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暗潮涌动
“世子,京城来信!”
北淮安看完信深思起来,圣上让他莫要轻举妄动,等拿到背后之人确切证据再动手,务必不留后患。
北淮安心思一转,这边还需要一些时间,趁这段时间王府抓紧布置,他回去正好可以成亲。
北淮安光是想着陆棠音要嫁给他胸口便热忱起来。
外面的风风雨雨没吹进小院,也未影响陆棠音的生活,她正计划着揽财大计。
她抱着琵琶弹了一曲《难生恨》,把玉兰桐月听的红了眼。
“还记得当年,惊鸿一瞥种情根,
流言蜚语句句是无情刃,
见人来问,只答缘浅缘深,
流年不利添痴嗔,怎敢怪红尘,
我无名份、我不多嗔,
我与你难生恨,
叩我心门,唤我名温吞。
你揽星辰、你拥黄昏,
你携风走一程,
纵我情深,不愿再等。
冬雪落红南,梦醒才知不留痕,
一曲琵琶、声声是锥心疼。
。。。。。。”
唱着唱着陆棠音不由落泪,她低下头拭泪,藏住掩盖不住的厌烦。
她把一分心动唱成十分心爱,想来后面偷听那位,应当会懂她意思。
“无名分,难生恨。”
北淮安听懂了,陆棠音在怨他没给她一个名分,她不愿再做外室。
“姑娘,世子定不会负您的,您不要伤心。”
“只希望,最后不是一场荒唐,我有一个好结果。”
北淮安只静静凝视着心爱的女子,她心有千千结,他愿意付出一切,只要她开颜。
陆棠音等了许久那人也不曾上前,她抱着琵琶又弹了一曲《问情》。
“当思念一寸一寸滋生,
莫怪春风一阵一阵转身,
如春草一寸一寸新生,
是我的情深一再等,
当命运一句一句探问,
切断缘份再也无来生,
当爱恨如潮生多残忍,
这天下来时哄哄去时空空,
回首改了面容,寻不见前事纷纷余情深深深几寸,
若要问是我愚钝是我天真,
是我不想懂,
缘分若停顿轮回何用。”
北淮安再按耐不住,跨步走进院中,紧紧牵着陆棠音的手郑重承诺道。
“音儿,你有名分。等回京之后,你会是我唯一的妻。我们缘分天定,生生世世都会在一起。”
陆棠音美眸含泪,她却强忍着不让泪落下,素白纤瘦的身躯像是不堪重负一般摇摇欲坠。
北淮安心痛后悔之心更甚,是他没做好,才让音儿不肯相信他,一直惶惶不安。
“世子别哄我来,音儿知道自己的身份,能做妾已是恩赐。”
陆棠音靠在北淮安胸口恸哭,哭得北淮安这个平素冷酷无情的人手足无措,大手笨拙的轻拍她后背。
“音儿,我发誓,这辈子你会是我唯一的妻子。”
“可棠音身无长物,亦无长处,外人如何看棠音?”
“那些身外之物而已,到时候我会替棠音备好,定不会让棠音被人看轻。”
陆棠音心中给自己点个赞,破碎感满满的连招,男人果然抵挡不住,何况她还如此美貌。
狗男人拿她当饵,就要有大出血的准备!
