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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实在太美妙!

昨夜被水匪劫持的陈家商船,早间就被官府的人弄到了最近的码头。

经受了一夜腥风血雨,商船到处都是血水,腥臭味混着江风直往人的脑门冲。

甲板上,一袭青袍的清瘦男人,幽凉的眸光,一眨不眨的盯着江面,负在身后的手布满了血迹。

那血迹经过凉风的洗礼,早就干了,结痂了。

但一向喜净的男人却半点不在意。

一身铠甲的将领行至男人身后处,禀道:“禀薛大人,已经细细盘问过那些妇人了,但是没有一人知道那些黑衣人的身份,和去处。”

薛冉闭了闭赤红的双眸,喉结缓缓往下滚动了下。

他们都心知肚明,昨夜杀光水匪的人,是裴寂的人。

公主又被裴寂带走了。

“还有,大人命人封锁了附近方圆五百里的水路和陆路,可是恐怕封锁不了多长时间了......”

薛冉听到这话,转头朝着那将领看来,一贯平易近人,温润如玉的男人,此刻浑身戾气。

陌生极了!

将领抿了抿唇瓣,拱手解释道:“流民,如果封锁的时间过长的话,那些流民,会是个大麻烦。”

听到“流民”这两个字,薛冉烦闷地闭上了眼睛。

西陵的军队大肆进攻西南,肆意掠夺。

昨夜他才接到密报,京都那位新皇已经打算议和了,打算将西南幽州城附近的地界划给西陵。

以后流民只会更多。

薛冉侧眸盯着脚边流淌的污血,心头闷得几乎窒息。

“那些水匪的尸体已经辨出身份了,都是乌头山上的水匪,乌头山的水匪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无恶不作,昨夜几乎出动了大半人劫了陈家的商船,看来是想干票大的,可没想到公主在船上,引来了裴寂的人......”

将领说到这里,想起昨夜登船时所见所闻,心中依旧胆寒。

那成堆的尸体,那几乎浸湿靴底的血水,就算是他这曾经上过战场的人也吓得不轻。

可薛大人这样文弱的书生,竟然不管不顾一头扑进了尸体堆里,一个个、一张张辨认尸体的面容。

最后又在底仓里发现了那些幸存的妇人,他又一个个辨认了一遍。

明明知道裴寂来过了,公主是死是活,都不可能还在商船上,可他却不死心。

“我们的人已经盘问了停靠在附近码头的船家,昨夜并没有船只上岸停靠,所以裴寂并没有回株洲。”将领将查到的信息一一禀告。

薛冉闻言,掀了下薄情的眼皮,忽然想到了到了什么,沉声道:“他藏在水匪里!”

将领微怔,旋即明白过来:“极有可能,可这附近水域复杂,山寨不少,属下这就命人去各大山寨中打探。”

“不,来不及了,”薛冉摆手,忽然勾唇一笑,走到一侧隔着洗手盆前,将满是污血的双手浸入冷水中,彻底洗净,“召集人马,我们从荡平乌头山开始。”

将领怔了下,一时不知薛冉在打什么主意,却只能照做。

*

裴寂在房内守到宝嫣退了烧,看着她睡得安稳了,才出了门。

庾卓正和寨主在饮酒。

寨主见他来了,将酒缸递了过去:“没想到裴兄弟竟是大名鼎鼎的漠北王裴寂,失敬失敬。”

“寨主客气了,这次承蒙寨主收留,大恩不言谢。”裴寂冷峻的脸庞扯了一抹笑,盏一碗酒水,一饮而尽。

“裴兄弟爽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况且庾卓是我们寨的救命恩人,我不收留你们,岂不是是那无耻小人。”

“官府的人绝想不到你们在我这的。”

寨主生得一副爽朗的性子,和裴寂推杯换盏,不过几轮,三人相谈甚欢。

裴寂心中记挂着小公主,听到欢婶来禀,说她醒了,他急忙起身,疾步回了房。

宝嫣醒来的时候,感觉嗓子干得几乎就快要冒烟了,刚被喂了些水,就见男人匆匆忙忙进了房来。

昨夜那股难堪、屈辱,顿时又漫上鼻尖,哭得干涩的眼眶也隐隐有了湿意。

她一点也不想看到他。

她喝了水,又闭上眼睛,躺回锦被里,索性眼不见为净。

欢婶瞧见小娘子这副神色,又联想到昨日给她上妆时,她分明是不情愿的神色,那时她还以为自己多想了,没想到还真是被自己猜中了。

想到这里,欢婶叹了口气,见男人快步走了进来,她只心疼地看了床榻上病弱的女子一眼,又想起昨夜这边那一整晚的动静。

这裴公子就是个不知节制的,虽然是寨主的贵客,但她该提的话,怎么也忍不住。

欢婶提了一口气,脚步停在裴寂的身前,小声道:“小娘子昨夜初次承欢,又来了癸水,公子该多怜惜才是,切莫在这个时候折腾她。”

听了这话,裴寂耳根一热,整个人燥得慌,却还是沉声保证:“我知道了。”

欢婶得了男人这句话,绷紧的神经才松懈了些。

看来这看着冷硬寡情的男人,也并不是如表面这么油盐不进的。

她转头看了一眼背对着外面的背影,想起小娘子那张艳丽绝世的脸庞,松了一口气。

面对这样的绝色美人,是个男人都忍不住。

想来这裴公子也是一时贪欢,失了理智。

这两人已是夫妻,以后是要过日子的。

欢婶推开房门出去,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等小娘子身子好些,一定要在这床笫之欢上好好提点她一番。

房内两人半点也不知道欢婶的打算。

裴寂在床沿边缓缓坐下,可床榻上的宝嫣就像是受了惊般,身子往里挪了挪,好离他远远的。

裴寂:......!!!

看着还在赌气背着他的小殿下,他突然觉得喉头发痒,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房内一时陷入了死寂。

裴寂想去触碰她的手,抬了又放,最后干脆强硬地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不顾她挣扎固执地握在手心,轻咳了一声道:“下次我一定轻些。”

话刚说完,他紧握的小手一下子失了温,男人幽幽叹了口气。

【可是,昨夜也不能只怪我一人。】

【那感觉实在太美妙!】

【做那事的时候,我就连自己是谁都记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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