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空荡荡的感觉
知道柳然然没事，柳一劝尤公子先回去。
尤公子担忧的目光看向柳然然，他不想离开，但也不能一直待在女人的房间里。
临走前，他告诉柳一，若柳然然有什么事，让她一定第一时间通知他。
柳一答应后，他才不舍地离开。
柳一一直守在柳然然的床边，柳墨他们知道柳然然晕倒的消息，来二楼看她，都被柳一以休息为理由打发走了。
她知道即使是柳然然自己，也不愿意这多人看到她虚弱的样子。
柳然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
她睁开眼睛，漆黑的房间让她停顿半秒，后面才想起自己之前发生什么事。
她叹气一声，却让趴在床边休息的柳一惊醒，她连忙轻声唤道：“夫人？”
柳然然这才注意到柳一的存在，“是我。”
“夫人您终于醒了！”，柳一悬着的心终于回落。
她从怀里掏出火折子，走到桌子旁边，点亮蜡烛。
柳然然手撑在床上要起来，柳一走过来一只手扶起她，另一只手将枕头垫在她腰间。
“夫人，您饿了吧？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柳然然一点胃口都没有，但她不想让柳一担心，想来想去还是说自己想喝粥。
柳一明白她的心情，可是大夫都说了，她的身子需要补，便建议再给她炖半只鸭子。
柳然然一想到油腻的汤，忍不住想干呕。
“不用，不然你就给我煮碗面条，放点青菜，卧个鸡蛋。”
“好。”
柳一走后，柳然然从胸前掏出玉佩，眼泪啪嗒落在被子上。
两人之间的一切只剩下回忆，如同潮水将她包裹起来，每一次呼吸心脏都传来锥心的疼痛。
“不是说好等你回来就娶我么？你怎么撒谎呢？莫子言，我想你了……”
门外是折返回来的柳一，听到里面传来特意压抑的哭声，柳一这么一个冷酷的人也红了眼眶。
她已经不是那个冷清的暗卫，她的心早就被柳然然温暖融化。
以前九王爷死的时候，她虽然难过却没有掉眼泪，现在看到柳然然这么痛苦，她的心跟着痛。
面对这样的困难，柳一痛恨自己无法替夫人分担，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顾她。
屋内的柳然然早已哭成泪人。
柳一端着面条进门的时候，她迅速擦干自己的眼泪，将玉佩塞回怀里。
她不想身边人过于担心她。
可她红肿的眼睛怎么能骗得过其他人。
靳芳菲来看她的时候，还不知道莫子言出事，等她看到柳然然脸上试图掩饰的悲伤，心里起了怀疑。
“阿姐，出了什么事？”，靳芳菲着急问道。
“没，没什么。”
靳芳菲又不是小孩子，自然不是说没事就算了。
她把目光看向柳一，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柳一低下头，避开她的问题。
“阿姐，我把你当姐姐一般，你有事就防着我吗？”
柳然然看向她，想把事情告诉她，可一张口，眼泪哗啦啦地流，根本说不出话来。
靳芳菲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可看到柳然然哭得这么伤心，眼眶也跟着红了。
她拿出帕子替柳然然擦拭眼泪，没有再追问，而是静静陪着她。
柳一怕她身体受不了，轻声哄着她让她注意身体。
柳然然试图收住哭声，可眼泪还是收不住，那也比刚才好多了。
“菲菲，子言他……他在溍城……失踪了。”
靳芳菲讶然。
柳然然一边抽泣，一边继续说道：“溍城，发生了地龙翻身，好多天了，阿弟和莫家派去的人一直没找到他。”
难怪一向坚强的阿姐会哭成泪人原来是出了这么大的事。
靳芳菲自知帮不上什么忙，只好抱住柳然然。
现在说什么安慰的话都不能平衡柳然然内心的痛苦，只有她自己慢慢看开。
这几天，尤公子、靳芳菲和柳一一直陪在柳然然身边。
有好友的陪伴，柳然然慢慢接受莫子言出事。
她没有动不动就哭，但每天吃的东西很少，七天时间，就瘦了一大圈。
原本合适的衣服现在穿起来有一种空荡荡的感觉。
柳一帮她穿衣服的时候，腰带又往里缩了一小节。
柳一心疼得不行。
铺子里其他人不知道柳然然发生什么事，但是欣欣去找她的时候，看到她虚弱地靠在床上，紧紧抓着她的手。
小小的脸蛋上眉头紧皱，嘴上说着：“不怕，不怕，欣欣保护你。”
柳然然欣慰地看向她，抬手抚摸她的头顶。
“欣欣乖，我没事，你先去玩吧。”
欣欣摇摇头，不肯离开。
从自己怀里掏出几根雪白的鸭翅毛递给柳然然，一脸期待看着她。
柳然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不过鸭翅毛几乎全是灰黑色，能在里面找到白色的，看来是她搜寻好久。
柳然然把羽毛接过来，笑着感谢她。
柳欣欣直接爬上床，坐在柳然然身边，抱着她的胳膊。
柳然然扭头看向欣欣，问起她要不要一起回镇上，去找圆圆玩。
柳欣欣点点头，直接把脸贴在她胳膊上。
在莫子言出事后一个月，柳然然启程回文清镇。
莫子言不在，但两个孩子还在，她得回家去。
还有试验区，那是莫子言临走前还心系的东西，她得回去帮他盯着。
尤公子和靳芳菲没办法陪她回去，现在因为溍城的事，朝廷向酒户大量征酒，还有赈灾粮食和药材。
上次囤的粮食，已经慢慢消耗，尤公子要去合作的粮商，请求他们想办法卖点给自己。
现在粮食价格暴涨，正是粮商发财的时候，尤公子这一去恐怕遇到的困难不少。
柳然然在柳一的陪伴下回到文清镇。
透过车窗看向外面熙熙攘攘的街道，柳然然感觉这一个多月的离开，像是离开了多年，恍如隔世。
柳欣欣趴在窗边，好奇地看着外面的一切，自从搬去铺子住下，她就一直待在铺子后院。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安逸看着路人。
柳然然到家的时候，圆圆还在跟着夫子学习。
柳林听说她回来了，便来找她。
看到柳然然的样子，着实让他有些吃惊。
他悄悄拉住走在后面的柳一的袖子，低声问道：“夫人这是……”
柳一对他微微摇头，快步追上柳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