北淮安让人清点了他的私产,他准备分一半给陆棠音做嫁妆。若是以后他变心,陆棠音也能靠这些嫁妆过好日子。
他坚信自己不会变心,可他怕有意外。若是他以后不在了,她还有钱还有中馈之权,不靠他也能过得很好。
北淮安哄了许久才将陆棠音哄好,还把自己京城的庄子铺子点出来给了陆棠音,只等回京城之后去官府交接。
北淮安嘴角最近因为公务急出了燎泡,背后之人或许是发现了端倪,最近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也只能按兵不动。
花清羽忙里偷闲还来院子与北淮安喝酒,时不时还能与陆棠音打个照面。
他一派斯文有礼的模样,连眼神都安分许多,甚至还带了他侧夫人来。
花清羽侧夫人是个柳娇花媚的美人,一颦一动都透着一股魅意,勾人于无形。
可当陆棠音走出来那一刻,满屋的光华都聚集在她身上,雪肤玉貌透骨生香之感。
花清羽看呆了,可在北淮安黑着脸的死亡射线下,他又很快苏醒过来。
“天呐,柳夫人真是美貌绝世,妾身还从见过柳夫人这样的美人,今天可算是开眼了。”
陆棠音浅浅一笑:“夫人花容月貌不遑多让,妾身也头一回见夫人这样的美人,今天倒是有眼福。”
二人互相恭维了一番,便相约出门闲逛。
北淮安拿着幕篱亲手给陆棠音戴好,陆棠音掀开白纱,对着北淮安清丽一笑。
“夫君,我很快回来。”
“好,音儿注意安全,幕篱别掉了。”
“好,花公子暂坐,妾身先走一步。”
花清羽隐含嫉妒的看了北淮安一眼,要是她身边的人是他,他定然陪她去,才不会浪费时间在陌生人身上。
北淮安也察觉了花清羽的注视,只是他未曾将他放在眼里,若不是现在不是时候,他早就剥了他的皮。
玉兰带着一众护卫护在陆棠音马车边,花清羽侧夫人上了马车便换了一张嘴脸。
“柳夫人都嫁人了还如此狐媚,勾得我家公子魂不守舍,真是好手段。”
陆棠音神色未变,没看出来这小东西人前人后还两张脸呢。
“我容貌出众喜欢的人多,又不是我的错。只可惜夫人容貌平平,是体会不到我这种烦恼了。”
陆棠音两句话怼回去,也不想跟她一个马车,当即叫停。
“停车。”
马夫勒停马车,陆棠音钻出马车,谁知花清羽侧夫人也跟着钻出来,从背后推了陆棠音一把。
陆棠音身子不稳趔趄着往地上倒,玉兰一把揽住她,人是接住了,可幕篱却掉了。
霎时像是按下了暂停键,附近的人都直勾勾的盯着陆棠音,震惊于她无暇美貌。
“不好意思啊柳夫人,我出来急了撞到你了,没事吧。”
陆棠音疼得白了脸:“玉兰,我脚腕撞到了,好疼。”
玉兰狠狠瞪了一眼侧夫人,心疼的打横抱起陆棠音将她抱进车厢内,还不忘让人拿下花侧夫人。
“仙女!是仙女啊!”
孟献续正好在附近,他抬头一看便看见日思夜想的神女。
“!”
“天呐,从未见过如此美人!”
“天仙下凡了!”
“别挤我!我看看!”
“神仙姐姐!”
陆棠音疼得脸皱成一团,马夫赶着马车往回走。可百姓跟得紧,若不是护卫开路,他们只怕被堵在中间。
许多人眼神直勾勾得盯着马车,那样得美人谁不想一亲芳泽?一时许多人都跟着马车走,都想知道美人是哪家得。
孟献续像是被勾魂了一般,下意识跟着马车走。
玉兰直接转道去了医馆,又差人通知了北淮安。
北淮安得知陆棠音差点从马车上摔下去,瞬间坐不住,轻功一动就没人了。
陆棠音刚在医馆坐下,北淮安就到了。
只是医院门口不少公子哥堵着,不少人还喊着要替里面的美人付钱。
北淮安有种被窥探宝物之感,心生烦躁只想宰了这些话多的纨绔,他垂眸冷冷扫视了一圈,许多人都被他眼神所逼退,讪讪闭嘴。
“音儿,你怎么样?”
陆棠音本来不觉得有什么,她小时候受的伤比现在更疼也没哭,可看到北淮安她就想哭,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
“你怎么才来啊,我好疼。”
美人垂泪,端的是让人止不住心疼怜惜,更别说北淮安深爱她,更是心疼的呼吸一窒。
医馆外面不少人也瞅到美人落泪,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只恨陪在美人身边的不是他们。
北淮安让人挡住门口,拉开裤脚露出脚腕。瓷白的肌肤上紫黑色的淤青都快渗出血来,看着十分吓人。北淮安沉了脸,本想发怒可又怕吓着陆棠荫,只能暂时忍住气。
“大夫,我夫人脚可伤着骨头了?”
大夫搁着衣服捏了一下骨头:“骨头没伤着,只是看着严重,擦点药休息几日就无事了。”
陆棠音只觉得自己倒霉,自从北淮安找到她之后,她就一直在受伤生病。
这倒霉蛋该不会是霉神附身吧!
