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女尊世界(文静番外篇2)
……
待竹逸醒来,看到的,就是躺在他身边身穿里衣的文静,环顾下了四周,才发现这是文静的寝宫,
他还以为他只是做梦,可起身却并未见文静惊醒,他凑过去一看,赫然文静手上还绑着他绑的简易绷带,
他刚要伸手去碰文静,却被一道声音打断了动作,
“竹公子,陛下准你归家。”
那声音很冷,像是没有感情,竹逸看去,那是一个女侍,
“什么?”
竹逸很惊讶,这个节骨眼上陛下同意了?
“不对!我们是怎么回来的,陛下什么时候答应的!”
那女侍还是那番样子,
“陛下抱着您回来的,刚放下您,就如此吩咐。”
竹逸轻轻颔首,看来吸毒血是有用的,都能抱着他回宫了,不对,那现在怎么还未醒!
那女侍听到他的疑问,就像木偶一样,只机械的回答着问题,
“陛下余毒未清,又将身上仅有的解毒丸喂给您,时间拖的久了些,现已将余毒清理,但身体虚弱了些。”
竹逸疑惑,
“解毒丸?”
“陛下经当年一事,经常随身带着一粒。”
而后,竹逸再问,那女侍却不再答,只是催促他离宫归家,
无奈,连带着思家心切,竹逸还是选择离开了宫,
待竹逸走后,文静这才睁眼,坐起身,对着那女侍说道,
“暗煞,你差点说漏了嘴。”
那女侍,也就是暗煞,语气还是很冷,却冲着文静恭敬行礼,
“属下知错。”
“罢了,好在圆了回来,就看那竹逸的选择了,朕的夫,自然要满心满眼都是朕,一颗真心要递给朕才是。”
文静唇角上扬,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可眼里,却带着侵略性,
“暗煞,想办法让那些人知道朕病了,这几日不上朝。”
“是”
……
竹逸这半个月都没有归家,心里也害怕自己牵连竹家,可急急推开家门,却见自己老娘抱着他阿爹,看起来还挺乐不思蜀,没有半分忧愁的样子,
“阿娘,你!”
刚说话,却见他老娘才看见他一般,然后突然大怒,
先是轻轻将他阿父从怀里推开,然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一把鸡毛掸子奔着他就冲了过来,
“阿娘!你要干什么!!”
竹逸一脸惊恐,迅速躲开,然后施展轻功,到处跑躲,而他老娘紧追着他,
他阿父看着这两个人也没什么意外的,像是习惯了,端庄优雅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品着茶,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竹逸还是被他老娘捉住了,拿着鸡毛掸子就抽在他身上,
到底是独子,竹凌虽然气急,却还是打了几下就停了手,手指指着竹逸,厉声斥责,
“你竟敢私自潜进宫中,想要刺伤帝王!要不是人家帝王最后瞧上了你,我竹家要被你害死!”
帝王天家,再怎么仁慈,也不可能将一个想要刺杀的人以及背后家族留着,哪怕只是想刺伤而已,唯一的解释就是看上了竹逸,
但她这辈子可能都够不到权势了,不过她本来就不在意权势,她没权,帝王就会留她们竹家一命,有了竹逸在宫中,帝王也会多少有点情,不会杀了她们,
竹逸眼睛瞪大,
“阿娘!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还不是找不到你,殿下突然召我进宫拐着弯告诉我的!”
竹逸垂下眸子,眼里带着低落,原来她还是打算降罪于他竹家,明明说过他取悦她,她就放过竹家的,不过到底是因为他的错,
他跪在竹凌面前,嗫嚅出声,
“那…那陛下的罪责是什么,儿子自己去承担!”
竹凌一甩衣袖,负气转身,冲着竹逸他阿父走去,边走边说,
“帝王心善,仅禁足两月,罚俸一年,你好好想想吧。”
说完也走到他家夫郎面前,将他拉住,牵着走了出房间,
虽然竹逸他阿父心疼,但到底还是知道这事情的严重性,便也没有说情,也没有多说什么,
这次幸好没什么大事,也该让这孩子长长教训了,什么都敢做,不考虑后果,这次逃过了,可下一次呢?
身后的门被合上,竹逸自己跪在原地,许久,他瘫坐在地,
他误会她了,她真的没有动竹家,他之前只是一时脑热,过后才想起这举动是多么愚蠢,会葬送他竹家,牵连他阿娘,
他又想起这几日的相处。她,真的很善良,而他做了什么!竹逸脸上带着一丝悔恨,他真是个混蛋!
“善良的人”文静:?
“阿秋!”
文静突然打了个喷嚏,她微微揉了揉鼻尖,又把被子暗暗往上拉了拉,到底还是被那残余的蛇毒影响了,她可是向来身体强健,
暗煞冷不丁地出声,
“陛下!”
