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零碎的记忆
玉翎崖 簇玉阁
楼寒悄咪咪的躲在树上,眼睛左瞧瞧右瞅瞅,还是不放心,自语着:“没来吧?”
“来什么?”伯喻在底下看着树上的人道:“在树上做什么?危险,快下来”
语气是生气的,楼寒一听顿感不妙,忙从树上跳下,指着树上的叶子道:“这叶子不错,小喻你慢慢看,我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
他小心翼翼的迈出步子,到后面是跑的。
跑了几步,伯喻追上,从背后把人抱住,牙咬了楼寒的耳廓,道:“这是在躲我?为何?”
楼寒面上通红,半边耳朵的酥麻的,头扭向一边,委屈道:“谁叫你一直粘着我,我去哪,你就在哪,还一直亲,我唇都肿了”
“是吗?让我看看”伯喻挑眉,转过楼寒,一只手搂着,一只手摩挲着楼寒微红的唇,“好像是有点”
“你都说了红”
“但是,还差点”一把抵住楼寒的唇,等楼寒喘不上气时才分开,看着他的作品,满意的笑了,“这下就好了”
楼寒耍着脾气,“哼,不行,你抱我回去”
“行行行,抱你回去我的爱人,一切都依你”伯喻托起人,带回簇玉阁。
*
因为新来的弟子需要训练,夜南尘一天三次往校场跑,亲自指导他们。
当然这么辛苦的活,可不能让师尊来,他会心疼的。
他这么积极是有原因的,他可以在晚上索要亲亲,抱着师尊举高高,也会有额外的奖励,所以他觉得一点都不辛苦,反而很乐意。
身为当事人,祁雨凡可是惯着夜南尘的。
*
薛雨洋陪了他爹好几天,看到他爹精神恢复了,他才回槿星阁。
每晚薛奇都会跑到禁室,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摸着棺中人的脸。
时间在流逝,他的执念越发深,眼里出现了病态,脖子上的黑色纹路多了一点。
*
薛雨洋经过校场时,夜南尘正在监督弟子用木剑御剑。
宋星稳稳落地。
义尹和褚晟皆重心不稳,要不是有夜南尘在一旁护着,恐怕早就鼻青脸肿了。
夜南尘备着手训着那两名弟子,“你们要放平心态,控制好,不要因为自己天资好就可以懈怠,不把御剑放在心上,在面对危险时难道要等别人来救你们?”
义尹脾气大,“怎么会有危险?这天下这么太平,我爹说了,除了二十五年,天下早没事了”
夜南尘摇头问义尹,“你来着的初衷是什么?”
义尹答,“保护家人”
“保护家人?你可知,你若没有能力如何保护家人?如何保护自己所在乎的东西?太平只是一时,以后谁都不知会发生什么”夜南尘神色有些伤心,他想到了三年前,那都是他的错。
义尹被说的低下头,他娘就是一直在保护他,他也想保护他娘,若他没有本领,怎么保护他娘。
“夜师兄说的是,是我眼界太小了,日后的太平需要我们共同努力”
“明白就好”夜南尘点头,眼里是欣慰,“宋星你把你的诀窍跟他们讲一下,然后就由你带他们训练”
宋星是女弟子,天资不如男弟子,但是最用功的。
“好”宋星愉快答应。
薛雨洋来了就在一边看着,看人离近了才出声,“师弟”
夜南尘板下的脸在这刻带了笑,“师兄回来了?你爹怎么样了?可有好些?”
薛雨洋在树荫下仰首,瞧着嫩叶道:“好些了,我爹就是放不下我娘”
“师兄”夜南尘看他说的那么轻松,心里说不出来话。
“好了,走,陪师兄喝一杯,我们不醉不归,让师兄看看师弟的酒量有没有进步”薛雨洋揽着的夜南尘的肩,用胳膊肘兑了他。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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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说有笑,可无聊死了祁雨凡,他趴在桌子上半天了,跟桌子上的东西大眼瞪小眼,拆了装装了拆,来回弄。
他想看电视了,想玩手机了,想书房里的书籍了。
突然,小零件从他手里掉落,咕噜噜的滚到一旁停下。
他起身去捡,就在要直身时,感觉到了残存的魔气。
他感到奇怪,怎么会有残存的魔气?下一秒脑门一拍,想起来了,这是密室和禁室,回想重生回来时的那一歌谣,想到禁室里冒似自己的尸身在里面躺过。
想看看回来之后的禁室是什么样子的,何况自己还躺过,肯定非比寻常。
说干就干,掐了诀,禁室开的一瞬,强大的魔气冲出来,屋里瞬间被笼罩,明亮的屋内变得昏暗,黑压压的。
祁雨凡衣袖一挥,打散了魔气。
迈步进去,里面还真跟三年前不一样了,中央放着一个冰棺,冰棺的盖子是打开的,暗示着里面躺过人。
祁雨凡眼瞅着冰棺,一步步靠近,“这乍一看怎么这么恐怖,看着自己躺过的冰棺感觉还真是不一样”
越往中央去,越能感到魔气。
他抬手摸冰棺的边缘,脑子一疼,整个人跪在地上,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他脑子里闪过一些他没有的回忆和声音。
“师尊”
他听到了夜南尘的声音,按着头睁开眼看,没有看到人,声音在继续,他发现这些声音都是禁室里的记忆,不属于他。
“师尊醒来好不好?”
