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花钿
“验血？”众人疑惑道。
鹿溪芸微笑道：“很简单！用针刺破手指滴血入水中。处子之血滴入水中，血凝如珠而不散，而妇人之血瞬间散开。”
张里正对众人道：“这方子不错，去端一碗清水来！”
有人直接去厨房里，有人去大厅里。
很快，有人从大厅里搬来一张凳子，有人端来两碗清水，放在凳子上。
张里正看着鹿凌霄和殷佩兰道：“你们谁先来？”
鹿凌霄看着前面的两碗清水，迟迟不出声。
殷佩兰迟疑了一下，脸上是一脸的决绝道：“我先来。”
与其在忍受猜测痛苦折磨，不如尽早知晓真相。真相决定她是否能和知雨哥哥一起。
她心里已经有了两种答案，一种是真相还她清白，她依然是待嫁给知雨哥哥的少女。
一种是真相毁了她清白......她将远离白鹤村......削去这三千青丝，出家为尼......从此与青灯古佛为伴，了断这红尘俗世的尘缘。
殷佩兰摘下一只银耳坠，用尖勾刺破了食指，鲜血瞬间滴入碗中。
夏知雨马上掏出手帕轻轻地裹住了殷佩兰出血的食指，并紧紧握住她的双手。
鹿凌霄恶狠狠地瞪着殷佩兰。
众人将注意力全都集中在滴入鲜血的碗中。
“一盏茶了，依然是血凝如珠，没有散去！”
“看来这殷家丫头依然是处子之身。”
殷佩兰听到这些声音，喜极而泣。心情犹如大起大落，一下子像跌入深渊般的绝望，一下子又像飘到云端般的幸福。
夏知雨用衣袖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对她低声道：“佩兰，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会和你一起共同进退。”
殷佩兰轻轻地点了点头。
张里正看着前面还有一碗清水，看去鹿凌霄道：“为了公平公正，霄丫头，轮到你了。”
牛员外看着鹿凌霄是一脸的期待，起码这是鹿姓女子。这丫头虽是长得不够漂亮；但看这丫头的身材，屁股够大，一副好生养的模样。
郄麻姑和江大鹅听着几个好事者说殷佩兰还是处子，心乱如麻。换言之，和牛员外上床的是鹿凌霄。
她们看着又老又丑的牛员外，心中感觉就像打翻了调料一样，五味杂陈。
鹿凌霄大脑飞速地转，突然想到吃饭时，吃到的一块鸡血，她心里马上有了主意。
她对众人冷声道：“血凝结了又怎样，这方子根本不能证明什么！一点依据都没有！难道生了蛋的鸡血、下了猪崽的猪血凝固了还是处子吗？”
夏知雨沉着脸盯着鹿凌霄道：“鹿凌霄，你不要太过分！”
鹿凌霄用那声公鸭嗓子大声道：“这分明就是欲盖弥彰，你们想想，杀鸡取血时，鸡血是不是凝固的？”
江大鹅听了后，赶紧附和道：“这滴血之法确实无根无据，做不得数。唯有验明正身才能叫人信服！”
郄麻姑也大声道：“这滴血之法就是无稽之谈，不能算数。”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场面又开始混乱了。
张里正看着不统一的的口径，一下 子头又大了。
正在众人争论时，鹿溪芸看去院子的门口，见到颜双米，他向她点了点头。
鹿溪芸走上前，道：“大家请安静，我有一个方子，能证明是谁是清白之身。”
众人都安静下来，看向她。
与此同时，颜双米挤进人群里，递给了她一个精美的蓝色青花瓷瓶和一支笔。
她接过后，用手拿着青花瓷瓶向众人展示着。
殷佩兰问道：“溪芸，这是什么？”
鹿溪芸向了一眼殷佩兰，对众人道：“这是壁虎的血液。壁虎从小用朱砂喂养，身体渐渐变红；等壁虎吃够七斤朱砂之后，壁虎会全身通红。
然后把这只壁虎捣烂做成药水，点在女子的手臂上，形成守宫砂。换言之，完壁之身的少女，皮肤上蘸这壁虎血，就不会掉色。非处子之身，壁虎血并不会留下附在皮肤上，而是很快就滑落下来。”
她的话音刚落，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了。
“听说县城里的千金小姐，手臂上都会有守宫砂。”
“壁虎用朱砂喂养，穷人家哪用得上，只能是县城的姑娘才能用得上。”
张里正道：“这壁虎血验身，是最能判断清白的方子。你们俩谁先验。”
殷佩兰有了刚刚验血时的证明，她信心满满道：“我先验。”
说完走到鹿溪芸的面前。
鹿溪芸用笔蘸了蘸瓷瓶中的壁虎血，在她的额心上勾画起来。
艳红的壁虎血落在殷佩兰的额头上没有流落下来。
片刻后，一朵明艳的牡丹花钿出现在殷佩兰的额头上，衬得她格外的明媚动人。
“看，兰丫头额头上的壁虎血还在。”
夏知雨走过去，温柔看着殷佩兰，道：“佩兰，这牡丹花钿终于还你清白了。”
殷佩兰这一刻终于完全放下心来了，她依然是夏知雨待嫁的未婚妻。
张里正看去鹿凌霄道：“霄丫头，到你了。”
鹿凌霄看着一群人的目光，躲避不过了，咬着嘴角，走到鹿溪芸的面前。
鹿溪芸用壁虎血滴在鹿凌霄的手腕上，那壁虎血并没有留下附在皮肤上，而是很快就滑落下来。
牛员外看着这一幕，他捋一捋胡须，道：“霄丫头，果真是你！你放心！老夫说话算话，老夫一定会上门提亲。”
不知从何时从茅厕回来的鹿旋花，听到牛员外的话，压在心里的石头终于放下心来。
鹿凌霄瞪了一眼牛员外，用手指着鹿溪芸道：“你也验一下，我不相信你。”
鹿凌霄轻蔑看着鹿溪芸，心里暗暗道：这烂心肝的贱人，每天和她表哥在一起；同吃同住，眉来眼去，说不定早就日久生情，暗渡陈仓了。
鹿溪芸冷声道：“鹿凌霄，那你就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清楚了。”
她把笔和青花瓶子给了颜双米，道：“表哥，帮我画一朵梅花。”
颜双米在鹿溪芸的额心上画了一朵梅花，鲜红的梅花把她衬得更加娇艳动人。
“看，芸丫头额头上的壁虎血还在，还是处子之身。”
人群中几个少女也嚷嚷着要在额头上点壁虎血。
鹿溪芸一 一 为她们用壁虎血在额头上画，画上花钿的少女笑意盈盈。
有几个妇人也要尝试画额头，谁知壁虎血一沾到皮肤，很快就滑落下来。
张里正道：“既然真相大白，那兰丫头就是清白之身，谁也不能再诬蔑她。”
话音刚落，老鹿头大声喊道：“发生什么大事了？”
他刚醒过来，听见院子里的吵闹声，就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