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古虐世界(四)
“王爷,能不能跟臣妾说实话,昨晚你是不是装的?”
昨夜,原本是顾辞月主动,但没多久,她就发现了,好像并不是这么回事,主动的好像不是她,而是苏暮,
昨晚他的神情,可不似她吻上去之前,那般的无辜可欺,可透着浓烈的侵略性,像是要把她拆骨吞入腹中,
此时,顾辞月与苏暮正躺在床上,两人依偎着,前后醒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洒进来,带来一室的明亮,
顾辞月腰疼不已,她抱着苏暮的腰身,手臂收紧,声音中带着隐隐的威胁,
“辞月,腰…腰……”
苏暮只感觉自己的腰要被勒断了,
昨夜,他便知晓了顾辞月吃软不吃硬,似乎,他可以以此入手,
“疼…疼……”
顾辞月才不信他,甚至更用力几分,
他昨夜在她耳边的低语,她可记的清清楚楚,
“王爷,戏弄臣妾好玩吗?”
苏暮没有回答,也未推开她,只是微微启唇,像是努力想要呼吸般,
“喘…喘不上气……”
顾辞月轻哼一声,松开手,背过身不再理他,
而得了自由的苏暮并未离开,而是从背后抱住了她,
“辞月,本王只是想让你完完全全属于本王,可被你幽禁却也是事实。”
顾辞月本来就只是假装生气,被抱着,心里也暖了起来,
“臣妾,只是想让王爷更好地去养伤…”
苏暮嗓音轻柔,似是在说着世间最美的情话,
“嗯,辞月说的本王都信。”
又躺了一会儿,
顾辞月动了动身子,抬手把苏暮的放在她腰上的手拿下,起身下床,
“辞月”
苏暮见她起身,也支起上身,轻唤道,
“时辰不早了,臣妾今日要出去的。”
顾辞月早就想好,等苏暮伤好了,她就出去逛逛,这安陵王府,到底没外面有趣,何况这次出去确实有事情要办,
“本王也去。”
顾辞月抬眸,打量了一番苏暮,
一夜欢愉后,虽然遭罪的是她,但她习武,身体素质一向很好,只是有些腰痛,其他无伤大雅,
可苏暮衣衫凌乱,墨发披散着,因昨夜欺她,引她上钩,哭过,眼眶仍泛着红,又因体弱,靠在床头,倒比她还娇弱几分,
顾辞月语气犹疑,
“王爷不怕采花大盗?”
她的意思很显然,苏暮看起来,可比她更像是容易被采花大盗掳走的花,
“本王有暗卫。”
可说完,苏暮感觉像是说漏了嘴,
果不其然,顾辞月手一顿,转过身,眼神微眯,盯着床上的苏暮,
“暗卫?王爷,你一开始就有能力摆脱臣妾的对吧?故意装给臣妾看?”
苏暮顿感不妙,
突然,他紧抿着唇,似乎很是难受,他抬起一只手捂头,
“头…头好痛。”
顾辞月没有管,就知道他又要装病起来,转移话题,
她打算女扮男装,便不打算描眉梳妆,简单洗漱之后,便要出门,
苏暮见顾辞月没有理他的意思,自顾自出门,也不装了,慌忙起身,却被垂落的被子绊了一下,膝盖磕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
“呃…嘶……”
原本他以为顾辞月依旧会不管他,便要扶着床沿站起身,这下磕的不轻,
可他本就自小养尊处优,受伤的时候很少,这感觉来的突然,竟一时疼的没法动弹,
本想着缓一缓,却被人扶起,重新坐回床上,
抬眸,是去而复返的顾辞月,
顾辞月扶额,她才刚走出门几步,房间里那声人体落地的声音,就让她不得不折返回来,
怎么着是人家娶回来的王妃,总得尽职尽责一些,
“本王也要去!”
“王爷,你都这样了,还怎么去?”
顾辞月蹲下,把苏暮裤腿上拉,露出膝盖,
见有些青紫,顾辞月去自己的梳妆盒那里找了找,拿出一个小瓷罐来,
用指腹轻剜了一些,涂在了苏暮的膝上,按摩着晕开,促使吸收,
苏暮有些诧异,
“这是何物?”
涂在膝上冰冰凉凉,竟没那么痛了,见效极快,
顾辞月涂完苏暮的左膝,却也没有立刻放下苏暮的裤腿,而是继续涂着苏暮的右膝,待涂完,她习惯性吹了吹,也没发现不对劲,撂下苏暮的裤腿,
这才解释道,
“这是臣妾父亲给臣妾常备的跌打损伤药膏,叔伯们用来都极好用。”
“王爷哪里还痛。”
苏暮指尖点点唇,眼里含笑,
“这里”
顾辞月:……
她把手里药膏合上盖子,塞到苏暮手里,
“臣妾已与人约好,不可不去,剩下的,臣妾去叫下人服侍。”
可不等走几步,身后传来轻咳声,
“咳咳咳…咳,本王又要被关在房间里,不能离开了吗?”
