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舍不得
沈楠歌不由得回想，上次是因为江繁并不认识清冷，才肯定了摄政王不是清冷。
但既然沈乖是清冷，那清冷也可能是易容的，江繁认不出来正常。
因为样貌与摄政王相似，晚上夜闯沈府就更合理了。
还有上次，沈乖和摄政王同时失踪，虽然摄政王先被江繁找到，也出现在了人前，但戴着面具，就可能是别人假冒的。
她摁住有些颤抖的手，压下这三人有可能是一人升起的紧张情绪。
毕竟现在不是深想的时候。
她装作没有察觉到异常，勾唇轻笑：“摄政王，看样你真不想江二爷进来。”
她试图转移摄政王注意力：“还是说，你和江二爷真有什么？”
“公主怎还会问这样的话？”江行简眉宇间染着不悦：“是因为江繁每次都会打扰我们相处。”
“原来是这样，那本宫就放心了。”沈楠歌假装接受了摄政王的说辞，说出真实目的：“摄政王，马上就到本宫册封的日子，也到提亲的日子。”
她话语顿了顿，果然看到了摄政王眼中闪过的欣喜，但是没有抽搐。
难道是她猜错了？
压下心思，她继续问：“不知摄政王想要什么聘礼？户部虽然会准备，但本宫觉得摄政王愿意嫁我，已经受了委屈，想私下准备一些。”
江行简垂眸掩盖无奈，他有自知之明，楠歌是不会舍得多掏钱的。
系统说是因为他两次听到要嫁给楠歌控制不住喜悦，破人设惩罚的抽搐，才被怀疑，想必楠歌这次叫他出来，就是为了进一步试探。
他真想顺着楠歌的话，多要聘礼，让楠歌尝尝试探的苦。
可是他舍不得。
唯有淡淡笑了笑：“本王能嫁给公主，已经心满意足。”
沈楠歌握住他的手，“摄政王，我期待那一日。”
江行简再次不受控制勾唇，直到系统告诉他又攒了一次惩罚，笑容消失。
沈楠歌不太理解摄政王的表情，沉默片刻，还是决定按照计划行事。
她声音有些沉闷：“摄政王刚才看到荀义、吕泾和赵势三人了吗？父皇为了拉拢官员，答应他们三人做本宫良宠，你能帮帮我吗？我并不愿。”
江行简捏了捏眉心，这就是他讨厌摄政王身份的原因。
他知道岳父不可能坑楠歌，所以此话纯属凭空捏造。
但是他答应就得跟岳父对上，不答应就默认楠歌可以纳妾。
唯有先拖延时间：“此事容本王想想如何解决。”
沈楠歌没再出声，待马车到了丞相府，就与摄政王道了别。
边往堂屋走，她边思考着如何进一步的试探，能查出摄政王就是沈乖和清冷。
如果这三人是一个人，目的是什么？她能做哪些打算？
她捅破和不捅破的好处和坏处分别都是什么？
不知不觉走到堂屋，她压下心思，看着匆匆赶来的甄千金。
那双水眸还残留着泪花，看着她的样子欲语还休。
沈楠歌笑了笑，从袖口里掏出手帕，“擦擦。”
甄千金突然把楠歌抱住，轻轻道了一句：“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
沈楠歌揉了揉她的头，“想道歉就拿出诚意，跟我去公主府，帮我批奏折。”
甄千金眼中的泪水干涸，她以为楠歌会温柔的说没关系，没想到竟然还让她帮忙批阅奏折！
她无奈道：“好，帮你。”
沈楠歌轻轻一笑，拉着甄千金坐下，“千金，是我没想到，你帮我的决心如此大，所以以后你可还愿意帮我？”
“我真能帮上你吗？”甄千金已经对自我产生了怀疑，她也是才想通，自己只是仗着丞相府嫡女的身份，但是真要把所有人都纳入府，她却不一定能控制住。
到时候还是给楠歌和父亲添乱。
沈楠歌点了点头，“千金，你用错了方法，婚姻拘束不了任何人，拘束人的是利益和情感。”
甄千金突然想到周锦，今日只有他没去找楠歌，是因为情感吗？
这些日子对弈，别人都让她，只有周锦会赢她。
沈楠歌把茶盏放到甄千金面前：“茶泡久了，就会被丢弃，因为他的价值仅限于此，所以只有提升自己，才能永久留香。”
“自古女子心里被种下了嫁人的种子，想改变命运，第一反应是嫁到一个好人家，包括我，想要权势，也无法不考虑婚姻带来的好处。”
“可是如果一个只能依附的人，嫁人相当于赌命，你没有权利选择未来。”
“你如今是丞相嫡女，拥有上好的家世背景，可家世背景并不能保证让你永远受庇护，你得有自己的本领。”
“让人尊敬的本领。”
沈楠歌见甄千金的表情有些茫然，想了想道：
“你看骠骑将军为何对已故的妻子念念不忘？因为他的妻子也曾扛着长枪，与他一起上战场。”
“丞相夫人也曾与丞相海誓山盟，到头来丞相依旧有了妾室，她也闹过，只得到了善妒二字，如今把丞相府管的井井有条，丞相才会念旧情，相敬如宾。”
“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甄千金抿了抿唇：“我得好好想想。”
“那你先想，我还有事，别忘了你还欠我一次批奏折。”
甄千金瞪了楠歌一眼，起身把她送走，没想到转身却看到了父亲。
丞相低声问：“想通了？”
甄千金把头缩成一团，“女儿错了。”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为父不怪你。”丞相看着女儿涌现泪花的眸子，不忍责怪。
只是的确该让千金给楠歌些补偿：“你若真想帮楠歌，就试试经商吧，多赚些钱囤粮，到时候赈灾可以为楠歌留下美名，让她坐稳皇太女的位置。”
甄千金感觉自己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多谢父亲提点，那父亲能不能借我一笔钱？”
丞相无奈：“问你母亲要去。”
甄千金行礼后去找丞相夫人，脑海里浮现楠歌的话。
她需要有让人尊敬的本领。
迎风流泪不是她的错，有素质的人不会嘲笑她，甚至会让人心软。
这样是不是说，她可以用迎风流泪判断出对方的素质，也能让别人心软，说不定经商真的能成！
而她没记错，周锦所在的家族就是靠经商起家，成为了皇商。
他二哥去年成为了榜眼，才正式踏入京城贵人圈。
说不定能成为楠歌左膀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