“师尊除夕夜到了,师尊怎么还不醒?”
“师尊,今年的元灯节特别热闹,我们一起去看吧?”
“师尊能不能看看徒儿一眼,摸摸徒儿?”
“师尊,徒儿放了祈天灯,师尊看一眼可好?”
“师尊,徒儿知道错了,是徒儿对不起师尊”
“师尊别睡了,师尊都睡一年了”
“师尊,两年了,再睡身上都长蘑菇了”
“师尊万物都复苏了,师尊是不是该醒了?”
“师尊护天下,能让徒儿来护师尊吗?”
“可否用徒儿的命来换师尊醒来?没有师尊的槿星阁不再是槿星阁了,它没有了师尊的身影,再也不是它了”
“师尊别不要徒儿!别离开徒儿!徒儿不能没有师尊,没有了师尊徒儿心里失去了光”
“师尊呜呜!师尊!!!啊!!!”
“师尊!!!!!!!”
祁雨凡听着那些撕心裂肺的声音,泪珠不住的从眼角滑落,双肩颤抖抽泣。
“南尘”
他在禁室里待了好久,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他听了好久。
夜南尘回到槿星阁时,天色已晚,他在屋里没看到人,倒是看到禁室开了。
他心狠狠跳,握了手进去,找了一圈没人,里面只有孤零零的冰棺。
在他心慌的时候 月光打下的影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祁雨凡衣服翩飞,独自饮酒,在月下他的背影是悲凉的、是孤单的。
夜南尘看着那背影心里不是滋味堵得慌 ,师尊知道了一切,他一直希望那里永远不要被发现,那是他永远过不去的心结 那里躺过他心爱的人,就算爱的人回来了,但一看到那个冰棺仍能想起过去的种种。
“师尊……”他不敢唤。
“南尘”祁雨凡侧过头,圆圈通红鼻音浓重,眼泪像断了线,不断的掉,“是师尊对不起你”
“师尊不要哭了,徒儿心疼”夜南尘飞上树把人一把搂进怀里,听着那哭音,心碎了一地。
祁雨凡错开,搂着夜南尘,一遍遍的捶打夜南尘,“为什么不告诉师尊,那三年你那么痛苦、那么绝望过,深处黑暗又堕入深渊,为什么不说?”
“不想叫师尊担心,现在师尊不是回来了吗,还在徒儿身边,那些过去就让它永远被埋葬吧”夜南尘在祁雨凡发间落下一吻。
“南尘,疼疼师尊吧”祁雨凡仰头堵住夜南尘的唇。
夜南尘瞳孔放大下一秒托着人坐在自己腰上,单手解开衣袍,手下移。
祁雨凡急急的喘息,炽热的呼吸狠狠催动了夜南尘的浴火,他把人压在枝干上,粗鲁的撕开衣服。
祁雨凡挺起了脊背,手指抱着夜南尘的脖子,上扬喘气,汗一滴一滴落下。
夜南尘手指拨开祁雨凡浸湿的墨发,在他耳边落下一吻,力度不减,“师尊,好爱你”
*
夜深,一名黑衣人在黑暗里穿梭,一路来到一处空地跪下道:“主人,他行动了”
黑衣人面前的人一身红衣,眼神充满杀气,墨发像魔鬼在张牙舞爪,他道:“这次办的不错,吾很开心,继续”
“是”黑衣人领命。
乌云退去,红衣人站在璀璨的夜空下,淡笑,“来日方长,你要好好加油,我们之间的恩怨才刚刚开始,可千万别让吾失望,薛、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