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行事原则

两姐妹看得张口结舌，一拳、两脚、一刀，整个过程不过十秒钟，方指燕如同一条游龙，一掠而过，九个狩猎者劫匪就倒地不起，也不知当中还有没有活着的。

方指燕提刀回走，六个劫匪捂着喉咙在地上抽搐，满地尽是或洒或流的鲜血。

真厉害！姜紫幽心跳加速，激动得浑身颤抖，差点想欢呼出声，却听见身边的妹妹欢呼道：“哇！好帅！”

方指燕把砍刀递向两姐妹，道：“第一个人还未死，你们去砍了他，一人一刀。”

这个人是专门留给两姐妹砍的。这世上该杀的不止是变异人，她们不但要明白这一点，还要做得到。

第一个被打飞的劫匪这时才在地上撑起上半身，他扫了一眼周围，发现所有同伙都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吓得大声求饶：“大哥大姐，饶命啊，饶命啊，我和他们不是一伙的。”

两姐妹见那个狩猎者劫匪胸口下陷，怕是胸骨都不知断了几根，口中还在不停的吐血，说话都说得不太清楚，登时心中升起一丝不忍。她们又看了看方指燕，只见他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嘴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对刚才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不以为然。

姜紫幽伸接过刀，走向那劫匪，姜紫灵偷偷瞄了眼方指燕，跟了上去。

见两女过来，砍刀上血迹斑斑，还不时有血滴下，那劫匪双手往地上撑了几下，却起不了身，于是一边求饶，一边转身趴在地上，手脚并用往远处爬，只是他身受重伤，手脚无力，怎么爬得快？

两姐妹走到那人身边，姜紫幽举刀下插，砍刀从他背后腰间刺进，鲜血随即从伤口冒了出来，那劫匪登时弓身惨呼不已。

姜紫幽拔出砍刀，交给妹妹。砍刀离身，那劫匪又是惨叫一声，挣扎着想爬走，却是爬也爬不走了，只在原地扒拉着地面。

姜紫灵接过砍刀，咬咬红唇，一刀刺下，从那劫匪背后刺穿心脏，把他钉在地上，那劫匪低声呻吟两声，终于静了下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方指燕点头道：“很好，先搜了身再挖晶核，有什么有用的都收起来，然后做饭。”

……

这废弃的屋里东西倒是齐全的，但是由于时长日久，什么调味品的很多都过期了，大都不能用，燃气也早就没有了，各种厨具锈迹斑斑。不过能用的东西也有一些，一盒子盐是好的，一个旧款的大电饭煲里，铝制的煲胆也没问题，此外还有一些瓷制碗碟和不锈钢刀具，有了这些东西就足够了。

姜紫幽从废田间的小水渠里舀来水，把要用的器具物品一一清洗干净，姜紫灵在附近捡来一大堆干了的柴草。

都准备妥当了，方指燕从身后抽出尖刀，把洗净的几大块猪肉切成小块。

姜紫灵瞄瞄他身后道：“你什么时候藏了把刀在身后的？”之前方指燕就已经掏出三把尖刀，用来挖晶核，这把尖刀干干净净的，怎么看都是未曾用过的样子，那就是第四把尖刀了，她搞不懂这人的刀是怎么藏的，感觉像是变魔术一样。

“有得吃你就吃，问这么多干嘛？快烧火。”方指燕头也不抬，手起刀落，手起刀落，一小块一小块猪肉就切好了，贫穷孩子早当家，他的厨艺早就练得纯熟了。

姜紫灵扁扁嘴，不说话，用方指燕扔给她的打火机点火烧水，心里暗暗吐槽：这小子，小孩儿的年纪，老头子的脾气。

煮熟的猪肉散发着香气，引人垂涎，累了半天，饿得半死，又太久没有沾过荤腥，哪怕是没有饭，只有独味的白水煮猪肉拌盐，姜氏姐妹依然吃得满嘴流油，这次连姜紫幽都吃得舔手指。

吃过午饭，三人围成圈子盘坐房外，姜氏姐妹在听方指燕训话。

方指燕道：“现在我们的安排是上午狩猎，下午总结提高。今天狩猎算是完毕，现在开始下半场：总结提高。”

“现地首先重申一遍：咱们组成狩猎小队，我是队长，以后我说的令命必须服从。”方指燕道，“这个中的道理也不必多说了，有没有问题？”今天两姐妹的表现总体上说是不错的，但在纪律性方面有些欠缺，有两次的命令执行都是迟疑不决，更严重的是姜紫灵还有过反驳顶撞的言语行为，这个必须得改正。

