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盲目
早晨忙忙碌碌，送走了吃早饭的客人，又要开始忙活中午的客人。
罗玉安洗碗，罗玉宁炒菜。
今天的大菜是卤牛肉，切得大块的牛肉用猛油爆炒之后加入各种调料，加水，大火烧开之后，小火慢慢炖着。离中午还有一个时辰，炖上一个时辰，差不多够了。
其他的菜则是现炒的，罗玉宁洗好切好，将饭馆打扫干净，写上今天的菜单，再去后院抱抱四妞，奶奶孩子的功夫，就到了吃中饭的时间了。
卤牛肉的香味能飘老远。
有的客人开玩笑：“老板娘，我可是一里地外都闻到了香味啊，闻香而来，可要多给两块啊！”
罗玉宁自然满口答应。
大荤卤牛肉，花荤辣椒炒肉片，两个时蔬，一个免费高汤，每位客人免费一碗饭，从开始营业到食材全部售罄，不过就是半个小时的功夫。
还有客人晚一点来，听说啥都没了，惋惜不已：“你家卤牛肉最入味了，专程赶来吃得，没想到这么快就没了。”
罗玉安不停地说着好话：“过几天还会有卤牛肉，只能请您那个时候早点来了。”
客人惋惜离去。
这倒让罗玉宁突然生出了另外一个主意。
她可以提前一天在菜单上写好明日的大菜，要是有人想要的，可以提前付款预定，罗玉宁第二天也可以多做一点，既能让客人吃到想吃得东西，她也能多赚一点钱。
这个想法很接地气，明天就可以开始这么干！
罗玉宁忙活完了，跟罗玉安说了一声，就去红坊苑了。
红袖正在等她。
“我昨天晚上一晚上都没睡好。”红袖实话实说。
罗玉宁昨天说能让她名动青县的话，让红袖一晚上都没睡好，满脑子都是名动青县以后她会是什么样子。
数不尽的钱财，达官贵人争相邀请，赚钱之后她离开红坊苑，过着自由自在的日子……
罗玉宁很能理解：“理解。”
就好比一个人买了一张五块钱的彩票，还没开奖，他就已经在幻想，是该买大别墅还是该买大平层，是该买劳斯莱斯呢还是该买保时捷。
人之常情，她前世虽然不缺钱，可她也会幻想，自己哪天成为世界首富！
红袖说了说青县青楼的情况。
“青县共有三家青楼，另外两家规模大小跟红坊苑差不多，大妞在不在里头，要去里头找才知道。我们红坊苑跟她们是死对头，历来不往来的，我也帮不到你。”
“草棚子就不用说了，西街那边有很多，不过那些女人要么是疯的，要么是得了病，要么人老珠黄，大妞是个小姑娘，肯定不会在那里。”
“我还打听到一个消息，十日之后第四家青楼会开门营业。我听人说，那家青楼很火爆，还没有开业，就已经有很多权贵要去光顾了。”
“之前青楼开业也这样嘛？”
“差不多吧，应该都一样。兰亭序开张的时候，也去了很多人，你知道的，刚开业的青楼，姑娘们很多都是第一次！男人们很多都有初夜情结，自然去的也多，他们还会竞争，看谁出的钱多，姑娘就归谁，价高者得。”
万恶的封建社会！
女人俨然是一副商品，供人观赏，供人买卖，供人娱乐。
连自己都不属于自己，没有人生自由。
谈何自尊自强自立自爱？
罗玉宁：“我教你弹琴！”
一个时辰之后，罗玉宁离开了红坊苑。
红袖将罗玉宁送到了门口，见罗玉宁精神萎靡，劝慰道：“罗姐姐，大妞才十一岁，您放心，她就算被卖到了青楼，也不会那么快接客的，大越律法有规定，只能年满十四岁的女子才能接客，不然就是娈童，会被官府查封，没人敢这么干的。”
十四岁，还有三年的时间。
可罗玉宁等不起啊！
她按照红袖给的地址，找到了兰亭序、黄金屋，也找到了第四家还未开张的青楼——青绿腰。
罗玉宁现在没有目的。
她只知道大妞不在红坊苑，可到底去了哪里，她一无所知。
没有方向，在这个年代无异于大海捞针，罗玉宁很不喜欢这种没有掌控的感觉。
宁安饭馆在罗玉宁精益求精下，每餐的客人基本上都突破了罗玉宁预定的数量。
每餐的安排也从刚开始的三十份，到后来的五十份，六十、七十，罗玉宁也越来越忙。
虽然忙，她依然没忘记寻找大妞。
红坊苑里头没有，那就去黄金屋、兰亭序，白天去不了就晚上进去，穿男装光明正大的进去点姑娘，探听大妞的下落。
连去了好几次，没问到大妞的下落，倒把这段时间赚的银子丢进去了不少。
赎二妞的钱日渐减少，罗玉宁惶惶然不知所措。
“老板，来一碗大排面。”
罗玉宁连忙打起精神，“好，客人稍等，马上就来。”
她手脚麻利地煮面，拌调料，捞面，加汤，放大排，然后亲自端过去。
坐着的是位衣着华丽的小姑娘，看起来才十一二岁，小小年纪就仪态端庄，与她这个小店有些格格不入，罗玉宁视线往她的身后看了看，顿时眼前一亮。
二妞。
二妞也在冲罗玉宁笑，咧开唇，张了张唇，罗玉宁看懂了，她在喊自己阿娘。
“客官，请慢用。”罗玉宁放下面，多看了二妞两眼。
一旁的丫鬟拉了拉二妞的衣袖：“青青，这不是上次来找你的人吗？她不是你阿娘吗？”
二妞看了眼罗玉宁，开心地点点头。
吃面的姑娘听到了，也好奇地问：“青青，她是你阿娘？”
二妞点点头：“是的，小姐，她是我阿娘。”
“这么巧啊！”陈无双抬头看了看罗玉宁，说：“宁安饭馆最近可有名了，没想到是你阿娘开的。”
罗玉宁笑笑：“多谢陈小姐夸奖，今日这面，陈小姐赏个脸，我请您吃。也请您的两个丫鬟尝一尝，如何？”
“当然可以了。”陈无双笑着说：“兰兰、青青，还不快谢谢老板娘。”
兰兰谢过罗玉宁之后，二妞跟在罗玉宁的身后，去了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