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一切都是利益使然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杨英的想法按部就班，然事物的发展不会以个人的意志改变而改变，就像历史的滚滚车轮一般，只会悄无声息地的碾压一切的纷扰，最后后归墟为零。正如道家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轮回。

因为经历过这诡异的重生，让杨英不敢再怀疑宿命的轮回。或许后世不能用所谓的科学解释的事物，其实都是冥冥中存在的，正如后世所争论的——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这也说明了，只有亲身经历才能体会痛苦之人的痛苦。

事情都按照杨英所预期的那样进行，唯一不同的是杨英能控制事态的发展进程。毕竟这是几千年的积累，任谁都不否认它存在的必要和理由。

送走了一众人等，剩下的唯有火药的研究。说实话在杨英看来这就是一头怪兽，一旦释放出来，它不仅能摧毁一切的障碍，同样也能吞噬杨英所拥有的一切，双刃剑往往都是能者据之。杨英不知道他是不是能者，但不可否认的是，杨英能将它释放出来。

既然是双刃剑，杨英也明确只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故此才不愿将它交付于麦孟才手中。不会是杨英多么的谨慎，只是简单的觉得这样的怪兽只有自己能掌控。这绝对不是自我的膨胀，而是知道其带来的毁灭是如何的沉重。

送走了沈光，杨英一直处于纠结中，是不是要释放出这头野兽，亦或是平静地接受命运的挑战。人的欲望就如同植物的向光性一般，在人的道德观念里，那是罪恶，但在植物看来这本能的需求。

“陈内官，朕是不是有些浮躁了？”

陈内侍不懂杨英所说的奇怪用语，但还是知道杨英所想表达的意思：

“陛下所说词汇，老奴有些不懂，但老奴知道陛下所表达的意思。如果说大业十年之前，陛下是一个孩童，如今的陛下却可以当之无愧的是一个国之主宰。老奴服侍陛下已有四十余载，今日方见陛下的深沉心思。说句大不敬的话，如今的陛下在老奴看来，确确实实脱胎换骨了，变成老奴所不熟知的那个人。”

杨英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

“命之天定，命运使然！”

杨英说完这句话之后，变得安静起来，或许是他坦然的接受命运，又或许在抗争之中失去的信心。但无论如何，只要杨英不甘心接受毁灭的结果，总还是要挣扎一番。

“陈内官，朕能抗争命运的使然吗？”

陈内侍听见杨英如此的问题，心中也无限感伤道：

“不瞒陛下说，当初我之所以去势隐没宫中，无非二字“活着”，如今的天下与老奴的过往无二差别，陛下有重整河山的壮心，老奴却希望这天下之人没有遇上的老奴的窘迫。选择那是高门大族才有的资格，我等庶民百姓，准确的说是活不下去的人，哪来的选择余地，唯一的选择就是活下去。”

后世也是在底层摸爬滚打的杨英，最能体会其中的悲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道：

“陈内官，说的是，朕也想创建一个没有压迫，没有剥削的大同世界，然只要有人类这种动物存在，私欲就绝不会消亡，所谓的大同，只能是你我梦中的希冀。”

陈内侍有些听不懂杨英所表达的意思，略显关切的说道：

“陛下你有些喝多了，已然开始说胡话了！”

杨英自沈光走之后，就一直不停地喝酒，在他看来这十来度的浊酒，如何能让后世有一斤酒量的杨英喝醉，事实却恰恰相反，在杨英喝下第五碗的时候已经开始说胡话了，虽然陈内侍不明白杨英说的个别词语是什么意思，但总体还是知道，杨英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陈内侍已经习惯不去顶撞杨英，只是在偶尔的言语中给你杨英必要的回应。

杨英最终在喋喋不休中，闭上了双眼，沉沉地睡去......

翌日，还在沉睡的杨英，在陈内侍轻声呼唤中，醒了过来，宿醉的头痛让杨英无法集中精神，在听到萧皇后已经回到江都的消息，杨英未曾消退的酒意，瞬间让他怒会中烧，没好气的说道：

“让她给老子进来！”

知道杨英宿醉未醒的陈内侍在见到萧皇后的第一时间便嘱咐了萧皇后，萧皇后只是淡淡的一笑，算是回应了陈内侍。

“爱妃，古人说过糟糠之妻不下堂，你可是朕的结发夫妻，为何如此？”

萧皇后看着醉眼朦胧的杨英，好不退让的说道：

“结发夫妻？陛下，臣妾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不知道什么军国大事，臣妾只记得当初落魄之时，是兄长叔伯将臣妾养大，如今陛下逼迫臣妾，嫁夫从夫，臣妾不得不遵从陛下之意，游说娘家之人，如今得此结果，臣妾问心无愧。陛下是君王可舍弃人间七情六欲，臣妾不是，必会为娘家着想，陛下若是怪罪，请杀臣妾一人，万勿连累臣妾娘家之人。”

说完，萧皇后静静地看着杨英，一句话也不说。

沉默，

还是沉默！

盏茶功夫之后，杨英终究狠不下心，淡淡地说道：

“爱妃既然狠不下心，为何又让宇文晶置身事外，如此一番举动，朕实在是不知爱妃所想？”

萧皇后冷哼一声说道：

“哼！臣妾不知道陛下做何感受，臣妾作为萧氏一族的家主，必然要为萧氏一族的存续多做打算，世家大族岂是陛下想灭就能灭的。”

听完萧皇后的话，杨英大怒道：“爱妃是想和朕摊牌？”

萧皇后听不懂杨英所谓摊牌的词汇，但从杨英的表情中也能看出他的意思，于是不卑不亢的说道：

“臣妾是南方之人，陛下近年多借南方之人压制北方贵族，说到底你我的目标一致，臣妾愿意和陛下合作。然昔年陛下的所作所为臣妾不得不防，臣妾铁心支持陛下，然也不得不为我萧氏一族留下一条后路，说到底无论皇朝如何更迭，我萧氏一族绝不会在陛下此处断了根基！！！！！！”

杨英也没想到，萧皇后会说的如此透彻，不由得暗叹一声：

“这世界，没有谁比谁更聪明！”

忠诚是因为利益足够，背叛是因为利益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