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流言止于智者
第二天莫子言醒来的时候，副将看着他乌青的眼底，一副见鬼的表情。
他回想了一下昨晚的宴席，似乎并没有什么会让将军睡不着的东西。
将军曾和军中将士喝个烂醉如泥，第二天照样精神抖擞。
难道昨晚的酒太烈了？
他摇摇头，昨晚那些酒怎么可能让将军醉得了，将军应该在担忧这次的任务。
莫子言看着他不停变幻的脸色，呛了他一句：“你魔怔了？”
副将微张着嘴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只好认错。
莫子言闭上眼捏了捏自己的眉心，说道：“行了，陆大人醒了没有。”
“陆大人已经在饭厅等着将军。”
莫子言和陆大人开始忙碌试验田地的事。
杨知府第二天便走了，离开之前让莫子言有事尽管开口，他一定全权配合。
莫子言与他奉承几句。
陆大人是农事官，还带来自己的弟子和手下官职比较低的农官。
该怎么做由陆大人说了算。
前期该如何分区，池塘要挖多深全由他和底下人忙活。
莫子言偶尔把柳然然请来，让她看看有没有缺漏的地方。
柳然然自知自己临时抱佛脚填补的那点知识不够看，不敢随意指导。
在池塘灌水的时候，莫子言和柳然然站在一旁看着。
“李夫人，你之前写的土豆和地瓜，我让人去寻了，但从未有人见过这些东西，不知道李夫人从哪得知？”
柳然然心想，这两个东西一个是从南美洲来，一个从美洲中部来，在这里肯定找不到。
不过她还是拿出以前的借口。
“我以前在一本游记里看到的，上面写着在海的那边，有国家靠这些代替大米和小麦成为主食，我也不确定咱们这里有没有。”
莫子言听着柳然然的话陷入沉思。
好一会，他才说道：“在靠海的府城有商人出海做生意，待我差人去问问。如果能找到，还得麻烦李夫人。”
“ok。”
“什么？”
柳然然这才发现自己说顺嘴了，居然把英文都蹦出来了。
赶紧解释：“哦，可以，呵呵，没问题。”
土豆和地瓜的种植方法很简单，又好养活，柳然然也只能帮到这。
之后两人继续沉默，只有水流的声音。
柳然然有些站不住了，天气那么热，再加上水面反射的阳光，有些犯困。
她直接开口：“莫将军，还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先回家了，太阳有点晒。”
莫子言转过头来，这才发现柳然然额头出了一层密汗，连忙道歉：“抱歉，是我疏忽，咱们走吧。”
正当柳然然转身想离开的时候，可能是站得太久，双腿行动跟不上脑子的指令，左脚绊住右脚，直接往前摔去。
柳一即使想扶住她也没反应过来。
出于本能的反应柳然然双手拼命抓住能抓住的东西。
而莫子言正好在她左前边，情急之下柳然然抓到他左背的衣裳，整个人的重力全部汇聚在双手。
只听‘嘶啦’一声，莫子言半边衣裳被她扯下来，而衣服也仅仅能缓冲，最后她照样面部朝下摔倒。
“夫人！”柳一惊呼一声赶忙将她拉起来。
幸好地面都是挖池塘留下的泥土，比较松软。
此时柳然然的脸上沾满泥土，她闭着眼睛将嘴里的泥土呸呸吐出来，手上的破布擦去脸上的泥，这才能睁开眼睛。
睁眼才发现自己手里拿着莫子言的衣裳，再抬头去看，莫子言的外衣少了一大块，那一刻，柳然然真的社死了。
莫子言没注意到这些，而是紧张询问柳然然有没有事。
柳然然没说话，只是摇摇头，她内心都是羞死了，巴不得现在找个缝钻进去。
莫子言以为是地面的问题，生气地对副将说：“这土是谁填的，给我好好查查，查出来都给我罚！”
“是，将军！”
