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发疯
罗玉宁夹紧马腹，驮着辛氏往泰安镇飞驰而去。
辛氏被罗玉宁挂在马上，肚子都快被颠破了，她一动弹，罗玉宁夹紧马腹，握紧缰绳，双手一抖，马儿吃痛又快跑，辛氏差点被抖到地上去。
“你个死老太婆，你再动，老娘丢你下马，让马踩死你。”
辛氏连忙乖乖地了：“我不动，我不动了。”
一路跑到泰安镇，在辛氏的指引下，二人来到了汪氏开的书铺里。
辛氏跌跌撞撞，先跑了进去。
汪氏见辛氏来了，有些诧异：“娘，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砰！”
门口的柜台直接裂了一个口子，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插在柜台里，吓得客人四下逃窜。
汪氏明显也愣住了，眼睛都快瞪出眼眶。
罗玉宁拔出菜刀，一步步朝汪氏走过去，“大妞被卖到哪里去了？”
刀尖上还带着血渍，那是陈家友的血。
汪氏这才反应过来：“罗玉宁你发什么疯！”
罗玉宁举起菜刀，步步紧逼，“发疯？老娘疯给你看！”
她挥舞着锋利的菜刀，在书铺里横冲直撞，手里的菜刀砍在木头上，木头断成两截，砍在书本上，书被斩成碎屑，就一眨眼的功夫，刚才还整洁的书铺，现在乱七八糟。
汪梅歇斯底里，“罗玉宁，你到底要干嘛！我要报官！”
辛氏吓的抱头鼠窜：“汪梅，你说，你快说啊，会砍人，她真的会砍人的啊！”
汪梅才看到刀刃上还有血。
“娘……”
“说！”罗玉宁不发疯了，刀指着汪梅：“大妞卖到哪里去了？”
她也想当圣人啊，可这些恶人不允许啊！
罗玉宁真恨不得一刀削了汪梅那大脑袋，气死了，气死了啊！
“说！”
罗玉宁一脚踢飞辛氏，汪梅吓得往后院跑，罗玉宁快步跟了上去。
汪梅在院子里乱窜，罗玉宁三两步就堵住了她的路，一脚踢过去，踢到了汪梅的屁股，直接将她踢了个狗啃屎。
还没爬起来，背上就有脚踩住了，接着脖子也凉飕飕的，还很疼。
罗玉宁踩在她的背上，刀架在汪梅的脖子上：“说！不说我先剁掉你的手指头！”
刀刃已经划破了她的皮肤，罗玉宁压的狠，伤口还在外头汩汩地流血。
罗玉宁抓住汪梅的一根手指头，掰了出来，手里的菜刀狠狠往下一剁。
“我说，我说！”汪梅怕了，怕死了。
“我们把她卖给了一个人贩子，那人贩子买了好多个姑娘，说是要卖去青楼的，后来他就把人带走了，至于是哪家青楼，我，我们也不知道啊。”
刀就差一点点，落在了汪梅手指头的边缘。
汪梅都能感觉到刀边的冰凉。
“你不知道？”罗玉宁又举起了菜刀，一刀下去直接剁掉了汪梅的食指：“你会不知道？”
“啊！啊！啊！”
汪梅痛得嘶声尖叫，她的食指断了半截，正孤零零地躺在一边。
断指处血汩汩地往外头冒。
血腥的辛氏吓得连走都不会走了。
“你们不说，我找陈家朋！”罗玉宁拎着刀又冲了出去。
辛氏一拍大腿：“不好，她肯定找家朋去了，不能让她去啊！”
要是学堂里的人知道陈家朋把侄女卖去了青楼，他在学堂还怎么混！
她也不管疼得死去活来的汪梅，跟在罗玉宁身后往外头冲。
正好又赶上了刚下马车的陈家友和崔兰。
“快，快去追，她去找你大哥去了。”
罗玉宁骑着马，扬着马鞭，飞快地往学堂去了。
她知道陈家朋在哪家学堂。
现在正是上课的时候，所有的先生和孩子都在。
罗玉宁直接冲了进去。
“陈家朋，陈家朋，你给我出来，出来！”罗玉宁没有提刀，她将刀别在身后，怕吓着学堂里的孩子。
陈家朋正在上课，听到动静，连忙跑了出来，见到罗玉宁，脸都黑了：“你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
罗玉宁上前一个横踢，直接将陈家朋踢倒在地。
她踩在陈家朋的胸口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尽是怒火：“老娘来要你狗命！”
罗玉宁踩着陈家朋。
抬头看了看正在看热闹的先生和孩子们，她拱拱手：“这是我跟他的私人恩怨，麻烦各位先生还是把孩子先带回去，免得等会太血腥太暴力了，吓着孩子们，各位先生不好交差。”
先生们一听，也顾不得陈家朋，连忙轰孩子们进去，可还是竖起了耳朵听外头的动静。
大庭广众之下，陈家朋被个女人如此奚落和侮辱，士可忍孰不可忍，拼命地挣扎：“罗玉宁，你要干嘛？”
可他连动都动不了。
踩在他身上的那只脚像是有千斤重。
奇怪了，这个柔柔弱弱的女人什么时候力气变得这么大了？
“砰！”一拳打在陈家朋的胸口上，疼地陈家朋都弓成了虾米，“嗷……”
罗玉宁不等他反应，又往他嘴上打了一拳，当即就闻到了血腥味，嘴里好像还多了颗什么。
陈家朋吐出一口血水，血水里还混着个牙齿。
牙都被打掉了！
陈家朋嚷嚷着：“我要报官，告你行轰相人！”
也许是掉了一颗牙，说话都有点漏风。
罗玉宁又给了他一拳，“你快点去告。大越律法行凶伤人杖责二十，可有正当理由的减一半。大越律法还有规定，拐卖妇女儿童的杖责一百，你卖了我两个女儿，你说我告到官府那里去，你要被打几百板子？我不亏。”
陈家朋不可置信地看着罗玉宁。
这个女人，还背了大越律法？
罗玉宁甩了下头发，又捶了一拳。
开玩笑，打人之前不要先看下律法嘛？
动手也要动脑。
“说，你把大妞卖哪里去了？”打了两拳解了恨，罗玉宁才压低身子，拉着陈家朋的衣领，逼他回答：“你要是不说，我就去报官！陈家朋，我给你点颜面，没在学堂把这事闹开。你说学堂要是知道你卖掉自己的亲侄女会怎么样？”
陈家朋怕了，眼神看了看四周看热闹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