。”伏地魔面色凝重，脸上笼罩着一片沉重的阴霾，苍白的额头上青筋凸显，宛如惊人的电弧。他的声音干涩而阴森，仿佛憋着一股愤怒的火焰。

“真令人向往，将你活生生剥皮抽筋的一天！”

赛勒斯被伏地魔搂的很不舒服，释放魔力与伏地魔较着劲，“我也同样期待着这一天。不过，我想你还是先招待那位暴走的老人比较好。”

邓布利多的攻击从未停歇，他手中的魔杖舞动间，一道道炽热的火焰直冲向伏地魔。黑雾在空中上下躲避，伏地魔的身影如同幻影一般，在火焰之间游走。这样逃窜式的战斗让他十分恼火。

伏地魔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消耗过大，无法长时间跟邓布利多抗衡。他感到体力逐渐消耗殆尽，灵魂也被钻心咒的攻击所侵蚀。

与此同时，赛勒斯也受伤严重，她的身体已经被众多的咒语撕裂，鲜血从伤口处不断流淌。凤凰社与魔法部的力量也在此刻展现出来，他们渐渐配合起来，将食死徒们夹击得举步维艰。

不过伏地魔并未丧失全部理智，除了他发现赛勒斯体内也存在自己灵魂这一消息之外所有事都在掌控范围。

原本他也并未打算全靠赛勒斯一人清扫整个魔法部与凤凰社，这种事就算他自己都无法做到，也只是对于赛勒斯的惩罚。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即了解了预言，又将赛勒斯彻底拉入食死徒当中。只是没料到邓布利多会突然暴走，毫不吝啬魔力的对他发起攻击。

他伸手一挥，一道映着绿光的火焰迅速凝聚成一个庞大的蛇头。它瞬间伸出尖锐的獠牙，向邓布利多扑来。然而，邓布利多并没有被吓倒。他手中的魔杖挥舞间，无数缕水流汇聚，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水球，将獠牙挡了下来。

接着，水球迅速扩张，将整个蛇头包裹其中。同时，火焰围墙也收缩回来，重新对付那头巨蛇，将其困住。疯狂涌向两人的火焰围墙收缩，返回对付那头巨蛇。

“啧啧，不愧是民间杂耍喷火大师。”赛勒斯云淡风轻的嘲讽不合时宜的出现，伏地魔顾不上管赛勒斯，趁邓布利多分神的间隙迅速带着赛勒斯幻影移形离开。其余食死徒也趁乱逃离了魔法部。

伏地魔等人离开后，与福克斯缠斗的海尔波迅速回到了西里斯手中的耳环中，任任何人呼叫也得不到回应。此时的局面众人也顾不上管蛇怪了，没有任何劫后余生的喜悦，所有人沉默着。哈利一瘸一拐的走到邓布利多身边，他环顾四周，双眼有些酸酸的。

今晚他经历了人生中第一场战争，或许战争这一词并不恰当，是屠杀。宽阔的大厅烟雾弥漫，鲜血染红了地面，火焰的烧焦味与血腥味让哈利胃里一阵翻涌。

原本他以为斯内普办公室中各种被解剖的魔法生物尸体已经足够血腥，但不及这里的万分之一。魔法部的增援来了，一个个担架被铺在大厅之中，再一个个被抬走。

“你真的理解死亡吗？”

赛勒斯曾经的话出现在哈利脑中，他双拳紧握，愤怒、不解、委屈，所有复杂情绪涌上心头，我理解了死亡，经历了战争，最残酷的是让我理解这些的人偏偏是你。

他与赛勒斯过往的一幕幕在脑中重现，开学时是她帮助了自己，原本以为她高高在上，却还是对任何人都温柔，充满距离感的温柔。

在自己遇到危险时总会被她所救，甚至去姨父家接自己去看球赛，不得不说那天真的解气。不知不觉之间，赛勒斯变成了教授，也变成了教导自己的老师。训练方式总是那么残忍，又准备充分的为他提供药膏。