姜紫灵举手，方指燕奇道：“什么问题？”有组织，有纪律，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世上不论大小，但凡没有纪律的都算不上组织，而对于向来被视为第一纪律的服从命令，他想不到姜紫灵还会有疑问。

姜紫灵道：“包不包括生活上的事啊？”在外狩猎服从命令也就算了，可是女人生活上还有很多私隐私密的，又有一些爱好习惯，什么都听他的那怎么行啊？再说了，我们姐妹长得这么漂亮，你要是想潜规则那怎么办？可不能什么都听你的！

方指燕道：“目前不会，以后如果有必要的话，会提前说明。”

方指燕本来想说不会的，我也就管你怎么狩猎战斗，那管什么吃喝拉撒的，但转念一想，发现不能说得太死，比如晚上睡觉时候大吵大闹这也是生活上的事，管不管？何况未来会发展成什么样谁也说不准，变数太大，所以没必要说得太死，还是得留点余地。

姜紫灵哦了声，点点头，姜紫幽也同意了。

方指燕道：“好，那我接着说咱们的行事原则。第一点：可以不做好人，但不能做坏人。”

本来自己的行事原则是不想多讲的，但是当有人明显表示要打劫他们时，姜紫幽还是首先选择避让，到最后让她们去杀死那个劫匪时，她们还是有一丝迟疑，这种表现是和自己的行事原则有冲突的，既然大家以后要共同进退，那么大略的统一一下原则，以免日后出现分歧就很有必要了。

姜紫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不是很明白。”

方指燕道：“我用例子说明吧。假设，现在旁边有个人在等我救，我有很大可能可以救下他，但是如果我认为救他可能会有危险，而我不想冒险，所以选择不救也是可以的。再假设我快饿死了，身边有个人有食物，我可以向他交易换取食物，也可以外出另找食物，但不能抢了他的食物，除非确定他这个人该死。每个人都有活着的理由，但是为了自己活着而伤害无辜的人是没道理的。”

姜氏姐妹想了想，道：“哦，这样啊，明白了。”

方指燕道：“第二点：可以做好人，但不能做烂好人。也就是说，想帮人得看情况，能帮的话帮一帮没问题，帮不了的话就不要勉强，更不能为了帮人害了别人。”

姜紫灵欢快的举手道：“这个我知道，不能做圣母婊。”

她以前看小说的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了，所以这次很快就作出了反应，表示赞同。

方指燕笑问道：“你认为什么样的人是圣母婊？”

姜紫灵道：“就是只想着帮人，别的什么都不管的人。”

“我不知别人怎么想的，但我的想法不太一样。”方指燕沉吟道，“其实我很佩服那些一心一意帮助别人的人，他们哪怕为此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这样的事，我做不到。”

姜氏姐妹有些惊讶，这不是前言不对后语，自己否定自己么？

方指燕道：“在我的想法里，所谓的圣母和圣母婊是有所不同的。我刚说的就是属于圣母类的，我很佩服。至于圣母婊，我认为就是那种只为着达到自己想帮人的目的而害了别人的人。我就这么举个例子吧。假设一天太阳掉下来了，有人愿意用自己的躯体去挡下来，这种人就是圣母，我很佩服，如果他能感动别人一起帮他去顶也是他的本事，我无话可说；可是如果他说这是救人的义举，要求大家一起跟他去顶，不顶就是罪人，这样绑架别人跟他一起去送死，这种人就是圣母婊，死有余辜。你们明白了吗？”

两姐妹沉思了一会儿，姜紫幽道：“我明白了，如果一个人有着高尚的情操并愿意为此付出一切，那是一种美德，值得赞颂，但是如果他要求别人和他一样有着牺牲自己的美德那就是罪过。”

方指燕道：“不错，帮人是一种德，值得赞扬，但不帮人却并不是罪过，人人都有不一样的想法，只要他不害人，那就算是可以了，特别是在现在这种环境之下，对无辜的人要求太高是不恰当的。”

姜氏姐妹想了想道：“我明白了。”

方指燕点头道：“好，那我说第三点，那就是我不害人，但若是人要害我，我必杀之，除非当中真的有着非常、非常、非常特别的原因。如果我们做到前面两点，那么无论如何，对我们动杀心的人都该死，你们认为对不对？刚才我要杀了那九人也是基于这条原则。当然，这一条指的对象是对方已经开始动手了。否则若是以预防之名为由，那么就成了世人除我之外都该死了。毕竟人是会变的，你都不知道今天对你疼爱的老爸明天会不会杀你呢。这个要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