“哎别走。”柳然然赶忙叫住副将，她自己怎么摔的她心里有数，哪能怪别人，又对莫子言说道：“莫将军，是我自己的问题，你可别罚他们。”
“可是……”
“莫将军，你若是惩罚他们是要我过意不去。”
眼见柳然然语气坚定，莫子言这才让副将退下。
他这下才发现柳然然手里拿着的布条。
柳然然神色一僵，手里的布条不知该往哪放。
“莫将军，不好意思，我，我，我赔你一件衣服吧。”
莫子言在心里庆幸，再热自己里面也还穿着里衣，这才没被看光。
可对于他这个直男，现下的样子已经让他红透脸，支支吾吾的说不用了，然后逃跑似的大步离开。
柳然然手里拿着布条收也不是，扔也不是，在心里怒喊：啊啊啊啊，为什么要这么丢脸，这衣服就不能做结实些嘛！
她在走到马车的那点距离，总感觉每个经过的下人在偷笑自己，她的一世英名总算是完了。
事情就如同她想得没错，她撕破莫子言衣服的事情愈传愈烈，最后靳老夫人听到的版本竟然是她和莫子言私定终身了，莫子言衣服还在她手上就被人撞见。
靳老夫人自然不会相信他们会做如此无耻的事，但传言不会空穴来风，保不齐两个人发生了什么。
她把靳芳菲叫来，问她最近有没有去找莫子言。
“祖母，我去了，但是莫将军总是说忙，去了好几次就见到他一次。”靳芳菲心里也挫败。
“那你有没有听到什么传言？”
“传言？什么传言？关于莫将军的么？我最近一直在家画画，没听说。”
靳老夫人这才放心，她怕靳芳菲听到这样的传言会伤心。
“没什么，那这几天就在家待着吧。”
靳芳菲离开后，靳老夫人还是不放心，吩咐老嬷嬷封锁靳芳菲院子的消息，而她打算去找柳然然问清楚。
柳然然这里，她也听到外面的传言，正在头疼。
“阿姐，你和那小子是不是真的？”尤公子听到传言第一时间就跑来关心。
柳然然闭着眼睛按着太阳穴，这传言这么简直要了她的命。
“尤公子，当然不是真的，夫人那时候摔了一跤，正好莫将军在前面不小心扯破他的衣服，那时候我也在场。”柳一解释道。
尤公子这才按下心中的怒火，他把莫子言当兄弟，没想到被他背刺，他居然想当他姐夫。
“那我出去跟他们解释，阿姐跟他才不是这样子。”话落他就要走。
“站住。”柳然然叫住他。
她重重叹了一口气，说道：“大家只会相信自己认为的，你解释也没用，没准还以为我们心虚。”
“那难道就让这传言继续传着么？”
尤公子不甘心，他就不信他拿不了那几个百姓没办法。
更可气的是莫子言竟然没有任何行动，要不是自己得罪不起他，他肯定要把他绑了打一顿。
“流言止于智者，你等我想想办法。”
尤公子只好气鼓鼓坐回椅子，心里头早就把莫子言揍成猪头。
这时柳白来报，说靳老夫人来了。
尤公子眼中生出希望，对柳然然说：“阿姐，外祖母肯定是听说这件事，没准她有办法呢！”
“嗯，柳白，快把老夫人请进来。”
“是。”
柳然然站起身来去迎接靳老夫人。
靳老夫人见面第一句话问的是：“李夫人你和莫将军究竟是怎么回事？”
柳然然还没有说话，尤公子就把话接过去，给她说明真实的原因。
靳老夫人一听两人没有什么事，悄悄松了一口气，不过心里头对柳然然的做法不是很满意。
毕竟柳然然是个寡妇，整天跟未婚男子在一起，也难怪会有这些传言出来，况且那也算是看过莫将军的身子吧。
柳然然心思不敏感，没有注意到靳老夫人看自己的眼神，可这一切都落在柳一眼里，她忍不住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外祖母，你说有什么法子能破解这个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