目光移到地上零散的尸体碎块与灰烬上，所有的美好突然显得那样不真实。

很多黑巫师甚至食死徒都出自斯莱特林。当年在厄里斯魔镜旁，那个一手被魔咒贯穿单手按住敌人额头，笑着使用魔咒的人，也是她。她当时使用的魔咒...好像是不可饶恕咒。

在密室时也是，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当时不是说自己也不知道密室的所在吗...如果赛勒斯早就发现了密室，甚至知道了蛇怪的存在，还放任事态发展。

那么她是在知道危险的情况下，看着自己去冒险吗，甚至不惜让其余学生，金妮去承担死亡的风险。

“邓布利多！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说那帮食死徒，她一个人，造成了多少人的伤亡！”

斯克林杰的咆哮声在耳边响起，哈利顺势看去，肩膀却被人拉动，哈利被西里斯一把抱入怀中，没有了轻浮不正经的说话语气。

他紧紧抓着哈利的肩，双手捂在他耳边，“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想！”这句话被西里斯一遍遍重复，似乎也在催眠自己。

此时的哈利并没有去听西里斯的话，余光看到了西里斯身后的凤凰社成员。

穆迪的假眼已经脱落，原本可怖的伤疤之上是又一道深陷的窟窿。整片脸烧伤严重，唐克斯与卢平在一旁为他治疗着伤口。

而穆迪身边，躺着一个整体呈灰色的身体，金斯莱被石化了。而他的右臂，整块缺失。应该是被石化后，遭到了魔咒的攻击。

再看向dA的众人，金妮漂亮的脸蛋上都是伤痕。赫敏抱着罗恩，她将头埋进罗恩的胸膛。肩膀不停颤抖，手中还握着一个十分陌生的项链。

卢娜脸上的乐观微笑消失了，脸色苍白不已，蹲在角落低头看向地面。纳威走到她身边坐下，偷偷抹着泪，手中的魔杖攥地死死的。

张秋与塞德里克坐在一起，两人的手紧紧握着。她在哭泣，塞德里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注意到哈利的目光后，他似乎想说些什么，又止住了。

魔法部的壁炉中闪现四道绿色火光，霍格沃兹的四位院长出现。麦格教授等人面容担忧的跑向哈利等人，而在最后缓慢行走的，是斯内普。

他的动作有些僵硬迟缓，面色铁青。快速在整个大厅环视着，似乎因为没有找到想找之人心情更加糟糕。

扫了一眼被魔法部成员，以及各大闻讯赶来的记者包围的邓布利多，又看了眼凤凰社的众人。斯内普不带任何停留，好像根本不关心众人的一样，转身想要离开。

“斯内普教授，等一下！”

卢平快跑到斯内普面前，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询问道：“赛勒斯她，有跟你说过什么吗？”卢平之所以这样问斯内普，是因为当时通知凤凰社成员前往魔法部解救哈利等人的，正是斯内普。他没有说消息的来源，只是言简意赅的说了哈利等人走入了陷阱，让他们快速动身。

邓布利多是在凤凰社之后赶来的，显然他知道消息的时间更晚。

卢平小心翼翼询问着，又看了眼正在安慰哈利的西里斯那边。不知为何，卢平感觉斯内普周身散发的寒冷更甚，话语充满了恶意。

“这里满地的尸体碎块，已经足以回答你愚蠢的问题。”

卢平肉眼可见的失落下去，他不是没有看到赛勒斯毫不犹豫无差别杀人的样子，只是心中还留存着一丝幻想。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是被威胁或者控制的...”

“莱姆斯，算了！现在带哈利他们回霍格沃兹去治疗才是首要的事。”唐克斯不知何时来到两人身后，面对两人的目光脸色有些尴尬。

斯内普脸上带上了愠怒，衣袖下紧握的双拳咯咯作响。愤怒让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嘶哑，

“回霍格沃兹治疗？她杀了庞弗雷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