见越咳越大声,怕他又气急攻心,吐血晕过去的顾辞月,脚步终于还是僵在了原地,转身看着那咳的撕心裂肺的苏暮,
“去!王爷可一同前去。”
苏暮瞬间收起那副虚弱模样,中气十足
“好”
顾辞月咬牙,这人真的是!
…
顾辞月有个酒楼,这些年,在父亲的耳濡目染之下,她对将士们的敬重极高。
虽然力量微薄,但还是给了那些下了战场,归乡却已无亲人儿女,孤苦无依的身残将士一个容身之所,
但近来她想再扩大几分,便于那些叔叔伯伯生活的更好,另一方面,那些叔伯们手艺真的还不错,去吃的人也算很多,
有时候也会讲些无关痛痒的行军趣事,也有不少爱听的来光顾,总之,她是想再收购周边几家,
因苏暮伤了膝盖,两人是乘着马车去的,
“王爷,你戴着面纱干什么?”
顾辞月满脸疑惑,
苏暮此时身上穿的那叫一个珠光宝气,锦衣华服,奢华至极,浑身上下散发着,我超贵的气息,面纱上还带着亮闪闪的细碎水晶。
“外人,也配观本王的真容?”
“哦……”
她已经不想说什么了,但还是问了一嘴,
“王爷,你穿成这样,真不怕被人起歹意啊,臣妾可是隐瞒着身份,武功的,他们可不知道。”
顾辞月女扮男装很有一手,常年习武,外加天生骨架原因,一眼看过去,倒真像个削瘦的男子,为了方便,她通常在外都以月瓷公子自居,
苏暮露出来的眼睛笑眯眯地,
“本王这不是有辞月在嘛,怕什么,再不济有暗卫在。”
行吧,行吧,但她真心觉得苏暮现在像一个心满意足的,开屏的花孔雀。
很快,到了约好的酒楼房间内,两人坐下,对面的人,也已经早也准备好,不过,这人面相看起来很是贼眉鼠眼,看见他们来,眼睛突然一亮,
顾辞月并没有在意,
虽然对方长得不是很让人舒服,但实际上,对外风评还不错,酒楼,也是最大的一家,这也是她最后洽谈的一家酒楼老板富利。
“富掌柜,之前本公子手下与您详谈的事,您意下如何?”
富利一怔,
“您才是月公子,那这位?”
顾辞月怕苏暮打搅,握住他的手,也带了点促狭,
“内人,富掌柜还是聊些紧要的事吧。”
富利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苏暮注意到了这一幕,又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他垂眸抬起一只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似只是掸了掸肩上衣服的尘土,便放下了,
“啊,是这样子啊,月公子,您的条件我富利接受,但我急需银两,您看……”
顾辞月轻轻皱眉,她今日身上并未带银票和银两在身,就在这时苏暮松开了她的手,
她不解地看向他,却见苏暮从怀中掏出一沓厚厚的银票,
顾辞月瞪大眼睛,苏暮这么有钱?!
苏暮声音散漫,似是随意拿出大把银票很是正常,随意地瞥着对面的富利,
“多少”
富利眼里爆出精光,眼底写满了贪婪,却赶紧压下,
“因地段较好,人流……”
苏暮拧眉,声音冷冽几分,
“多少!”
富利眼底闪过愠怒,却是赶紧回答,
“3万两”
苏暮抽出几张,轻飘飘地扔在桌上,
顾辞月以为苏暮在外面不高兴了,见他给付了,赶紧把他拿着银票的手往下压,让他收回去,
“富掌柜,内人心情不太好,多有得罪。”
顾辞月一脸歉意,可对面富利却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无事,他会受到相应的惩戒的。”
顾辞月惊愕地看着他,想起身,却浑身无力,再看旁边的苏暮,猛地已经趴倒在桌上,紧闭着双眼。
“富掌柜!你对我们下药!”
富利哈哈大笑起来,走到苏暮面前,把他手中还没收回去的钞票夺走,
“穿的那么富,不就是挨宰的吗?这一室的迷药,怪只怪你们自己人傻钱多。”
顾辞月原以为是房间的木香,现在,她无比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
看着富利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不清,她心里的惊慌无限放大,刚才苏暮的举动,定然惹怒了他,该怎么办……
“咚!”
她最后眼前一黑,也倒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