文静随意地摆摆手,
“无事”
又道,
“暗煞,暗刹那里告诉她,保护好朕的母舅,万不可出现上次那种情况。”
上一次妹妹进宫找母舅,她的人竟然没有发现,那可是她除了妹妹唯一的亲人了,必定要小心,
“是!”
“对了,竹逸那里?”
暗煞回答:
“被竹凌追着打了一顿,跪在房内。”
文静勾唇一笑,
“好了,下去吧。”
“是”
……
“阿娘!你说什么?陛下今天没上朝!病了?!”
跪了一晚,反复谴责自己的竹逸,终于在取得了老娘和阿父的谅解下,安全上了饭桌,却不想,听他老娘说了这个消息,
陛下不就是被毒蛇咬了,他也吸出来了,最后不也清理余毒了吗?难道还没醒?!
竹逸心里有些担心,
“你急什么?陛下有太医,你有什么可急的?怎么?喜欢上陛下了?”
竹凌倒是感觉儿子有些奇怪,反应怎么这么大?
“没…没有!”
竹逸赶紧否定,可耳朵瞬间变得通红,
竹凌怎么会看不出来儿子的心思,倒也没戳破,毕竟陛下旨意就搁在屋内,便也就顺着儿子话说,
“哦”
竹逸忽然想到一个事情,连忙询问自家老娘,
“阿娘!如果一个人被毒蛇咬了,会留下后遗症吗?”
竹凌倒是摸不清竹逸的脑回路了,以为是儿子的思维太过于跳脱了,但是告诉了竹逸,
“会”
竹逸追问道,
“那会有什么后遗症??”
看着表情急切的儿子,不知道为什么,竹凌感觉儿子现在有点凶,像极了他阿父,一时有些语塞,
“就…就有很多,心悸,胸闷气短,头昏头痛,走路不稳等等,严重点,还会全身无法动弹,还有……”
“可…可以了!”
竹逸打断了竹凌的话,他越听越心慌,脑袋里不断闪过文静有各种后遗症的样子,脸色瞬间看起来不好,
竹凌还没来得及说教竹逸打断长辈说话不礼貌,却见儿子脸色突然很不好,颇有些担心,
“小逸,你生病了?要不要用府医给你看看。”
“阿娘,我得回去看看!”
“去哪?”
“宫中!”
竹凌把手中筷子往桌上一拍,
“你敢!!第一次,陛下放过你,和竹家,你还想再去一次!!你是要毁了我竹家,让我和你阿父去死才老实吗?!”
竹逸被自家老娘突然地动作吓了一跳,
“不…不是!”
他不想的,不想!
竹凌没在意他,唤来了侍从,将竹逸关了起来,
竹凌站在了那房门外,
“你什么时候冷静了,什么时候安分了!再放你出来!”
而后,
竹凌独自一人回去,还没等坐下,就见他的夫郎也就是竹逸的阿父,墨玉,端着菜走了出来,
“小逸呢?妻主?”
竹凌想起儿子就生气,索性走过去接过墨玉手里的菜,牵着墨玉坐下,这才说道,
“被我关起来了,真的是不长记性!还要往宫中跑,陛下现在身体有恙,这节骨眼上还要潜进宫,要是再被发现,咱们竹家真就离满门抄斩不远了。”
闻言,墨玉便不再说什么,只是轻轻捶了一下竹凌的腿,
“妻主也不让小逸吃顿饭,这可是妾身亲手做的,小逸这么久才回来……。”
竹凌亲了墨玉一口打断他的话,又说,
“一会儿吩咐人给他送过去一份就是,咱们自己吃,让我尝尝我们阿玉手艺又好了没有。”
顺手拿起刚才那双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而后看起来很是夸张的样子,
“我的夫郎啊,你做的也太好吃了!此肉只应天上有,这么贤惠的夫郎被我竹某娶回了家,真是三生有幸!”
