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决绝
那人被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干瞪着人。
村长知道他们有不对的地方，劝住道“南尘留点情谊，别恶化了同村人的亲情”
“亲情?”夜南尘几近绝望的摇头“赵爷爷怕早就忘了，是你们亲手毁了亲情，怎么还敢提，良心不会痛吗？敢问赵爷爷对不对？”
“我……”赵爷爷终究没有说出来，他要是说出来，就代表他承认当初的事，他心里有愧疚。
秋华气的脸部扭曲，她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气，何谈还是一个屁事不懂得小娃子，“你这就不对了，你们家的事我还帮过不少呢，现在就这样说也太伤人了吧”
“是啊南尘，过去的就过去吧，那么久了，该放下就放下吧”岚翠萍帮着说。
“南尘就听你翠萍姨的吧”有人又试劝着。
“我不小了，你们说的，你们想的我会不明白?”夜南尘问他们。
“南尘别忘了你们家当初的困难是谁帮你们度过难关的，怎么能翻脸不认人，你忘了，大伙可没忘呢，再说了，是你们自己的因果报应，是你们把自己送进了狼窝，是你们把危险带到了自己的身边，怨不得旁人！”
“哈哈哈！对呀，是我们的错！！多亏你们这一提醒，你们不说我还真就忘了”夜南尘冷冷一笑“可你们别忘了我娘是这么回报你们的，那我就给你们好好算算”
他闭上眼，努力平复心情，质问着“你们帮过我们多少？一块馒头我娘就感恩戴德，还你们两块，一口粥，我娘就还你们一碗，一粒种子，待收获时我娘就还你们一袋粮食，一口饭，我娘就可以记得好久，可是你们呢？相比之下你们又有什么脸说帮过我们家，何来的自信?你们说啊！！你们帮过什么?怎么不说了?无话可说吧！”
祁雨凡连连佩服，他自己看的都惊呆了。直呼厉害，看着一个怪小的人，单挑千军万马，还把人堵的无口无言，换做是他，早就败阵了。
但句句令人心疼。
夜南尘极轻叹了口气，吐气的时候身上是颤抖的，“当初我一个个的乞求你们帮我，一遍一遍的哀求，可是你们是怎么对我的，拒之门外，避之如瘟，哪怕你们有一个人对我伸出援手，看我一眼也好，可是啊，一个人都没有，什么受伤，什么没办法，什么有事，真是可笑，哈哈哈哈！！！太可笑了，在场的一个个虚情假意，一个个贪生怕死！！你们又有什么颜面！！反倒说我们有错，错错错！都在推卸责任！！别装的那么好！”
这些话激起了一些人的愧疚，惭愧的低下了头。
“也不知你娘是怎么教你的”岚翠萍气的七窍生烟，一些话不过脑子，脱口而出。
“我娘?你好意思再提我娘吗？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们在哪！在哪！！！！都是杀害我阿娘和阿哥的凶手，都跑不掉，都是杀人犯！！！”夜南尘气的浑身颤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在这一刻又爆发，“真是振振有词，冠冕堂皇，没有丝毫愧疚之心”
“小尘，是阿庆哥对不起你，当初都是阿庆哥的不对”一名男子从围观的人群里出来。
夜南尘没看他一眼，更没有接受他的道歉，这声歉意太晚了，什么都回不来了，他不需要，现在不需要，以后也不需要，这里一切从今以后再也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从此以后形同陌路。
岚翠萍是个要强的人，语气尖酸刻薄，处处扎人“杀人犯?你娘是外来人，我们没把她赶出去就不错了，还让她带着你们在村里住下，要不然哪里还会让你活着在这里说话，你别不知好歹，你和你哥也不知是她跟哪个野男人在外面的野种！”
“岚翠萍别说了”旁边一些人赶紧让她住嘴，拉住她。
因为他们看到夜南尘身边的人不简单，一看就知道他们惹不起，奈何这个女人越发来劲，有人恨不得打死她。
岚翠萍瞪了拉住她的人，继续喋喋不休的“这就不乐意了?当初大伙不都是说的吗？明明就是她不检点，怎么还不叫人说了，她要是干净怎么会一个人，身子不干净还不让人说了，野种就是……”
她的话停了，惊恐的睁着眼，怎么张不开嘴了?
