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不甜为什么会上瘾
“我喊你过来也没有其他的意思。我想你也明白，你的背景和人际关系我都调查过了。”
“我看得出来你没有要害小晚的意思。毕竟，谁都有走投无路的时候。”
白连云心里一颤。
老爷子这话说的含糊，他不知道这是在暗示他，还是说就是纯粹的感慨。
只好硬着头皮嗯了声。
“小晚本性就是个心思很单纯的孩子，这些年在石家的经历，恐怕让他晚熟了点。”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对小晚抱有期待。你们之间的结合对于他的未来，没有半点好处。”
这话说的中肯。
白连云没有不服气。
事实上，白连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和石林晚的未来。
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只是，期限三年而已。
omega眼神坚定的望向石盛。
“我明白的。爷爷，我很清楚自己的价值，我只要钱。其他的我不会向他索求。”
“等舆论下去了，我会第一时间和他离婚。”
石盛满意的点点头。
他觉得白连云识大体，可又觉得白连云太识大体了。
于是看他的眼神都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怜悯。
“孩子，清醒的沉沦可不是什么好事。”
白连云没忍住干笑了一下。
这老头居然在可怜自己。
“那能怎么办呢？”
“我不愿意去争取一个赢率不大的未来，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如果可以我想一辈子平平淡淡。最好能有钱追求一下梦想，仅此而已。”
石老爷子：“……”
离开的时候。
石老爷子突然喊住了他。
“小云，你想出国吗？”
白连云往外迈的脚步霎时停住。
“想不想去国外学艺术？等你和小晚分开了，我送你去国外追梦吧。”
老爷子望着白连云的眼睛，很诚恳的说。
可白连云却挪开了目光。
“我需要考虑一下。谢谢您的建议。”
老爷子摇了摇头。
“该是我来说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放他走。”
这次白连云没有回头。
他走的很快。
心上木木的，又感觉刺刺的。
他现在急切地想来根烟。
于是在走廊上同顾和擦肩而过的时候，他眉心一跳。
一步并作两步往外边走去。
风雪天。
霍青阳正靠在车门口，一缕白烟从他嘴里呼出。
看见白连云朝着他走来，霍青阳一愣。
“你也来找老爷子？”
白连云翻了个白眼。
“我没事找他干嘛，是老爷子来找我！我恨不得一辈子不见这些有钱人。规矩多的要命。”
白连云挠了挠脑袋，平静的表面终于是裂了。
露出了混乱的本性。
他随便往路边花坛上一蹲，朝着路边上的人喊。
“霍哥，给我来根。”
霍青阳觉得稀奇，干脆走过去蹲到他旁边，递了根烟给他。
“怎么会抽烟了？不会是跟我学的吧？”
白连云笑道：“怎么可能。你被我抓到抽烟那会儿才12岁吧，我那时特么才6岁啊大哥。”
之后他想到什么似的，又补了句。
“啊不过，你确实算是我的抽烟启蒙。毕竟那是我第一次吸二手烟。”
霍青阳：“……”
那个时候，孩子们都没有分化。
福利院还是老院长在管理。
什么性格的孩子都有，特别热闹。
霍青阳和白连云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
可惜很快新的院长上任了，恰好逢上了霍青阳分化，没分化成omega的孩子，全都被领养走了。
不知下落。
和白连云的友谊甚至只建立了一周不到。
霍青阳失笑。
一些早以为忘却的尘封回忆，竟然复苏了。
“啊，我还记得那个时候你还指着烟，问我很甜吗。”
白连云也笑：“对啊，你说不甜，但是会上瘾。我还问你，不甜为什么会上瘾来着。”
“六岁的事情你都记得，你tm是神童？”
霍青阳说完又沉默了，自己补充了句。
“好吧，理科状元。记忆力强点，正常。”
两人突然对视了一秒，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霍青阳说：“你真的一点都没变。在顾和车上看到你的时候，我一眼就认出你了。”
白连云扫了眼霍青阳。
岁月在当年偷偷吸烟的叛逆小孩身上留下了许多痕迹，将他雕刻成了忧郁的大人。
“说实话，你也没怎么变。不然我也不会一眼认出你。”
霍青阳一挑眉。
“哪儿没变？”
白连云呛了口烟，缓缓道来。
“比如，12岁为了忘却烦恼而抽烟，30岁还是苦大仇深的样子？”
“事实证明抽烟除了会上瘾没什么卵用，该痛苦还是痛苦。”
霍青阳：“艹！你说的在理。”
“那你现在不也上瘾了吗？！”
白连云一顿，直接把烟头往旁边的雪上盖灭了。他轻轻一笑。
却笑得有些苦涩。
“没有上瘾过。”
霍青阳看着白连云的表情，又幻视到了那六岁的小孩儿。
他总是觉得白连云很割裂。
觉得这个年轻身体里，好像装着一个苍老的灵魂。
“霍哥，我不会上瘾，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到什么程度就会失控。”
“现在还远没到我觉得会上瘾的程度。”
“可，若是，明知道自己会失控，还要去抽。那和上瘾也没有区别了吧？”
霍青阳摸不着头脑。
“什么意思，说人话!”
白连云暗骂了一句，才慢慢解释。
“如果不想上瘾的话……”
“明知道自己失控的结局，就应该从一开始就拒绝吸烟啊。在边缘试探，究竟是要怎样？”
这回霍青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下次别讲这么抽象的话了，笨蛋可能听不懂。”
白连云耸耸肩。
“本来也不是讲给笨蛋听的。”
这下霍青阳的烟也只剩下烟蒂。
一片白茫茫中，火光熄灭。
……
曾经的白连云。眼中几乎是死掉的。
现在倒是能说会道多了。
“我看抽烟还是有点用，最起码能让你能轻松一点吧？不然你这么着急跑出来，是来找我叙旧？”
白连云不置可否。
又点了根烟。
空气中唯独自己手中的烟在静静地燃着。
霍青阳突然就明白了白连云这番话的意思。
他猛地拍了一掌白连云的后背，把人从花坛边拍了下来。
接着大大咧咧道。
“喜欢就追啊！不开始怎么知道结果是怎样的！再唧唧歪歪的纠结到最后什么都没做就结束了！”
白连云深深地望了他一眼。
随即嘲讽道：“谢谢。虽然从你嘴里说出来挺没说服力的。”
霍青阳：“？”
“暗恋多久了，还没上位呢？”
“靠！你这死小孩！”