墨玉好笑地伸出手指点了点竹凌的脑袋,
“妻主,好吃你就多吃点儿。”
竹凌抱着墨玉,夹了块肉放进墨玉口中,
“阿玉,你也尝尝,是不是很好吃。”
墨玉眼里含笑,满是温柔,缓缓咀嚼着,顺着竹凌的话,轻轻点了点头,
竹凌也不想打扰墨玉吃饭,喂完之后,就松开了抱着的手,让墨玉坐在她旁边,却还牵着手,时不时还给墨玉夹他喜欢的菜吃,
这边温馨浪漫,可竹逸这边就有点凄凉……
房间是他的房间,但是此时四周都满是侍卫守着,他开个窗,都有侍卫盯着他看,直到把窗户关上,
但这拦不住竹逸,竹逸到底是真的很担心,之前发现他的只有文静,但现在文静病了,或者说是没醒,他自信这一次肯定没人会发现,
天黑后,待全府歇息后,他顺着他房间里的一条暗道,跑了出去,随后又潜入宫中,
如他所想般,这一路上跟上次一样,甚至更顺利了许多,殊不知,是文静特意吩咐过的,他来,便装作不知,
如他所愿,他来到了文静的寝宫,竹逸脚步轻轻,他还是一身白衣,如当初文静初见他般打扮,
不过这次,他并没有带着恶鬼面具,而那人也没睁着眼,然后发现他,并攻击他,就那么安安静静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他轻轻坐在文静床边,把文静搭在被子上的一只手握在手中,看着即便这样也没醒的帝王,他心中浮现一丝忧伤,
他开始碎碎念两人一开始的初见,自己对她的又惧又怕,再到十多天不见随他心意要什么给什么的缓和,再到最后那几天帝王的霸道和温柔,以及在他面前露出的一丝脆弱,
他恍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喜欢上了帝王,不抵触,也不讨厌了,他还是喜欢睁开眼,眼中满是冷漠又带着些温柔,运筹帷幄的帝王,
他手中握着帝王的手,像当初威胁他取悦她一般,他轻轻咬了咬文静的食指,又吻了吻文静的手背,又把文静的手展开,放在他的脖颈上,
可这次手的主人并没有掐他,手掌只无力的垂着,
竹逸脸上带着失落和难过,眼里噙出泪在眼眶里,都怪他当初踩到那条蛇,才害的陛下这番样子,
想到这,泪水滴落在文静手背,啪嗒啪嗒地……
文静在竹逸刚踏进寝宫时,便发现了他,却也没动,想看看他想干什么,
却没想到这人只是对着她碎碎念,握着她的手,复刻之前取悦她的举动,还掉眼泪在她手背上,也不知道这人还要哭多久,
突然,她有了一个想法……
“不…不要!小猫…”
竹逸突然听到了床上人的梦呓,
那人手突然攥紧,他握着文静的那只手也攥成拳头,从他手中滑落,砸在被褥之上,却是还未醒,
虽闭着眼睛,可面上表情就好像又气又悲伤一般,头不安的轻微转动着,
竹逸凑近几分,又听帝王呢喃着梦语,
“孤…孤要杀了你!!”
“父…父后,为…为何不让孩儿动手,她毒死了…毒死了孤…孤的小猫!孩儿好…好伤心……”
再之后,帝王梦语声音渐低,竹逸没能听清,见帝王眼角流下泪,他便从怀中拿出一手帕去擦,
待擦完刚要收回手,却见帝王突然睁开了眼睛,眨眼间便掐住他的手,帝王很用力,钳的他手腕疼的不行,
“陛…陛下是臣!好…好疼!”
文静像是才看清这人是谁一般,这才松开了手,
寝宫中并未点燃烛火,一片漆黑,只能借着月光看清彼此,
文静装作无力的样子,想要靠在床头,竹逸想要扶,却被拒绝了,待好一会,才终于靠在了床头,
“你为何还不走?朕记得朕晕过去前,曾告诉过朕的女侍,转告你,你可以归家了,你不是厌极了朕?”
文静语气里还是竹逸熟悉的冷漠,可见过文静刚刚的样子,他只觉得文静是在故作坚强,
“陛下……”
“行了,你走吧,朕知道朕多让人不喜,本来朕不打算亲口跟你说的,你却……”
文静偏偏头,在竹逸眼里文静看起来是很难过的样子,冷漠的帝王在自己面前展示脆弱的一面,竹逸心里像是缺了一块,
“陛……”
“别让朕说第二遍,咳…咳咳”
文静声音渐大了,竟还咳嗽了几声,怕本就“虚弱”的帝王更加生气,无奈竹逸只得离开,
“陛下注意身体,好好休息,臣明日再来见您。”
言罢,便消失在了原地,
“陛下,您这是为何?”
待竹逸走后,暗煞从寝宫内的一角走出,她很少多嘴,也不感兴趣,可对于效忠地自家陛下,如此一反常态的弯弯绕绕,颇有些的不解地问,
“攻心”
暗煞还是不解,
“那为何……”
“暗煞你多言了。”
暗煞明白了文静的意思,
“属下知错”
文静重新躺了下去,
“无事,退下吧。”
“是”
暗煞躬身行礼,退回暗处,
第二日夜晚,竹逸如约而至……
这次,文静并未熄烛,也并未在床上躺着,而是坐在桌前批复奏折,虽然她不上朝,但奏折还是照常上奏,她躺了一天,也该动一动了,顺便……
“陛下,您身体还没好,怎能如此这般劳累?”
