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发酒疯的黄大根

大家闻声看去，原来发出怪异声音的是村里的黄大根。只见他站在凳子上，摇头晃脑的大声地唱歌。

他长的虎头熊腰，特别是他的鼻子又大又红，是个酒糟鼻。村中小孩子见了他都会躲得远远的。

他是一个中年光棍，最喜欢喝酒，喝酒后经常耍酒疯。

他和弟弟黄二根一家九口坐一桌。别人是低头吃饭，他却是一碗接一碗喝酒，喝了有一斤多白酒。他把黄二根不舍得喝的酒全喝光了。喝酒后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面容也逐渐变得扭曲，开始喋喋不休的说起狂言狂语。

黄二根劝他安静一点，他反而站起来唱歌。而村民却见怪不怪，也不想惹事上身。

大家吃自己的饭视而不见，黄大根感觉没什么意思就坐了下来，趴在桌子上。

半盏茶的时间，黄大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站起来，他环视四周，从座位上离开，摇摇晃晃地一直往前走。

众人都以为他先回家去了。

谁知道他经过鹿溪芸那桌，停了下来。他揉了揉眼睛，仿佛下定了决心，来到鹿颜氏的面前，跪下来。

他抬起头，急切的说：“鹿嫂子，我……我……我喜欢你！你相公不在三年了，你已守孝三年。我恳请你嫁给我，我会对待你的孩子视如己出。”

黄大根借着醉酒，像竹筒倒豆子，把心里话全倒抖岀来，众人都惊呆了。

鹿颜氏听了后脸色苍白，额头冒汗。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不要乱说。”

鹿溪芸连忙上前站在鹿颜氏的身边，颜双米去拉黄大根起来。

郄麻姑见状赶紧上前，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她叉着腰，指着鹿颜氏大声的骂：“你这个不守妇道的贱人，我大儿才死了三年，你就不耐寂寞，勾引别人。说！快说！你和黄大根的奸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鹿颜氏委屈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上来，她哭喊着道：“娘，我没有，我没有做对不起相公的事情。”

江大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上前，她也指着鹿颜氏骂：“你这不守妇道的扫把星，克死了大哥，勾引黄大根这种光棍。我诅咒你被雷劈死，被河水淹死，跌下山崖摔死。”

众人听了后议论纷纷。

苓儿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泪水。小蔚不知道溜去哪里了。

鹿溪芸双眼一澶，严厉地说：“你们两个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她的话还没说完，黄大根借着酒力狠狠地打了郄麻姑几巴掌，再用力把她踢倒在地上。然后又扇了江大鹅几巴掌，再把她推在地上。

黄大根出手是非常的快，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把两人打得像猪一样嚎叫了。

郄麻姑和江大鹅大声喊着：“救命了，杀人了……”

人群中讨厌她俩的人拍手鼓掌，没人伸岀手去拉她们一把。

鹿溪芸心里是觉得郄麻姑和江大鹅被打是活该。她一直没有立刻动手打郄麻姑，是因为丰顺国是一个重孝之道的国家，她带有原主的情绪。原主这种根深蒂固的禺孝思想就像一个枷锁一样，让她不能像黄大根一样肆无禁忌的暴打郄麻姑。

老鹿头来到跟前，郄麻姑痛得嗷嗷叫，她说：“老头子，你要为我做主呀。这贱人的拼夫打我了，好痛呀。”

老鹿头上前把郄麻姑扶起来，鹿凌霄把江大鹅扶起来。

老鹿头用势利的眼睛看着鹿颜氏，大声呵斥道：“大儿媳妇，你和黄大根到底怎么回事？”

鹿颜氏哭喊着：“爹…我…我和黄大根没……”

鹿颜氏话还未说完，郄麻姑抢着说：“老头子，这个贱人和黄大根的奸情让鹿家蒙耻，快抓她去浸猪笼。”

刚挤进人群中的田婆子大声嚷嚷着道：“快来人抓奸夫淫妇，去浸猪笼！”

众人听了后难分真假，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场面一度混乱。

鹿溪芸见状，拿起桌子上的一只碗摔在地上。“砰”一声，众人马上安静下来。

她一双桃花眼充满寒冰，指着郄麻姑道：“你血口喷人。我爹去世后，我娘在鹿家一直做牛做马，安份守己。一直清清白白，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男人单独相处。今天就凭黄大根一句话就想定我娘的罪。你安的是什么心。”

“郄麻姑，你这个恶毒的老虔婆。三十年前，你害死了我的桔梗。今天你又想害死自己的大媳妇，你简直不是人。”人群中的左大爷愤愤不平地说。

郄麻姑嘴上不依不饶地说：“这贱人没有奸情，为什么黄大根不对别人说，只对她说那番话。”

“住口！”张里正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小蔚扶着他过来，他刚去了一趟茅厕，就听见发生了争吵。他远远听到了他们争吵的内容。

张里正双眼严厉扫了一下众人，盯着黄大根道：“你今天闯什么祸了？”

黄大根被众人围着，他的大脑早被风儿吹清醒，马上意识到话不能乱说。

他露出了一个无辜的笑容，道：“张里正，你来得正好！今天我喝多了，借着酒劲向鹿嫂子表白。这是我剃头桃子一头热，与鹿嫂子无关。郄麻姑却污蔑我和鹿嫂子有奸情。众所周知，白天我跟着二根做农活，累死累活，晚上倒头就睡了；况且鹿嫂子是那种大门不出一步的人，我根本没有和她私下见过面。”

张里正严肃地道：“大家都听清楚了！以后谁敢再造谣！一律按村规办事，造谣者重打五十大板。”

鹿溪芸上前作揖道：“谢谢里正爷爷主持公道，还我娘声誉。”

大家散去，郄麻姑和江大鹅走路一瘸一瘸的走。

回家后，鹿溪芸走进鹿颜氏房间，问：“娘，你没事吧！”

鹿颜氏握着鹿溪芸的手道：“芸儿，娘没事。娘不会做对不起你爹的事。”

鹿溪芸想到鹿颜氏才32岁，难道是一辈子不能再寻找一个人相依吗？

她说：“娘，爹走了，我明白你内心的寂寞。他日，如果娘有幸再遇上一段良缘，我和弟弟妹妹都会支持你！”

鹿颜氏的眼里有一抹异样闪过，她缓缓道：“芸儿，娘这辈子就守着你，小蔚、苓儿。娘不会再嫁别人。”

鹿溪芸看着她坚定的眼神说：“娘，你和爹是怎样认识的？”

鹿颜氏眼里再重现一抹异样，陷入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