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结仇由来

自己身上没有信物，只知道公子姓宋，不经意间听到小厮提过京城的吴国公府，吴国公府正是宋姓。不能给恩人留下什么有用的东西，陈子钦心里叹了一口气。

只是恩人看着年龄尚小，只是太秀气了些，说他像个女孩子都不为过，身边的几个小厮虽然比他年龄大一些，也不是多大的。

陈子钦在胡思乱想间，昏昏入睡了。

第二天一早醒来，闻着被子的清香，舒坦地伸了一下手臂，外间听到里面的声响，两个小厮走了进来道：“公子，老夫人说你醒了，就过去陪她用餐。”

两个小厮准备上前服侍陈子钦的时候，他示意制止了他们，他不适应有人近身侍候。

一身绛紫玉服，头发高高束起，肤色很白，衬得略显稍瘦，但身姿挺拔。

到了老夫人的院内，早有立在门口的丫环迎了上来。

老夫人早早地等着在，这次在陈子钦身上出的事情，真真差点要了她这条老命。

听说自己唯一的金孙下落不明，恐怕凶多吉少，她不肯在京城等消息，而是不顾年老体迈，火速地赶到了苏州城，苏州城官兵和理国公府的全部人手自始至终都没停过找寻。

看着走进来器宇轩昂的金孙，更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心情涌上心头。

陈子钦着看祖母，忙上前跪拜道：“孙儿给祖母请安，让祖母受惊了！”

老夫人道：“快到祖母身边来，可歇息好了。”

陈子钦道：“歇息得很好。”

陈子钦扶着老夫人走到桌前，桌上已摆满了各式精致的早点，他陪着祖母吃完了早饭。

老夫人拉着孙儿到了侧间，上过早茶后，身边的人尽数退下，只剩下祖孙俩。

老夫人再没有人前温和面容，一脸严肃，道：“我孙儿这次遭遇不测，是我理国公府的本家请的江湖高手所为，幸亏我孙脱了险境。”

陈子钦心里明白，敌人是直奔自己的性命而来。

陈子钦的父亲陈正晔是理国公夫人的小儿子，与宋灵宝家里的情形相似，都是长子袭爵，下面的子孙各谋出路。

而且陈子钦的父亲陈正晔和宋灵宝的父亲宋远瑜是发小，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有三兄弟，而且他们俩是一起参的军，只不过宋远瑜去了西北，陈正晔去了西南，还有一个李正鹏在京城供职。

只是宋灵宝是在她父亲参军后出生的，陈子钦当时他父亲参军的时候他已有两岁多，宋远瑜还抱过儿时的陈子钦。

陈子钦并没有随父母去西南，而是留在了京城理国公府，理国公老夫妻不舍得唯一的孙子去边远的地方去吃苦，而是留在了身边，自己教导。

近来大越朝边境不大太平，西北和西南偶有少量敌兵侵袭，大越朝建国以来，已有十五六年的休养生息，越朝在休养的时间，敌人也在休养，这也给了敌人喘息的机会。

敌人在缺少物资的情况下，总想踏上越朝的土地，有丰富的粮食，精美的衣物，有广阔的土地，无时不有诱惑着他们，想把这片土地占为己有。

陈子钦的父亲在西南是镇南大将军，手握西南兵权。

这次也是陈子钦大意，仗着自己有功夫在身，只随身带了几个贴身侍卫，这次遇到了江湖高手，最后两个侍卫舍命抵抗，留给了他一丝逃命的机会，不然当时就命丧当场。

现在陈子钦想起来，就有些后怕，如果没有遇到宋公子，恐怕自己早已命丧黄泉。

陈子钦走神了一会，听了祖母的话道：“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非要置我于死地。”

老夫人道：“这都是你祖父结下来冤孽，该说也怪不得你祖父，生在乱世，各为其主，成者王，败者寇罢了。”

陈子钦才明白，没有所谓的太平盛世，有的只是私底下血淋淋的争斗。

老夫人又道：“当初你祖父和你的堂祖父在村里一起参军，经过刻苦训练，都分在了前锋营，当时一个左卫营，一个右卫营，但掌兵权的却是两位皇子，分别是赵恒和赵愉，你祖父所在的营就是当今圣上赵恒的营。”

陈子钦心下明了，一定是后面又起了很大的变化，致使祖父和堂祖父站在了不同的阵营，两个兄弟走到了对立面，最终成了对手。

“后来，两个皇子分别成了瑞亲王和康亲王，你祖父和堂祖父分别成了他们手下的大将军，在大越朝建立前，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小国，最后只剩下他们二人最有实力。”

“在最关键的一次战役中，由你祖父统领，整合了吴国公和恩国公的兵力，三军的兵力远超你堂祖父一部的兵力，围在了长安城，经过几天的厮杀，康亲王最后看大势已去，自刎而亡，你堂祖父见已无力回天，还没等你祖父赶到，你堂祖父已经自杀而亡。”

老夫人呷了一口茶道：“围困的时候，你祖父已有手书送到你堂祖父手里，你堂祖父回信道，一人不事二主，他不愿苟且，只有一条道可走了。”

“你堂祖母闻信你堂祖父战死，一夜间带着家小失踪了，你祖父后来多方打听都无果。”

“由你祖父带领打了这场胜仗，才有了大越朝的建国，这也是吴国公府，恩国公府和我理国公府的由来。”从龙之功封公卿都不为过。

老夫人讲了这么多，是想让孙子知道，荣华富贵的背后，都是先辈血迹累累的军功挣来的，后人要倍感珍惜这得之不易的泼天富贵。

陈子钦道：“既然堂祖母知道堂祖父各为其主，怎么跟祖父结仇了呢？”

老夫人叹了口气道：“这就是她想不通了，认为是你祖父一心要置他于死地，没有给你堂祖父留一线生机。”

本来是嫡亲的堂兄弟，一起参军，如果在一起，就是一个阵营的，不存在敌对的局面，可惜造化弄人。

他们俩分到了两个不同的皇子军营里，又都是骁勇善战之人，都在自己主子跟前得到了提拔，而且都是前锋营的大将军，免不了对仗局面，在战场上就是一个你死我活的之争，没有和平一事之说。

“据说逃出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兵，曾在军营里识得你大堂伯，骗你大堂伯，说是你祖父亲手刃了你堂祖父，你大堂伯深信不疑，自此在心里埋下了仇恨，这十几年来，他一直等待一个机会，让他找到了你脱单的机会，便下杀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