竹逸走到文静的桌前说道,
可文静并未看他,也不说话,仍是低头批复着奏折,
竹逸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他夺过文静手中的御笔拿远,
“你!”
文静有些生气的起身,
刚站起来,竹逸就看见,文静像是站不稳的样子,好不容易撑住桌子,又一手捂住心口,还轻轻甩着头,
呼吸间,像是喘不上气,想起自己老娘的话,心悸,头昏头痛,胸闷气短,走路不稳,好嘛,全对上了!
竹逸心里一惊,赶忙扶住文静重新坐下,安抚道,
“陛下,还您御笔便是,您别激动。”
过了一会儿,像是才缓过神,
文静语气恢复寻常,一把挥开竹逸扶着的手,
“你又来干什么?!”
竹逸心里有些失落,陛下的温情呢?
“陛下,您没有在等我吗?”
“无”
文静拿回御笔,重新坐下,继续批着奏折,就好像把竹逸晾在了一边,
见文静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一心忙着奏折的样子,他自顾自地开口,
“陛下,其实您不必故作坚强,您大可可以说出来。”
文静闻言,拿着笔的手顿了一下,朱红色的墨滴落在桌上,她慢慢将笔放下,缓缓起身,表情冷硬,
“与谁说?说什么?故作坚强?”
“你!竹逸!你是在关心朕还是讽刺朕?你是觉得朕没杀了你,朕当真心慈手软了?朕不敢杀你!?”
文静逼近竹逸,抽出腰间的软鞭,
“陛…陛下,臣没……”
看着帝王生气的样子,和那话,原本他是懵的,
可话刚说到一半,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
他想起帝王身旁并无亲人,只有一个母舅在身旁,但因为成为帝王,也被迫疏远了些,
母父同年相隔不久去世,妹妹还在对立多年,这几年缓和了些许,但因为也是帝王,所以来往并不多,而他才知道的帝王的犬也被毒死了,帝王身边确实没人可说,甚至连宠物都没有,
他的话对于眼前这个帝王貌似真的是讽刺,
虽然想了这么多,但只是几瞬,就见帝王挥鞭子过来,
他偏身躲过,想要解释,可文静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却每每都打偏了,
等竹逸借着空子靠近,他才发现,文静正唇角滴血,可很快,又被打退回去,
“陛下,你冷静!”
他心下担心,却苦于帝王的软鞭无法近身,
突然,文静手里的鞭子停下,握着鞭子的手撑在桌上,
竹逸急忙奔过,想要扶住,
文静却厉声说道,
“走!离开朕的寝宫!”
而她自己摔坐在椅子上,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摁在太阳穴上,
竹逸这回没有听她的,而是步步上前,抱起椅子上的文静,放到了她的龙床上,作势要吻上文静的唇,
文静偏头躲开,
“你想清楚,你趁朕体弱这般,朕好了会怎么杀了你!”
“陛下,你不会这么做的。”
随即吻上了文静,不管文静有什么反应,
而文静,此时眼里是一丝笑意,
很好,完全是意料中。
但她用力一把推开了竹逸,
“滚!!”
竹逸还想上前,却见文静唇角流着的血更凶了,
“陛下!您!”
文静没有理会他,冷冰冰吐出一个字,
“滚!”
竹逸没办法,他今天好像真的气到了帝王,他不想看见一个病怏怏的,只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帝王,便还是听话的退了出去,可心里的担忧和愧疚更多了几分,
等过了好一会儿,文静才起身,拇指抹净唇角流下鲜血,她轻皱着眉,
到底血不能次次用,再过一会儿,她真该虚弱了,
看来,快要上钩了,不过竹逸当真是不了解啊,解完毒的人怎么会吐血呢。
一个向来强大的女人对一个男人露出一丝脆弱,对男人而言,还真是有一种强大的诱惑力……
第三日夜晚,文静这回熄了烛,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却听见寝宫内突然传来一道声响,声音不小,感觉到似是竹逸,文静也按兵不动,
也确实是竹逸,他今日喝了酒,他想不通帝王为什么三番五次的赶他,直到喝的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地,他才轻车熟路地来到文静的寝宫,
他跌跌撞撞来到文静床前,抓住文静的一只手,握着拉开他系着的腰带和衣襟,
“陛下,您为什么要赶走臣呢?”
“为什么要赶走臣呢?”
他满身酒气,嘴里却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文静缓缓睁眼,
“竹逸,你想干什么?!”
可他醉了,他没有理会,一心想要吻上帝王的唇,可被文静躲闪开,
“竹逸!别碰朕!”
竹逸此时跪伏在床边,满眼爱慕,
“陛…陛下,您有没有喜欢过臣?”
