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左右为难

“什么？”几个人同时把诧异的目光投向段毅。

段毅摸摸脑壳，呵呵一笑：“我也是听紫檀长老说的，说这次上山的姑娘方雨婕就是方师弟未过门的媳妇。”

“啊！”罗欣然欣喜地看着方文旭，“段毅说的可是真的？”

事到如今，方文旭就是不承认也不可能了。他点点头：“嗯，也算是吧！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是父母之命，不算的。”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啊，兆恒，那姑娘现在何处？”罗欣然把目光投向空幽祖师。

空幽祖师也是一脸惊诧，他把目光投向方文旭：“你说，那个方雨婕丫头是你未过门的媳妇？”

方文旭这个尴尬啊，承认不是不承认也不是，只得支支吾吾道：“我不是说了嘛，都是父母之命，算不得数的。”

“哎呀，你怎么不早说啊！”空幽祖师遗憾地说道。

罗欣然再也忍不住了：“兆恒，既然那姑娘是旭儿未过门的媳妇，你还不把她放出来！”

空幽祖师低头不语，罗欣然急了：“兆恒，你这是咋了，放一个丫头有那么难吗？”

空幽祖师默默起身，把罗欣然拉进偏房，罗欣然奇怪极了，问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当着孩子面说，这么神神秘秘的，做啥？”

空幽祖师沉吟半晌：“这事我是实在不知道，要是文旭一上山就跟我说，事情就好办了。”

“啊，那姑娘咋了，难道发生什么意外了？”

“意外倒没有，只是那个丫头，现在长得比你还老，你让方文旭娶她，方文旭他还愿意吗？”

罗欣然虽然对丈夫利用少女阴柔之气炼丹之事虽然早有耳闻，却从来不干涉，现在事情落到她儿子的身上，她一下傻了。

空幽祖师见罗欣然不说话了，耐心地说道：“你要我放了那个丫头，这没问题，大不了我再叫紫檀去民间弄一个，可是你真的愿意那么老的女子做你的儿媳妇？”

罗欣然支支吾吾道：“我，我也没想到，那个姑娘会衰老得这么快啊！这可咋办啊这是？”

空幽祖师想了想：“要不这样，你先让方文旭去趟炼丹房，他要是还中意那丫头，我即刻放人。”

空幽祖师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罗欣然自然无话可说。她再次来到大厅，把空幽祖师的意思说了：“旭儿啊，你师父跟我说了，他答应放了那丫头，要不你先去趟炼丹房，你要是觉得她现在还适合做你的媳妇，你就把她接出来。”

方文旭现在是进退两难，按理说现在是救雨婕的极好良机，我要是狠心拒绝实在太过混蛋。可要是答应，我的芷夕啊，我这辈子就真的和你无缘了。

“这个，好吧，我有空去看看。”方文旭模棱两可地应承了一下。

“好好，来，来，吃菜，光顾着说话，菜都凉了！”罗欣然又开始张罗起来。

酒足饭饱，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方文旭辞别罗欣然等人朝自己的老巢荷苑走去。今天他是又开心又纠结，开心的是他成功阻止了楚芷夕的婚事；纠结的是方雨婕这事怎么解决，到底要不要把她救出来。

正不知所措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方公子，好逍遥自在啊，怎么，把老夫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转过头，见红穆长老像一个幽灵一样从一个角落里踱步而出。

方文旭是真不愿意见这个老家伙，但是见到了也不能不答话，只得强做笑脸：“哟，是长老啊，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红穆长老的脸上笑眯眯的：“什么事，你还问我有什么事，其他几个都取了解药，只有你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你就不怕夜里毒性发作？”

“其他几个？长老的意思，山上还有其他弟子吃了长老的毒药？”方文旭好奇地问道。

红穆长老自知说漏了嘴，赶紧掩饰：“没有没有，我就是顺口这么一说，这是解药，以后记住每天晚上记得来我府上取药，否则夜里发作苦的是你！”

“哦！”方文旭接过解药揣进怀里，躬身道：“多谢长老挂怀！”

红穆长老朝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刚才是不是去祖师那里吃饭了？”

“是啊！”

“下药了吗？”

“当然下了，长老的吩咐我咋能忘了，我还特地多加了一点。”方文旭说谎从来不脸红，说得跟真的一样。

没想到红穆长老一下就急了：“谁让你多加了，我不是再三嘱咐，要一点一点的吗！”

方文旭也急了：“你不就是想让祖师死吗，一点一点的多麻烦，一整瓶倒进去不是更省事？”

红穆长老急得脸得有点红了：“你懂个屁，祖师内力强悍，要是他发觉自己中毒了，他会用内力逼出毒素，到时候彻查起来，你我可就麻烦了。”

“啊！还有毒不死的人啊！”方文旭诧异地看着红穆长老。红穆长老轻轻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你啊，还没入门，很多事情不懂，以后千万记住，每次只要加一点点，记住没？”

方文旭假装心领神会：“好好，我记着就是！”

躺在床上，方文旭辗转反侧，今天发生太多的事情，纷乱的思绪让他久久不能入眠。该不该告发这个红穆长老？这个想法一直困扰着方文旭。种种迹象表明，这个红穆长老肯定是灵云峰的卧底，他是准备勾结凌云峰夺了空幽祖师之位。刚才他还说漏嘴了，这说明这股势力还不止他一个人，紫峰山上一定还有他的同党。

按理来说，我必须立刻告发他，只是我一旦出手，我体内的毒素怎么办？会不会爆发？我告了他，他肯定不给我解药了，没解药我不是性命难保吗？掏出解药，方文旭就有一吃而快的冲动，可是转念一想，我现在身体一点都没有不适，我吃它作甚。还是先等等，万一这毒药对我无效呢！对，还是等有症状了再服用。

抱着解药，方文旭闭上眼睛，方雨婕的脸庞又不合时宜地浮现出来。明天，明天我该不该把她接出丹房呢？这又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接出雨婕，师娘会不会逼着我和她成亲，要是那样我和芷夕将今生无缘。要是不接雨婕呢，难道任由雨婕老死丹房？

方文旭还是头一次这么左右为难，怎么办呢，现在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对了，我何不找蛇精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