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进县城,卖草药

翌日，鹿溪芸吃过早饭，准备干粮和水。颜双米背起竹篓，竹篓放着炮制的金银花和蛇蜕。

他们去长悦县，白鹤村属于长悦县直辖的村庄。因此，很多村民去县城里打零工，卖小吃、手工等。

他们来到村口，一辆简陋的牛车停在一棵木棉树下，牛车上坐着几位妇人，她们正在攀谈着。

拉车的夏大爷东张西望，见到他们二人，热情地喊起来：“芸丫头，快快快，承载你们二人刚好够一车了。”

鹿溪芸走上前小声对夏大爷说：“夏爷爷，我现在身上没钱。车费等我去县城卖了草药，回头坐时再一起给您，可以吗？”

虽然是一次一文钱的车费，但鹿溪芸实在是拿不出来。没办法，家里穷到一分钱都没有了。

夏大爷是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尖尖的下巴，留着一缕山羊胡须。他孤身寡人过了差不多大半辈子。17年前，在长悦县回来的路上捡到一位男弃婴，取名夏知雨。从此，爷孙俩相依为命，清贫的生活中夹着快乐。

夏大爷憨憨地笑着对鹿溪芸说：“芸丫头，没问题，上车吧。”

鹿溪芸和颜双米先后上车，她见到几位村里的妇人，礼貌点头打招呼，她和颜双米挨坐在外面。

“驾”一声，夏大爷朝牛背上一甩鞭子，牛车缓缓向前走。

牛车走出村口，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驾一声，牛车往左边行驶。

小路一边是树林，一边是田野。再往前走一段路，映入眼前的是一间间的茅草屋，屋里传出欢声笑语。牛车经过了一个村庄又一个村庄。

约两刻钟，牛车来到长悦县。鹿溪芸和颜双米下了车，往县中心走去。

长悦县地大物博，属南方温暖地带，气候宜人。吸引了丰顺国各地的人们来定居，县上居民约十万人口。

早上温暖的阳光洒在绿瓦红墙之间，熙熙攘攘的人群踏在青石板路，像奔腾的浪花川流不息。

古色古香的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的旷地上还有不少摆地摊的小商贩，地摊上摆着水果、小吃、手工艺品等。各色各样，目不暇接、琳琅满目。

“冰糖葫芦，三文一串，又香又甜，快来买咧!”

“快来看嘞，漂亮的荷包，只要五文一个”......

街上的吆喝声不断，一声高过一声，一浪接一浪。

鹿溪芸顾不上看热闹的街道，一心寻找药铺。

她问了路人，拐了两条街，来到县城最繁荣的中心。

他们看见一间装修豪华的药铺，铺的大门顶上悬挂着一块巨大的金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大字：“百灵堂”。

大门左侧刻雕着一条金黄色的龙，右侧刻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老虎。

走进店铺，店内的墙壁上挂着几块虎皮，展现了店主的身份和地位，让人感到店铺的高贵和豪华。

店堂内是一排宽大的柜台将店堂大厅分为内外两部分。外侧是坐堂先生在为病人诊病。旁边放着几张古香古色的木质桌椅，上面坐着等待的病患。

内侧是小厮抓药的药房。

一位瘦得像猴子似的小厮看见两人一副寒碜的打扮，头抬了一下，一副不理睬的样子。

鹿溪芸摸了摸身上空空如也的口袋，深深呼吸了一下。上前问道：“你好！请问，铺里收购金银花吗？”

瘦子小厮不情愿带着他们，来到一位长得肥胖、年约不惑之年的掌柜面前。

掌柜了解来意后，冷冷道：“我们不收新鲜的金银花。”

鹿溪芸道：“掌柜，我们这是炮制好的金银花，你先看看。”

颜双米放下竹篓，掌柜看了一眼，又打量了一下鹿溪芸，一双小眼睛转了转，冷冷道：“你这个品相差，炮制也不好，最多五文钱一斤。”

鹿溪芸看着胖掌柜那奸诈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对方压价严重，高声道：“不卖！”

胖掌柜见他们要走，改口道：“十文钱一斤。”

鹿溪芸道：“不卖！表哥，我们走！”

走出药铺后，鹿溪芸一双桃花眼露出坚定的眼神，一边走一边说：“偌大的长悦县，我就不相信找不到一间好的药铺。”

他们走了几步，看见斜对面一间绿瓦青黛的药铺。药铺的大门顶上悬挂着一块巨大的木匾，上面雕刻着《康乐堂》三个遒劲有力的金色大字。

大门两边挂着一副对联：“但愿世间人无病，不惜架上药生尘。”

他们刚到门口，一位小厮热情上前招待。

刚入店堂，映入眼帘的是墙壁上挂着几幅古老的书画。两旁对称安放着两张人字形柜台，从中间的过道向里走，可见一青竹雕花屏风，屏风左侧是诊堂，摆放着几张竹床。右侧是药室，四周摆放着装有各类药品木匣及编筐。

堂里简洁而雅致，微风拂过，一阵阵草药的香气扑鼻而来。

小厮知道他们的来意后，引到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面前，道：“这是我们康乐堂的白掌柜，有什么可以和他说。”

“白掌柜，您好！我姓鹿。我们是来售卖金银花的。”鹿溪芸一边说，一边让颜双米放下竹篓。

白掌柜抓了一把金银花闻了一闻，拿了一条放嘴里尝了一下。他点了点头道：“这金银花品相不错，炮制也相当好。市场价是20文一斤，你这个金银花味甘微苦，是炒药炮制吧。我多给2文钱，22文钱 一斤。”

鹿溪芸双手作揖道：“谢谢白掌柜出好价钱。另外，请问您这里收购乌梢蛇的蛇蜕吗？”

她从竹篓里拿出一坨蛇蜕，放在药柜面上。

白掌柜看了看，称了一下，豪爽道：“蛇蜕也一起收了，2文一克，这蛇蜕是65克，130文。金银花4斤，88文。一共是218文。”

鹿溪芸接到钱，心里顿时是乐成花，对于身无分文的她，这可是一笔“巨款”了。她连忙说：“谢谢白掌柜。”

白掌柜说：“鹿姑娘，以后有什么草药都可以送过来，我都会收购。”

鹿溪芸还没来得及回应，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阵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