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满身是血的男人
这会儿苏逢春的魂彻底飞了,她大声尖叫起来,拿着随身携带的毒瓶的在自己身前乱挥。
她说路上怎么这么顺利呢,结果劫难在这儿!
“别过来!要不然本姑娘药死你!“苏逢春闭着眼睛惊声道,
不过,她也明白若是真的遇到了恶人,这种危险简直是毫无用处。
苏逢春心里想,要是那贼人再敢上前一步,她就…她就自己先把毒喝了!
师父说了,宁死不能受屈。
但是四周无人应声,于是苏逢春大着胆子睁开了眼。
前方一个人都没有,苏逢春暗道自己莫非是真见鬼了?
刚略松下心来却感到脚踝被一只手抓住。
苏逢春立刻又要炸毛,但是还没等到她开口尖叫那人又朝着她蠕动了一下。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倒在她的脚边,他微微抬起头然后吐出一句,
“救…我。“
说完这句话,他就彻底趴了下去,再无声息。
苏逢春惊魂未定,她惊恐的看向四周,生怕贼人突然冲出来连她一起杀了。
半晌,四周并无动静,苏逢春才大着胆子用手拍了拍地上的人。
“喂,你...\
那人安安静静的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不会死了吧?若是这样她可就要打道回府了。
苏逢春蹲了下来,把那人大力推着翻了个身,然后探了探鼻息。
虽然很是微弱,但至少还有气。
苏逢春原本不想管,毕竟她刚下山就遇到这么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若是什么大人物,救不活再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况且万一这人是被追杀,保不准自己一会儿也受牵连。
她不是什么伟大的人,这种时候自然是保命为上。
毕竟她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去做。
苏逢春抱着自己的行囊打算转移阵地。
可是她刚站起来,那男人就像有感应似的呻吟了一声。
苏逢春回头又瞧了瞧他,他仍然躺在那里安安静静的,但是伤口还在不断地往外冒血。
这个流血的速度,再等片刻,这人必死无疑。
苏逢春狠了狠心就想继续往前走,脑海里却又想起师父常常跟他说的那句话,“医者仁心,无论何因,见之不救,枉为医者。”
唉!苏逢春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认命般的走到了那人身前。
伤者在此,她怎能不管不顾,若是真的把命搭进去,那便算死得其所了!
她打开自己的行囊在里面找了半晌,掏出来她随身携带的人参丸,送入了男人的口中。
人参可是大补元气的功效,能够恢复垂危之人的元气,起到吊命的作用。
“你可真是好运气,遇到了行侠仗义的本女侠。”苏逢春一边解开男子的衣裳一边振振有词的嘟囔着,“况且这里还是药山,若是在荒郊野岭的就是神仙也难为。”
她又去探了探男人的鼻息,服下药丸的男人呼吸平稳了一些,苏逢春松了一口气,小声抱怨,“你别是来碰瓷的吧。”
这人参丸用的人参可是千年的老人参,是皇室御赐给师傅的东西,万分难得。
这还是苏逢春正式拜入师门那天师父送给她的拜师礼,后来她又自己加工成了人参丸方便携带。
她低头数了数,现下自己手中便只剩下两颗了。
苏逢春心里这般想着,手上的功夫可没停下。
因着失血时间过长,一开始的血迹都已经干涩,将男人身上的丝绸锦缎都黏在了一起,苏逢春一开始耐着性子还想把衣服解开,但是后来发现实在是艰难。
男人的伤口还在不停的往外冒血,苏逢春眼见情况愈加危急,便默念,“对不住了。”
说罢使了十足的力道,一下子把男人的衣服撕扯了下来。
褪去了外衣,男人身上的伤口才清晰起来,伤口遍布上本身。主要是剑伤最为严重,有好几处都伤的极深,但好在没有伤到要害,还有得救。
其他多是一些擦伤或者是摔痕,估计是男人在山上留下的痕迹。
苏逢春到附近拔了几株小蓟草,捣碎了敷在了男人的伤口处。
小蓟草是医书上的名字,当地人更喜欢叫他刺儿菜。这种植物在药灵山可以说是漫山遍野,这种草儿雌雄异株,花药为紫红色也容易辨别。
这草对于凉血止血,祛瘀消肿有奇效。
敷上了草用白酒简单的处理了擦伤和摔痕,以免伤口发炎。
做完了这些苏逢春拍了拍手,怕男人觉得冷,又把外衣脱了下来披到男人身上。
苏逢春累极,连饼都没顾得上吃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苏逢春就苏醒过来。
她原本还没有睡醒,结果迷迷糊糊的看见前面躺着一个人,吓得苏逢春睡意全无,啪一下就跳起来了。
不过马上苏逢春就想起来,这是昨日她救得那个人。
苏逢春拍了拍胸口,给自己顺了顺气,走上前去想看看男人恢复的如何。
她刚弯下腰,男人就睁开了眼。
四目相对,苏逢春十分友好的眨了眨眼睛。
“这位公子。”苏逢春蹲了下来,支着脑袋,”你醒啦。“
男人明显还没搞清楚状况,盯着苏逢春的眼神里满是戒备,没有答话。
苏逢春也不恼,她凑得更近了一些,指了指自己,“我救了你。“怕男人不信,苏逢春又拿出药瓶在男人面前晃了晃,”你别怕。“
男人闻言才镇定下来,开口,“多谢姑娘相救。”
不比昨日虚弱沙哑之声,男人现在身体转好,声音也清晰起来。温润沉稳的声音,让人不自觉地心生好感。
男人想起身,身上盖着的衣服也随之落下,露出光裸的胸肌来。
“这…这。”男人颤抖着捂住自己的身体,全然没有刚才温润如玉的样子,这会儿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羞得全身通红起来,耳朵尖都烫得吓人。
苏逢春好心跟他解释道,“因为我要给你止血,不得已才脱了你的衣服。”见男人仍然是一副惊觉摸样,苏逢春实在是觉得好笑,“没事,我们医者行医不论男女,别说你的上半身,就是下..”
“姑娘!’那人急声打断苏逢春得下半截话,然后将地上的衣服捡起裹在自己身上,“不要说了。“剩下的话细如蚊蝇,那人转过了头,一副羞怯模样。
苏逢春生了逗弄得心思,她大声问道,“啊?公子说什么。”她说,“我没听清——”清那个音被苏逢春特意拖长,她越说那人的面上就越红上几分。
真是太有意思了。
苏逢春暗暗忍着笑,但是嘴角还是勾起了弧度。
憋笑,果然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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