可文静冷漠出口,
“朕死了不正合你心意?
“不!不是的!臣欢喜您,臣想要伴随您!”
说完,就想褪去衣襟,
“朕说过不想看见这么下流的勾引。”
竹逸眼中噙起眼泪,片刻眼泪落下,
“陛下是觉得所有人这样做是下流,还是臣这样做下流。”
像是心中愤恨,他彻底失去理智,不顾文静的冷色……
一夜过去,
两人衣衫凌乱,地上散落着衣服,竹逸醒来,便是这副样子,看向帝王,那人脸上满是疲惫,眉头微微皱着,唇色好像也淡淡的,
竹逸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他喝酒就断片儿,他原本是跑出去喝酒消愁的,怎么会来这!身上的不适加上一地的凌乱,再看那帝王的样子,
完了,他昨晚不会……,看那帝王“虚弱”的样子,该不会是他……
完蛋!完蛋!竹逸心中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竹逸想悄悄起身离开,却见帝王有醒来的意思,情急之下,一把用手蒙住了帝王的眼睛,
帝王声音微哑,还带着些刚睡醒的慵懒,
“竹逸?你想干什么?昨晚你还不够放肆?”
果然,他昨晚一定干了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他磕磕绊绊的说道,
“陛…陛下,昨…昨晚,臣…臣无意冒犯的。”
文静倒也没有拉开他的手,就那么遮着,说道,
“所以,昨晚你说的话都是假的?欺君?所做过的事只是冒犯?咳…咳咳”
言罢,还不忘掩唇闷咳几声,
竹逸瑟缩着收回手,自己真的好过分,陛下都这番样子了,他还以下犯上,但他真的不记得昨晚说过什么了,
“竹逸,你昨晚口口声声欢喜朕,却趁朕还虚弱,别过朕的双手,你做了什么?你不清楚?你满意了?”
文静当然不会说她后来反客为主了,现在,是攻陷竹逸真心的时候,
竹逸听的脸红,可看着帝王眼里的冷漠,又脸色一白,
“你这次是打算羞辱朕?让朕对你动心,再将朕扔掉?很好,你做到了。”
文静也未起身,缓缓阖上眼,一副不想看他的样子,
“陛下!臣没有,臣确实欢喜您。”
竹逸听到文静的话,心下一喜,原来帝王喜欢他,
“昨晚,臣醉酒来到陛下寝宫,做了不该做的,请陛下责罚。”
文静重新睁开眼,目光看向竹逸,
“你确定?”
“任凭陛下责罚!”
文静勾唇一笑,
“那便过来。”
待他过去,帝王却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颈,可竹逸心里并不怕,
“陛…下,如…果这样能…能让您开心,竹逸…的命…给…您……”
话落,便晕了过去,
文静缓缓松开手,将人抱在怀里,像给狗狗顺毛一样,摸着竹逸的脑袋,她下手有分寸,只是晕过去了,不打紧,
顺着顺着,文静突然霸道地吻上了竹逸,许久,她才分开,那人的唇是出人意外的令她喜欢,将人重新抱紧,像要揉进身体里面,
怎么办呢?好像真的有些喜欢这人了,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人当真让人食髓知味,何况,长着这么一张令人心动的脸,
她凑近竹逸的耳边,也不管竹逸能不能听见,嗓音暧昧,
“那便,罚你做朕的凤君,此生都跟朕脱不了关系,好不好。”
又亲了亲竹逸刚才她被掐住的地方,而后继续抱着竹逸顺毛,
转眼,三个月后……
帝王大婚,普天同庆,这场大婚的隆重奢华堪比当年庭兰国帝后大婚,文静给足了竹逸体面和名分,
竹逸独自一人坐在婚房之中,他的妻主,这普天之下唯二最尊贵的一人文静,此时正在跟另一位最尊贵的人,庭兰国女帝谈话,就在他房外门口,
文玥看着自家一身大红喜服的姐姐,眼里带着一丝恶趣味,
“姐姐,你与你家正君怎么认识的?你这温柔的性子驾驭的了吗?用不用妹妹给你点……”
“咳咳咳,不!不用!”
看着自家姐姐耳朵一红,她目的达到了,
文静看起来颇有些闪烁其词,
“妹妹,要叫姐夫。”
文玥撇撇嘴,但眼里带着笑意,
“好好好,姐夫~”
姐夫一词拉着长音,文玥此时看起来竟有些贱嗖嗖的
文静轻握拳头,作势要打,文玥微微一闪,
“好啦好啦,姐姐,妹妹错了。”
文静闻言便也作罢,本来也没想着真打,
文玥拍了拍文静的肩,又说道,
“妹妹要去找妹妹的正君了,姐姐也是,快点进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妹妹!”
