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亡夫兄长的掠夺8
程景修冷着脸看着桌上的那一堆灰烬,不理解燕王最近的行事作风为何如此极端?眯了眯眼睛,眸中划过危险的暗芒。
叶紫淑在自己女儿丧夫以后,第一次来看望她的时候,安玉正绝望的跪在程墨为的灵堂前,眼眶红肿,面色惨白,整个人都虚弱的摇摇欲坠。
第二次见她的时候,自己女儿刚扶棺出殡回来,伤心欲绝,一直昏睡着,自己守着她直到傍晚,她都不曾醒来,无奈只好先行离去了。
第三次见她则是她借自己的缘故归家,自己瞧着她瘦的越发单薄的身子,疼的心都要碎了。
可怜自己女儿年纪轻轻便要守一辈子寡,心疼的哀求夫君让她归家,夫君却充耳不闻。
那个眼里只有权势的人,真真是枉为人父!
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才能安慰到自己女儿,只能陪着她一起落泪。
幸而如今有了个法子能让自己女儿脱离苦海。
可今日来,便瞧见女儿面色苍白,唇瓣毫无血色的躺在床上,又止不住的啜泣,却又怕吵到女儿,只能暗自垂泪。
程景修站在叶紫淑身后,满脸的担忧,一眼不错的盯着躺在床上的人儿,藏在袖中的拳头握的死紧,不知道是在跟谁斗气。
“伯母,都是我的不是,没有照顾好弟媳。”
叶紫淑坐在凳子上,给安玉擦拭额头冷汗的手一顿,叹了口气放轻声音道:“与你有何干系,国公爷不必自责,你对玉儿的照顾已经够多的了。”
程景修听着叶紫淑说着撇清关系的话,抿紧了唇没有言语,脸色依旧平静,只是看着安玉的眼神中带着偏执。
叶紫淑一直待到了日落时分才依依不舍的离去,离去前安玉也未曾转醒。
等叶紫淑离去以后,程景修便坐在了床榻边,为安玉不停的换着湿毛巾,一直擦拭着脸颊与脖颈处细细密密的冷汗。
蓦地,程景修在为安玉擦拭冷汗时,安玉忽的睁开了眼,看到他以后随即脱口而出了一句:“不要!”
程景修为她擦拭冷汗的手一顿,以为她是不愿让自己碰她,敛下受伤的眸子收起了手,起身准备为她再换一条湿毛巾。
安玉刚睁开眼就看到那个已经死去的人又出现在自己眼前,一时间都愣住了,看到他起身以为是他想离开。
像当初那样,离开了便再也见不到一面了。
思绪顿时涌上心头,连忙低声急唤道:“景修,你别走。”
程景修听到安玉的话后脚步一顿,不敢转身看向安玉,是自己的错觉吗?
自己为何从她的嘴里听到了不舍的语气?
想到这,不由得勾唇苦笑,定是自己的错觉了,她不是最希望自己能离她远远的吗?
而安玉看程景修背对着自己,悲意涌上心头,他当初也是这样,只留下了一个背影给自己,徒留自己思念着亡故的他。
起身,手撑着床沿带着哭腔艰难的开口询问他:“景修,你为何不看我?为何每次都只留一个背影给我?你又要抛下我吗?”
程景修苦笑的嘴角顿时收起,他没听错,她的玉儿是真的不舍他。
未曾想明白她后一句话的意思就已经心中狂喜,立马转身看向她,却在看到她眼中浓厚的悲伤时冷静了下来。
复而又坐到了床榻上,拿起靠枕放到了她的身后,又扶着她的身子倚到了靠枕上,嘴角噙着笑意看向她。
温声道:“玉儿,我以为我的心思已经够明显的了,你怎能如此冤我,我疼你都来不及,怎会舍得不看你?又怎会抛下你?”
安玉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嘴就轻声委屈道:“可你当初就是这样………”
说到这顿了一下,是啊,现在不是两年以后啊,他也未曾感染瘟疫,现在还好好的在自己眼前啊。
健康的,充满生气的在自己眼前。
自己也未曾被父亲逼着归家入燕王府。
这一切都还未曾发生,一切也都还来得及。
可如此怪异的事,他会相信吗?会害怕自己吗?
自己本就是个克夫的人儿,若是在沾上这些鬼神之说,怕是只能再次扯了白绫。
可这次,自己会有那么好的运气,能让自己再次死而复生吗?
安玉不敢赌。
“我当初怎么了?玉儿,你可是想说什么?”
程景修却在听到安玉的话时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语气颇为急切的询问她,脸上都隐隐泛着一丝急切。
安玉虽有些疑惑,可自己的心中眼下也慌乱的很,怕自己再次说错话。
随即虚懦的含糊搪塞了句:“没怎么,我只是刚刚做了噩梦,惊醒了有些害怕,一时口不择言了罢。”
说完就回忆着,这个时候的自己是怎么与他相处的呢?
貌似是不停的推拒他,直到有次他被自己推拒的发了狠,狠狠的在床榻上惩罚了自己一夜。
虽未行夫妻之礼,却也差不离了。
想到这,脸色蓦地通红,反而让因为受了寒气着凉,现下有些惨白的小脸都红润了不少。
程景修敏锐的察觉到安玉有事瞒着自己,不过她不愿意说,那自己也不会追问。
总能等到她愿意开口对自己说的那天的。
他们的时间还很长………只要不是发现了当初的那件事,那自己便可以等。
他对她………一向是有耐心的。
想到这,神情微舒,嘴角勾着一抹笑意,不着声色的转移话题道:“不若再给你安排几个人伺候吧,你身边只两个贴身丫鬟着实不够,不然也不会让你着了风寒。”
安玉听完微愣,转而笑道:“不必了,昨夜是我让他们出去别在这的,而且平日里她们照顾的也很是周到,若是再来人,我还得适应,未免有些麻烦。”
程景修闻言轻笑了两声,宠溺道:“都依你,不过下次若是再像这样伤了风寒,你便得听我的,就算不适应也得适应了。”
“好。”
安玉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该离他远些,可终究是许久未见过他了………
只当是自己病糊涂了罢,就让自己再贪恋一会儿他的温暖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