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你说是就是吧

埃克托并没有在尼可·勒梅这里待上多长时间，消耗了不少灵魂力量的勒梅先生需要时间来恢复恢复，没有办法腾出精力来照顾他。勒梅先生的记忆也在紧锣密鼓的恢复当中，他的脑子里面满满当当的存储了六百多年来的记忆，这些记忆或多或少都被那股力量进行了篡改，二创，以及相当程度的模糊处理。好在埃克托的爷爷在临走前给了他一份自己的记忆，作为参考，这份记忆被尼可·勒梅储存在冥想盆里，（伟大的炼金大师尼可·勒梅自然也有这个神奇的物件，邓布利多的那个还是尼可·勒梅送给他的圣诞节礼物）勒梅先生需要时间，很明显埃克托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

不过在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勒梅先生还是忧心忡忡的提醒埃克托道，

“这是一个非常恐怖的阴谋，而阴谋针对的不只是我，还有你，甚至整个世界。”

埃克托对勒梅先生的这番话非常赞同，他认为，现在有一点很清楚——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股强大而神秘的力量，它不希望这个世界的人离开，甚至不想让这个世界里面的人知道，外面存在着不一样的世界。所以它想要尽力去抹杀知道这个消息的人的存在。这股力量似乎致力于形成一个屏障，去阻断通往外界的道路。

埃克托甚至还可以根据这个信息推断出来，这股力量确实足够强大，不过并没有想象中那样过分的强大——既然它不希望有知道外面信息的人存在，那为什么还放那些像他这样的外来者进来呢？只能说明他还没有强大到一个份上，或者说它至少没有送埃克托进入这个世界的所谓的系统强大。这股力量在系统那强有力的威胁下，只能逆来顺受，它尽力的容忍这些外来的，在它眼中的寄生虫，甚至在感受到威胁，在自己的地盘上进行这种抹杀外来者的事情，还要偷偷摸摸的，生怕被系统发现。

这个想法还可以从另一方面进行验证——在埃克托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这股力量立刻停止了对于尼可·勒梅的压制，这使得爷爷从长达两百年的沉睡当中苏醒过来。

埃克托继续猜测，既然如此，那他前世所处的原世界，有没有一种可能，也是处于类似的情况呢？所谓的系统，是想要打破这个屏障的力量，只不过自己前世所处的那个世界中存在着和现有世界类似的力量，并且这股力量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抵抗系统外来力量的程度。

所以系统只能用引导死亡的方式去截取世界内的灵魂，并把他们引入没有那么强大的世界中去培养，再利用这些灵魂中类似于自己爷爷这样的，想要回归原世界的灵魂去打破自己世界的那股力量。

这股力量，到底是庇护的坚盾，还是禁锢的枷锁？

所谓系统，到底是引路的灯塔，还是侵略的烈火？

埃克托不清楚，他只是做出如此猜想罢了。

但他回去弄清楚。

埃克托告别了正在忙碌的勒梅先生，他坚持在恢复期间修复那些炼金装备，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摧毁的厄里斯魔镜的仿造品。他让埃克托向邓布利多转达了不能出来送别的歉意——邓布利多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沙发上睡着了，不过在埃克托的询问下，他并没有出现什么记忆错乱的状况，看样子，这个迷香还有欺生这种非常不好的的习性，对于邓布利多这种本地的倒是非常规矩。

太阳快落山了，邓布利多对于勒梅先生没有留他们下来住宿这件事颇有微词，但是勒梅先生给了一个在邓布利多看来非常合理的借口——佩雷纳尔生病了。

对此邓布利多自然是无话可说，再加上埃克托转达了勒梅先生的歉意，邓布利多心中残存的不满很快也消失殆尽了。不过还是找个合适的地方住宿是个严肃的问题，所以邓布利多只能带着埃克托去隐藏地，也就是法国的对角巷。前往两个地方的方式有些不同，通往对角巷的通道在猪头酒吧的后面，通往隐藏地的通道则藏在一个柱子当中。那根柱子上摆放着一个看上去有些年份的青铜雕像，是一个带有雕像大卫同样风格的女性角色，她的裙摆带着巧妙地弧度延伸到下面的柱子上，而通往隐藏地的通道就在雕像的裙摆之下。

今天晚上的隐藏地正在进行马戏团表演，所以格外热闹。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表演马戏的演员身上，所以邓布利多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这是邓布利多给埃克托的说辞，这老头是说什么也不承认他在法国的影响力并没有像在英国的那样夸张。不过这也好，埃克托度过了非常平静的一晚，他们坐在餐厅摆放在路边的桌椅上，一边观看着马戏，一边享用法国美食——不得不说，和那些英国菜比起来，法国菜要好上不少，也许是新鲜感使然吧。

邓布利多的注意力更多在马戏上面，他并没有询问埃克托任何尼可·勒梅和他谈话的细节。邓布利多认为这是属于埃克托和勒梅先生的秘密，如果需要自己知道的话，埃克托肯定会和他讲的，所以他并没有很在乎这件事情。马戏团的表演算不上精彩，只能说是满足了这些生活在大城市的巫师的猎奇乐趣。眼前的一幕和七八十年前那支来到巴黎的神秘马戏团很是相像，不过邓布利多没有看到那个命运多舛，凄惨又美丽的血咒兽人，没有那个沉默且低调，眼中燃烧着自由火焰的默默然。相比于埃克托的津津有味，邓布利多更多的是回忆。那个血咒兽人，好像是叫纳吉尼，他想。她现在在哪呢？是不是完全困于野兽的躯体当中了呢？如果当时他知道克雷登斯的身份，如果他能更加重视这件事情，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邓布利多沉默不语，他静静的回忆着往昔岁月。眼前的那个马戏团还在按部就班的扮演着，各种各样的乐器声与欢笑和掌声掺杂在一起，在黑夜的衬托下显得热闹非凡。喧闹的声音压过了充斥着邓布利多的耳朵，他甚至有些失神了，就连埃克托的呼喊声他也是过了很长时间才听清。

“我们明天去干什么，阿不思爷爷？”

“哦，不好意思埃克托，我们明天要去奥地利，纽蒙迦德城堡。”

邓布利多显得有些慌乱，不过慌乱没持续多久，他很快就用灿烂的笑容进行掩盖。邓布利多先是四处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能听见之后，他还是非常稳健的对着周围使用了几个咒语，埃克托甚至从中看到了属于混淆咒的施咒手法，被邓布利多用混淆咒集中的那个巫师立刻站起身来，朝着人群当中跑去。

“还是谨慎点为妙。”

邓布利多收起了魔杖，接着对埃克托说道，

“你没听错，我们要去见的人，确实是格林德沃。”

邓布利多预期当中埃克托的剧烈反应并没有出现，听到这个消息的埃克托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接着对面前碟子上的美食开动起来。这反而让邓布利多有些诧异，他问埃克托道，

“你，不惊讶吗？”

“惊讶什么。。。哦，你是说格林德沃啊，不算是很惊讶吧。”

埃克托满嘴都是土豆泥，说起话来有些含糊不清的。

“为什么？”

“我看了很多的书，阿不思爷爷，很多，而且很杂的书我也看，所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惊讶啦。”

邓布利多立刻沉默了下来，埃克托抬起头看向他。出乎埃克托的意料，邓布利多的脸上竟然泛起了红晕，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害羞导致的，

“你应该看些有用的书，有些书是乱写的，没有根据。”

邓布利多的语气很复杂，像是愤怒，但又不完全是，

“你说是就是吧，阿不思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