文玥听出文静话里隐隐威胁,迅速转身就走,
“走喽!”
看着有些吊儿郎当的妹妹,文静被气笑了,妹妹怎么老爱逗她,
倒也没人打扰了,文静便推开了门,看着床上坐着的人,文静走过去掀起竹逸的盖头,
文静眼里闪过惊艳,今日的竹逸,分外迷人,银玉发冠束发,头侧还有不少细碎银饰作为装饰,眼尾画着红色眼影,眼波流转,轻薄面纱下,轻抿着的唇朱红,一身大红色银丝嫁衣衬得皮肤白皙的像是在发光,
文静眉眼带笑,眼里带着温柔,拿起桌上的两杯酒
“正君,该饮合卺酒。”
竹逸耳朵通红,轻轻点头,接过酒杯,微掀面纱,两人交臂一饮而下,
自那日他被帝王掐晕之后起,帝王一反之前的冷漠模样,看他的眼里有了温柔,也变得更体贴了,还派了人告诉了他阿娘和阿父,要留他在宫中几日,
可却不知同时文静也向他阿娘告知,她要娶他为凤君,而他直到大婚前夕才知道,
他看的出来,那日之后,帝王原来眼底的温柔越来越多,也对他有了爱意,可却没想到这场大婚能如此,如此的……
他心下感动,环抱住坐在一旁的文静的腰身,将脑袋放到文静肩上,
“妻主,竹逸遇到您,嫁给您,真是三生有幸。”
文静原本还有些无措,上一次是竹逸,她才顺势而为,可这次该怎么办,她一点经验都没有,
喝完合卺酒,放下酒杯,就呆呆坐到一边,见竹逸抱住她,她轻轻拍了拍竹逸的后背,
“朕亦是。”
这些年的孤单终究让她心里充满了戒备,可这人却在她试探中,算计中,打开了她的心,也通过了她的考验,满心欢喜她,弥补了那些年的种种痛苦,就像是温暖的小太阳,
她并未在当初那影像中看到竹逸,这也是她提防的原因之一,可抱着竹逸的那天,她想通了,
或许,这就是他们所说的,发生改变了吧,妹妹活了下来,跟那影像不同,那这人,便也属于改变了,但心中仍是怕失去,所以她愈发温柔,体贴,
竹逸在她肩头蹭了蹭,就那么抱着,可突然,竹逸有些含糊开口,
“妻主”
文静疑惑,
“嗯?”
“您今天抹香粉了吗?”
文静更诧异了,
“朕从不抹那种东西。”
竹逸声音渐低,身子也突然不安分了起来,
“您身上好香……”
香?她没抹东西啊!
文静把人从肩头轻轻拉起来,此时竹逸眼里失去清明,透过薄如蝉翼的面纱,可见其下面色潮红,宛若桃花,竹逸挣扎着要抱回去,
文静也没阻止,便让他继续抱着,自己在那里思考这是怎么回事,
忽然,想起进门前,妹妹拍她肩头的那一掌,
哪个肩来着,文静审视的看看两肩,回想起刚刚竹逸搭着的肩,
文静眼皮一跳,咬牙恨声说道,
“文玥!”
……
此时回到自己原先住的宫殿,坐在殿中桌旁,抱着柳桁的文玥,
“阿秋!”
文玥揉了揉鼻子,
柳桁贴心的递过一个手帕,嘴里却不饶人,
“陛下,你又被人念叨了吧?天天就知道欺负人。”
文玥想起刚才干得事,轻咳几声,
“咳咳,朕保证这次绝对做的好事。”
柳桁撇撇嘴,一副不信的样子,
文玥见柳桁不信,便想转移话题,手开始不规矩的乱动,
“朕的好正君,朕觉得欺负你更让朕开心。”
柳桁被文玥宠的极好,也有了小性子,一把拍开那作乱的手,起身,轻轻拽着文玥的耳朵,
“陛下一天天就知道欺负臣妾,很好玩吗?”
文玥一副很痛的样子,可怜兮兮地望着柳桁,
“正君,疼”
柳桁也没多想,就松开了手,以为真捏疼了,想要看看,却被文玥一把拉倒在怀里,狠狠亲了一口,
“好玩!正君一骗一个准!当当不一样,每次都能上钩。”
好不容易挣脱开的柳桁,往旁边凳子上一坐,还将凳子往旁挪了挪,稍微跟文玥离远了些,
“陛下!你真是坏极了!”
这边打打闹闹,可婚房内的文静只觉得煎熬,
“该怎么办?他这面纱怎么摘?”
文静废了半天劲都没能解开,硬拉还怕伤了竹逸,这怎么绑的?