“音儿怎会伤了脚?不是坐马车吗?”
“公子,是花侧夫人推了夫人。”
花侧夫人站在一旁脸唰就白了,北淮安深邃的双眼淡淡瞥了她一眼,有犹如看死物的眼神让她吓得腿一软。
“公,公子,妾是不是故意的。是马车,马车太窄,不小心碰到柳夫人的!我真不是有意的。”
谁知医馆外面一个公子哥插嘴了:“你就是故意的,我刚刚看得清清楚楚,你故意推了那位姑娘。”
“玉兰,掌嘴!”
玉兰早就想扇她了,要不是刚刚她要抱着夫人,她非得打烂她的脸!玉兰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夫人并未与她有仇,她却下如此狠手,毒妇!
花侧夫人惊恐的后退,她不敢相信一个普通商栗敢对她出手。
“你们敢!我夫君是知府嫡子花清羽,你们若打我,我夫君跟你们没完!”
玉兰打了一耳光,花清羽就到连。花侧夫人哭的凄切,可在陆棠音的衬托下,却显得粗俗。
他回头就看见疼得小声抽泣的陆棠音,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只觉心尖一颤,她连哭都哭得如此好看。
花清羽心口泛起细密的心疼,他没想到这蠢货竟然敢动手推陆棠音。
“柳兄,是在下管家不严让夫人受伤了。我回去定然严罚她,还请柳兄高抬贵手饶她一次!”
“玉兰回来,既然花兄来了,便带着这女人走吧,我夫人不想再看见她。”
北淮安抱着陆棠音上了马车,花清羽留在医馆结账。恰逢那日于他一起在岸边的公子哥也在门口。
“花兄花兄,你认识那美人?”
花清羽意味不明的笑了:“她就是那日岸边的女子,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花清羽回了花府,唤来花侧夫人杨倾颜。喜怒不辨的看着她,看得杨倾颜揣揣不安。
“你还记得我今日带你去柳宅时跟你说过什么吗?你复述一遍。”
杨倾颜声如蚊呐嗫嚅复述:“与,与柳宅夫人,交好。”
花清羽大怒摔了个杯子在地上:“那你做了什么?”
杨倾颜被他吓得啜泣起来:“我,我推了她。可公子见了她之后,再未看倾颜一眼。我只是嫉妒她,嫉妒她得了公子亲眼,我不是真心要害她的,公子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杨倾颜想起花清羽的手段,哭泣着求饶。
花清羽蹲她身旁,一把掐住她的下巴:“你别忘了我纳你,本就是为了与她交好。既然你连这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这侧夫人也别做了。”
花清羽嫌恶的甩开她:“来人,将杨倾颜送去秦楼,叫人好生调教。”
杨倾颜听闻秦楼时身子便发抖,疯狂磕头求饶。秦楼是府内养家妓的地方,入了秦楼的人最后要么送人,要么被卖去青楼。她不要去,死也不要去!
“公子,我不要去秦楼,求王子饶过我一次,我杨家忠心耿耿,求公子饶过我这一次,我愿意去给柳夫人跪下磕头,求公子饶命。”
杨倾颜额头满是血,早已看不出之前美貌的样子。可她不敢停她不能去秦楼,若是被送进去,她宁愿一头碰死。
花清羽想到杨家,杨倾颜又是杨家唯一的嫡女,深受宠爱。若是她被送进秦楼,只怕与杨家结仇,老二从中得利。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倾颜别说本公子不疼你,回去禁足一年。”
处理完杨倾颜,花清羽心口火气还是未消除。柳夫人身旁那个男人,果然碍眼。等京城世子一走,他就除掉他,到时候就能与美人双宿双飞。
回去路上,陆棠音看北淮安冷着一张脸:“我不疼了,过几日就好了,没事的。”
北淮安只抚摸着她的背没说话,他在想如何处理那个杨倾颜才能让她记忆犹新。
“音儿,那个侧夫人,你可想好如何处理?”
陆棠音想了想:“那就让她也摔一跤,与我一样疼就行了。”
她又不是白莲花,若不是她得再北淮安面前装柔弱,她刚刚就翘着脚去抓花她的脸!
“好,就依音儿所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