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阴暗算计

自从沈沐柠第一天上工展现出来的勤奋，大队里不少人家都对她有好感。

以前每次有新知青来，知青们就会和大队里的人爆发一场矛盾。

因为以前的知青们基本都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关键他们有的还自视甚高，对农民不屑一顾。

只有在经受过农活的苦楚后，才被教的乖乖做人。

即使是现在知青点的人，或者其他嫁到大队里的知青们，在这么多年的锻炼下，也很少能有沈沐柠这么能干的。

于是，在整个大队一片和谐的时候，有人家就对沈沐你个起了心思。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月亮偷懒睡在柔软的云朵里，被软绵绵的云包裹着向前。

黑暗笼罩大地，这样的夜晚正适合内心阴暗的人干坏事呢。

在新山大队西南角，有一座矮小的房屋，屋里坐着两个老人和一个神情不耐的年轻人。

那年轻人是这老两口的儿子，他经常在外面混不回家。

他回家就是想睡个安稳觉，但一回家他爹娘还拉着他不让他去睡。

“爹，娘，我累得很，能不能让我睡觉去？”曹金不耐烦的看着他爹娘。

本来在外面打拼不顺利，回家就是想好好休息来着，他爹娘非拉着他说话。

“幺儿啊，你说你都二十二岁了，准备什么时候结婚啊。”曹金老娘陈招娣拉着曹金的手问道。

他们也不是非要趁着晚上问儿子这个问题，实在是儿子年龄大了，亲事还没着落，儿子又经常不在家，他们心里也着急啊。

“娘，现在我们家这个样儿，十里八村谁不知道咱家的情况，都没有媒人给我说亲啊。”

当曹金不想结婚吗，他当然想找个媳妇回来伺候他和爹娘，关键是没有人看上他啊。

其实也不是没有人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只是这样的人家，不说给女儿准备嫁妆了，直接要高价彩礼卖女儿呢。

曹金虽说在外面混也有几个小钱，但是家里更多的还是老物件这类东西，这些东西在现在不仅不值钱，还不敢拿出来呢。

曹金他们家吧，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曹老爹曹大山和陈招娣就是混不吝的。

他们年轻时就是两个懒蛋，还爱占别人便宜。

但当时他们家是曹大山的娘做主，家里没分家，曹大山的兄弟们就算不愿意也得养着他们。

直到1960年那一场特别可怕的干旱降临，家里没有什么吃的了，他娘心疼曹大山，把自己的口粮省下来给他吃，于是他娘就最先被饿死了。

可是在那以后，曹大山不仅没有忏悔，还每天叫嚷着是他大哥不给他娘吃饭，才把他娘饿死。

气的他哥曹大树要把他们分出去，还是当时的族长跟曹大树好说歹说，才勉强同意等度过干旱时期才将人分出去。

那也是曹氏宗族的人看着他们孩子曹金还小的份上，不想当时把人分出去，让曹金饿死。

就这么，曹大山一家三口又在大哥曹大树家赖了两年。

直到干旱结束，曹大树将家里的所有田地都种好了，只要曹大山一家稍微对地里的庄稼上点心，就不会饿肚子，才在曹氏族长的见证下分家。

可惜两个一直在家靠爹娘大哥大嫂养着的人，分家也教不会他们勤快。

相反的，自从分家以后没人管着两口子，两口子那是每天睡到日上三竿。

有粮食就对付两口，没粮食了直接往自家大哥门前一坐，耍无赖的找曹大树要粮食。

曹大树一家不胜其烦，还是曹大嫂发狠，直接告诉曹大树要是他还要管曹大山，那她就离婚带着孩子回娘家。

在曹大树心里自然是老婆孩子比较重要，于是不再接济他们，而是劝他们勤快些种植庄稼。

没想到，曹大树这边刚劝完弟弟弟媳要勤奋，转头就传出他不顾兄弟情谊，要饿死他们一家的话来。

曹大树气得眼前发黑，直接放话以后不再跟曹大山家来往，自此两家人再没有交集。

而没有大哥接济的曹大山一家就靠着山林里的野菜、野果、菌子等等，填饱肚子。

在这种环境下，曹金自然也没学什么好，每天偷鸡摸狗不干正事儿。

长大了就在公社、县城里当混混，混口饭吃，以至于家里条件好的人家看不上曹金，卖女儿的人家吧，要的彩礼他们根本就拿不出来。

于是曹金的老娘思前想后还是得给自家儿子找个女知青，不仅不要彩礼，还能白得人家的嫁妆。

即使以后她儿媳能回城了，还能丢下他们一家啊。

“幺儿啊，我们大队最近来了个特别好看的女知青。”陈招娣眼睛发亮的对曹金说。

曹金对于自己娘的话没有太大的反应，好看又不是他家的。

他去年就被老娘说动，想娶个女知青回来过日子。

他在大队里住了好长一段时间，专门用来观察知青点的知青们。

他倒是看上了一个既富有又漂亮的知青，本来还想先用正常手段追追那女孩子。

说不定那个没见过市面的女知青，就同意嫁给他了。

但他还没对人家献几次殷勤呢，她家里人就把她弄回城了，走之前还特意来揍了他一顿。

从那之后他就很久没在新山大队多待，最多就是有时候回来住一晚，所以她还没见过新来的知青呢。

“娘，你忘了之前那个知青的事了吗，他们可是打得我鼻青脸肿的。”

曹金听到他娘的话，就浑身一激灵，瞌睡都被吓跑了。

“哎呀，娘这次打听过了，那女知青啊，家在海市，虽然不知道她家里还有些什么人，但是海市离我们这么远呢，就算她家里人有心，也不会过来的。”

曹金一听，瞬间来了精神。上次是他没打听过那女知青的家在哪儿，不知道她家离得近，这边一有什么事儿就直接杀过来了。

但这个女知青的家真在海市的话，那谁家都不可能花一个月时间只为看女儿一眼吧。

“那她还有些什么特征吗，我最近就住家里，顺便观察观察。”曹金还是想先打探清楚，再行动。

“好好好，”陈招娣满意的拍拍曹金的手，“那娘告诉你啊，这女知青啊长得娇娇弱弱的，但是勤快能干得很，她一天能挣十几个工分呢。”

“还有啊，她应该还算有些家底的，她一个人租房子住，还单独开火做饭。家里的家具都置办齐整了，要是你们结婚，直接把东西搬过来用就行，都不用我们再掏钱买。”

陈招娣说起沈沐柠的好来，就滔滔不绝，她是真心觉得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她儿子。

等到儿子娶了沈沐柠回来，再给她生个小乖孙，她就能在家含饴弄孙，不用去上工了。

说起来这公社制度真实害她不浅，以前她和曹大山两人都不用管地里得活儿。

自从土地公有化后，还被逼着每天去上工，一偷懒就有小队长来监督自己。

她每天都尽量偷懒，但还是得按照规定做够五公分得活儿，不然就要把自己家当典型。

她真实早就受够了，只要把沈沐柠娶回家，那她就有正大光明不上工得理由。

而且这儿媳妇还能干呢，她在家躺着就能有饭吃。

曹大山看陈招娣叮嘱完了，才跟儿子说上话，“儿啊，这次还是你先自己追追看，要不行咱就传些似是而非的话出去，逼那小姑娘就范。”

“如果她还不识抬举的话，”曹大山再黑暗中的的脸庞抽动一下，黝黑的眼睛里满是恶意，“不是还能生米煮成熟饭嘛。”

曹金对上他爹的眼神，看懂其中深意，只是微微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