祁雨凡简直听不下去了，一口一个野种，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直接禁了她的言，说了两个字“聒噪”
“这位……公子，这是我们村的私事，还请这位公子不要插手！”被禁言岚翠萍的丈夫上了脾气，再说这是他们村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一个外人插嘴。
“外人?什么外人，我呢，是南尘的师尊，你们说这是外人吗？还有，有些人啊，没说你们，就不要对号入座，你们这样弄得我也很难做，别急着承认，继续演，时间还没到呢，我到要看看你们有多大的本事来颠倒黑白”祁雨凡合了折扇，折扇上上下下敲着手心，冷冽的语气和折扇的声音让他们心生胆寒。
“你……”
“你什么你！有屁快放！”祁雨凡懒得跟他们废话。
“果然什么样的人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不详，招祸患”一栏不在意他说了什么，反正他从小到大没怕过什么。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哼！他娘什么货色孩子就什么货色，天天在田地里干活，穿的那么暴露，不就是勾引人吗？”
“血口喷人！明明是你对我娘心生歹意，有一次你喝醉了，就想侵犯我娘！心不轨！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酒鬼一个！”
一栏来的时候喝了点酒，现在有些微醉，他脾气本就暴躁，好色，爱慕夜娟，可那个死娘们不识好歹，酒后上头被训斥了一顿，顺手抄起一个大石头，举起，骂骂咧咧的扔向夜南尘，“呸！死东西敢跟我这样说话，看我不打死你！”
扔出去的石头在空中成了渣渣，一栏被祁雨凡一脚踹飞出了好远。
见岚翠萍和一栏这种情况，其他人也都下坏了，直接跪下，大喊“仙人饶命！仙人饶命！！”
祁雨凡拍过夜南尘的肩，佛去他肩上的渣子，冷眉少过跪下的人道“南尘，你来决定”
“师尊，我……”夜南尘转身背对着篱笆外的人，表明了他的决心。
“好，师尊明白了”祁雨凡目光一冷，隔空拔了岚翠萍的舌头，鲜红的舌头，被丢在地上，还滴着血，染红了他们脚下的黄土。
岚翠萍大口大口的吐着鲜血，捂着满是嘴的血，傻了，她的舌头没有了，没有了！！妖术！妖术！！！
众人见状，连连大声尖叫，跑回家。
祁雨凡怎么可能放他们跑，抬手设了个结界，把人困住，消除了今日的所有记忆，才放人离开。
岚翠萍的男人跪下磕头认罪“仙人饶命！！”
祁雨凡挪开一步，厌恶的目光看着脚边的人，也消除了他的记忆，把人丢在了远处。
秋华吓得不敢动弹，像块木偶。
祁雨凡扫过去，秋华打了寒颤，整个人瘫下，脑袋咚咚的磕“仙人饶命，仙人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祁雨凡没理她，自顾自的扇着扇子，扇去那股血腥味。
秋华见求他不成，爬着去求夜南尘，拽着他的衣角“小尘，救救婶子，婶子知道对不起你，原谅婶子好不好，原谅婶子”
“我何德何能，能得到你的歉意”夜南尘拉开被拽住的衣角“一切都晚了”
冰冷拒绝的声音让秋华跌入深谷，破口大骂“你这个白眼狼，野种，野种”
“啊！！！”一声尖叫，世界回归宁静。
祁雨凡也拔了她的舌头还废了她的一只眼睛，走到她身边，嫌恶心，用扇柄挑起她的下巴“好好体验一次独眼和无舌的生活，这是给你的恩赐，相信拿走你的一些东西也不足为过吧？话这么毒，要舌头干嘛，浪费。”
秋华直接晕死过去。
“啧，真没用”祁雨凡用手帕擦去扇柄上的血迹，一脸嫌弃。
他都想了解她的性命，奈何夜南尘还小，见血腥场面对他影响不好。
隔空抬起秋华，扔的远远的，能扔多远就扔多远。
“南尘，怕吗？”祁雨凡又恢复了往日温柔的神情。
夜南尘扑倒祁雨凡怀里，紧紧的抱着“徒儿不怕，徒儿原以为他们会有恻隐之心，一丝愧疚，一点也没有”
心死彻底了，他厌恶脚下站着的土地，厌恶这个村子，还有村子里丑恶的嘴脸。
“南尘”祁雨凡温柔的唤他，摸了他微红的眼角，在他头上落下一吻“南尘，若苦难是人生的老师，只有经历苦难，你才会长大，你能明白吗？”
“徒儿已经长大了，徒儿不会再懦弱了”
“那就好，你明白就好”
俩人回去镇上，离开了杏南村，连带着所有的情，一同断的干干净净。
他们离开不到几个时辰，村里就发生了一件怪事，他们村里的岚翠萍和秋华被人害了，失去了舌头，再也张不开嘴了。
引起了恐慌，查了好久，没有一点蛛丝马迹。
没有其它人受伤，就简单的揭过了，没有人再提。
似乎他们每个人好像丢失了什么东西，但都认为不是重要的东西，也就通通没有在意。
那间屋子还是原样，像从来没有人来过，从来不曾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