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你真跑啊?(二)
而看到这样场面的他,整个人也忽地愣了下。面对武云的询问,他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而当他下一秒回过神来,意识到大事不好的时候,武云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他面前。
“大……!”
看着郑家村的方向,少年抬起手,张开的嘴刚喊出来一个字便戛然而止。随后,是他长久的沉默。
这地方距离郑家庄并不遥远,所以他很快就看到了庄子里升起的狼烟,还有庄内居民惊恐地喊叫。仅仅只是在他发了三十秒左右的楞之后。
随后,意识到什么的少年连自己的背篓和地上的斧头也顾不上了,拔起腿就开始朝着庄子的方向跑。
但还没跑出一两步,他就感觉自己似乎是在原地踏步,低下头一看,发现自己也已经双脚离地,来到了半空中。
“没事,云兄去帮你杀你的仇人去了。”
将少年提起来的人是孙云光,她看着双脚已离地但仍旧在保持着奔跑动作的少年,柔声道。随后,孙云光将他轻轻放回到地上,看着脸上带着些惊恐之色的少年,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别担心,他不会乱杀无辜的。”
“额……”
听到这话的司向辉其实有点想吐槽,但最终还是憋住了。只是也附和着点了点头。
武云确实是不怎么喜欢‘滥杀无辜’的人,因为他自己也是这么说自己的:他是专业的杀手,职业素养极其出色,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永远都会以任务目标为重。
而这时,少年也才将注意力放到了武云的几个队友身上。他先是看了眼孙云光,又看了眼箭自己看向他,朝自己笑了笑,并抬手打了个招呼的司向辉。
最后看了眼还在捣鼓着司向辉那把35式手枪,完全没关注这边发生了什么的纳乌卡。
直到这一刻,他脸上才算是露出了在司向辉看来很符合现在情况,以及他这个年龄段的小孩面对这种情况应该有的表情:
畏惧。
“你,你们,你们想干啥?”
少年这回是真的有点害怕了,害怕地声音都结巴了起来。明明他先前还在和那个他最应该怕的人顶嘴,甚至丝毫不畏惧对方的死亡威胁。但是现在,当那个人离开以后,他却才开始害怕,才开始表现得像是一个正常的乡村少年。
而他的所有这些情绪,不论是之前与武云争执时,还是现在看到孙云光他们后,这期间的表现都是真实的。真实且发自真心。
“我们在等云哥把你仇人的脑袋拿回来给你看。”司向辉这时也开口了,他自认为对小孩的亲和力应该要比看起来正常但实际上同样也一点儿不正常的孙云光高。
脸上带着和蔼之色朝少年走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没事儿,我们都没什么恶意。这不,我们还愿意用几个饼就帮你杀你的仇人呢,这不好吗?我觉得这挺好的”说到这儿,司向辉先是顿了下,随后,脸上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你就放一万个心吧。”
郑家庄,郑家坞堡。
这是一栋带有明显军事风格的建筑,前后开门,坞内建望楼,四隅建角楼,略如城制。
它的墙壁十分厚实,足足有三米多厚,围墙上还架设有弩炮,上面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巡逻照看。
但现在,在郑家坞堡的围墙上已经见不到人了,因为坞堡的正面墙壁已经消失,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缺口。在坞堡内的院子里,一个男人站在院子正中央,眼睛环视周围一圈后,满意地叉着腰,点了点头。
院子里到处都是尸体,也包括房子里,唯一还活下来的人都躲在墙角互相抱着瑟瑟发抖。
武云没去管这些人,因为他们都是郑家的奴仆,这些人与已经死掉的郑家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虽然不是全都没,不过这不重要。
作为一个职业杀手,武云是很有职业素养的,与任务无关的人他不会去故意去动。
不过,在欣赏了一会儿自己的杰作后,他还是看向距离他最近的几个互相抱着蜷缩在那里的郑家丫鬟,开了口:
“你们几个,松开。”
“噫!噫——!!”几个丫鬟吓得直哆嗦,嘴里发出一声声惊惧的尖叫,但却仍旧还是紧紧地抱成一团,却并不打算按照武云的要求来。。
看到这群丫鬟如此之不配合,武云也没什么表示,只是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然后指尖开始绽起亮光。
“噫——!!!!”
当能量汇聚于指尖,光芒大盛的时候,那抱成一团的丫鬟们终于是崩溃了,尖叫着松开了对方,不再围成一个团,也露出了之前被她们紧紧互助的一人。
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孩,约莫十一二岁,长得粉雕玉琢,煞是好看。
“哼。”看到这脸上虽也带着浓烈恐惧,但更多还是仇恨的小孩,武云冷哼一声,但指尖的光芒却是慢慢黯了下去。
他收回手,看着这郑家仅剩的两个血脉,说道:“算了,你跑吧,我不杀小孩儿。”
听到武云的话,这郑家仅剩的血脉之一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武云。
但见武云都已经背过身去,不再看自己之后,他先是咬了咬牙,随后,迈起还在不断颤抖的腿,心中也生出无限对生的渴望,朝着那破开一个大缺口的坞堡外就跑了过去。
只是,还没等他跑出去几步,他就又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地声音,而那声音之中,正充斥着无比的戏谑:
“唏?你还真跑啊?”
‘唰——’
一道细细的光柱从坞堡里射出,点在庄子里一正站在离坞堡外几百米,够着脑袋看里边情况的一青年脑们上,将他打了个人仰马翻。
随后,他捂着额头,痛得在地上打起了滚。
“哎哟,哎哟,痛杀,痛杀我嘞——!”
“…………”
做完这一切之后,武云笑着收回了手,手指在空中甩了甩,甩出几点火星。随后,将目光又投降了坞堡的另一个方向,在那里,正站着现在是郑家仅存的最后一个血脉。
“你……”他开口,但下一刻便被这神色平淡的少年打断。
“杀了我罢。”
少年语气平淡地说道。
他看着大概十五六岁,脸生得极美,竟是比那坞堡里瑟瑟发抖,花容失色的丫鬟侍女们还要美上不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