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身亡

她的脸半掩在阴影之下，看不到她的神情，只能听到带着哽咽的微哑的嗓音传来

“当初我女儿因为目睹了一次殴打事件，我们母女两人一直被混混流氓骚扰”

她突然转过头，露出神色莫测的表情，随即突然癫狂了起来

“但是，这又关我女儿什么事啊，我女儿当时才14岁，她能知道什么，那个男的死了就死了，那是他活该，凭什么要怪到我女儿身上”

听见这些话，许砚辞心里突然闪过一丝怪异，他放在身侧的手突然不自觉地握了起来

“我们母女是没有权势，只能当他们事后的泄怒品”说着她摸了摸刘晴的头，面容慈爱的看着刘晴，明明年纪不大的脸上却布满皱纹。

“我的女儿那么乖，从来都不让我操心，从小就懂事地帮我做事，但是却被他们欺负了那么久”

她说到后面，表情有些狰狞

“是我这个当妈地没有用，保护不了我的女儿”

“妈”刘晴哽咽地应了一声。许砚辞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刘母没有管刘晴的话，继续道“但是如果真的要报复我们的话，就全报复在我身上好了”说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决绝“徐志颖，我替我女儿死，你不要在纠缠她了”

说完，她一把把刘晴推开，然后不带丝毫犹豫地往楼下一跳。

“妈”被猝不及防推到一边的刘晴，立马反应过来想要扑过去，被那个年轻些的民警一把抱住，只眼睁睁望着刘母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旁边的许砚辞和闻窈冲过去却也没有拦住，只闻窈手上拽着了刘母的一丝衣袖碎片。

随着楼下人群的一声惊呼，刘晴两眼一闭，昏厥了过去。许砚辞心里不是滋味，他转过头，闻窈正怔怔地望着手上的衣服碎片，像是吓到了，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样，许砚辞担忧地握住她的肩，低下头和她平视：“闻窈，闻窈，你还好吗”。

闻窈手上的衣服碎片被风吹起，她眼神从飘走的碎片转移到面前的人身上，

看见许砚辞担忧的眼神她像是突然从惊吓中反应过来一样，一把扑进了许砚辞怀里，眼睛不住地流泪。

许砚辞感受到胸前衣服的逐渐湿润，

女孩也不是放声大哭，而是埋在许砚辞胸前无声哭泣，但是却更让人心疼，

放在闻窈肩上的手轻轻环住了她，安抚似地拍了拍她的背，默默地安慰着受到惊吓的女孩……

两人维持着这个动作许久，等闻窈逐渐平复下来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抱着许砚辞的身子瞬间僵硬了，似乎有些没脸见许砚辞

她，她怎么抱着砚辞哥哭啊，太丢脸了吧呜呜呜。

许砚辞明显能感觉到怀里的人身子越来越僵硬

知道小姑娘是不好意思了，嘴角往上扬了扬，然后环住闻窈的胳膊慢慢松开，扶住了她的肩，低头轻声询问：“感觉好点了吗”。

“嗯~”闻窈的嗓音嗡嗡的还带着鼻音，她抬起头，露出哭的有些红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砚辞哥，对不起，把你的衣服弄湿了”。

“没事，我回去换一件就好了”许砚辞只是摸了摸她的头，突然他眼神放到闻窈上楼时擦伤的手臂上，眉头拧了起来。

小姑娘的皮肤又白又嫩，一条长长的血痕在白皙的皮肤上十分的惹眼，伤痕边缘已经隐隐地肿了起来，还又青又紫，看起来有点触目惊心。

“嘶~”不知是后知后觉，还是动作太大不小心碰到了伤口，闻窈往后退地时候没忍住倒吸一口凉气。

她这才想起自己手上的伤来，她正准备抬手去看，许砚辞制止了她。

“别动，我先带你去医院包扎一下”

这时，那名年长些的民警走到他们跟前，“你们和事发人是什么关系。”

“我是她们班的学习指导，她是班上的班长”许砚辞松开放在闻窈肩上的手。

“那你们有了解什么事发人跳楼的的什么内情吗”

“民警先生，我先带一下我的学生去一下医院包扎一下伤口行吗，她手受伤了”许砚辞对着民警说道。

“当然可以，不过，因为你们是全过程的见证人，包扎过后请随我们去一趟警局做笔录”年长的民警十分通情达理地说。

“会的，我们也想了解一下刘晴同学跳楼的原因”许砚辞说着，目光放在了旁边被年轻的民警扶着的刘晴身上。

等几人一同下楼，楼下的人群已经被民警驱散了，而原地也拉起了警戒线，毋庸置疑，从六楼一跃而下，刘母当场死亡，她的遗体已经被警局的人带走了，警戒线以内只剩下一滩血迹还没来得及清理。

看到那摊血迹的时候，闻窈的眼前出现了一双手，“别看”头顶许砚辞的声音传来。

闻窈听话地点点头，然后撇开视线，但是她的心里仍忍不住一颤，看着一个活生生的，刚还在她眼前的人就这么死了，真的让人难以接受。

因为警车也要先送昏过去的刘晴去医院，所以许砚辞他们也没有去医院。

反正后面还要去警局做笔录，他们就干脆坐着警车直接去了市医院，准备等闻窈包扎完直接跟着警车去警局。

医院——

许砚辞正拿着棉签在给闻窈手臂上的伤口上药，闻窈抬着胳膊，正百般无聊地盯着地面

“今天吓到了吧”，许砚辞用棉签沾着药水轻轻地在闻窈受伤的手上拂过，又轻轻的吹了吹。

闻窈的胳膊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有些呆呆地说道“还好，只是看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在自己面前没了，有些难受”

许砚辞轻声叹了口气，柔声说道“晚上回去好好泡个澡，休息一下，什么都别想”。

上完药，两人去了刘晴的病房，门口站着依旧是那个年长的民警，经过坐车来医院这一段时间，他们已经知道了他和那个年轻警察的名字，此时在门口站着的年长些的叫陈擎，是一位资历较长的民警，而那个年轻些的警察是他的徒弟，叫吕奇。

许砚辞走上前打了个招呼“陈警官”，陈擎点点头看向闻窈说道“伤口包扎好了？”。

“嗯，陈警官，我们想去看一下刘同学可以吗”闻窈有些踌躇地上前“刘同学她现在还好吗”。

闻言，陈警官摇摇头，然后说道“她刚醒没多久，但是现在一句话也不愿意说，你们进去劝劝她吧”

说完就侧开身子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

闻窈和许砚辞对视一眼，两人就推开门，入眼就看见刘晴身穿着病号服侧着身子一动也不动，眼神直勾勾地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