怀里的人手不安分,撕扯自己衣襟罢了,还来撕扯她的,那双眼睛漂亮的不行,勾人至极,
文静咬牙,直到想起竹逸的头饰还没摘下,便放弃了面纱,转而去解竹逸的头饰,
待都解完放到一旁桌子上之后,面纱也随之掉落下来,文静看着那面纱难得沉默了,
可没等她沉默多久,竹逸便凑了过来,文静一把抱住,一边吻着怀中的人,一边挥手放下了床幔,熄了烛,
几年后……
“妹妹你这是?”
“被正君打的。”
话虽很短,但很痛,就像柳桁揍完文玥之后,立马就跟着女儿去了安居一样,
文玥看着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姐姐,气的想杀人,
看着快要暴怒的妹妹,文静还是收回了笑,但很抱歉,有点没收住,
那幸灾乐祸的模样,让竹逸都看不下去,
“妹妹,柳桁妹夫呢?”
文玥无奈极了,
“正君他打完朕,就跟文洐去安居了!”
竹逸沉默了,
“呃”
文静在一边笑出了声,说道,
“论谁也没想到,当初人人害怕的庭兰国女帝,能成现在的样子,被自己夫郎压着打,脸上带着淤青。”
文玥挑眉,反驳道,
“姐姐是兰朔国最尊贵的陛下,为人仁善至极,可身旁从无一人,现在却天天拉着姐夫的手不放,只姐夫一人,到哪都带着炫耀。”
文玥视线下移,轻抬下巴,示意文静说她之前,看看自己在干什么,
文静唇角上扬的幅度更大,抬起与竹逸相握的手,指了指,
“妹妹你说这个。”
文静一脸无奈的样子,可明眼人都看的出来她现在是多么的得意,
像是知道自家陛下要说什么了,竹逸捂脸,
“妹妹,姐姐爱极了你姐夫,再一个,你姐夫有孕在身,作为妻主,怎么能不时刻陪着呢?”
文玥很惊讶,
“姐夫你有孕了?”
竹逸点点头,
“刚快四个月,还没显怀。”
文玥嘴角一抽,
“所以,姐姐,你打算再牵着、黏着,姐夫六个月?!”
文静反问,
“那不然”
说完,还不忘还抱住竹逸的一只胳膊,一副娇羞模样,
“够了!真是够了!”
“姐夫你们慢慢逛,宫中很安全,哪里都能去,不过大牢就别去了,再吓着你。”
见竹逸点头,文玥这才气愤离开,
待看不见文玥的身影,竹逸才对着自家陛下说道,
“陛下,您逗妹妹干什么?瞧给妹妹气的。”
文静收回娇羞的表情,脸上却还是带着笑意。
“谁让她当初在大婚洞房前,给朕身上下东西,你忘了?”
想起那天之后,他一天没起来……
“没”
文静牵着竹逸往安居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
“再者,朕也没骗她,本来就是,朕说的可都是真的,咱们去安居看看文怡和文洐。”
竹逸满眼笑意,
“好”
待到了安居,还没看见两个孩子,却见到刚刚负气离开的文玥此时正缠着柳桁,打老远就听见了文玥的声音,
“正君,夫郎,桁桁,阿桁,你别气了,都打了朕,消消气,不行你再打朕几下。”
柳桁却不理她,背着身子,
文静轻咳几声,
“咳咳”
听到声响,柳桁转身,待看清是谁,脸上浮现笑意,
“姐姐,姐夫!你们过来看文洐和文怡吗?”
就跟看不见文玥一般,擦身而过,却亲昵的拉住竹逸的手,
文玥脸上表情一僵,调整了表情才转过身,
“姐姐,姐夫。”
却没人理她,
柳桁拉着竹逸的手,走到不远处说话,
看妹妹实在可怜,文静走到文玥身边,说道,连带着些不怀好意,
“妹妹,对妹夫的爱称不少啊?”
果然,文玥平静的面色崩了,
“姐姐,你自从大婚后,好欠!”
文静轻笑,
“没办法,一母同胞。”
文玥默默把手伸向腰间,文静也是,
“姐姐,妹妹记得咱们好久没切磋了吧?”
言罢,剑已抽出,对面文静也在同时间把鞭子抽了出来,
“陛下”
两道声音响起,两人瞬间收回武器,各自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声音正是竹逸和柳桁发出的,本来二人挺开心的,打算一会儿抛下两个帝王出去逛逛,余光就看见两人的举动,
竹逸走回去亲了亲文静的唇角,
“陛下,答应臣妾别让自己受伤。”
文静眉眼弯弯,拉住竹逸的手,
“好”
而文玥这边,柳桁揪住了文玥的耳朵,动作非常熟练,力度也刚刚好,
“陛下!你知道你武功好,你就想欺负姐姐是不是!姐姐用的是鞭子,你用的是剑,不小心伤了姐姐怎么办!”
文玥口中呼痛,顺便挽留一下自己为数不多的颜面,
“正…正君!给朕在姐姐,姐夫面前留点面子。”
柳桁这才收回手,冲着文静道歉,文玥则在一边,揉着耳朵,
文静很大度的原谅了,表示年轻人就是容易暴躁,
孩子都知事懂礼的年轻人文玥:?
看又要咬牙的妹妹,竹逸问道,
“妹妹,妹夫,两个孩子还在玩吗?”
最早过来的柳桁说道,
“嗯,两个孩子跟宁安,丝峰和金五她们五个玩呢,我和陛下只是来看一眼,姐夫和姐姐也是?”
竹逸回道,
“嗯,我们也是,既然是她们几个看着倒也不怕有危险,那…妹夫,咱们两个出宫逛逛?”
“带上朕!”
两个帝王齐声说道,两人对视一眼,而后各自拉住自己的正君,
“正君,你怀着孩子身有不便,要是有人碰到你,摔了你和孩子怎么办,朕不放心,带上朕,朕还能帮你提东西,累到你,朕心疼。”
文静牵着竹逸,轻轻摇了摇两人相握的手,
竹逸就知道自家殿下会想要什么,就会这般,无奈便也就点头答应了。
两人看向另一边,文玥和柳桁那里……
“正君,带上朕,朕有武功,比姐姐强,碰到危险朕保护你们!”
柳桁偏身,
“不!”
文玥见柳桁这般,捂着心口退后几步,
“正…正君,朕…朕被你伤透了心!”
一旁看戏的文静两人,
竹逸悄声问道,
“陛下,妹妹向来这么…这么……”
文静接过话,
“这么会演是吧,朕也这么觉得。”
竹逸点点头,
“妹妹之前不这样,或许是因为碰到了妹夫,现在只要在妹夫身边就幼稚极了。”
那边,
见文玥这幅样子,柳桁无奈极了,却也怕让姐姐,姐夫等久了,便答应了下来
“行行行,去,不过,不要咬臣妾!”
文玥满口答应,在宫外又不是在宫内,自然不能那般随意,她正君的羞臊模样,只能她看,
几人最后还是一起出了宫……
再许多年后,文怡,文洐,各自继承了其母皇的帝位,以及手下的影阁和明楼,
明楼,是暗煞和暗刹出身的地方,本质上和文玥的影阁是一样的,
而文玥,文静,以及她们的正君,都去了安居养老,不过四人更多的时候是在各地游赏观玩。
待她们回了安居,文怡和文洐也会在闲时过来看看,
文玥与柳桁,到底是在同年一起逝去,文玥早年经历战场,即便武功很强,但也很亏损身体,
当年说她们庭兰国军队,喝人血,吃人肉,是因为她们没有东西吃,行军路上,喝不到水,便只能如此,饿极了,能找到什么吃什么,带着这股狠劲,她们在当年才能那么强,
但现在,早年的经历反噬,文玥死之前,她非常放不下柳桁,便想托女儿照顾好她的父后,但当时,柳桁死活不愿意,执意要陪着她,所以在她闭上眼之后,柳桁也一杯毒酒,跟着去了。
至于文静和竹逸两人,则是很长寿,两人是牵着手,睡梦之中两人一同离世的,虽然很罕见,但也因此没了离别之苦,
很值得一提的是,当年竹逸肚子里的孩子是个男孩,名叫文羽,性格像极了当年的文静,表面温和实则冷漠。
最后,却莫名跟兰朔国将军之女看上了眼,那将军女被文羽迷的神魂颠倒,满眼都是文羽。
文静呢,知道儿子喜欢,便也同意了,
婚后,文羽过的非常好,驸马满眼都他,将军也是个好相处的。
最重要的是,之前背后有母皇和姨母,现在有姐姐和表姐护着,因此不管是去庭兰国,还是在兰朔国,他的地位都非常之高,无人敢欺。
因此,即便是最罪大恶极的人,遇上了文羽,也像耗子遇上了猫,不敢有丝毫损伤他,哪怕是伤一根头发丝,都要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两国女帝的怒火和追杀。
文羽过的很幸福,他的背后,拥有极其庞大的后盾和底气。
而文怡和文洐两人也是过的很幸福,
文怡遇到了一个男扮女装的清冷状元郎,文洐则是捡到了一个乖巧貌美的小哑巴,很神奇,就那么准确的找到了她们毕生欢喜的夫郎,只能说,大概,是天意吧……
……
后世民间传说,
在很久很久以前…
有一文氏皇族,专出痴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